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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侍婢在她身後,掩著嘴笑道:“夫人不可,君上囑咐:夫人易羞,特由我等替夫人更衣。”
她們的動作實在太快了,而衛洛又使不上力氣。
就這麼一句話的功夫,她便被眾侍婢脫了一個精光。
轉眼,她手中的薄紗被抽走,被套在她的身上。
一絲不掛的身上,套著這麼一件薄紗,哪有什麼遮擋作用?衛洛的臉火紅火紅的,她磨牙之際,眾侍婢已忍著笑,退了出去。
空蕩蕩的寢殿中,只有她一個人了。
衛洛紅著臉站在大殿中央,她的前面,是飄飛的幃幔,幃幔後,是又打又寬的大黑床。
衛洛提步上前,她剛一動,便透身皆涼,偏這涼意中,還有一種古怪的癢感。
嗖的一下,她的臉更紅了。紅著臉,衛洛又有點想笑。
她來到一處幃幔前,眯著眼盯著它,櫻唇一挑,轉眼尋索起佩劍來:哼,他弄了這麼一件古怪薄紗給自己穿,偏不如他的意!我削了一塊帷幔下來,一樣可以當衣袍!
正當衛洛四處尋找著佩劍的時候,吱呀一聲,房門輕飄飄地打開。
她僵住了。
一個腳本聲向她靠近。
轉眼,一個溫熱的,高大的身軀緊緊地貼近了她。
一股濕熱的,雄厚的氣息,撲向她的耳際,涇陵低低笑道:“小兒,何四處轉悠,如兔奔竄?”
他的大手,慢慢按上她的雙辱。
他的吻,從她的耳際,一直延伸到下巴處。
吐著一口濁氣,他突然把她橫抱的懷中,大步向黑衣走去。
“砰”地一聲,涇陵把她扔到床榻上,然後,他將身履上。
在他兩手不停地游移,薄唇含著她的辱珠輕啃,衛洛漸漸情動之時。她突然發現了一件事,“你,你怎麼地不曾寬衣?”
在她胸前忙碌的黑色頭顱動了動,涇陵吐著濁氣道:“白日之時,你不是要為夫穿著衣裳與你敦倫麼?”
胡說!
衛洛紅著臉,感覺到他在自己身下撫弄的大手,她扭動起來。
她一邊扭動,一邊迷糊地叫道:“你要脫去衣裳!”
涇陵卻是不理,他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用體重製住她的動作,然後,他左掌一伸,把她的兩隻小手扣在頭頂。
直到他抽去自己腰帶,分開她的雙腿,進入她的身體之際,衛洛聽到涇陵的嘟囔聲隱隱穿來,“小兒武力不可用時,最是相欺!”
第五卷鳳翔雲天第三百五十四章感動
這一晚上,涇陵當真很溫柔。他只要了她一次便摟著她入睡了。
第二天清晨,衛洛是在一陣麻癢中清醒過來的。她剛睜開眼,便沉浸在涇陵的舔吻中,迷糊時,涇陵翻身而上,再次進入了她。
轉眼間,十數日過去了。
兩人夜夜歡愛。
衛洛這一日,呆在公子府有點煩了。讓她奇怪的是,那一日她當著眾貴女宣布要獨占涇陵,到了今天,都沒有一個人來找麻煩,甚至,府中的下人,也沒有異常言語。
這讓衛洛在不解之餘,漸漸的心情也放鬆了。
心情放鬆了,又有最好的大夫巫醫調治,不知不覺中,衛洛的肺傷,又有明顯好轉。她現在可以與常人一樣快步而行了,雖然還不能動武,不能情緒過於激動。
這日下午,衛洛坐上馬車,向侯宮走去。白日裡,涇陵成天忙於公務,她很難見到他。
這時刻,衛洛有點想他。
而且,她在公子府中有點無聊,便想換個地方轉轉。
馬車搖搖晃晃,衛洛閉著雙眼,享受著馬車顛覆時的起伏感。
馬車到了街上。
晉夫人的馬車一出現,如往日一樣,引起圍觀者無數。
一陣喧囂中,衛洛的馬車一晃,停下了。
衛洛一怔,她掀開車簾,伸頭望去。
她這一伸頭,如往常一樣,對上了許多目瞪口呆的面容。
衛洛伸頭看向攔在她的馬車前,一身破舊,腰間卻系有代表士的身份的長劍的漢子。這漢子三十來歲,面黃肌瘦,五官卻清秀。
他是一個賢士。
這個賢士見到衛洛,微微一怔,轉眼便恢復了鎮定。
衛洛含著笑,清聲道:“君有何事相告?”
這時習慣,這時代的人,哪怕是個最不起眼的百姓攔了路,作為權貴的,也應該恭敬地,客氣地對待,認真的回答對方的問話。
那賢士朝著衛洛雙手一叉,朗聲道:“臣楚國人也。”
他的聲音一落,人群中響起了一陣小小的喧囂。
衛洛神色不變,依然含笑看著他。
那賢士見狀,吁了一口氣,繼續朗聲說道:“臣少讀詩書,請夫人用之!”
居然是個自薦的!這個楚人,居然向衛洛自薦,想成為她的食客。
眾人更詫異了。不過這些詫異中,並沒有一人懷疑到這個賢士的誠意,就連衛洛,也不會懷疑。
這個畢竟是一個講究光明磊落的時代。這個賢士,既然當眾自薦,可見是個愛名的。如此之人,一旦成了衛洛的食客後,是不會反過來謀害她的。出爾反爾,兩面三刀,在這個時代,可絕不是愛名的士人的選擇。
衛洛眨了眨眼,溫聲問道:“妾,與楚有宿怨,君有才,為何薦於妾?”你有本事,為什麼不向別的權貴自薦,反而要向我這個與楚有仇的人自薦?
那楚國賢士昂頭看著她,朗聲回道:“昔楚人武自刎婦人之前,夫人為其下跪,泣不成聲。夫人都能恩怨分明,臣怎可過於計較?”
衛洛看著他。
她這是,已經明白了。眼前這個楚人,是個聰明人啊。他自薦道別的權貴門下,別人只會當他是一個普通的食客。可是,他薦於衛洛面前,這對他,對衛洛來說,都是極為有利的炒作!衛洛會因為他的自薦得到好名聲,而他,便會被衛洛重用!
微笑中,衛洛問道:“君何名也?”
這問話一出,那賢士笑了。
他昂直頭,目光炯亮,聲音響亮地回道:“臣名橫。”
回應他的,是衛洛同樣響亮的聲音,“善!”只見衛洛走下馬車,朝著橫行了一禮,清聲道:“請君侯妾左右,以誡我過!”
這是說明,她收下了。
那賢士莊重地給衛洛行了一禮,緩緩退到她的馬車左右,劍客之側。
衛洛上了馬車。
果然,她以上馬車,左右圍觀的人群中,便傳來了兩個異國口音的讚美,“晉夫人賢呀!”
經過這一個插曲後,衛洛的馬車,繼續向晉侯宮中走去。
衛洛一來到侯宮,她便下了馬車,信步而行。
散步這種活動,有利她的傷口恢復。
晉宮中,眾劍客看到她走近,齊刷刷地舉戈,躬身行禮。
她剛剛來到殿外,便聽到涇陵雄厚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衛洛一聽到他的聲音,臉上便不由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來。不知為什麼,她一聽到他的聲音,心裡便暖暖的,滿滿的,便什麼都忘記了,只想再靠近他一點,再靠近他一點。。。。。。
衛洛腳步輕快起來,她的雙眼明亮無比,整個人容光煥發的。
她幾個箭步,便來到了議事殿外。
一看到她出現,眾武士微微躬身。
殿中,眾大臣正跪坐在榻上,彼此交頭接耳中。涇陵坐在主位上,一臉嚴肅。衛洛從側面緩緩步入。
當她出現時,眾臣同時抬頭,然後,他們微微低頭,以示行禮。
涇陵感覺到了。
他的薄唇向上一掠,接著,他感覺到一股香風襲來,身後側的榻几上靠上了他的小兒。
衛洛坐在榻几上,她本來是沒事閒逛著的,因此,她歪著頭,也沒有心思去細聽眾臣和涇陵的議論。
不一會,眾臣一一告退。
涇陵向後一仰,伸手握著她的小手。
兩隻溫熱的手掌相貼,便這般不說話,也不回頭,也是暖暖的。
片刻後,涇陵低沉的說:“小兒,攻楚之後,我將約盟諸侯,介時,你再從衛城嫁我。”
衛洛一愣。
她的櫻唇動了動,一時百感交集。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記得他們不曾慎重的嫁娶過,這讓衛洛很開心。可是,她的心結沒解,無論愛他多深,她終是不願意與別的女人共夫的。
她深刻的記得:愛情,永遠不是生命的全部!無論是愛的最深時,還是將來年華不再愛情不再時,她都不會容許自己變得太過醜陋,不會讓自己變得不像自己!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與人共夫,不會讓自己在那種妒忌怨恨和無奈的自保中,變成另外一個人!
她低下頭,無法回答。
涇陵回過頭來。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右手輕扯,把她從榻几上扯到了自己的懷抱中。
偎在他熟悉的,溫暖的懷中,衛洛閉上了雙眼。
漸漸的,夕陽西斜,金燦燦的陽光從窗口she入,鋪在兩人身上,臉上,暖洋洋的。
一陣安靜中,外面傳來一個腳步聲,一個大臣的聲音傳來,“臣求見君上。”
衛洛輕輕一掙,離開涇陵的懷抱,她仰著小臉,朝他嫣然一笑後,緩緩向後退去,嬌聲說道:“我四處走走。”
“可。”
衛洛一出殿門,涇陵低沉的聲音便傳來,“進來。”那大臣應聲入內。
衛洛緩步走出。
不一會,她來到了一出湖水旁。這湖水,顯然是與群山相連,清澈之極,夕陽光下,水波蕩漾際,偶爾可以看到魚飛魚躍。
衛洛站在一棵垂柳下,看的很出神。
就在她含笑而立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那腳步聲輕盈而微急,正向她的方向趕來。
不一會,越嫡公主的聲音,從三十步開外喚道:“妾見過夫人。”
衛洛緩緩回頭。
明亮的夕陽照耀下,越嫡公主那張圓潤的臉,顯得有點暗沉。她的眼睛下,也有點黑眼圈。
在衛洛打量她的時候,越嫡公主仰著頭,用一種如同看到親人一樣,歡喜的,期待的,親近的,但又隱隱有著膽怯的眼神望著她。
不過,這一招對衛洛作用不大。
她只是含著笑,朝著越嫡公主點了點頭。
衛洛這一點頭,越嫡公主便像得到了極大的鼓舞一樣,她連忙站起娉娉婷婷地向她走近。
來到衛洛的身後,越嫡公主幽怨地說道:“妹子不曾相告。”
她這是埋怨,埋怨衛洛做為她的妹子,居然一直沒有告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