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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尖銳的笑聲響起:“嘎嘎,琵琶女,老子這陣子太無聊了。想找你們兩人試試我新出的毒藥。只是切磋而已,你們用不著見了我不是跑就是發火啊。”
說到這裡,他的笑聲更加刺耳起來。
弄笛子朗聲說道:“毒老鬼!你不陰不陽的跟著我夫妻倆。打又不打,毒又毒不倒我們。你倒底有完沒完啊?”
萬毒手顯然心情很好,他連連乾笑幾聲,說道:“老子久不出山門,實在太無聊了。其他人一毒就倒,哪裡像你兩人這麼耐用?有這麼好的試毒人在,老子哪裡也不去,專門跟著你們。”
說到這裡,他甚為得意,忍不住又長笑起來。
琵琶女夫妻倆恨得牙痒痒的,卻還真沒有一個好法子來處理目前的處境。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忽然身子一閃,已閃電般的消失在暴雨中。
他們剛消失,一個蒼白干小的中年人,就出現在大門口。他看了一眼地下的眾人,嘿嘿一笑,手指一彈,轉身也跟著消失了。
正當陽蘭舒了一口氣的時候,卻發現地上的眾人,一個個翻滾叫喊起來。他們的口中,不時的發出陣陣慘叫聲。而寺院裡面,一層淡淡的綠色煙霧飄起。
陽蘭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忽然眼前也眩暈起來。原來那毒霧竟是無所不在,順著銅管飄到了地下室中。
她轉頭一看,見方田臉色發黑,臉上肌肉跳動,已是中了毒的樣子。她心中大驚,以她的身體,也能感覺到眩暈,可以知道這毒霧是何等厲害了。
當下,她連忙從手鐲里拿出二粒萬毒果來,給方田服下一粒,自己含一粒在口中。
方田一服下,馬上臉色轉為正常,剛才還發紅的雙眼,也漸漸的轉為清明。他啞聲問道:“你有解藥?”
陽蘭沒有回答,方田看了一眼外面翻滾叫喊的眾人,心下不忍,輕聲向陽蘭求道:“你的解藥,能不能再給我一點?”
陽蘭搖了搖頭,她心裡想道:我總共才十顆,給你那一粒,我都有些後悔呢!
對著方田失望的眼神,她說道:“我只有兩粒,已經用完了。”方田無奈的低下頭,看向外面慘不忍睹的情景,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這毒也不知是什麼做成的,不但擴散十分迅速,中毒症狀也慘不堪言,卻偏偏讓人一時死不了。
外面的慘叫聲翻滾聲,實在是難以入耳。陽蘭撕下一塊布粒,把銅館口堵住。坐在石壁上打起瞌睡來。
而方田顯然為外面的人的痛苦感覺十分難過,他一張臉扭曲著,低著頭一聲不吭。過了一陣子,還忍不住湊在銅館前看一眼。
他也是老江湖,自是懷疑陽蘭的解藥還有。不過,他更清楚萬毒手用毒的威名。陽蘭的解藥,想必是十分珍貴。她幫自己已經是承了大恩了,怎麼還能令恩人把這麼珍貴的東西都拿了出救自己的熟人?
因此,他感覺很痛苦。不時的扯著頭髮,發出一聲困獸般的痛哼。
陽蘭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她很安心很舒服的入了睡夢之鄉。直到一覺醒來,才發現方田已經不在地下室了。
她看了看外面,見天已大亮。便出了秘道,來到地面上。
地面上幾十具屍體慘不忍睹的躺了一地。其中不少人更是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腸子也扯出來了。看那樣子,多數是自己用雙手,生生的把自己給殺死的。
陽蘭看了不舒服,飛快的沖了出去,跑到一旁的糙地上大嘔特嘔起來。嘔完之後,她左右看了一會,也沒有發現方田。
雙眼轉向寺院,陽蘭想道:幸好這毒是有效期的。要是能夠繼續擴散下去,這地方都要成為鬼域了。她看了一眼外面倒斃的數十匹馬,心裡想著,還是快快離開這裡的好。
正在這時,鬍子拉雜,肩上扛著一把鐵鍬的方田走了過來。陽蘭見他一身泥土,不由奇怪的問道:“你怎麼啦?”
方田苦笑道:“我去外面挖坑,準備把他們全埋了。小兄弟,如天谷你一人先去吧。我得處理好這裡的事後,再回到斷玉門報喪才成。”
陽蘭說道:“你幹嘛不一把火燒了,把他們的骨灰帶回家?”
方田無力的說道:“他們是橫死,還是入土為安的好。”
陽蘭不再多說,向他揮了揮手,就轉身離開。她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呆,因此走得飛快的。轉眼就到了官道上。一上官道,陽蘭發現這官道上來往的人還真是不少,這麼偏僻的地方,也儘是車馬。這些人大多佩有兵器,看來都是衝著如天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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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八章攝政王常林
陽蘭的馬已經死了,沒有法子,她只好又用雙腳走路。現在她作男子打扮,長相也不起眼,便沒有引起人太多的注意。
一路安步當車的向前面走去。陽蘭喃喃的念道:“我還有義母給的一萬兩銀子,還有賣藥材得到的三千金。現在錢是夠了,卻不知哪裡有馬買?”她心裡清楚,買馬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馬在很多地方,都是珍貴少有的。難道,以後的行蹤,就這樣用兩條腳走下去?算了,也許前面就有一個大城,可以買得到馬。
無聊的東張西望了一會,陽蘭悄悄的鑽到一個幫派的後面。這幫派叫“原山派”,陽蘭略一數,這原山派的門眾有百來個。男女弟子都有,年輕人占了大多數。
看起來這幫派中人沒有什麼錢啊,居然和她一樣,得用兩條腳來趕路。陽蘭扁了扁嘴,心裡頗為同情這群窮光蛋。
“三師姐,你說那如天谷大不大?聽說常林長得俊美之極,是當今天下第一美男子,可是真的?”一人與陽蘭年紀相仿的小姑娘,佩著把長劍,相貌清秀。正興奮的問一個約三十來歲的女子。
那女子橫了她一眼,低聲喝道:“走路小心一點!這是外面。”見她一臉的委屈,她嘆了一口氣,說道:“常林啊?他不是你這種身份的人可以想像的。藍兒,你不要想這麼多,我看劉老七對你不錯,你就安心的跟了他算了。”
小藍苦著一張臉說道:“三師姐,你怎麼又扯到那裡去了,人家只是好奇嘛!我聽很多人說他不喜歡女人呢。”
三師姐一聽,馬上喝道:“哪裡聽來的渾話?”她看了一眼周圍,輕聲罵道:“你懂什麼?人家是天下最痴情的男子。一直在尋找自己的妻子。哪裡是你說的這樣。”
小藍馬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心裡想著:還是五師姐說得對,只有這樣說,三師姐才會跟我說常林的事情。她興奮的說道:“他的妻子怎麼了?”
三師姐不無感慨的說道:“這個常林,也是罕有的痴情人。他的妻子曾經是一個丫鬟,後來因為他娶了妻,就離開了他。常林很痛苦,新君一繼位,就休了妻子。專心的等那個女子回來。”
“啊?太感動了!”小藍眼冒星星,其實這樣的事情,天下人皆知。不過對於小藍這樣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來說,一個位高權得,俊美無雙的男人的感情故事,是百聽不厭的。
三師姐恨恨的說道:“天下的女人,都對那個叫楊蘭的小丫鬟又恨又羨慕。不過,十年過去了,她一直沒有出現,想是已經死了。”說到這時,她臉色黯然起來:“我倒寧願她沒有死。我們這些女人雖然討厭她,卻也不願像常林那樣的男人,還在苦苦的等下去。那實在太可憐憐了一點。”
小藍忽然說道:“三師姐,你們那個年紀的人,肯定都喜歡他。對不?”
三師姐臉忽然一紅,白了她一眼,轉而又笑道:“什麼我們那個年紀的人?常林現在也不過三十來歲。你們這樣的小姑娘,喜歡他的還少得去了?這次如天谷大會,六大美人到了其五,可都是衝著他去的。”
兩人談得開心,不一會,身邊圍了一群的女子。就著常林的事談個不休起來。陽蘭聽得有趣,便湊在她們旁邊,專心的聽著。
也不知是她的長相太過普通不起眼,還是這些人對於自己幫里的人也認不出。居然一直都沒有人來趕她出去。正好陽蘭也覺得一個人實在是無聊,便理所當然的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一起走,一走停。混在眾女當中,倒也自得其樂。
那個五師姐,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子,長相還漂亮。不過看起來有點高傲。
只見她臉孔泛紅的說道:“要是我能見到常林,一定要他振作起來,把那個小丫鬟給忘了。他是天下人人敬重的英雄,這樣不娶妻不納妾的,平白多了多少冷言冷語?”說到這裡,她興奮得雙眼發亮:“我這樣說,他一定會聽的。”
眾女打了一個哈哈,在那裡取笑起來。三師姐道:“常林是什麼人?他還會在乎這個?你呀,純是異想天開。”
小藍也插嘴道:“是啊最啊,人家是大英雄,他才不會在乎這個了。”
一旁的一個尖臉白膚的少女冷聲說道:“常林一出場,好壞也是幾十人圍著,你怎麼可以靠近他的?別說是你,就是那些什麼六大美人的,人家也不會看上一眼。”
這話顯然打擊到了五師姐,她恨恨的瞪了一眼那少女,尖聲說道:“我怎麼啦?人家常林連一個丫鬟也喜歡,你怎麼知道他連見我也不肯?”
那尖臉少女也提高了聲音,說道:“丫鬟?人家楊蘭雖然是個丫鬟,可是冠絕天下的大美人!現在的什麼六大美人,哪一個配跟她比?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姿色。別以為長得齊整一點,就真當自己是大美女了。”
這一下,那五師姐可不依了。她尖叫一聲,漂亮的臉都扭曲起來。只聽得她恨聲說道:“是啊,我只有一分姿色。你呢?你連一分也沒有。我是不敢說是什麼大美女,可總比有的人被人罵做醜女的好。”
陽蘭看向那尖臉白膚的少女,雖然說不上很美,倒也面目清麗有多。是個很可人的姑娘。不過,現在兩個還不錯的姑娘,已經化身成了母夜叉了。吵了幾句後,便差點揪著打了起來。
她們吵鬧的聲音,大大的傷害了陽蘭的耳膜。因此,她慢慢的向後退去,與眾男弟子混在一起,離開那個火山口遠一些。
一時之間,熱鬧不已。吵嘴的吵嘴,罵人的罵人,勸架的勸架,兩三下,就把官道給堵了。堵了官道,後面經過的別的路人可不幹了。免不了說了兩句閒話。這江湖上的人就是火大,這一下,便抽出兵器打了起來。打了一會,就成了群架,兵荒馬亂的看得剛從修羅場出來的陽蘭直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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