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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見紅?完了……今天一定是個倒霉日子……小小想含淚想著。

    突然,有人到了她身邊,執起了她的手。

    小小一驚,然後,就對上了廉釗關切的眼神。

    “怎麼傷到了?”他開口。

    小小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裡,動彈不得。

    廉釗仔細看著她手背上的傷口,微微皺眉。

    小小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手,尷尬地笑笑,“沒事,一點也不疼……哈……”

    廉釗看著她,淺淺地笑,“總要包紮一下吧?”他看了看房內的一片狼藉,開口,“到我房裡去吧。”

    “啊?”小小震驚。

    廉釗有些不解,“怎麼了?”

    “廉大俠,男女授受不清,共處一室……”小小義正言辭。  

    “你是廉釗未過門的妻子吧?”廉釗笑著,認真地說道。

    小小僵住了。

    廉釗伸手,扶著她,“走吧。”

    小小無語,只好愣愣地跟他走。

    英雄堡內的客房,都是一個樣子。廉釗的這間房間,和小小那間相比,不過是窗戶的位置有所不同罷了。

    小小坐在桌前,不知道眼睛該放哪兒好,就只得盯著那扇位置不同的窗戶,拼命地看。

    “小小,你不會生我的氣吧?”廉釗一邊替小小包紮傷口,一邊開口,問道。

    小小收回自己的視線,“啊?我?怎麼會?”

    廉釗抬眸,笑了笑,道,“我突然想留下,也沒事先跟你商量過……我還擔心,你是不是不高興。”

    小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有種很奇特的感覺。這個神箭廉家公子,怎麼會這麼……她一時之間找不到詞來形容。明明只是一場暗算,就算他是真心的想負責,但現在這樣的關懷和體貼,到底算什麼?是他的本性,還是……另有所圖?  

    可是,他到底能圖什麼呢?她的才貌並不出眾,身家也是赤貧,就算認識幾個戚氏兵器,但看著廉釗兩天來的態度,也不像是對這戚氏兵器有興趣。那就是說,這樣的溫柔不是作假的?他現在,真的把她當成是未過門的妻子?而且,還努力試著做個好丈夫?

    小小呆住了,她愣愣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廉釗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怎麼?”

    小小立刻搖頭,移開視線,“沒……”

    廉釗也不多問,他包紮完畢。伸手,替小小倒了杯茶。

    “只要找到‘鬼師’,我們馬上就回去……”他把茶遞過去,說道。

    小小接過,喝了幾口,道:“廉大俠……萬一,我是說萬一啊,這件事情跟‘鬼師’沒關係,只是有人冒名,那你豈不是撲個空?”

    廉釗道:“也許吧……”他說話的時候,眼神中的憎惡和冰冷又滲出了幾分,讓小小看著心寒。  

    “呃……我多嘴問一句哦,神箭廉家和‘鬼師’是不是有什麼恩怨啊?”小小捧著茶杯,問道。

    廉釗沉默了一會兒,道:“告訴你也無妨。十七年前,鬼師曾闖入廉家。那時,為了阻止他,死傷甚多。我姑丈也因此瞎了雙眼……”他看著小小,“廉家是朝廷命官,這樣的醜事,關乎‘神箭’的威嚴,一直以來都不曾對外人提起。雖然當時我還年幼,也沒什麼印象,但這筆帳,始終是要向‘鬼師’討回來的。”

    小小聽得一楞一楞的。果然是隱秘啊。江湖上根本就沒傳過什麼“鬼師大闖神箭廉家”的故事。……說起來,那“鬼師大闖太平城”也是今天頭一回兒聽到呢。這“鬼師”還真喜歡闖啊,而且盡闖些有頭有臉的地方。

    小小正感嘆,忽又想起了三英聽見“鬼師”時的表情。莫不是,“鬼師”連英雄堡都闖過?  

    “鬼師”闖太平城,天下尚有人知,恐怕是因為他最終敗在了石析老城主的刀下。而其餘的人對被闖的往事隻字不提,最大的可能就是面子上掛不住,也就是說,“鬼師”是成功闖入,而且無人能阻。

    不過,他究竟為什麼要闖這些地方呢?身為岳飛左軍的參軍,做這種事豈不是有違軍紀?難道……小小的腦海中突然有了個大膽的念頭。“鬼師”是天下唯一知道“九皇神器”下落的人,而他的目的可能就是“神器現世,天下歸一”。他闖過的三個地方,只可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擁有“九皇神器”?!

    小小剛想完,就立刻搖頭甩開這個念頭。要是真被她猜中了,她的後半輩子就更加不得安寧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鬼師”要是真闖過英雄堡,那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莫允和那木匣是最近才入英雄堡的,那匣中的東西大概根本就不是什麼“九皇神器”。真正的“九皇神器”一直在英雄堡內的某處。

    如此看來,那個“鬼師”肯定是人假冒。要不然,就是她完全猜錯……  

    呃,那還是完全猜錯好了。

    小小無奈地嘆口氣,然後,想到了別的地方。剛才廉釗說得好像是:這樣的醜事,關乎‘神箭’的威嚴,一直以來都不曾對外人提起。

    也就是說,她不是外人?

    她抬眸看看廉釗,有些怯意。早知他是這般的死心眼,她就應該一意拒絕啊。這樣下去,人情越欠越大,註定還不了了……

    廉釗看她略帶傷感地看著自己,以為她是被那往事震動,便開口緩和道:“其實,也是些陳年往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小小點著頭,“嗯。”

    廉釗笑了笑,起身,“如今英雄堡內危機四伏,你就待在這兒罷。別的姑且不論,保護自己的妻子,廉釗還做得到。”

    小小捧著茶杯的手不自覺地用了力,“我……”

    “我去找三英談談‘鬼師’的事,晚膳之前就回來。你好好休息。”廉釗輕按著她的肩膀,說完。然後,轉身出了門。  

    “我……”小小想說的話,梗在了喉嚨里。她看著手裡的茶杯,低聲自語,“我還是不嫁了,行不行……”

    小小嘆著氣,放下了茶杯,起身四處走動。隨即,她的眼神被床上的一把雕弓吸引。

    這是廉釗的隨身兵器。弓身赤紅,奪人眼球。小小記得小時候聽過,歷來弓手出征之前,都以鵲血塗抹弓箭,以示吉祥。而這赤紅雕弓,無疑是由此化來。她小心地把玩著雕弓,隨即,看見了弓身上的兩個小字。字乃小篆,筆力清俊,小小勉強認得出來,那兩個字,是“霞明”。

    小時候,師父也曾把神箭廉家的事跡當成故事講給她聽。神箭廉家,早在前朝就已名動天下。傳說,當時朝中侍郎令狐殼士,也寫過詩詞:“弓背霞明劍照霜,秋風走馬出咸陽。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擬回頭望故鄉。”說的就是神箭廉家的子弟。這把“霞明”大概就是從這詩中取的字罷。

    小小伸手,拉了拉弓弦。憑她的力氣,弓弦分毫不動,這柄雕弓,起碼也有兩石的力道。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厲害厲害……  

    她正捧著雕弓觀摩,卻不防一道銀光破窗而入,直接釘在了她面前的床柱上。

    小小一驚,仔細一看,那是一枚銀針,隱隱泛著光。淬雪銀芒?……這淬雪銀芒怎麼也是戚氏鑄造,價值不菲。這銀梟每天扔來扔去的也不心疼。她嘆口氣,注意到了那銀針之下,還釘著一張字條。

    小小拿下字條,看完之後,就含淚站在了原地。

    「今夜丑時 後花園」

    小小將字條團起,放進了懷裡。然後,看了看自己左手腕經絡內的銀針。

    “大爺……放過我吧……唉……”

    一個陷阱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廉釗回了房。剛進門,就看見小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無奈地皺了皺眉頭,走了過去,伸手輕輕拍了拍小小的肩,喚道:“小小……”

    小小轉了轉頭,嘟噥著應了一句,“再一刻就好……”  

    廉釗不禁微笑,“小小,趴在這兒會著涼,上床再睡。”

    小小懶懶地抬起頭,含糊不清地開口,“噢,師父……”而後,她剛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人,就“噌”一下跳了起來,隨即,絆到了身後的椅子。她驚叫一聲,蹲下身子,揉著自己被撞疼的小腿。

    廉釗看著面前的情景,不自覺地笑了出來。他蹲下身子,開口道,“嚇到你了?”

    小小用力地搖頭,“沒……”

    廉釗伸手,扶起她。“要緊麼?”

    “呃,沒事沒事。”小小低著頭,回答。

    “困的話,去床上睡吧。”廉釗又彎腰,扶起椅子,“晚些時候,我讓人把晚膳送進來。”

    小小立刻搖頭,“不用不用,我現在完全醒了。再說,我怎麼好意思睡廉大俠你的床,呵呵……”她乾笑幾聲,“啊,我現在回自己房間啊。”  

    廉釗走到窗前,拿起了弓箭,開口道,“沒關係。我有事要辦,怕是要到明早才能回來。你就把這裡當作自己的房間來用好了。”

    小小有些不解。英雄堡完全戒嚴,這個時候,廉釗能有什麼事情辦?不過,也好,不然有他在,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今夜丑時能不能赴約。

    “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廉釗笑著說完,轉身出了門。

    小小目送他離開,輕嘆了口氣。剛才,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師父……她掰著手指,師父的頭七都還沒過,所以,她還不習慣吧。

    “師父,小小真的好慘啊。不僅做不成壞人,還被人施了針,只有幾天命了呢……”小小抬頭,對著一片虛無開口。

    她剛說完,突然就想到了什麼。銀針?她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腕。銀梟不止一次說過,子時之前,她必須回到他身邊。否則銀針走脈,她生不如死。既然如此,他又怎會把會面約在丑時?

    小小皺了皺眉頭,很顯然,約她的人根本不是銀梟。問題是,如果不是銀梟,又會是誰?

    完了完了,這擺明了是圈套啊。平白無故的,到底會是誰呢?她還真不記得她和誰結下過梁子,要弄到設陷阱害她。到現在為止,她也只欠過石樂兒的錢而已啊。她從懷裡拿出了那枚淬雪銀芒。看吧,這種貴重的東西,不能隨便亂扔的麼。現在被人拿去冒名,幸虧她機靈,換了別人,說不定真的上當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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