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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夫人,應說是從來未有的,對小兒子板起了臉生起了氣:“行啊,寶兒,剛要上大學了,就學會撒謊了,學會偷著背著家裡人做事了,以後你爸媽都管不著你了。”
“媽,你這說什麼?我哪裡撒謊了?”姚子寶聽著母親這話也生氣。他是正正噹噹向家裡人請假出外遊玩,回來怎麼就變成他是背著家裡人偷人去了。
“那我問你,你怎麼是坐著你蔓蔓姐的車回來的?”
這下,姚子寶說話底氣不足了,猶豫了好一陣:“路上遇到。”
姚夫人當即那個氣,搜找家裡的戒尺,準備打手。
“媽。”拉住母親好聲勸住,姚爺這個當哥哥的說,“我來和他說。”
姚子業現在等於是家裡的頂樑柱了,姚夫人眉頭一皺,答應了下來。
對姚子寶來說,他情願被媽打一頓,都不願意去面對哥的審問。
姚爺懲罰起人來,比他媽可厲害多了。
“過來,寶兒。”姚爺這會兒比君爺更冰的眼神,打在蔫蔫的弟弟。
【136】爺你真能裝
更新時間:2013-3-15 10:16:00 本章字數:11226
兩兄弟進了書房。
姚子寶耍了小聰明,在哥開口之前先搶了話:“哥,我是不好和媽說,我是跟她去看蔓蔓姐的雜貨鋪。”
哪知姚爺根本不買他的帳,一本書打在桌上:“你不要岔開話題。”
眼見哥真是發了脾氣,而他這個哥性情溫和不像君爺,是極少發脾氣的,姚子寶頓沒了聲音。
狹長眉睞在弟弟那個打算以默默來應付的頭上瞅了下,道:“我不管你和她怎樣,我和媽只想你不會對我們撒謊,但是,你讓我和媽失望,你知道不知道?”
“我只是想——”被哥吊起了辯論的胃口,姚子寶開了口。
“想什麼?想我和媽會反對?你就認定我和媽和爸,都是這樣不講理的人?姚子寶,你是看電視劇看太多了吧。”
他這個哥,什麼話都說盡了,他能說什麼,孫悟空逃不出如來佛的掌心,指的就是眼下的他。
“哥,那你說要我怎麼辦?”記得這時候就得學孫悟空討饒。
“媽,爸,都是不拘小節的人,有什麼問題,你要老實地和家裡人說,不要再編任何藉口。就像上回你蔓蔓姐說你的,你喜歡她的樣子就是喜歡她的樣子,沒法欺騙人更沒法欺騙你自己。”
“哥?”姚子寶抬頭,微訝,是想,原來他哥上回竟然偷聽了他和蔓蔓的對話。
姚爺也知道偷聽不齒,咳咳嗓子掩飾道:“你哥當年一樣迷戀過美女,確實說過你蔓蔓姐是醜女。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很正常。”
“哥,你真說過蔓蔓姐是醜女?”現在聽到自己哥都親口承認這事,姚子寶更訝了。
“是。”正因為這,姚爺才覺得有資本和自己弟弟談論這個問題,“寶兒,你哥是過來人,等你看多了,就明白娶妻不是娶美,是娶賢。”
蔓蔓不美,可是和蔓蔓在一起會很舒服。
林佳靜長得美,和林佳靜在一起,他覺得興奮。
“哥,我問你,如果像白露姐這樣的美女喜歡你,你會想要嗎?”
姚爺不假思索:“沒興趣。”
白露是很美,但他始終覺得缺了什麼。後來遇到蔓蔓才知道,白露缺了蔓蔓的那種大氣。
女人都愛小心眼,可蔓蔓不會。
“哥,你覺得她哪裡不妥?”姚子寶問起了林佳靜,實際上他一直對這事感到義憤,不說林佳靜是溫家人的身份,究竟林佳靜哪裡惹得家裡人和陸歡反感了,“我是說,如果她不是溫家人。”
既然都要與弟弟開誠布公了,姚爺倒不隱瞞,深長一口氣之後,手握在弟弟肩頭:“寶兒,我不是說她不好,但是,女人會變的,尤其是美麗的女人。你白露姐,要不是遇到你陸大哥,中間不知道要變多少。你有沒有你陸大哥那種魅力,能始終把她給圈住呢?”
君爺那種唯我獨尊掌控一切的魅力,不是任何人都能辦到的。他姚子寶有這種雄心壯志和強大的野心嗎?
事實,美女都只愛英雄。
“我知道你迷戀她,但是,你自己也知道,她並不崇拜你。”姚爺只要一個眼神,都能看出那個女孩對自己弟弟根本不上心,至多,把他弟弟看成一個好人。他弟弟清華才子的名銜,都不能吸引到她,可見這是個多麼心高氣傲的女孩。
林佳靜,終究由於外在條件,在這點上,和蔓蔓是截然不同的。
姚子寶沉默了下來。
姚夫人挺擔心他們兄弟倆會不會在書房裡吵起來,終是推開門探進腦袋,問:“怎麼樣了?”
“媽,吃飯吧。”姚子業的手從弟弟肩頭上放下來。
可姚夫人問:“我剛聽寶兒進書房時提到囡囡的雜貨鋪是怎麼回事?”
既然母親都問起,姚子寶對他們兩人認真地說:“蔓蔓姐她養父,打算將老家的房子賣掉,因為他老婆得了癌症。”
“什麼?!”
許玉娥得癌症的事,同在陸家晚餐的飯桌上被無意中提起。
這要說到蔓蔓跟君爺借有關癌症的書。
“你借這個做什麼?”聽妹妹說要借癌症的書,君爺當然是被嚇的不輕,回頭極是認真地盯住她。
“我,我和老公沒事想拿來翻翻看。”蔓蔓拖出老公。
蔣衍忙走上來幫老婆說話:“是這樣的,有個朋友病了,所以我們想能不能幫上點忙。”
對他們夫妻這套說法君爺可不認帳,慣來教訓的口氣:“有病,就應該上醫院找醫生。你們不是學這個的,借書又看不懂,儘是誤導人家。”
“那——”蔓蔓想了想,既然書借不到,也看不懂,畢竟自己不是醫生,根據溫世軒的描述,許玉娥這個症狀不大像是裝的,便是直接問大哥了,“你說摸到硬塊,人又消瘦,是不是癌?”
妹妹的執著讓人頓生疑竇,因為妹妹身邊的親朋好友,他數一數二都知道的。一個厲害的眼神,掃向妹婿。
蔣衍見事兒到了這個地步,瞞是瞞不得的,承認:“許玉娥去做免費義診,結果說是得了辱腺癌。”
“去做彩超和CT了嗎?做活檢了嗎?”
專家的話,壓得這對小夫妻無話可說。
冷眸微夾,勾起的唇角道:“怎麼?她向你要錢了?”
“不是。”
“不是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事?”
蔓蔓惱了,想她這哥怎麼問起問題來像三打白骨精窮追猛打:“我聽人家說的。”
結果,她哥一個指頭避開她額頭的傷撥了下她的劉海:我看你掰!
蔓蔓跺腳走,爛攤子扔給老公。
蔣衍“哎”一邊要追媳婦,一邊被大舅子的冰眼留住。
“究竟是怎麼回事?”君爺問妹婿。
“溫世軒想賣雜貨鋪。那地方對蔓蔓來說很重要。我想私底下買下它解決這個事。可是,現在溫媛說了要替她父親決定賣鋪子的事。”提到那個半路殺出來的溫媛,蔣衍的眼裡寒冷九分。應該說他極少去討厭一個人,溫家裡頭,他知道都很俗氣,但論能進到他討厭的範疇裡面,就是這個許玉娥和她的女兒溫媛。因為,當初可是這兩個人非想著法子強行把他媳婦賣給金若文,比張秋燕更可惡。
做人要有底線,但明擺,許玉娥和溫媛是沒有底線的人。
最令他和媳婦揪心的是,溫世軒偏偏攤上這兩個人一輩子。他知道自己媳婦蔓蔓一直有想過,若溫世軒那個大女兒沒有死該多好,當然,必須是個好女娃,而不是像冒充的金美辰。因為蔓蔓如今不是溫家人都沒法幫溫世軒說上話。
對於此,君爺冷冷的眉宇,似笑非笑的,看起來倒不像很糟糕。溫世軒怎樣,他不像妹妹妹婿,不會擱在心頭。至於溫家那個雜貨鋪,在他看,賣了更好,斷了妹妹和溫家的感情連線。
只是,溫媛插這個手,是什麼意思。
據他所知,溫媛和楊修,一直有保持聯繫。
吃完飯,蔓蔓本想帶林佳靜回去,可陸夫人把女兒叫進了房裡,蔓蔓只得囑咐佳靜先在客廳坐會兒或是回對面屋。
在陸家,林佳靜是呆不下去的。雖然蔓蔓把她介紹給了陸司令,陸司令為人大方寬容,但終究,對她來說,最介意的是同齡人的想法。陸歡那抹針對譏諷,對她很是刺激。何況,蔓蔓她哥,一副冷麵孔,也不知是不是針對她一人。她是個敏感的人,陸家這種氣氛讓她如坐針氈。在客廳不到一分鐘,她轉身而出。
陸歡見她連聲招呼都沒有打,走了,聳聳肩膀,對自己哥說:“沒教養。”
林佳靜不是沒有禮貌,而是那種自小慣來面對陌生人的忌憚與拘束,膽小怕生的性子一上來,只想逃。
一隻指頭彈在弟弟還想說三道四的額頭上,冷眸對林佳靜的背影不冷不熱的:“你在背後人家說人閒話,怪不得你姐要說你。她沒教養,你一樣沒教養。”
反過來被哥教訓了一通,陸歡撇撇嘴。
君爺的話被剛遁出門的林佳靜聽見了,待門關上,她站在門口冒了身汗。不知道裡面的人還會怎麼說她,心裡惶惶。
住家的樓梯道,只有一盞照明的黃燈,亮在連接兩層樓階梯的中間。
樓道口一陣風打來,在夜裡如水絲的涼意,她抬頭望過去,一眼,望到了佇立在上面一層樓道的背影。
姚家與陸家只隔一層樓。姚子寶,可能不知道是不是吃完飯一個人出來散心,一個人站在樓梯轉折的廊道,憑眺樓外的遠景,看起來,也不知道背後下面不遠處,有個人正看著他。
在林佳靜眼裡,姚子寶今下這抹影子,在暗黃的燈泡下,白色的襯衫透著黃光,若是單薄,少年的形廓修立,竟有幾分綿綿的詩意感。
林佳靜的臉,突然間有點紅了起來。因他寬碩的肩膀令她想起了火車上。
想前幾天,他非要跟著她回老家的時候,她因為不能拒絕他而心裡固然惱著他。一路上,是有其她女性朋友一塊與她回去的。見她身邊多了個男孩子,自然是要問她是她什麼人。她和他都否認不是男女朋友,但人家不信,終是有些理由的。
女同學貼著她耳畔說:我看他對你很好,你沒有意思發展發展?
他,確實對她很好。說起以往,有男孩子追她,也不過是嘴頭上說說,或是在路上在學校攔著她想與她搭話,實際行動極少。他不同,他從沒有說過一句自己要追她,卻為了她做了許多實在的事。火車站,人來人往,他為她拎行李,擋人群,中間站點見她對火車站裡賣地方小吃的感興趣,就下去幫她買,不顧頂著大熱的天氣和人家一塊擠。哪怕是回了老家,他擔心她難做,怕她尷尬,沒有和她去見林文才,自己一人靜悄悄地隔她家老遠的地方租了間青年旅館的宿舍。自始至終,她爸還都不知道他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