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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一家子都是國企的人,怪不得那麼傲。有道是這國企,一點都不比政府工作部門的人差,畢竟,人家當官的,頭頂烏紗帽,還需時時防備著被人摘掉。但是,國企的人,至少是人生平順平安的多,國企高管拿的錢,比同比之下的政府部門拿到的錢要更多。
聽到楚玲說得這番清楚明白的話,有人,是覺得太有趣了。濃眉一挑,稍微挑了下腳尖,架起了二郎腿。
楚玲由此將視線移到了君爺和白露身上,想,這就是老公說的那不凡的兩個人了。的確,光是看這外相著裝,都是不遜色於她兒子兒媳的。如果真是背景顯赫,又是蔓蔓的娘家人,為何蔓蔓穿的,和這兩個人大相逕庭。
蔓蔓如果知道楚玲此時此刻的想法,必得一口水吐出來。是沒有想到,自己向來勤儉節約的衣裝習慣,會讓老公的親戚如此個看法。
楚玲想著這個謎題要快點解開才行,免得無意中得罪了人,於是笑著問蔣衍:“阿衍,這兩位你和你堂叔說是誰來著?”
“我大舅子,和他未婚妻。”蔣衍不厭其煩地再次介紹,同時,不忘留意到楚玲問這個問題時臉上閃過的一抹焦躁終極兵王混都市。
“不知道兩位是在哪裡高就呢?”楚玲果然迫不及待,徑直問了,為了掩飾,用直直的目光看著白露,說,“這個小姐長得好漂亮,好像電影明星。”
“你說對了。她是模特兒,只是現在還不出名。”君爺輕輕吐出一句,微挑著的眉宇顯出與往日冰冷不同的一絲風流來,說,“我和她在同一家公司工作,算是她的經紀人。”
不出名的模特和經紀人?
客廳里陡然間,沉入了一片寂靜。
蔣大少默不吱聲地轉弄手裡的茶杯子,想來是知道大舅子的算盤不準備阻止。白露被未婚夫形容成只是一隻漂亮的花瓶,神情卻是相當自若。蔓蔓小心地詫異地看了眼自己大哥,想著她哥說起滿口的謊話居然有模有樣,讓人能篤信個十分,壓根不像是初犯。
這邊,楚玲一家人的表情,就更顯得精彩萬分了。楚玲先是立馬給老公一個白眼的眼神:什麼有權有勢的人?不過是衣著鮮麗狐假虎威的下等娛樂圈人。
吳嫣然是暗自里欣喜不已:原先還唯恐蔣大少能有什麼作為?現在想來,自己是杞人憂天了,就蔣家自己和攤上的媳婦家這樣的氣候,能做什麼。
楚越更覺沒眼看,丟大臉,直接奔回自己房間裡。自己堂兄弟找的這個媳婦和媳婦家真是笑話。
蔣永正愣然著,怎麼都想不通:不對啊!
蔣母在屋子裡坐不住,當知道兒子和兒媳婦上蔣永正家裡拜訪了,有點生怕他們被楚玲或是吳嫣然刁難。
蔣父則是更怕她過去添亂,讓她坐下別動,說:“你別忘了,蔓蔓她哥是陪著蔓蔓和阿衍他們一起去的。”
提到君爺,蔣母是不敢動了。
過了會兒,蔣永正一通電話了過來。
“永正,阿衍到你們家了嗎?”蔣父問,比較擔心的是兒子找不到堂弟的家。
“哎——”蔣永正長長嘆口氣,接下來猶豫不決地小聲問起蔣父,“我問你,你兒媳婦娘家是什麼樣的?”
“怎麼了?”一聽這話不知蔣永正和君爺之間出了什麼事,蔣父危襟正坐,陸家不是什麼人都能得罪起的。
“我怎麼聽阿衍的大舅子自己親口說,說他和他未婚妻都是娛樂圈的。”
蔣父手裡的手機,哐啷,直接掉到了地上。
☆、【241】一刀割她的肉
蔣浩平不是傻子,可不會以為君爺真是與蔣永正一家開玩笑,這是蔣永正一家無意中得罪君爺了。|i^他匆匆從地上撿起手機。對面蔣永正連續幾句緊張的追問,卻是讓蔣浩平一時啞口無言。
讓他怎麼說?實話與蔣永正實說,那不成。蔣永正一家聽了豈不是要火冒三丈,道他兒媳婦娘家欺人太甚。委婉著與蔣永正說,這君爺只不過是和他們開開玩笑。那也不成。如果蔣永正真是以為君爺在開玩笑,回去與君爺一說,但君爺不認帳怎麼辦,蔣永正一家豈不更尷尬。
想來是,不說,比說了要好。畢竟,都捉摸不清君爺是什麼意思。哪怕是讓蔣永正一家就此誤會下去。反正,君爺都擺明了態度不怕被蔣永正一家看低。如此,兩家人至少不用當面撕破臉皮。
“怎麼了,哥?!”蔣浩平遲遲沒出聲,把蔣永正急得更是如雞叫。
“沒有,手機剛剛在掌心裡一滑,摔地上了,好像是通話零件出了點問題。”蔣浩平找回了清晰的思路,冷靜地說。
“哎——”蔣永正長長嘆息,繼續問,“那你說他這話說的是真是假,能讓我們心裡有個底。”
“我這就不明白了。”蔣浩平說,“模特不也是個正經的職業,怎麼就不對了呢?”
蔣永正咂巴咂巴嘴巴,知道蔣浩平自來是個厚道人,看人從不帶有色眼鏡,事事人人平等,所以蔣浩平這話既是沒有錯,只是他和老婆兒子兒媳都不舒服而已,道:“嗯,你說的我們都明白。但是,我和楚玲都想著,阿衍這小子向來聰明能幹,娶個媳婦,總是不會令長輩們失望的。現在這個,有點出乎我和楚玲的意料了。”
“蔓蔓很好。”蔣浩平立馬替小兒媳婦出聲彰顯正義了,“她不僅對阿衍好,對兩個孩子都好。我們對她很滿意。”
那是,那樣的娘家,那樣的外貌,如果不努力,想在蔣家裡坐穩媳婦的位置能嗎?蔣永正在心裡腹誹。
蔣浩平其實與蔣永正說到這裡,都能猜到蔣永正和他家人的想法。對蔣永正一家這等浮淺的認識,蔣浩平心裡難免是有點兒失望,道:“永正,我和你說,我兒媳婦,或許比不上你家兒媳婦娘家那個氣勢,但是,這娶媳婦和嫁男人一樣,首先是要看人品。”
“你媳婦或許人品很好。”蔣永正忍不住地嘮叨自家堂哥了,在他看來,蔣浩平和他兒子走到今天這地步,無疑是正直到愚蠢的地步,是咎由自取,“可是,你想想,你自己退休了,不是嗎?阿衍靠誰扶持呢?我聽說阿飛都進了監獄,不知是怎麼回事。”
“阿衍他向來靠自己。”蔣浩平相信小兒子當時娶媳婦蔓蔓時,絕不像自己大兒子蔣飛,或是蔣永正的兒子楚越一樣,只想著女方的娘家能為自己做什麼事。小白臉這碗飯,蔣大少是絕不會吃的。蔣浩平接下來為了佐證這點,拿了自己大兒子的例子:“阿飛,他是從一開始,就被他媽教導著走錯了路子,現在,我都不准他媽再插手阿衍的事情。”
說到這裡,蔣永正突然覺得和堂哥是說不到一塊去了,為什麼以前都沒有注意到蔣浩平是如此愚直的人。或許是他們兩兄弟里平日說是感情好,但都只是泛泛地見個面,又沒有利益交涉和衝突。應證了他兒子楚越的話,他對親戚的這般熱情,不過是在虛構一個家門繁榮昌盛的幻想。
他們家不缺錢,由此他們家不貪錢,但是,有錢了的人,自然是要貪權了,想要在社會上有地位了。他們認為自己沒有理由不能得到,因為有錢。所以,他和家裡人一樣,沒法容忍蔣大少娶這樣一個媳婦,與他想像中的光宗耀祖大相逕庭。
堂兄弟兩人就此匆匆掛了電話。
蔣母早在一旁屏息靜氣地聽著他們說話,等蔣父掛了電話,走上來正要問。蔣父先警告她:“你千萬不要在他們面前多嘴了。”對此,蔣母難得地撇撇眉,似乎並不打算反對蔣父的命令。
蔣永正家裡,君爺這場戲演下來,蔣永正沒有理由招呼他們留下來吃晚飯了。於是拿起手機,當著蔣大少等人做著樣子說:“什麼?小張,說是江總那邊的合同出了問題?行,行,我現在就過去處理。”說罷,拿著手機沖蔣衍說:“對不起,侄子,你看我剛回來,這回公司又臨時出了問題,得先回公司了。”
“沒事,堂叔去忙吧。”蔣衍嘴角銜的笑一動不動,說。
蔣永正提起公務包,走到門口換鞋。見蔣衍等人坐在沙發上,竟然對此無動於衷的。楚玲想著沒想到蔣浩平的小兒子如此厚顏無恥的,追到了老公身邊,在他後面惡狠狠地瞪著他:這可好,你先走了,他們賴在這裡還不走,讓我們怎麼辦?
“你傻的了。我若是留在這裡,必得帶他們去吃五星級酒家。你代替我留在這裡,可以只帶他們去一二星級的,做做樣子。”蔣永正點醒老婆。
楚玲沒來及再叫句哎,蔣永正拉開防盜門先溜了。緊接下來,楚越同樣走到了玄關,脫掉拖鞋換外出鞋,道:“媽,我單位里還有事,得先走。阿衍和他媳婦,你招待著。”楚玲張開口愕然。楚越可是家裡第一個無法忍受的,見父親走了,哪有不走的道理,才不管其他人什麼想法,說走就走。
看到兒子也走了,楚玲更覺得氣悶,這一個兩個把燙手山芋都扔給了她,等兒媳婦吳嫣然走上來像是要和她說什麼話時,她驀地發起火:“你愣著做什麼?沒見快五點了嗎?大家不用吃飯嗎?還不趕緊打電話給酒店訂桌子。”
眼見楚玲這場火爆出來,如果是識相的客人,早會感覺到了不好意思先為告辭,可是在客廳里的蔣衍等人似乎充耳不聞。
厚臉皮!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楚玲怒氣地跺腳。
吳嫣然被婆婆藉口罵了一頓,不僅沒有生氣,心裡很是高興。這說明全家人與她同仇敵愾,即使之後知道她無意中得罪過蔣大少夫婦,都不會責怪於她了。為了在蔣大少等人面前立下馬威,她沒有只是訂一二星級的酒家,訂到了四星級的酒家,非要擺這個闊氣讓蔣大少等人自相形穢。
蔓蔓學起了未來大嫂白露,男人做事時,自己只負責在旁看戲。|i^看著她哥和她老公,有意順著吳嫣然的意思宰吳嫣然。
在酒店的包廂里,君爺像那會兒讓妹妹請客那樣,痛宰請客的人,一指全指向菜單上最昂貴的一排菜式。
楚玲聽著服務生念君爺點的菜譜,什麼鮑魚魚翅海參熊膽,嘴角直抽:好在今晚上是兒媳婦出錢,而且兒媳婦帶他們去吃飯的酒店,向來有內部人,打的是最低的折扣,想宰也宰不到他們。
君爺點完餐,把菜單遞給其他人,意思要他們繼續宰。白露接受了未婚夫的意思,開始點起了甜品。這西式的甜點絕對也不會便宜。點完幾樣給未婚夫宰人的成績單上添加完分數,再把接力棒移交給了蔣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