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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雅靜聽他們幾個在旁嘀咕女人,早聽出他們不僅僅是在期待美女,是一個個壞心眼的,在心裡揶揄起那些女人脫下軍裝後的原貌。綠色的軍裝,堪稱最標緻的制服誘惑,能在無形中百分百提高一個人的外貌形象。說不定有人脫下軍裝後,是女豬八戒立馬被拍打回原形。
應該說,在他們單位里,美女算多的,無論結婚的,沒結婚依舊單身的。比如朱護長的甥女盧小嫚,固然沒能在工作上討得領導喜歡,可有人早已說她長得像某個港台明星,只是缺了點明星的氣質。盧小嫚一邊眉尾,有顆美人痣呢。
嚴雅靜只見他們肆無忌憚地對女人們評頭論足,氣得跺腳:如果他們是公平的議論倒也算了,可不是,他們居然不管盧小嫚的人品,直接把盧小嫚排進了美女行列。這不是把她們女人都看成膚淺的動物嗎?
居然只靠外貌來評定女人!
男人果然都是只以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你這不廢話嗎?”對於她的鄙視,幾個男士不以為意的,馮永卓更是很無恥地當眾承認這點,“哪個男人對著個醜八怪能下得了手的?當然,黑燈瞎火時發生的事,被下藥的,不在討論之內。”
“所以說你們一個個,敢自稱紳士?你們怎麼不說你們其實就是腦殼空空的豬?”嚴雅靜指著他們的腦袋說。
李俊濤都覺得嚴雅靜這話有些較真了,鮮有地主動開口說:“嚴教授,我們這不是在像選美比賽選美。只是純粹討論下相貌。”
“就是,選美比賽,那是表演給公眾看的,當然是包括你們這些女人在內都在看,我們總要顧及你們的心理。可現在,是純粹我們男人爺們的評選,我們想怎麼選的標準,需要經過你們女人同意嗎?”馮永卓揚揚眉,說。
切!嚴雅靜上上下下地再度鄙視他。這家單位的風氣,早已被兩爺帶壞了,一個個男人都是效仿兩爺十分的傲氣,尤其是這馮永卓。可惜,這群傢伙只學了兩爺的皮,沒有學到兩爺的骨髓。她嘴上說是說姚爺目光挑剔,可到底姚爺挑中的女人,向來不是外貌主義,這點挺讓她欽佩的。姚爺堪稱紳士的稱號,是絕對當得起的。
“我們來打個賭吧,怎麼樣?”嚴魔女設下了圈套。
“什麼賭?”幾個男人問。
“你們不是都說盧小嫚很美嗎?那你們認為,在你們對明晚燒烤會的標準裡面,是盧小嫚美,還是小不點美?”
“你說佳音妹妹?”馮永卓驚詫地叫了一句,是在心裡嘖嘆這嚴魔女即是嚴魔女,居然把自家小妹妹都拿來當賭博的籌碼了。
“怎麼?”嚴雅靜把眉挑的高高的,無形中給他們製造了一股看不起的壓力。
他們三個互相望了望。實在點說,雖然沈佳音很可愛,但十足是個發育未全的孩子,也只有姚爺那種奇異的戀童癖能有反應。當然,他們這不是有意貶低沈佳音和姚爺,只是,實事求是地說,正常點的男人,都知道盧小嫚單從外貌上來講,要不知勝過沈佳音多少倍。
高大帥從自己手機裡面,調出一張盧小嫚的生活照,遞給嚴魔女瞧,說:“嚴教授,這個賭約你要三思,量力而行。”
因此,他們把盧小嫚排進外貌協會的前排之中,絕不是完全不理智的思考。在他們男人圈子裡,早有人私底下傳播盧小嫚的照片。
高大帥此舉本是好意,想體現出紳士風度。可在嚴雅靜眼裡,變成了虛偽。人家姚爺的紳士是骨子裡的,高大帥的紳士是做做花樣。
一舉推開高大帥的手機,連瞧都不用瞧。嚴雅靜相信人家姚爺的眼光。想想姚爺之前挑的幾個女人,比如李含笑。李含笑以前穿T恤牛仔褲不也顯得是很普通的一女人,結果今天在超市里見到是,李含笑可能是嫁了人的緣故,一改平常的運動裝扮,穿了條連衣裙,秀出本來已是很好的身材,婉約可人。足以說明姚爺那目光,是可以從沙子裡揀出金子的。
盧小嫚嘛,不說她工作態度,好像不提工作的情況下,姚爺對其都是十分不屑的。姚爺應該比這幾個男人高明多了。在姚爺眼裡,盧小嫚恐怕連空有外貌的花瓶都稱不上。
嚴雅靜眉兒一挑,沖他們幾個說:“怎麼,現在是誰沒自信了?剛剛,誰還口口聲聲說你們爺們的標準是不需女人的意見做參考的。我們女人看不出自己女人裡面哪個是美女哪個不是美女,只有你們男人是火眼金睛能看得出來!”
只要是氣血方剛的男兒,無不被她這話激到。
“賭就賭!”馮永卓捲起袖口。
“那好,賠率是一賠一萬。”
一賠一萬,嚴魔女夠狠,嚴魔女雖是單身,但儲蓄本的數字更大。於是幾個男人都不憐香惜玉了,每人從錢包里掏出一塊錢賭注。
嚴雅靜從錢包里一口氣甩出張十塊錢大鈔,壓死他們三張三塊錢的,道:“瞧你們這摳門的一塊錢。你們看好了,如果我贏了,你們每人十萬乖乖交來!”
姚爺開著車送小不點回家,開到半路,益發感到這傻孩子是天生的受nüè狂。怎麼說,這傻孩子居然當著他的面,在菜市場入口喊停車,要下車去給她的嚴姐姐買麵條,因為她的嚴姐姐說今晚要吃她做的炒麵。
心口,驀地對嚴魔女生出一團火天上人仙。嚴魔女憑什麼指揮他的小不點下廚做麵條。嚴魔女想吃什麼,他的小不點就得為她做什麼。這是哪裡來的道理!嚴魔女既不是小不點的親人,又不是小不點的老公,連他這個有權利指揮小不點的上司都不是!
“我說,佳音。”姚爺把車靠在路邊後,並沒有急著解開車鎖讓小不點下車去給嚴魔女買麵條,說,“你嚴姐姐給你做過什麼事了嗎?別說她提供房子給你住。她天天到我這裡要租金呢。你倒好,天天給她做飯做她愛吃的。我呢,我給你提供房子租金批條,最多,只在你那裡得過一碗麵,而且不是你親手做的,錢最終還是我付的。”
沈佳音一愣:領導這話,怎麼有點像和嚴姐姐爭風吃醋?
努力思考了下,她想出安慰領導最實際的話:“我,我做的,不,不值錢。請領導,請首長吃的,要,要給錢。”
姚爺一個腦袋磕在方向盤上:這傻孩子,是真自卑呢?還是聰明絕頂呢?
“佳音。”姚爺擺出馮永卓等人說的他已是對小不點無可救藥的厚臉皮,“可我覺得你做的才值錢,其他人做的不值錢。這可是你的嚴姐姐都承認的,你看,她都不讓你出去給她買外賣,只要你給她做菜。”
沈佳音被姚爺這話堵的,心裡想:領導即是領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絞盡腦汁:“可,可首長,首長不是吃過,吃過我做的東西嗎?”
那是指她在他家做的那頓早餐。
姚爺倒真是忘了這茬,原因在,那天的早餐,他沒來得及動筷子呢,盤子裡的東西已經被他媽和弟弟一掃而光。
現在回想起來,真憋屈。
小不點是為了拍他馬屁給他做早餐,結果好處儘是被他媽和弟弟給占了。
以後要深刻記住這個教訓。姚爺在心裡發誓。
厚臉皮的姚爺在教訓的基礎上,對傻孩子說:“可是,你嚴姐姐是天天吃你做的東西吧。她一天功勞都沒為你做過。我為你做了那麼多的功勞。”
“可,可首長,首長不像嚴姐姐,沒,沒和我,住,住在一塊。”傻孩子說完這話,抬頭看見他眼底好像閃過一抹被拒絕的憂傷,立馬想到自己是掃了領導的面子,慌忙改口,“我,我以後,給,給首長做,做午飯便當,可,可以嗎?”
“午飯便當?”
聽這名詞,都足以令他產生許多幻象。想他母親說的男人擇偶標準,每個男人娶老婆,不就圖個能回到家,看到一桌上擺滿自己喜歡的菜。
“對。嚴姐姐,嚴姐姐都沒有的。”
她這話真是把他給樂的。瞧她這口氣,好像是給了嚴魔女一支棒棒糖後,擔心他不滿意,連忙給了他一支棉花糖,還安慰他人家只能得到棒棒糖不能擁有棉花糖。
沈佳音是在心裡頭嘆氣:怎麼大姐姐和領導都像大小孩呢,需要拿糖果又哄又騙的。
姚爺是好不容易把捧腹大笑忍住,幫她推開車門,說:“那一言為定。我明天中午想吃白菜,牛肉,番茄。怎麼做,你自己決定。”
沈佳音馬上下車,這下,不止要給嚴姐姐準備晚餐,還需要給他準備明天的午餐。當她要走出車門時,突然想起座位上落下的文胸袋,伸手去拿。
姚爺快她一步,把袋子捂住說:“你帶這東西上菜市場,不怕被人看見嗎?”
傻孩子想想有道理,看著他一派正人君子的表情,把手縮了回來,關上車門。傻孩子哪知道,她剛走不遠,她正人君子的上司,已是趁她不注意再次把袋子打開。誰讓他,現在對她的身材是起了十足的興趣。
沈佳音拎著菜籃子回到住所時,看見嚴雅靜正站在門口等著她。不知道自己已成賭桌上的籌碼,她以為嚴雅靜是餓了,說:“我,我去廚房。”
“我不餓。”嚴雅靜把她手裡的菜籃子一扔,推她進了房間裡。
這孩子讓她擔心,想想這孩子在超市買文胸的表現。俗話說的好,人要衣裝佛要金裝。美人,是要靠七分打扮的。這孩子哪怕有姚爺眼睛裡的天生麗質,如果配上一套不起眼的衣服,不也得被任何女人都比下去了。
事關一賠一萬的大事,嚴雅靜嚴陣以待。
不會兒,果如她所料,打開傻孩子的衣櫃一看:清一色的綠色軍裝!
“你平常上街穿的衣服呢?”急急回頭問傻孩子。
“就,就這些。”傻孩子指的仍舊是那一排綠色軍裝。
“你上街穿軍裝?!”嚴雅靜總算明白,為什麼在高大帥他們眼裡,這孩子永遠是稱不上為女人的。
這孩子,簡直是小學生。把軍裝當校服穿。話說現在的小姑娘都比這傻孩子愛漂亮吧。
“有,有問題嗎?”傻孩子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穿軍裝,人人都說她穿軍裝漂亮,而且穿軍裝的話,可以省錢,符合部隊勤儉樸素的傳統。
嚴雅靜必須教會這孩子作為女人的標準:“你上回不是說過,怕人家把你當成小孩看嗎?一個漂亮的女人,總是會對自己進行精心打扮的。”
“嚴,嚴姐姐,你,你不是說,說內在美,更,更重要。”
“內在美是很重要。但是,衣裝打扮,同樣能體現一個人的素質修養,等於一個人內在美的一部分。你也希望,你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變得漂漂亮亮可以吸引對方的目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