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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思也走過來,幫他拍著背,柔聲說:“三叔不要擔心。含笑,會知道事情輕重的。”

    聽到她這話的李安東,回頭極是安慰地看著她,道:“要是,含笑有你的幾分之一,我和你三姨,不會憂愁成這樣了。思思,女孩子之間比較好說話。你一定要幫我和你三姨想辦法,別讓含笑再惹出禍來。”

    “放心吧,三叔。含笑是我姐妹,我肯定會看著她的。”李思思儘是笑著答應,只是在那笑眸里,想念到李含笑被雪福來主人接走時,划過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陰冷。

    ☆、【017】每天至少一個吻

    西餐廳來的次數不少,然是第一次單獨和男人共進晚餐。李含笑在西餐廳里的位置坐下來時,渾身不自在。想她上個月在咖啡廳,和這個男人只是喝杯咖啡見個面,都得被這男人說的一文不值。如今,這男人存什麼心思,是準備再藉機諷刺她一番嗎?因為見到她爸這個大腿好像不怎樣?

    服務生送上兩杯檸檬水和菜譜。李含笑漫不經心地翻了翻菜譜,琢磨著在不在這裡吃的問題時,突然聽見對面的人這麼說:

    “麻煩,給我拿點冰塊和毛巾。”  

    李含笑抬起頭,見服務生不會兒,已把毛巾和冰塊用盤子端了過來。

    一隻優雅的手攤開毛巾在掌心上,用夾子夾起杯中的冰塊,撿了兩三塊後放進毛巾里,包成一個包。包起來的形狀,十足一個早餐包子大小。握著這冰塊包掂了掂後,妖孽的長眉衝著她挑了挑。

    李含笑立馬拉直了臉皮:“你想做什麼?”

    “捂住你左臉。”一邊說,那長臂已是伸了過來,在她來不及採取反應之前,包塊往她左臉上有點紅腫的地方貼了上去。

    驟然一道尖銳的冰涼觸到痛處,當然是令她差點兒驚呼,不過,很快,一陣舒服的感覺,完全代替了疼痛。只聽自己喉嚨里都要溢出一聲,她慌忙咬住唇,眨開的眼,正好見著他那張俊顏伏到了近距離的地方。

    溫熱的呼吸,仿佛帶著男人固有的醉意,輕輕地吹拂到她臉上。若一陣春風,吹開了她臉皮。

    瞬間她噤若寒蟬,周身僵硬。

    眸瞳微緊,勾起謔味:這女人,到處找男人結婚,其實,是個典型的老處女吧?

    “李含笑,自己拿著。”  

    “拿,拿什麼?”

    妖眉往上斜挑:“我不介意一晚上幫你拿著。只要你不介意旁邊這麼多人看。”

    四周,she來的視線,好比舞台上四面八方she來的燈光。都是因為這男人長得太妖孽的緣故。李含笑可以想像得到四邊上那些觀看的觀眾,無不都是把這男人想像成了白馬王子。可悲的是,只有她自己心裡很清楚。這男人絕對不是個白馬王子,是披著王子外套的極品惡魔。

    這一想,牙齒都疼了。

    “你把手鬆開,我才能拿。”她悶悶道,因著心裡不能不承認,今晚上這男人不知是不是腦袋又抽筋了,竟然會為她著想了起來。

    “那你拿好了。”一邊拉長調子,一邊突然放手。

    她唯有手忙腳亂地去接從左臉上掉下的冰塊包,結果,先觸到的是一隻手背。原來,他並沒有真的放開冰塊包,等著她的手自投羅網。

    果然,摸到他手背的瞬間,她觸電似地縮了回去。

    “李含笑,你被針扎了是不是?”  

    笑盈盈的秋水眸子,是這般的可惡。

    李含笑怒得想拍案而起,低聲道:“有你這麼無賴的嗎?”

    “我哪裡無賴了。想當年,在幼兒園裡圍圓圈跳舞的時候,你都沒有牽過男性的手?”

    是人被逼到這份上,都得豁出去了的。李含笑這次伸出去的手,巧妙地捏住冰塊包的一角,道:“你可以放開了。”

    妖孽的長眉,只是對她距他仍有一定距離的手挑了挑,緊接是,保持優雅地將手收了回去。

    李含笑掌心托著冰塊包繼續捂著紅腫的左臉,一面拉扯嘴角以防被冰塊凍僵了。

    對面,他翻了菜譜後叫來了服務生,點了兩份牛排。然後,是拿紙巾仔細地擦拭桌上的刀叉。那細緻美麗的動作,讓人不僅不會感到無聊,反而賞心悅目。

    李含笑長長地吐了口氣。

    他淡淡地問:“怎麼嘆氣了?”

    “我還正想問你呢。你突然跑到我家是想做什麼?”

    “不是說了嗎?請你吃晚餐。”  

    “無功不受祿。我做了什麼讓你請我吃晚餐?”

    這女人?他這般明顯的示意她都沒有感覺?鬱悶,宛如朵陰雲划過眉宇。

    李含笑繼續為他的意圖著想:“如果你是為了抱我爸大腿的話,你都看見了,我在家和我爸關係不好。你也應該去討好我爸不是討好我。”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去抱你爸大腿了?”低沉的嗓音里略顯出了一絲不悅,妖魅的眉梢向上可笑似地揚著。

    李含笑心頭一沉:果然,這男人另有所圖。

    “你沒有必要抱我爸大腿?”

    “你認為我有必要嗎?”半眯的妖眸,看著她的掙扎,興趣盎然。

    只要看她爸對他的態度,都知道沒必要。可如果沒必要,一切解釋不通。他究竟想做什麼?

    “姚軍官。我們實話實說吧。你,究竟想要什麼?”她道。

    “李含笑。”他幾乎要在內心裡佩服自己的耐心了,不然,早該拿把錘子去敲她的腦袋瓜,“一個男人請一個女人吃飯,你覺得是為什麼?”  

    “為什麼?有利可圖。你我之間有什麼利益牽扯嗎?”她是很認真地想這個問題。

    他甚至,為此可以聽見旁桌上傳來的竊笑,若不是他是當事人,他想,現在他應該笑得比誰都歡,因為這一幕實在太歡快了,若高大帥在這裡八成要笑破肚皮。牙齒切了下,他緩緩吐出:“難道沒有利益的話,一個男人不能請一個女人吃飯?”

    “當然。”

    她兩個字回答的過於鐵定,令他忍無可忍了。

    “那我問你,上次你和我去喝咖啡是為了什麼?有利益牽扯嗎?”說完這話,他自己都覺悲催的,自己怎麼好像和一個孩子進行辯論賽。

    兩隻眼眨了眨:“是沒有。”

    “既然都沒有,你現在該明白了吧?”

    “不明白。”

    “怎麼不明白?”眉宇拉緊到了中間。

    “你我不是看不順眼嗎?”  

    “可我現在——”他這話剛說到一半,捉到了她眸里轉瞬即逝的狡黠,猛烈一怔後,清楚自己是被她耍了。

    別看李含笑這會兒拿到了主動權,應該耍著對方玩報復了,可她手裡端著水杯時,心底挺感慨的:不是她自卑來著。明明不是嫌棄她嗎?怎麼突然對她感興趣了?

    這男人渾身的邪惡因子,該不會對她感興趣是因為耍著她好玩吧?

    天才和愚人往往只有一線之隔。李含笑這會兒有超越天才的直覺。

    於是,輪到他心頭前所未有起了一絲忐忑:“你,現在——”

    “我想不到理由和你在一起。”若是之前在咖啡館的時候,兩人一拍即合,她應該不會抗拒。只是有了前車之鑑,她多少能感覺到在咖啡館時,這人對她說的那些話都不一定是真的,然而比起被他鄙視,她更怕一輩子栽在這男人手裡。

    到底,人品最重要。

    這算什麼?他這是被拒了?

    想他姚子業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居然生平第一次表白,是要被這個有點男人婆的女人給拒了?  

    有意思!

    俊顏舒悅開,若是春風拂面,凌波微動,美艷非凡。

    李含笑看見他不怒反笑的剎那,心頭毛毛了起來。

    “你說你沒有理由和我在一塊,可我能找出無數的理由你會選擇我。”

    “你說!”

    “首先,我有錢,有地位,有身份。”

    哼:“我上次好像和你提過了,我們女人找男人不是只看重錢。”

    “沒錯。所以,比起我的錢,我認為,我的腦子,我的性格,我的人品,更足以讓你選擇我。”

    這個妖孽男,真夠自戀的!

    唇角略勾,哼笑:“你的性格,你的人品,不是很欠扁嗎?”

    “對你來說如果是欠扁,那對你的敵人來說,可能要比欠扁更欠扁。”悠言吐出,用著欠扁的口語,妖孽的眉眼眯緊時,放出的,是兩把利刀。

    李含笑愣,是在突然之間,腦子裡閃過了李思思那咬嘴唇的動作。  

    這妖孽男,對李思思的魅惑力,似乎是不同凡響呢。

    “怎麼?有個人願意幫你要回本屬於你自己的東西。你不會傻到不願意接受這個幫忙吧?”

    她是想,要回自己的房間,要回自己的父母,要回自己的家。如果有個強有力的幫手來幫她,她的確沒有必要拒絕。可這一來,她和這個男人算是成什麼關係了?她這是為了復仇準備賣身嗎?

    妖孽美瞳似乎抓住了她糾結的想法,只是眯一眯:“你自己可以考慮。我的條件很簡單,每天至少一個吻。要不要結婚隨你便,但是,你知道的,能打擊到對方最好的武器是什麼。”

    “等等。”在這個緊要關頭,她抓住的是他前面那句,“什麼叫至少一個吻。”

    “男女之間除了吻,如果你不懂得做什麼,沒關係,我教你。相信我,我絕對可以把你教的很舒服。”

    仰起臉,正好見著他舌尖伸出來舔了舔嘴唇的動作。這使得她仿佛看見了吸血鬼電影。周身血液沸騰又凝固,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有點打顫的手握起杯子,狠狠一咬牙:“我需要你教嗎?”  

    “這麼說,你經驗老道,更令我抱有期待了。”

    李含笑渾身既是起雞皮疙瘩,嘴上不準備認輸:“那是。”

    幸好牛排在這時候上桌了。她得以換口氣,先解決口腹危機。

    用完晚餐,喝了小半杯紅酒。感覺這人,都有些醉了。畢竟今晚發生的一切是有那麼點不可思議。想一個小時之前,她在家裡被老爸罵一輩子嫁不到好男人。這會兒,卻已和一個好像她爸都要抱其大腿的男人定下了約定。

    是,有一點做夢了。

    耳邊,優雅的小提琴,配合眼前這個俊美如神邸的男人。只是有誰知道,這個妖孽男是個惡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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