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涇陵的薄唇抿得死緊。
穩公上身微傾,他叮著涇陵,一字一句地說道:“隱瞞身世來歷在前,逼迫君侯獨寵她一人在後!君侯堂堂丈夫,便任由她如此張狂麼?”涇陵再次抿了抿薄唇。
穩公見狀,長嘆一聲,“夫婦之道,人倫之常。堂堂丈夫,豈能任由一如人玩弄股掌當中?堂堂君侯,竟優柔至此麼?”
這句話,已是惋惜了,已是恨其不爭了!
半晌後,涇陵低沉地說道:“夜深,公且回。”
穩公聞言,又是一聲長嘆。他站起身,朝著涇陵叉了叉手,轉身大步走開。
涇陵一動不動。
這一晚上,他一直這般坐著,這般一動不動地坐著。
每過去半個時辰,侍婢們便悄悄而入,換上另一根蠟燭。
而涇陵的姿勢,從來都沒有變換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東方升起一輪紅日,他才低低地吐出一口濁氣,聲音飄渺地傳出,“冷一冷罷。”
衛洛一夜沒睡。
她一直坐在大石頭上,抱著雙膝,一動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然後,有幾個人停在她的身前。再然後,她聽得一個聲音說道:“君侯有令,夫人退去秦楚大軍,立功甚偉,特以衛城相封!請夫人受封!”
接著,一陣西西索索聲響過,一樣獸皮置於她的身前,那聲音說道:“此城原名滿,現改為衛。夫人請閱!”
直到這些人離去了,一直處於恍惚中的衛洛才稍稍清醒了一些。她低下頭,朝那地圖看去。
便這麼低調的,不驚動任何人給了她塊封地麼?還是處於中央腹地一處肥沃之地。恩,以她的功勞,這個獎勵—點也不薄,不但不薄,還挺豐厚的。
突然間,衛洛痛徹心肺,眼前一黑,差點窒息過去,暈厥過去!
他,他算得這麼清,是放棄了自己麼?他,他終於忍受不了自己,終於不要自己了。
第五卷鳳翔雲天第三百二十章主動的衛洛
原來,這便是萬念俱灰啊。
衛洛慢慢地,慢慢地站了起來。
她木然地看向主殿方向,那飛檐走角,沐浴在朝陽中。一如既往的華貴,尊嚴,而遙遠。
遠遠的,院落中不斷有劍客們的低語聲,侍婢們的嬉笑聲傳來。
一切,都如以往。
只有她的心,冰冷冰冷的一片。
可奇怪的是,明明心成了冰石,她卻還能思考,甚至還能微笑,真是有趣啊。
衛洛櫻唇一彎,微微一笑。
這真是很奇怪的事。
衛洛便這般一動不動地站在樹下,站在岩石旁,看著那溪水潺潺。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身子晃了晃,她慢慢彎腰,把石上的獸皮撿起來,放在懷中。
然後,脫去身上的紅色外袍,回到寒苑中,隨便套上一件深衣,胡亂拿上兩套衣服,裝上包袱後,轉身向苑外走去。
真是很奇怪的事,她明明冰冷得幾乎不能呼吸了,可是她卻一直很從容,從容的收拾衣服,從容地來到驛館外,挖出她的二十金,從容地走出新田城。
難道是因為,她內心深處,一直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麼?難道是因為,賭氣也罷,傷心也罷,都已經沒有必要了麼?難道是因為,心成了灰後,反而得到了平靜麼?
衛洛沒有牽馬,也沒有坐上馬車,她木然地走在官道上。
隱隱的,她知道她的身後,有人在跟著。不過,那跟著的人,在她離開了新田城後不久,便離開了。
這一路上,她走得很慢,每有馬蹄聲響,有馬車滾動,她便不由自主地張起耳朵,她的耳邊,每次注意傾聽時,都能隱約地聽到涇陵在急急叫喚著她的名字。
當然,什麼也沒有。回頭十次也罷,二十次也罷,路過的永遠都是陌生人,誰也不會向戴著紗帽,身著普通深衣的她看上哪怕一眼。
都是陌生人。她等的那個人,已對她失望至極,已不會追來了。
他已放手了。
想著想著,衛洛又是揚唇一笑。
真是奇怪,為什麼她一點也不想流淚,只是想這般笑著呢?
時已入夏。
太陽掛在天上,那光芒白晃晃的,直耀得人雙眼生痛,直刺得人頭昏眼花。
一望無際的黃塵官道,兩側森森而立,幽靜得不知年月的樹木,在日光中佇立著。一如她最初來到貴地之時。
一切,都不曾改變。
改變的,只是她的心而已。
衛洛又是揚唇一笑。
這真是個陌生的世道啊,哪怕在這個世道中生活了四年了,給她的感覺,依然是無比的陌生。
這般走了一天後,到得黃昏時,後面再是馬蹄聲不絕,馬車聲不絕,她也不再等候了。
她已經完完全全相信了,她的男人,不會追來了。
他已放手了。
是啊,像他那樣驕傲的男人,怎麼可能愛得那麼卑微呢?他當然會放手。
天邊華艷的陽光照著她,照在大地上,真是美麗啊。
她僵硬地向前走著,走著,居然一轉眼,又到了夜晚。
這一天的功夫,居然一晃眼就過去了。
又到晚上了。
想來,此時的公子府的院落里,已由熱鬧喧囂,變成了安靜之極了吧?她的男人,已坐上馬車到王宮趕赴宴去了吧?
突然間,呆若木雞,僵硬地向前走的衛洛停下了腳步,她眨了眨眼,緩緩地轉過頭來,看向新田的城門方向。
突然間。她的腦海中翻出了一個念頭:我要有個孩子!
他不要我了,以後我與他之間,怕是難得一見了。
那麼,讓我生個與他血脈相連的孩子吧,偷偷生一個屬於我與他的孩子!
這個想法是突如其來,卻洶湧的如洪水一般。
不止不覺中,她加快腳步,急急向城門方向走去。
突然間,她麻木冰冷的心,感覺到了一種熱切。
在看看他,再認真地看看她。然後,懷了他的孩子。
此時此刻,她的腦海中,只有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她已不能再深入地思考什麼,也不想去細細揣度。
她也顧不得,這麼一次恩愛,是不是一定會有孩子。
不一會功夫,衛洛來到了新田城門處。
城門依然大開。
入夜了,城中很安靜,偶爾有行人打鬧嬉笑,那聲音也是從遠處傳來。
衛洛如入無人之境。
她一直衝到了公子府外。
她怔怔地站在公子府外。
略一遲疑,她咬了咬唇,大步跨入。
劍客們看到她拿著包袱走來,同時把戈朝空中一舉,向她低頭行禮。
衛洛沒有看到,她只是徑直的向主殿方向走去。
不一會,她便來到了主殿外。
她一踏入院落,便看到一襲黑袍的涇陵,正站在玉階下,靜靜地看著她。
她沒有注意到,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時,涇陵的雙眸中,閃過了一抹狂喜。不過,只是一轉眼,他便把這抹狂喜給深深地掩蓋了。
衛洛怔怔地來到他面前。
她一直走一直走,一直來到他身前一步處才停下。當她昂頭時,她與他的臉龐,只是相距不過數寸,彼此呼吸相聞,眼神相纏。
涇陵靜靜地看著他,眉頭微結。
突然間,衛洛松七包袱,任由它摔落地上,她伸出手去。
她伸手摟上了他的頸子。
涇陵一喜,薄唇剛剛張開,她的小嘴已經一堵而上。
她便這般重重地吻上了他。
她雙手吊在他的脖子上,小嘴堵著他的薄唇,丁香小舌伸出,學著他以前的模樣,努力地挑開他的牙齒,擠入他有的口腔深處,與他的舌頭糾纏。
而她的小手,則探入他的衣襟裡面,撫摸著他結實堅硬的胸膛。
涇陵還在錯愕間,木然間,她的雙腿纏上了他的腰.
她就站在玉階下,當著眾劍客侍婢的面,雙手吊在他的脖子上,雙腿纏在他的腰間,小嘴吻著他的嘴!
澤陵顯然給驚住了.
他直感覺到自己的衣襟被她解開,她的手指擰上了自己的辱果,才突然驚醒.
他朝左右厲目一掃.
眾人一驚,他們連忙收回目瞪口呆的表情,齊刷刷的向後退去.
一直退到院落外,眾人還有點不敢置信.一直以來,夫人都比時下的婦人羞澀,怎地今日卻奔放了?
澤陵伸出右手托在衛洛的臀上,讓他更結實地貼上自己.他這般托著她,轉過身,大步向寢宮走去.
他剛剛跨入寢宮,衛洛便眨動著迷離的雙眸,移開他的唇,轉而把小嘴罩在他的耳上,伸出小舌,輕輕的舔著他的耳洞深處.
澤陵一個激淋,他吐出一口粗氣,喚道:“小兒.”
衛洛沒有回答。
兩人來到床榻邊,涇陵剛剛把她放下,衛洛已伸手解向自己的衣襟。
她的動作,令得他目光一痴。
轉眼間,那一襲深衣甩落在地,只著中衣和褻衣的衛洛,身形美好得讓他移不開眼。
衛洛痴痴地看著他。
她的墨玉眼,在燭光下如煙波,如秋夜,隱隱的,泛著一抹水光。
看到她眼中的水光,涇陵心中一痛,不過一轉眼,他便移開了視線,暗暗忖道:此時切不可心軟。
衛洛緩緩解開了中衣,隨著中衣飄落在地,玉臂粉肩,長頸黑髮的衛洛,在燭光中,現出一種讓人驚艷的絕美。
涇陵直是看直了眼。
衛洛脫去下裳,露出兩條修長緊緻的玉腿。
此時的她,只有一襲褻衣遮體。
涇陵的喉結急促地滾動起來。
他的下裳處。已高高地鼓起立了蓬帳,不過,他沒有動,他突然覺得,這樣的小兒實在太難見到了。
何不任由她主動。
衛洛頃身上前,她解去他的外袍。緩緩抽取他的玉帶。
下裳落地,
脫去他的中衣,褻衣,落出他結寬厚的胸膛,窄小的腰身。
轉身間,來那個人都只有內衣遮體了。
衛洛走近他,她將自己玲瓏有致的嬌軀貼著他。
她抬起頭,輕輕合上他的喉結,溫柔的,吻過他的鎖骨。吮吸著他的辱果。
她的唇繼續下移。
她吻上他的臍眼,下腹。
當她吻上他那鼓脹的玉柱時,涇陵顫了一下。他伸手輕輕地撫上她的秀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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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他忍不住了。
他從咽中發出一聲低吼,伸臂把她攔腰摟起,把她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