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頁
君爺倒是挺坦然的,道:“那就進金店裡看看。”
走到鑽戒的呈列櫃,女人對珠光寶石難免流露出天生的喜愛。白露瞧著其中一顆偌大的鑽戒,一時是眼光里顯出了愛不釋手。
服務生走近來,似贊非贊地笑著說道:“小姐是好眼光,這是我們店裡的鎮店之寶,是特製的限量款,而且價格也比較實惠。”
說到價格,蔓蔓他們先看到了鑽戒標牌上面的明碼標價:99999。五個九,這商家真能做生意。
“太貴了。”白露說。
君爺走上前,仔細看了下那枚鑽戒,再看了眼未婚妻節骨分明玲瓏剔透的手指,眸里掠過一抹光,道:“配著你的手,倒是挺好的。”
意思是他哥覺得好,要給白露買下?蔓蔓和蔣大少都大驚。未想君爺一出手,竟是這般闊綽的。
☆、【240】爺是娛樂圈的
想她哥對白露真是大方,說買就買,一點都不介意錢。舒殢殩獍蔓蔓想,哪個女人看到現在的白露都會羨慕的。與老公對對眼:如果君爺真是買了婚戒要送白露,那麼,何止是大進一步,是突破。他們這回帶君爺白露出來,可以算是功德圓滿。
白露本人,一方面心裡欣喜,甚至有點不敢置信,不在於他要給她買的這枚鑽戒價值多高,而是在於他終於要表態,另一方面,卻覺得花五個九的價錢去買,是奢侈了些,固然是人戴一輩子的婚戒。
在她猶豫著,是否和他說買不買時,不想,另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朝著給他們介紹的那個服務生說:“這戒指已經被客人訂走了。”
聽到這話,白露內心裡被震了震,波瀾起伏的心境,非他人可以想像。想她和他走到現在,她一直等等等,終於等到這會兒了,居然要到手的婚戒,又飛走了。如此的波折在關鍵時刻上,難免讓人會想到了些不好的念頭。
白露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蔓蔓看著心急,問那服務生:“這鑽戒都仍舊放在這裡了,怎麼是說被人買了呢?”
“不好意思,這是我們的交接工作沒有做好。”那服務生連連道歉,十分尷尬地說,“是這樣的,客人買了鑽戒後,因為要做的是婚戒,所以,量了客人的手指尺寸後要重新訂做指環,暫時先放在我們店裡。我的同事由於一時疏忽,沒有及時將鑽戒挪出展示台。”
不管這商家是有意無意,這件事,定然是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失望。得不到的東西,總是被人潛意識裡想著是最好的。哪怕接下來,商家再給他們介紹其它款式,不無比這款更貴更純淨的鑽戒,都沒法彌補這種遺憾,他們走馬觀花見著,都只是興致缺缺。
回頭,看到未婚妻那張為了掩飾心緒選擇木然的臉,君爺轉了回去,與商店的經理協商:“不能再專門訂做同樣的款式嗎?”
那經理見他誠意十足,卻也是愛莫能助地說:“先生,我們不是不想滿足客人的要求。只是這裸戒,本身都是國外的原料和國外的工藝,在國外設計師設計工匠切割好再送到我們這裡的,如果只是改一下指環大小,我們自己可以辦到,但是,如果是要訂做一枚一模一樣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為設計權在國外設計師手裡,不在我們這。”
蔓蔓聽到商家這話,不信這商家不會想不做生意,八成,是要抬高價格。她正想走過去,幫她哥說幾句。身邊,白露突然伸出手拉住她。
“白露姐?”
“不用了。”白露搖了搖頭,臉上竟是浮現出抹微笑,“能看到你哥這份心,我是心滿意足了,買不買鑽戒無所謂的。再說,我本來就覺得五個九的價格太貴了,如果做成婚戒,要做成兩隻,那就是不止五個九了。”
“錢不是問題——”蔓蔓仍想說,但是,剛開口道出這話,就明白了自己是多心的。既然錢在她哥和白露之間的確不是問題,何必在意非要買這個昂貴的鑽戒。再量幾眼白露的神情,明明白白,完全不像是說謊,是被她哥所感動和由衷高興的。見此,固然有點惋惜,也不好再強調。
君爺這會兒已經與那經理,協商到了如何解決這個難題的具體辦法。辦法如蔓蔓想的,商家只要想賺錢,不可能是沒有的。比如,可以到全國其它分店,尋求一模一樣的裸戒清宮熹照。這款雖是限量版,但不是全球唯一的一隻。之前訂戒指的客人,為了得到對婚戒,一樣需要藉助這種模式,在本城內的另一家分店裡借調了同樣的一枚戒指。
商議之後,君爺決定了留下私人聯絡地址,以便商家隨時可以通知他事情的進展。白露走到他身邊,說:“我看,其它款式挺好的,不是非要這款不可。”
“可你喜歡不是嗎?”君爺低著頭,取出別在上衣口袋裡的派克鋼筆,如流地在商家遞來的本子上寫下自己的聯繫方式,一串飛舞肆揚的鋼筆字跡,盡顯豪邁與果斷。只要她正當要的東西,他沒理由反對,也自信有能力給她。
白露聽他話語裡沒有周旋的餘地,卻是在霸權主義中蘊藏著對她的一抹柔情,低下眼帘,心想,這事這麼順其自然吧。
經理接過君爺寫的聯繫地址,和君爺再核實確定,是不是要做成兩枚一模一樣的婚戒。
濃眉微挑。既然人家已經先買了那款式做婚戒,他和未婚妻的戒指,當然是要做的不一樣一些,不能與人家完全的一模一樣,於是招來畫家妹妹詢問主意。
蔓蔓好歹是做過設計的,雖然不是珠寶設計,但設計理念和美學觀點,非一般尋常人能及。現在,她哥居然會在關係自己人生一輩子的婚戒上面主動尋求她意見,顯出十分看重她的專業能力,令她受寵若驚。走過去後,她是微鎖眉頭,露出一副嚴肅思考的姿態,認認真真地幫大哥與未來大嫂謀思。裸戒的外觀已經屬於國外設計師所有,不可能更改。但是,可以在指環和戒指托架上做主意。
借了只鉛筆和白紙,蔓蔓即興發揮,在糙紙上畫出兩枚婚戒全新的設計稿。
專業不專業,只要看專業人士拿起畫筆的一刻,一目了然。金店裡的人,都圍了過來看。包括一些路過的店客。
不過幾秒鐘,在蔓蔓筆下,裸戒左右上下幾個全方位的立體圖,立即浮躍於紙上。筆畫看似潦糙,卻是粗中有細,一支筆,以千姿百態的線條,在看似單一的素描畫中畫出了豐富多彩的視覺觀感。
妙筆生花,這是圍觀的人們心中唯一能浮現出來的詞。
“小姐是國內頂級的設計師吧?”金店經理,只能以這樣的推測來給蔓蔓定身份。
蔓蔓來不及否認。她哥在她旁邊幫她炫耀了,也不知是炫耀她,還是為炫耀自己未來的婚戒,指著她道:“她現在一幅畫,在市面上能賣幾十萬起價。”
哇!
四周大片的驚讚聲:是大畫家!
說到藝術家這行業,因為能出名的人,寥寥無幾,真正出了名的,沒有不讓人羨慕妒忌的。可謂是比什麼行業都吃香。在普通人想法裡,能做到大畫家的,這文化素養之高,必定非常人所及。
一排排崇仰的目光落在了大畫家身上。見蔓蔓不過是年紀輕輕,衣著樸素,大畫家光環罩籠之下,內在氣韻尤佳,更覺欽佩。
蔓蔓唯一能做的,就是對她哥使勁兒在底下翻白眼:你這是誇我,還是故意給我找麻煩?明知她最討厭站在聚光燈底下了。
等幾個人出了金店,君爺輕輕撩著袖口,對妹妹的牢騷聲說:“有個有能力的妹妹,做哥的不拿來炫耀,這不是暴殄天物,浪費可恥嗎?”
“低調!”蔓蔓重重地伴隨這兩個字,瞪兩眼,“同志哥,要低調!你看我這個妹妹,有拿過你來腫臉充胖子嗎?”
“是你自己不要,我從來都是希望你在外面四處宣揚我是你的兄長。”君爺說著這話微眯下眼睛。
當哥的好一副賴皮相!蔓蔓立馬扯來老公,給自己助威,信誓旦旦道:“阿衍他是我老公,都從來沒有在外面炫耀過我嫡子身份——許一世盛世江山!”
蔣大少聽著老婆這話,乾巴巴地笑了兩聲。那是肯定的,把自己老婆炫耀出去了,吸引其他男人過來垂涎他老婆,那還得了。所以,這當老公的身份,與當哥哥的立場,是截然不同的。
君爺對妹妹這話自然是更不齒了。
兄妹倆人一會兒瞪眼睛吹鬍子的。
白露在後頭吃吃吃地笑。
蔣大少看著表,見時候差不多了,分開大舅子和老婆,道:“快點去買乾果,然後該上路了,路上說不定會堵車。”
去超市區買乾果並不難,難的是,驅車前往蔣永正家時,因為不熟悉天津路況,中間走了點周折,到達時比預定時間晚了半個多小時,是快四點鐘了。此刻,楚玲帶著兒子兒媳,已是在家裡等得有些不耐煩。
“你說他們到現在都沒有來,是不是不來了?”吳嫣然有點兒生氣了地說。感覺這群親戚,是不是仗著自己如今是京城人,高人一等了,也不想想,不過是個北京戶口,有什麼好彰顯的。
楚玲不敢肯定,在此之前,她和蔣浩平夫婦見面,並不覺得蔣浩平有什麼變化,一如既往平易近人。這蔣浩平的小兒子蔣衍,在她印象里,自小不像是個沒有禮貌的孩子,相反,人緣挺好的。照理說,不至於幾年沒見,變得飛揚跋扈了。而且,縱使真是要變,總得有理由,沒有聽說蔣家在京城裡發達了,卻是都知道蔣浩平退休了,蔣飛進牢獄了。
可是,到現在,蔣衍和他媳婦都沒有到,也沒有電話說明是怎麼回事,把他們一家子不上不下晾在這裡,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說來,蔣大少並不知道蔣家裡的電話和楚玲的手機號碼,都是與堂叔蔣永正直接聯繫。蔣永正,沒有每接到蔣大少一則消息都告訴給自己老婆。反正早已交代老婆兒子在家裡等著,跑不了人。不知情的楚玲想著似乎真是有些過分,對媳婦埋怨的話,也就沒有出聲。
楚越早走回自己房間裡玩電腦,在他看來,蔣衍和他媳婦來不來,都是他爸在自己湊熱鬧,他何必跟著把一張熱臉湊到人家冷**面前,何況蔣大少是一介糙民而已,無趣。
吳嫣然坐不住了,擔心老公在電腦前和網絡上陌生的女人勾搭,走進房間裡監視。
楚玲看著煮了兩遍準備泡茶的水又冷了,拎著水壺回到廚房裡倒掉在水槽,重新裝滿水,一邊越想越氣。她老公、兒子、兒媳、親家,無不都是有錢有頭有臉的人,她跟隨老公發達後,從沒有被這樣晾過。若不是看在蔣浩平與她老公關係幾十年來如一日的份上,她根本沒有心思去招呼這樣一個比不上自己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