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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陸歡抬起頭,想自己兩個大哥就是火眼金睛,一眼看出這事是怎麼回事,道,“我們那幢樓的學生宿舍樓長聽到報告,帶人進來搜的。”
“你和他們有過節嗎?”
“沒有。”陸歡犯疑問的就是這點,想他向來和自己宿舍的人,除了張曉亮外,關係都很不錯。
坐在車前座里的君爺,從車前鏡里,深沉地望向弟弟迷惑的臉色,慢慢地吐出:“你姐夫,我讓他留在家裡了,你回到家,再和你姐夫說。”
這事,既然不是個人針對個人的案件,牽扯進來的人那麼多,理應不是生活小事上的過節。他或許該慶幸,對方只是拿個小盜竊案來對付他弟弟。但也或許,人家目的根本不是這個,拿他弟弟開始不過是殺雞儆猴。
蔓蔓看到了時間,老公沒有去上班,疑問了:“阿衍,你今天還休息嗎?”
☆、【244】兩個母親的對立
蔣衍正琢磨著怎麼回老婆,媳婦已是越過他,走到門口拉開門。
“姐。”陸歡站在門口,未想蔓蔓耳朵這麼尖,竟然站在門口等他。
“歡兒,你怎麼回來了?今天不用上課嗎?”蔓蔓故作訝異地問。
陸歡扒著腦瓜子,想姐姐蔓蔓真是個腹黑,明知故問,求助地望向旁邊的大哥。君爺這會兒算是站在弟弟這邊,道:“你去書房和你姐夫談話去。”說罷,替他站在蔓蔓的面前。
蔓蔓沖冷麵冷眼的大哥眯眯眼,往屋裡叫道:“阿衍,你要等的人來了。”
蔣衍走了出來,看到這般的形勢,來不及頭疼,先攬著小舅子陸歡的肩頭,到書房裡問詢去了。
進了書房裡頭,陸歡面對蔣大少不像對兩個大哥,可以賣萌,可以直抒己見,小伙子臉上一松,精神也振起不少。
“歡兒,怎麼說來著?”手裡拿了杯茶,擱在小舅子桌前,蔣衍慢慢問。
“哎,別提了。”陸歡終於可以向人吐起口水,大吐忒吐,“有個傻瓜誣陷我為傻瓜,姐夫,你說是不是很搞笑?”
聽到小舅子這句比喻,蔣衍笑了,說明小舅子並不算是受到太大打擊,手指頭撐一撐面頰,若有其事:“你們兩個傻子能碰到一起,也算是奇蹟了。”
“奇蹟的結果,就是我差點被丟進派出所去了。”陸歡這會兒像個幾歲的大男孩,氣嘟嘟地鼓了兩邊臉頰,“但是,誰又都知道我肯定是被人誣陷的,所以,這場惡作劇為什麼針對我,我都想不通。”
小舅子真聰明,事情輕重早已看的清楚明白。若真想弄垮他,只是栽贓個錢包太便宜了,只能說,人家比較多是想嚇唬嚇唬他。問題是,陸歡本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誰。
“我哥和姚大哥說,說有可能人家拿我是殺雞儆猴,想嚇唬的是另一個人。”陸歡說。想想,只有這些大哥能做出這樣的推測,若是他自己,這個答案是怎麼都想不出來的。他陸歡只有佩服的份。
蔣衍見他自己對這個答案已經是信了有五十,問:“那你想會是誰讓你代他受罪呢?”
兩隻手在額角上搓著,陸歡其實自己都不敢肯定,因為想不到其中的聯繫和緣故,困惱地說:“我覺得是他們,又覺得不是他們。”
“大哥讓你來和我談,就因為你接觸的領域裡的人,或許我比你大哥熟悉。所以,你不知道的事,或許我知道。”蔣衍慢慢地說,解除小舅子的疑慮。
“哦——”陸歡縮圓的唇,表示根本猜不到原來幾個大哥是抱了這樣的想法。
見小舅子這般,蔣衍不得打下他肩頭:“有時候呢,我覺得,寶兒多少比你稍微穩重一些。”
“寶兒本來就比我能想。”陸歡挑挑眉,不與姚子寶比這點,主要是他學不來,整天滿腹心事揣測人家心思,累不累。
小舅子有才華,只是有點單純。蔣衍從陸歡那張臉上,突然感覺是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失笑間,自己也倒了杯水,坐下來與小舅子推心置腹地說起:“我呢,以前也像你這樣,想著都是一場兄弟,哪怕被背叛了,以後不理這人算了。”
“對,姐夫,我和你一個想法。”陸歡猶如找到了知音,雙眼發光,挺直了腰背。
“可你不覺得你這樣做自私嗎?”蔣衍只是慢慢地反問了他一句。
“自私?”
“是,因為你父母,你家人,你兄弟姐妹,在社會裡面,與你是一個整體的。你有事,不代表只是你有事而已,你的家人朋友隨時都會受到你的牽連。所謂的瀟灑和寬容,其實就是自私。”
如此尖利的批評,也只有與他有過共同經歷的蔣大少能說出來。陸歡傻愣愣地看著蔣衍那張嚴肅的臉容好一陣,最後雙手交叉握緊,望向了地磚上自己的倒影。
“我知道,如果你家人朋友受欺負,你肯定會挺身而出,如果你自己受了委屈,反倒覺得無關緊要。但是,這樣是不行的,歡兒。”蔣衍伸出的手搭在了他稍微拉緊的小臂上,“如果我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麼保護別人?”
“我明白了,姐夫,我會反省。”陸歡道著這話,俊秀的大男孩子臉蛋,落下兩抹暗影,下巴尖銳了起來,讓人一瞬間感覺成熟了許多。
話點到為止,小舅子這麼聰明怎會想不明白,蔣衍委婉地回到事件中心:“好吧,現在,你說說你自己的懷疑對象。”
“首先呢。在我出事的時候,我宿舍里的人,都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原先我以為他們只是膽小怕事,單純地背叛我,現在聽姐夫這麼一說,可能這裡面真有些其它特別的原因。如果像姐夫和大哥說的那樣,他們陷害我目的不是在我,而論普通的生活過節,我和我宿舍里的人,都相處的很好。如此說來,似乎只有一個可能了。”陸歡這回很認真地思考起來,道。
“什麼可能?”
“不瞞你姐夫,我和同宿舍的兩個舍友,跟一個師姐在合作搞一項軟體開發。”陸歡道。
“你認為是競爭對手乾的嗎?”
“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了。”陸歡現在困惑時,也不會只是煩惱地嘆氣,會認真地再往下想,“這個軟體開發,是師姐和我們自己搞的,也就是說既不參加競賽,又不去競標,按照這樣的情況,競爭對手是會從哪裡來的,我想都想不到。不過,既然姐夫都這麼說了,說不定真有些潛在的競爭對手,畢竟這個項目是師姐主持的,有關項目的未來應用規劃,公關這些,都是師姐在做,我們只搞技術研發。”
“這麼說,你這個師姐,不是計算機專業的?”
“不是。”
“怎麼認識的?”蔣衍對小舅子這個奇遇,挑挑英眉。
“在大學裡認識其它院系乃至外校的人,很容易的事,並不奇怪。”陸歡突覺姐夫蔣大少好像和自己大哥一樣,有些古板,聳肩蹙眉的,“有時候學校里社團搞活動,去參加舞蹈班,老鄉會,反正機會多著呢。”
“我是說,她怎麼會找上你們?如果這個項目是她提出來的,總是有原因,才會找上你們這些才大一的學生吧。”
蔣大少問的算是有點理由,算是追挖到了事情的實質。陸歡小朋友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了,噓噓聲對姐夫道:“姐夫,你千萬不能把這事告訴我哥。”邊說,還邊小心翼翼地瞅了瞅門口,見沒有動靜,再敢往下說:“實不相瞞,那時候,我和我兩個舍友裝作是大三大四要找工作的師兄,才和這個師姐認識的。”
簡單來說,陸歡小朋友學著人家風流去釣馬子。
沒想到小舅子有這樣的風流軼事,蔣大少摸著下巴頜笑得像只狡黠的貓。
看到姐夫這樣的表情,陸歡小朋友自認倒霉。
“你這師姐叫什麼名字?”蔣衍問。
“魯玉。”
看出來,小舅子對這個師姐頗有點感情,念著魯玉兩個字,流露出了一種仰慕之情。
蔣衍伸出指頭,彈了彈小舅子額頭一把,道:“瞧讓你喜歡的,是什麼樣的人?”
“你胡說什麼,姐夫!”陸歡小朋友連忙否認,“她和我們相差好幾歲,我和我朋友,都哪敢想去追她。”
“長得漂亮嗎?”
“一般般吧。但是,她知識面很廣,什麼都能說。”
聽起來像是個搞公關的。而蔣衍確實沒有聽說過同專業領域裡面有個叫做魯玉的女人。不過,既然這女人都找上了小舅子這個專業,不可能與搞計算機的人一點關係都沒有。看來這事,他得找人問問。
正這麼想時,沒想,小舅子陸歡再透露的一個消息讓他眼前有了眉路。
“當時我舍友倒是想追她的朋友。她的朋友長得比她漂亮多了,可惜人家早已名花有主了,聽說是清華的博士後,可把我舍友給鬱悶到了。”
“她的朋友叫什麼名字,你知道不?”
“當然記得,聽說人不僅美,而且是千金,叫米薇,人家都喊她英文名薇拉。”
薇拉這名字,蔣大少昨晚剛從朋友嘴巴里聽說過,恰是戴興偉的新女朋友。薇拉是外語外貿大學的畢業生,現在據聞在貿易公司工作。家裡,母親不僅是一家集團公司的董事長,而且,是人大代表,三八婦女紅旗手。米父對比米母有些低調,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蔣衍很記得,當昨晚上朋友說起這事時,都用足了不可思議的口氣來形容戴興偉的桃花運。想這戴興偉外相長得不怎樣,家境又不好,究竟是怎麼勾搭到一個兩個女千金為他赴湯蹈火的。
戴興偉只是走桃花運嗎?
如果戴興偉一點技術能力都沒有,走了這個桃花運,那才叫做不可思議。現在的女人可不是傻子,不是只看男人外相。像他自己媳婦蔓蔓,不就一直很抗拒外相很好的男人。再看大美人白露,最終誰都不挑,非要整天冷麵冷臉的君爺。
蔣衍抱住小舅子的肩頭,與對姚子寶說的那番話一樣,給小舅子分析了一番後,叮囑小舅子最好一段時間裡離這些女人遠一些。
陸歡聽完,眉頭一皺,道:“那怎麼辦?要不是魯玉打電話給我哥,我現在進派出所了。”
蔣衍聽著一愣,嚴肅地問:“你和她說過你哥的事?”
“那倒是沒有。”陸歡在大學裡面一直很低調的,除了張曉亮,沒人知道他是市長的兒子,家裡人都是大官,而張曉亮這人出於妒忌他,縱使知道了也絕對不會在學校里替他宣傳,所以,沒人知道他的背景,魯玉不例外。但是,陸歡有一次是說漏了嘴,說自己家裡現在最有本事的人是自己的大哥,連自己爸都比不上。因此魯玉可能想到他這句話,見他出事直接打給了君爺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