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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李含笑?”這位高中同學,聽見李俊濤第一個問題,大呼驚訝。
“嗯。你是不是不記得這個人了?”李俊濤問,邊是想,果然是自己錯覺吧,你看人家都不記得了。
“怎麼會不記得呢?那是我們高中,我們這地區有名的不良少女。”
“你記得?”
“當然記得。”
“大家都說她——很、壞?”
“是啊。你忘記了嗎?那會兒去燒烤,她好像要纏著你的樣子,多嚇人。”
“她真的很壞嗎?”
“壞,壞透了。和一些其他學校的壞女孩經常在一塊。”
“可我怎麼不記得她究竟做過什麼具體的壞事。比如她做了壞事後被學校懲處之類的公告,我好像是沒有看過,你看過嗎?”
對方默了,但是,很快,又是找到了說辭為自己解脫:“雖然我也沒有印象,但可能是我們忘記了吧。誰能把當年的事情記得那麼清楚?對了,你突然找我就為問這事?”
“因為我怕誤會了人。”
“誤會?有什麼好誤會的?李含笑的臭名,全校的人都知道。既然是個個都知道的事,怎麼說,都不可能是假的吧。”
☆、【023】婆婆來電話
謠言,不需要求證,因為傳播的人認為自己不需要負起任何的責任,嘴上說說,管它是真是假。但是,能知道以訛傳訛的威力,並且從一開始加以利用的人,這個人,該有多陰險狠毒。不知是與謠言裡的主角有什麼關係。
“個個都知道的事,你並沒有眼見為實,能認為一定是真的?”
“李俊濤,你有毛病吧。之前你不也是沒有懷疑過。再說有誰能懷疑過呢?”
“可我現在懷疑了。”
“為什麼?!”對方驚訝的聲音能震破耳聾。
因為他看見了李含笑真實的一面,謠言不攻自破。只是,一直以來,有多少人選擇聽信了謠言,沒有想過去探究真實的李含笑。
“李俊濤,你較真做什麼呢?她和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不是嗎?我們說她,又不能傷害到她。”
“你怎麼知道不會傷害到她本人?”
“她不是傻的吧。現在哪個人不是背地裡被人說閒話?”
所以,她表現的風輕雲淡。因為從不知什麼時候起,她早已看明白了,所謂清者自清。可實在讓人忍不住的怒氣。
“如果,這些謠言已經影響到她身邊最重要的人對她的想法。”
“這就好笑了。與她在一起的人肯定是了解她的人,能這麼輕易被謠言影響了嗎?”
“就像你說的,每個人都在說是這樣的。你認為,如果你是當事人,能不被動搖嗎?”
對方默了下,接著道:“好吧,就算這樣,那是人家的事,與我們無關。”
世態炎涼指的即是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你認為真與我們無關?”老實人李俊濤難得,哼了一聲,“你難道不氣憤?我們現在是被人利用了,被人利用了很多年,免費的替人傳謠,為的是讓那人完成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們這是在助紂為nüè,總有一天,這惡果會報回到我們自己身上。”
對方被李俊濤這話說的一陣無話可說,或許,在心底裡面,依然認為這事和自己沒有關係,可李俊濤的話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加上一點好奇心,是什麼人對李含笑這般深仇大恨,要如此誹謗李含笑。
“你確定,說李含笑壞話的那些話,都是造謠的?”
“我確定。”李俊濤沒有絲毫猶豫,正是有了這一番盤問後,整件事的脈絡益加分明。
對方聽他答的這麼慡快,突然間,發出一串不好意的謔笑:“我說,你這專門打電話來向我說這個事,是不是和李含笑見過面了?想追人家?我聽說你還沒有結婚吧。”
這話,聽到高大帥在旁邊聽見都怕了,小心怕怕看李俊濤怎麼反應。
李俊濤面無表情,道:“嗯。我是沒有結婚。但是,我領導在追李含笑。你可以說我這是在拍我領導的馬屁。”
對方和高大帥聽到他這番過於老實的話,都只能是乾巴巴地笑。
“行,為了配合你拍你領導的馬屁,我再去找人問問,看究竟有沒有當年的證據,能不能想點法子挖出些線索。”
“謝謝。”李俊濤正兒八經道完這兩個字,又問,“你知道李思思和她有關係嗎?”
“李思思?”對方聽到李思思的名號,不像李俊濤,表現出正常人的反應,激動地問,“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
“你記得她?”李俊濤搞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激動,悶悶地反問。
“當然記得。”對方驚呼,“我們歷代校花中,被譽為最有氣質的,成績好,相貌佳,又是鋼琴公主,後來她不是考上了提前批嗎?聽說現在是某研究院的半個導師了。”
說完老半天,聽李俊濤沒什麼反應。對方好不容易醒悟過來:“對了,我忘了,你也是提前批,還是狀元郎,私下的外號叫做書呆子,對其他事沒有印象很正常。”
“嗯。”李俊濤並不反對外人給自己安的外號,道,“可我問你的是,李思思和李含笑的關係。”
“李思思和李含笑?不就是像你李俊濤一樣都是姓李嗎?還能有什麼關係?說起來,你們三個都不同班。你或許和李含笑是隔壁班,但李思思的課室,在你們樓上呢。怪不得你對李思思這樣的美女都沒有印象,卻能記得李含笑。”
李俊濤想的是:學校里居然沒人知道李思思和李含笑為情同姐妹的關係天價契約,總裁的歡情女人。
一番類似偵探的電話打完以後,李俊濤轉過身,沖高大帥正經地說:“麻煩你,把這些情報告訴給姚科長。我不去打擾了。”
真是個好孩子。高大帥在心裡讚美這個男人。拍拍他肩頭,轉身走了出去。
辦公室里,李含笑自己拿了顆酒精棉球擦一擦牙印。其實小包子的牙很乾淨,這樣做似乎有些小題大做,不過看在某人貌似十分關心她的份上,並且被慫恿之下有可能幫她做消毒這種曖昧死的事情。不如自己做比較好,以免擦槍走火。
至於某男,正在與關鍵時刻挽救了她的電話線路抗爭著。
她聽著是冒起了好奇心,豎起尖尖的兔子耳朵,始因他的口氣向對方說話時有些低聲下氣。以她對他的了解,這人傲的很。哪有向他人低聲下氣的份。可惜,耳朵伸的老長,仍聽不清他是和誰說話。眼看她把天線拉一拉拉的更長的時候,他背過身去,採取了更隱秘的狀態。
詭異死了。
該不會是被某領導訓罵了吧?結果在她面前被人教訓不好意思?
若知道她肚子裡的想法,姚子業得吐血。他哪是和領導講話,是和家裡的老母通話。具體來說,也是她未來的婆婆。
姚夫人的情報網向來四通八達,這會兒聽說未來兒媳被兒子接了回來,馬上按了電話進來逼宮,問兒子:“我聽說,你和她見面了?”
“她?”姚爺本是打迷糊眼準備混過關,死活不認帳。
“哎,還有誰,不就是李老師。”姚夫人挺了解兒子丟不起這臉,在兒子繼續打算找藉口搪塞之前,先把通情達理的母愛都說了,“兒子,媽都能理解,第一次嘛,彼此都不認識,陌生人,看走眼不打緊的。關鍵是第二次沒看走眼,馬上抓回來。”
誰說他第一次看走眼了。他早在第一次和她見面後,馬上私下讓人去調查她了。
姚爺懶得向母親多費舌頭解釋這有的無的,免得母親更得意,道:“如果沒什麼事,我掛了。”
“怎麼能掛?!”姚夫人叫,“你既然都能邀請到她了,還不快點把她帶回家裡來。”
“媽,你這是急得明天我就讓你抱上孫子是不是?”
“如果真能,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你看,陸家都抱上孫子外孫子了。”
姚爺不屑:“亂彈琴!這種事,今天說明天能辦到,世上不會有那麼多剩女和剩男了。”
姚夫人呵呵呵假裝糊塗地笑著,撫慰兒子說:“你和李老師,現在不就是在脫離剩男和剩女的隊伍嗎?我們做爸媽的,跟著心急了些。”
“我的事我自己會安排。”姚爺鐵面無私地說完,打算掛電話。
他的戀愛婚姻,向來都是自己做主。誰都不能插手,包括他最愛的老爸老媽。
“哎——”姚夫人在兒子掛掉電話前著急補充一句,“你說你自己會安排,那李老師的想法呢?”
“媽,你兒子有被女人牽過鼻子嗎?”
他老媽竟敢懷疑他對女人的手段和魅力,果然是有點兒犯糊塗了。
斷了電話的姚爺,手裡拋著手機,偶爾眼角斜睨那沙發上伸長兩隻兔耳朵像是野貓的某女,心裡思摸著今晚這頓飯準備投資在哪裡。一不誤釣馬子,二不誤人情世事。比如他上次約她去的那家西餐廳老闆,是他以前某個戰友退伍後下海經商給開的。
“李含笑,有沒有特別想吃什麼?”思來想去,也是到時候比較深入地了解彼此的愛好。
首先,這吃飯問題很重要。畢竟以後,兩人是一輩子下半生,都要在一個飯桌上過了的。
李含笑哪知道對方詭計是繞到了婚姻問題上面了,她是個大胃王,有的吃不會拒絕:“都快秋天了。吃點辣的吧。我喜歡吃麻辣燙和重慶火鍋。”
妖孽眼眯一眯:“吃辣?”
“怎麼?”李含笑對他的反應一愣。北方人,基本哪個不吃辣的,很正常。
“你那胃都快胃潰瘍了,你還敢整天吃辣!”
李含笑再一愣後,撇起嘴角:明明是他主動問她喜歡吃什麼。早知道,她不說了唄。惹不起他這個正經的大夫。
“除了重慶火鍋,有其它嗎?”
“酸菜魚。”
“酸菜魚不是四川菜,不也是辣的嗎?”
“酸菜魚可以不放辣的吧,就放酸菜。”
“不放辣的酸菜魚能好吃嗎?”
得了。恐怕她說吃什麼,正經的大夫都能以無限理由駁一通。
“你說吃什麼都行。”她主動大度讓出選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