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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身,再也不看向衛洛,淡淡地說道:“隨侍亦可!”
直看到他向前走出了好遠,衛洛才苦著臉低下頭去:涇陵公子讓步了,他不打算要自己侍浴了,可是仍然要隨侍。天啊,難不成真要面對他的**?
剛轉念到這裡,衛洛小臉便是刷地一紅,耳尖都要滴出血來。不知不覺中,她又咽了一下口水。
走過林蔭道,便是一排木頭做成的精美小樓,每隔一米,屋檐下便掛著一個紅色的燈籠,把小樓映得格外明亮。
涇陵公子步入小樓的走廓上,向露澤宮跨去,他眼角一斜,略略瞟到衛洛那苦巴的小臉,頓時,他挑高左眉,沉喝道:“帶四名處子來!”
“諾。”
兩個劍客應聲而出,大步走開。
衛洛呆呆地看著涇陵公子,怔怔地想著:處子?洗澡的時候不但有侍婢陪浴,還要叫處子?難不成這無恥的傢伙竟然要當著自己的面嬉亂?
她只是一想,便覺得胸口悶悶的發堵,還有一陣陣噁心,當下嘴角一扁。
她才做完這個小動作,便感覺到臉上一陣灼熱,順眼望去,卻是涇陵正靜靜地盯著她。衛洛還沒要想到應該擺個什麼臉部表情回應,他已收回目光,跨入了露澤宮。
露澤宮,是座巨大的宮殿,地板全由大理石鋪就。裡面處處可見輕紗飄揚,這給冷硬的宮殿帶出了一分綺麗。
在露澤宮最里側,便是一個很大的浴池,浴池裡面熱氣蒸騰,濕氣中帶著一股花瓣的清香。衛洛一看,池水中飄蕩著無數的花瓣,粉紅淡紫,誘人之極。
在池邊,亦有早就侯著的侍婢,這些侍婢可就有點誘人了,她們身體光裸著,只有外面輕披了一層薄紗,妙處私處一眼可看。
衛洛只看了一眼,便面紅耳赤地轉過頭去——這四個侍婢,便是侍浴之女!這該死的涇陵,剛才居然也叫自己來侍浴!她就算是死,也不會穿成這個樣子。
涇陵公子對四個美貌的侍浴之女看也不看,緩步走向浴池。當他在浴池旁立定時,他身後的十個侍婢也停下腳步,依然站成兩排,站定,低頭,手中衣袍冠玉腰帶端得高高的。
這時候,衛洛便有點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低著頭,垂眉斂目,面無表情,儘量讓自己啥也不想。可饒是這樣,殿中的熱氣和香氣,男人的體息和女人的體息相混,依然不斷地鑽入她的鼻子中,令她心跳如鼓。
四個侍浴之女輕步上前,圍上了涇陵公子,一個個晃動著嬌軀,伸出白嫩的小手,準備給他寬袍脫衣。
涇陵公子側過頭來,瞟向衛洛,他揮了揮手,隨著他這手勢一作,四女同時低頭退後一步,一動不動。
低著頭縮在角落裡的衛洛,聽到幾聲輕巧的腳步聲從殿門進來,轉眼間,那腳步聲在她身前同時停下,然後,幾個嬌軟柔媚的女聲同時響起,“妾等見過公子!”
衛洛一怔,抬頭看向涇陵公子臨時起意喚來的處女了。能入涇陵府的處女,無一不長得千嬌百媚,動人之極。四女都是處子,首次來到這種場所,一個個雙頰暈紅,眼波如水,但是,她們瞅向涇陵公子的眼神中,卻是羞澀中夾著歡喜。
涇陵公子施施然的聲音傳來,“來人!”
“然。”
“給衛洛備榻!”
“諾。”
衛洛錯愕地抬起頭,雙眼瞪得滾圓,不解地看向涇陵公子。卻見他深深地凝視著自己,唇角微勾,表情溫和可親,“衛洛,此四女均為你越國之女,越女之艷,天下無雙。她們人人萬中挑一,個個深譜歡愉之道。念你今日言辭侃侃,氣宇昂昂,又坦言直語‘你乃大丈夫,不好男色’,既不好男色,女色定是歡喜的!本公子特將她四人暫且送給你,良辰苦短,何不速速就榻歡愉?”
第二卷晉都新田第七十一章衛洛在教訓
衛洛的唇猛烈地顫抖了一下!
她傻傻地轉頭看向那四個褪去紅暈,白著小臉一臉絕望地低下頭去的處女,又傻傻地看向涇陵公子,嘴角猛然一抽。
在涇陵公子幽沉的,靜靜地注視中,衛洛瞪大了雙眼,失控般的尖聲驚問?“就在這裡?就在這榻上歡愉?”
不等涇陵公子回答,她便眼睛一斜,瞟了他一眼,重重一哼,“天地之始,萬物有序,人倫之常雖是天道,卻要依禮而行,於靜室而施。在這等場所苟合,與野獸何異?人之所以別於野獸,乃因其有羞恥之心,憎惡之心,是非之心。公子胸懷天下,能容萬物,有些聖人之禮還是遵守的好,不然將被世人所薄!”
她越說越響,涇陵公子的眼神卻是越來越深,臉也越來越冷。
衛洛逼到了這個地步,也把害怕恐慌全部丟去了。她滔滔不絕的一口氣說完後,皺了皺眉頭,衝著那四個處子喝道:“你等還不退下?”
她的喝聲剛一落,“啪—啪—”兩聲清脆的鼓掌聲響起,卻見涇陵公子雙手一合,一邊鼓掌一邊向衛洛走來,他薄唇微彎,笑容可掬地說道:“善!大善!久不聞賢者言了!”
他說到‘賢者’兩字時,語氣著意加重了。衛洛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卻還是下巴微抬,一臉當仁不讓的模樣。
涇陵公子緩步走到衛洛面前,他一直走到離她不到一尺處才站定。然後,他低下頭,居高臨下,呼吸可聞地盯著衛洛。
早在他靠近時,衛洛的雙腳便在虛軟,她強忍著後退地衝動,努力地昂起頭,睜大眼與涇陵公子相對!努力地做出正義凜然之相!奈何她實是膽虛了些,心亂了些,那雙睜得滾圓的杏眼,此時看來哪有半分正氣?分明是一雙強行鎮定,怯意隱露的兔子眼!
涇陵公子緩緩靠近衛洛,他每靠近一寸,那撲在衛洛小臉上的熱氣便濃了一分,那撲入她鼻中的體息又濃了一分。漸漸的,衛洛那烏黑髮亮,炯炯正氣的雙眼,開始變得慌亂和迷離。當然,她在努力的把這慌亂和迷離給掩蓋。
涇陵公子緩緩地靠近,靠近。直到兩人的鼻子差點撞上時,他才停下了動作。他剛一停下,便看到衛洛的眼珠子一聚,不知不覺間竟成了一雙鬥雞眼!
涇陵公子的嘴角猛然抽搐幾下!
他稍稍後仰,讓兩人的鼻息仍然相纏,體息仍然相絞,但是,這個角度可以讓衛洛的雙眼轉回正常。
幽黑的雙眼沉沉地盯著近在方寸的衛洛,涇陵公子薄唇微啟,緩緩說道:“在浴池歡樂之所,居然連聖人也搬出來了?衛洛小兒好生莊重!”
他靠得太近了,說話之間的清新之氣,都撲到了衛洛的臉上,弄得她耳膜痒痒的,直向深處鑽著癢,弄得她的臉熱熱的,直向耳尖上熱,弄得她不知不覺又有點口中了。
基本上,他靠得這麼近,衛洛還能有自己的思維便已很不錯了,至於心如電轉,出口反駁,那還有點距離。
涇陵公子眼角一轉,瞟到了她耳尖那紅得滴血處,他頭微側,薄唇靠上了她的玉耳處。他靠得太近,那嘴唇幾乎與她的耳朵相貼了,他氣息一吐,在衛洛耳邊低低地說道:“巧言令色,言不由衷!”
這詞兒很冷,語調卻極綿軟,仿佛是在說著什麼綿綿情話。因為這不帶刺激性的語氣,有點暈乎的衛洛便害怕不起來。她只是感覺那呼呼的熱氣直向耳洞中鑽,令得那股痒痒也直往心尖上冒!一下又一下,一波又一下,如cháo水,如春風,絲絲而入,綿綿不息。
到了這個時候,衛洛再也忍不住,撐不下了。她的上半身向後一倒,左腳向後一落!
就在衛洛再也堅持不住,向後退去,向下軟去時,涇陵公子左手一伸,鐵臂輕輕地扶上了她的腰。
他的大手一碰到衛洛的小腰,衛洛便肌肉一緊,倒抽了一口氣,雙眼瞪得滾圓!
一臉驚駭中,衛洛顫抖著聲音,結結巴巴地說道:“公了,小,小人真不好男色!”
涇陵公子俊臉一寒,扶腰的手掌微一用力!頓時一陣疼痛自腰間傳來。
衛洛仿佛一點也不知道痛楚了,她依然顫抖著聲音,可憐兮兮地望著涇陵公子,結結巴巴地說道:“還,還有,小人年方十三,還沒有長大成人,那,那身板兒太小,還不懂折騰。”她說到這裡,似乎氣息理順了一些,聲音便也響亮了三分,“公子要看小人歡愉,得等個一年才行。”
她說到這裡,小臉再次一板,正氣凜然之相流露無疑,“然,小人以為,公子當以志在天下,這男歡女愛之事太也傷身,還是節制為妙!再則,公子曾言,士為國之基,小人年紀雖小,卻也頗有才智,也勉強說得上一個‘士’字。公子如此待士,連歡愛之事也要強求,不怕天下人齒冷乎?”
涇陵公子俊如山河的臉孔再次一沉!
他那隱隱變得幽深的雙眸再次一冷!
所有的侍婢處子都早就跪在地上,低著頭,這下更是連呼吸都屏住了,只差沒有把自己藏到地板下去。
在衛洛眨巴地大眼中,涇陵公子開始磨牙了。
他是真的在磨牙!
衛洛抽空兒看到他這動作,不知為啥,首先湧出腦海的居然是得意:這天下間,能令他堂堂公子練習磨牙功夫的,非我衛洛莫屬也!
當然,這不合時機的想法只是一閃而過。
涇陵公子瞬也不瞬地盯著衛洛,在他森寒地注視中,衛洛實在受不住了,她斂下眉眼,小巧的嘴唇白了白,顫抖起來。
許久許久。
涇陵公子終於緩緩鬆開了扣著她腰的手。他自制力奇強,只開始掐了衛洛一下,後來便不再虐待。可腰身一得到自由,衛洛還是歡喜著吁了一聲。
他的頭微微一仰,嘴唇離開了她的耳朵,他的腳步也後退了一點,讓衛洛可以喘一口氣。
然後,他側過頭,定定地盯了衛洛一眼,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來人!”
他叫人了!
衛洛駭然抬頭,臉色慘白地看向涇陵公子:他叫人了,難不成是要把我殺了?宰了?還是過火了!不行,得再垂死掙扎一下!
“諾!”應聲的是那十個侍婢!涇陵公子袍袖一拂,優雅轉身,淡淡說道:“把衛洛扔到池裡去清醒清醒!”
第二卷晉都新田第七十二章意外中的意外
他丟出這句話後,施施然轉身就走,剛一動,他突然覺得腰間一緊!
卻是衛洛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小小的身軀撲倒在自己腿前,正用那一雙怯而狡又媚的眼神巴巴地望著自己。
涇陵低著頭看著她,再看向她緊摟著自己腰間的手,大手動了動,還是沒有把她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