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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父只是純粹關心生病的孫子,問:“現在西西是在家裡吧?”

    “是的。文生說了不用住院,根本不是什麼大毛病。”蔣梅見說什麼話都安撫不了兩個老人,只得無奈地叮囑兩位老人家,“蔓蔓她家裡住了個客人,爸媽你們去的時候,注意一些。”

    蔣父聽出女兒這是好意,提醒他這住在蔓蔓家裡的客人恐怕不簡單。蔣母聽得卻是一個氣悶,張口就怨:“自己都照顧不好孩子,還招呼客人在家裡住,她這是瘋了還是癲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孩子,不知道這兩個孩子是不是被媽媽晾在旁邊哭呢。”

    “媽——”蔣梅聽到母親這氣話,大驚失色。見到蔣母拿了袋子匆匆忙忙就往外走要直衝蔓蔓家裡,連忙拉起兒子在後面追。這裡面,純屬小傢伙最高興了,因為又可以看到妹妹了。

    蔓蔓家裡,古沫起的比較晚,和古管家一塊在吃早餐。蔓蔓從古管家口裡得知她早上現在用餐的習慣,一大早趕去超市買了大包的麥片,麵包,麵包機,塗抹在麵包上的蜂蜜番茄醬等等,給古沫做了西式餐點。

    陸夫人在家裡忙活家裡人的早餐,眺望到女兒一早忙碌的樣子,皺皺眉,嘴裡忍不住吐了聲:“這裡又不是國外。”  

    “媽!”陸歡早上接到電話後,一早請了天假,從學校先趕回來。主要是乾媽姚夫人說他媽情緒有些不穩。

    陸夫人突然見小兒子回來,眨巴了下眼:“你怎回來了?”

    “我想媽唄。”陸歡撲過去,抓住陸夫人的手臂搖著。

    陸夫人看著十八歲的小兒子好像回到五歲大搖著她手臂要買糖的樣子,很是無語。

    “南南呢?還睡在哥房間裡?”陸歡被母親的目光盯得背脊發麻,自己好像賣萌過度了,轉了話題問。

    “你哥一早去上班了。”陸夫人淡淡地說,“南南和西西都在你姐姐屋裡贅婿。”

    “姐姐一個人照看得來嗎?”陸歡邊說,邊是著急往對面屋裡走過去了。

    陸夫人看著小兒子匆忙去看熱鬧的背影,唇角微勾,自個兒趁著沒人在的時候,哼一哼。

    蔓蔓在小食廳里,給烘烤好的麵包上抹麵包醬,眼角望著用早餐的古沫,心裡一絲小小的滿意。今早連古管家都看得出來,古沫吃的比較多了,比以往要多的多。當然,這個大功臣,既不是他,也不是蔓蔓。是兩個小娃。  

    自從昨晚看到了小西西後,古沫是整夜都在想著大脾氣公主小南南了。今天一早見小南南被推了過來時,她雙眼整個都亮了。

    瞧這孩子長得多漂亮,她從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娃,不厚道的說,她是覺得比她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要漂亮多了。在手指上蘸點牛奶,逗著撅嘴巴的大脾氣公主,她樂呵呵地笑著:“古林,你看她,她這嘴角,撅起來多有豪氣。”

    古管家是從未見過她這樣笑過,一時都不敢相信,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點頭道:“是,是,她這是像極了你呢,夫人。”

    可古沫對這話還不滿意,糾正道:“什麼像極了我?她這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旁人只要一聽,都知道她對這孩子抱了莫大的希望。

    蔓蔓聽著手指頭都一抖。

    小南南雖是撅著小嘴,但不忘時而偷偷打開眼fèng,好奇地打量下這個陌生的老太太。最令她感到驚奇的是,她能感覺到躺在她身旁的小哥哥西西,已經是被這個老太太征服了的樣子。

    “我要是年輕多幾歲多好。”古沫望著兩個娃兒發出發自肺腑的一聲喟嘆。  

    蔓蔓接上話:“夫人,您身體健朗,人生的路子肯定更長。”

    古沫聽到她這話,回望她一眼。古管家沒有做聲。過了會兒,聽古沫說:“您總是叫我夫人夫人的,多怪。以後,你叫我阿姨好了。”

    蔓蔓以為這稱呼是有點嫌棄她老惹她不高興,馬上改口:“古阿姨。”

    古沫聽後微笑地點點頭。

    陸歡從對面走進來,剛好聽見這話,跟在姐姐後面俏皮地叫了句:“姐,這位古阿姨都住進你家裡了,你不介紹給我認識?”

    古沫轉過頭,審視起陸歡那一米八幾的個頭,一點都不遜色於君爺的桀驁,心底里默默地搖了搖頭:看來自己女兒的兩個兒子,全是難啃的硬骨頭。

    蔓蔓正想和弟弟私下說兩句解釋,那頭,門口又傳來聲:

    “蔓蔓,哪個姓古的住進你家裡了?你怎麼可以不先說一聲,我可以把西西抱過去帶一陣的。”

    屋裡人聞著聲音的同時,蔣母理直氣壯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在君爺的單位里,君爺是臨時將自己底下的骨幹全部叫進了辦公室里。  

    昨晚上,古管家把古沫的病歷全部移交到了他手上。他昨晚自己翻閱了一遍,今天是要徵集更多的意見。

    姚爺翻著古沫的病歷,除去裡面描述的古沫的病情不說,他主要看的,是給古沫做過檢查的醫生署名。這裡面,既有外國的專家,也有國內的頂尖醫學家。總體來說,古沫接受的,無疑已是世界上最高的醫療水平。他們能做的,似乎在這個基礎上,已經是微乎其微。

    下面的人,與姚爺的意見基本是一致的:古沫,的確是活不長了。

    ☆、【229】毒死她

    等其他人走後,君爺叫了陳孝義留下來。";

    陳孝義走回到兩個領導面前,問:“陸科,還有什麼事吩咐嗎?”

    “范淑霞的事一直是你在負責?”

    “是的。”陳孝義望了望姚爺,說,“姚科指派我負責的。現在,她的傷已是全好了,隨時可以正式歸隊。她自己本人也有這個請求。就不知你們領導是什麼意見。”

    “她自己想起了那些忘記的事沒有?”君爺目光銳利地對著他看。  

    陳孝義在這種審視下是無處可遁,低下了眉頭:“我覺得,她也不像是完全記不起來。”

    果然如此。如果之前古沫沒有出現是一回事,但如今都現身了,她沒有理由再替古沫瞞著身份,在這個情況下,該露出的馬腳必然會露出來。到底,范家不是那麼可靠的人。雖說一事歸一事,然這樣的人,再放在自己身邊,需要再考慮幾分了。

    姚子業背靠到椅子背上,怕同是這麼想,夾眯著眼,望向做決定的君爺。

    “告訴她——”手中的筆轉了一圈,君爺緩慢且沉重地吐出,“好好養傷,隊裡於她的去處自有決定。”

    陳孝義眉尖微蹙,卻也二話不說接了這道命令。

    等對方走了後,姚子業抓起了他桌上的電話筒,按了幾下接通到外面:“別讓任何人進陸科的辦公室。”掛上話筒,他看著君爺:“你打算怎麼做?”

    “我答應過她,她這條命必須保到楊老太先死為止。”

    姚爺沉甸甸的目光沒有變:“這事不止是這樣吧。”  

    君爺擦著額頭。可以的話,陸老頭等一幫人,當然都是希望古沫能再活長一些。這個願望,他已從自己父親爺爺那裡都得到了反饋。只不過這些人,都也知道,生病不同於任何其它事情。人的壽命定然是有限的。想一廂情願改變人生病的事是不可能的。

    “想把她的命保到楊老太先死,恐怕也是不容易。”姚爺實事求是地說。

    “眼下有兩個法子可以走,一個是用實驗用藥賭一把,一個是繼續採取最妥善的保守療法,再加上手術切割。”

    古沫患的是腦癌,雖然現在未有轉移,但是,是切了會重生的腦瘤。從某方面而言,也沒有哪個醫生願意為她冒這個風險給她開刀,畢竟她年事已高,光是麻醉已是非常冒險。主要是開刀的意義不強。

    “給她開刀的話,不排除會因此擴散。”姚爺說。

    “如果她想活長一些,這個刀是必須開的。”君爺毫不猶豫地說,“她的腫瘤再長,是要侵犯到腦幹了。”

    “你想讓誰給她開刀?”姚爺直she他的眼睛問。  

    “不管我找誰給她開刀,這個助手肯定是要自己當的。”

    姚子業聽他這信誓旦旦的話,再望向他那表情,知道這事他是勢在必得的,為此略微遲疑:“你,真是不打算接受她?”

    “我不像囡囡和我媽,我骨子裡流著終究第一是陸家的血。歡兒和我一樣,秉持同一個原則。在陸家人這個標誌的基礎上,她其實無關緊要。若不是考慮到囡囡和我媽,對她的條件我其實連考慮都不用考慮。”君爺的聲音是從不緊不慢中透出了一股面對古沫的從容。

    “囡囡很喜歡她。”姚爺垂下眼眉,像是在回想昨晚上蔓蔓在古沫家裡的種種表情。

    “可我不喜歡她。我想,歡兒也不會喜歡她。”君爺毫不留情說出殘酷的話,“因為,她和我、歡兒一樣,為達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她是個十分絕情的人。”

    古沫是很絕情,為了報復,可以把親生女兒寄養。未來,她會再為了什麼目的,再做出什麼樣的事,既然親生女兒都可以放別人家寄養,難保,她會做出比這更殘忍絕情的事情。

   

    姚爺嘆的這長長口氣,是由於這件事底下揭出來的真相,太令人唏噓不已。陸夫人有這樣的媽,說好不好,根本無法定性評價。古沫一方面執著而顯得不近人情,另一方面,又不是真正想棄家人於不顧。古沫自身的矛盾,何嘗不是他人對她的矛盾。

    “麻醉師方面,我去找找,落實下。”姚子業說。

    君爺輕輕“嗯”了聲。

    “對了,我聽我媽說,乾媽挺介意她吃不下乾媽吃的東西。是不是從旁提醒乾媽一下,其實她是吃藥胃口不好的關係。”姚爺說。

    抬起眼皮,君爺想的卻是:自己媽沒有看出來,他妹妹呢?是不是早已經看出來了。

    他內心裡為此一驚。他那聰明剔透的妹妹,或許早已什麼都看出來了。

    蔓蔓知道古沫吃不下東西,也不以為古沫昨晚批評陸夫人做的東西味精放太多只是由於挑剔。古沫的性子,在她眼裡,甚至有點像她的兩個小娃,尤其像她女兒小南南,彆扭,忒彆扭。古沫說的話,蔓蔓自有另一番理解。因此她不認為古沫是個不近情理的人,相反,這種人,往往其實對感情很深很珍重,只是自身能力太強,更怕會因為自己而傷到別人,為此情願讓自己孤獨。

    古沫有沒有在吃藥,是不是生病,蔓蔓只要看古管家準備的一些東西,比如量杯什麼的,就可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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