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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徒保羅這段關於愛的頌歌或許原本出自於對待人類的大愛,但在葉星揚看來它更適用於愛人之間,他早逝的母親是虔誠的基督徒,在他記憶中很小的時候常常聽母親用純正的英文念誦這段關於愛的頌歌,那個時候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現在他明白了,他的母親對待他的父親便是這樣的,恆久忍耐,永不止息。

    他亦要如此對待懷中的女子,因她是值得的,如此珍貴,是上帝賜予他的恩物,懷中擁著她,便如擁有整個世界。

    而失去她,便如失去整個世界。

    當怡辰穿好了衣服容光煥發的依偎在葉星揚懷裡的時候,葉星揚忽然跪下來輕輕拉住她的手,黢黑的眸子抬起來誠摯的看著她的眼,在怡辰微微訝異卻又歡喜的目光中,認真的念出這段話。

    “寶寶,等到這次設計大賽結束,我們就結婚,好不好?”葉星揚認真的道。

    怡辰輕輕捂住了嘴,對她來說,此生已經認定了跪在面前的這個男人,她也知道葉星揚遲早會向自己求婚,他是如此驕傲且固執的,甚至有一些古板,雖然是豪門出身的公子,但風流這樣的習性卻絕與他沾不上邊。

    這樣的男子在豪門圈子裡是如此的鳳毛麟角,簡直可以稱得上異類……他全部的精力似乎都放在了工作和家人身上,而他的家人便是自己和星玉。  

    “好……”怡辰櫻唇微顫,吐出這一個字,幸福的感覺充塞胸膛,仿佛要炸開一樣的快樂。

    一個女人有心愛的男人視她勝過世上一切的珍寶,那是幸福而快樂的,但有些人雖然被人視為珍寶,卻感受不到這種快樂。

    葉家大宅里,海蓮娜獨自呆在書房裡,這一次競購極品紅鑽毛坯失利,讓她原本岌岌可危的形勢更加不妙,回到國內以後在董事會上她遇到了原本意想中的詰難,雖然她早有準備壓下了所有的聲音,但是卻已經心力交瘁。

    現在她坐在寬大的椅子裡,目光投向亡夫的遺像,心情的複雜程度沒有誰能了解。

    遺像中的男子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也是第一個仇人。

    她曾是如此的怨恨他,因為他奪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也粉碎了她少女時代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和愛情幻想。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她絕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海蓮娜,或許只是一個簡單快樂的珠寶設計師,有一個普通而幸福的簡單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和丈夫,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而不是現在這樣,人前風光無限,人後不停計算心力交瘁。  

    海蓮娜嘴角泛起苦澀的微笑,七年了,從她成為葉家的遺孀開始就一直有很多人在追求她。

    這其中不乏各界精英,其中大部分是因為葉氏集團龐大的財富和她的美貌,但也有一些人是出自真心。

    正文 第225章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然而她始終沒有再嫁,在外人看來是她無法忘記亡夫,在某些知道內情的人看來是她為了緊緊抓住葉氏集團的權力和財富。

    就連她最親近的那個男人也是這樣看她的。

    但是有誰明白,她根本是因為害怕呢?

    害怕愛情,無法去愛。

    又有誰明白,當她和遺像中的那個男人共同生活的那段時間裡,表現出來的愛戀有幾分真,有幾分假?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七年前的那場大火仿佛在她的瞳孔中燃燒著,她清楚記得自己在眾人面前表現出要衝進火場隨亡夫而去的那一幕。

    那是在演戲,但是誰能知道,她當時真的有踏入火場讓一切都結束掉的衝動!

    戲假情真,人生如戲。

    遺像中的男人死了,死在她精心設計的火災事故中,但他的死亡也帶走了她靈魂中的一部分,她靈魂中的一部分,隨著他的死而死去。  

    厚重的木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她不用去問,也知道敲門的人是誰。

    只有那個人才會這樣敲門,輕柔而又侷促。

    搖了搖頭,海蓮娜站起來拉開房門,門外站著的果然是他,儒雅清俊,眉眼間卻有掩飾不住的憔悴和關心。

    看到他海蓮娜心裡就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嘆息,王哲,現在是她的私人醫生。

    明面上他們之間是醫患關係,實際上他是她的情人,是她最信任的人,是她手裡最鋒利的一把刀。

    她親手毀了他的人生,他原本該是前途無量的,現在卻只能永遠生活在陰暗裡,她知道他是多麼想和她結為夫妻,能夠一起走在陽光下,但他更明白這完全不可能。

    王哲看著海蓮娜:“你瘦了很多。”

    海蓮娜笑了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頰:“真的嗎?看來我不需要像大多數我這個年紀的女人那樣考慮減肥的問題。”

    “不要總是說這樣暮氣沉沉的話,你正是女人最好的年齡。”王哲帶上門,認真的對海蓮娜道。

    “是嗎?呵,可能是筱雲都這麼大了,看到她我就覺得自己變得蒼老,畢竟我是她的姑姑啊。”海蓮娜坐回椅子上,用手支著下頜淺笑道。  

    她這樣的姿勢有一種少女的俏皮味道,讓王哲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一凝,他低著頭走到她背後,伸出手……

    感受到王哲修長有力的手指在脖子和肩膀上捏揉,一陣舒適感讓海蓮娜發出低低的哼聲,既痛楚又歡愉。

    沒有幾個人知道她有著嚴重的頸椎問題,作為設計師需要長時間的伏案工作,而她本人又不是那種特別天才的設計師,當初‘真愛永恆’系列出來的時候儘管有著傅雨辰的設計稿作為參考,但她那個時候每天的工作量卻長達八個小時以上。

    或許這八個小時的工作量在旁人看來並不多,但不要忘記,那是去掉了穩定葉氏集團,承擔了董事會主席繁重工作之後的八個小時,再刨去各種應酬的時間,留給她屬於自己的休息時間硬生生壓縮到了不到四個小時。

    長達幾個月的高強度工作之後,‘真愛永恆’系列使得海蓮娜一舉成名,甚至被冠以珠寶設計女王的封號,但誰又知道她為此付出的代價是一旦發作就痛不欲生的頸椎疾病和很長時間的失眠症?

    王哲是不久前才正式對外宣布成為海蓮娜的私人醫生,但事實上他為海蓮娜診治已經很久的時間,  

    他了解海蓮娜的病情,正如他了解海蓮娜這幾年來的過往一般,但他卻也知道,自己始終無法走入這個女人的內心,正如他永遠無法根治她的病痛一般。

    從王哲的角度,他永遠無法理解海蓮娜為什麼要去做這麼多事情,她已經足夠富有,也應已經從那遺像上男人的陰影中擺脫出來。

    可是她卻依舊如此緊張的生活著,似乎永不見她有停歇下來的一天。

    他是多麼希望她能夠放下擔子,接受他走進她的生活和內心,而不止是她的工具或寂寞深夜中偶爾籍以慰藉寒冷的一堆篝火,上帝知道,他願為她燃燒自己,直到成為一堆灰燼。

    寬大的書房裡,在那個遺像上男人的注視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肢體糾纏在黑暗裡,壓抑的喘息和呻吟此起彼伏,似乎快樂,更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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