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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聲音基金會。
蔓蔓驀地想到了那次查她哥和姚爺的秘密資金動向時的事。
這個人,與她哥和姚爺有關係?
蔓蔓更不敢輕易動聲了,擔心不止讓這人發現,她哥也會發現她那時查帳已經查到天使的聲音基金會這一事。
場內的人,不知情的,正因為剛得知天使的聲音基金會這個事,紛紛嚷著要捐款。
莊如玉給了大家有關天使的聲音基金會捐款地址。等那些人一傳五五傳十傳開去後,又回過頭來,與奉西敏說:“我早聽奉教授說過,說是要給個年輕的畫家籌集在美術館辦畫展。”
“我說的那位畫家,正在這裡坐著。”奉西敏笑眯眯地指出蔓蔓。
“有畫作嗎?”莊如玉問。
蔓蔓沒來得及答,趙夫人插口道:“她的畫剛得了全國年展的二等獎。”
莊如玉都聽這麼說,答道:“我回去找人問問,應該可以看到。”
“年展的宣傳畫冊有。”趙夫人有點惋惜,今晚沒有帶蔓蔓的獲獎畫冊,來這裡分傳,給蔓蔓製造點名聲。
蔓蔓本就迫於無奈才去參賽,對這種把自己弄在聚光燈下不大習慣,當然趙夫人的好意她是知道的。
未想,莊如玉這時候又說了句:“近來,你們都知道,我在中央美院清華美院都有被邀請去開講座。”
蔓蔓先是聽說她與清華美院有瓜葛,不知怎的,想起了戴興偉那次和她以及老公說到有幅畫像畫的很像她,可後來說了是個年紀挺老的老師,只是同樣姓莊。不知這莊如玉是不是有父母。
她先是湊近趙夫人小聲詢問。
趙夫人聽她主動問莊如玉的事只因為她是好奇,因此小聲作答:“她父母,應該是普通家庭,不過,好像都是在文化局工作吧,所以,自小文化氛圍好,把她塑造起來。”
蔓蔓不好意思說自己懷疑是莊如玉或是莊如玉的父親畫了很像她的畫像。
可是,剛好沙龍里,是有人見過那幅畫像,並且也看見了蔓蔓,現在聽莊如玉提起,同樣記起了這事,走了過來說:“哎,莊老師,你和你父親合作的那幅畫,好像畫的人五官有點像這位小姐。”
聽到這話的莊如玉,不止沒有感到尷尬,挺大方挺無畏地說:“這畫裡的人,是我父親根據他夢裡的一個人畫的。”
人家都說夜有所夢是日有所思。林老夫人眼睛一眯,想起什麼,和趙夫人喃了句:這恐怕畫的是她姥姥吧。
林老夫人這話也是半猜的,不敢肯定莊父怎麼和古沫認識。但古沫認識的人太多,往往出乎所有人意料。不過,蔓蔓現在產後的臉長胖了些,不像以前瘦的過分,略是像古沫,尤其是眼睛。
莊如玉被這個小插曲打斷後,繼續說原先的話:“中央美院的一個教授,給我介紹他們學校剛進來的一個學生,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眾人問。
蔓蔓的心頭一個咯噔。
“那個學生見到我,就問我,多少錢可以辦一個畫展。她說她想快點辦畫展,想給一直資助她上學的父親一個驚喜。”莊如玉道。
“那你怎麼答她的?”其他人都不像蔓蔓,能一下隱約猜到這是誰說的話,都問著莊如玉。
莊如玉好像朝蔓蔓那裡看了一眼,道:“我和她說,妹子,有錢是可以辦一個畫展的。這學藝術的,本身是燒錢的。你有這點覺悟是對的。不過這辦了畫展能不能成功,卻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如果陸小姐想辦畫展,我覺得來個雙人畫展不錯,剛好在中國美術館近期是有個空檔期,我和館長商量商量。”
這話無疑是超出了很多人的意想。每個人都在想是哪個學藝術的學生剛上美院,敢這麼狂妄自大。這樣兩個人辦雙人畫展,好處是省了錢,有利宣傳,壞處是,這要是辦壞了,影響蠻大的。
蔓蔓低著頭,在琢磨莊如玉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代替她哥的意思嗎。她哥會讓她和溫媛一起辦畫展?
有點匪夷所思。
更有點像是莊如玉自己的主意。
不管怎樣,如果她在這裡當眾拒了莊如玉,等於是打了莊如玉的面子。她如果以後想用莊如玉這條線的話。隱約中,她能感覺到莊如玉不像是處處被她哥制約住的人。稱了莊如玉的意,或許下一步能讓莊如玉給她驚喜。
其他人私底下議論紛紛,不知道該怎麼幫蔓蔓抓主意。
蔓蔓思定,抬起頭對莊如玉說:“我很高興能有在美術館展出自己作品的機會。”
這事決定下來後,溫媛很快得到了消息,說是要和另外個年輕畫家,而且正是蔓蔓,一起辦雙人畫展。消息很快的,又在溫家裡傳開了。
許玉娥立馬找上了溫世軒,道:“你說她這是什麼意思呢?妒忌她妹妹考上中央美院嗎?也不想想,她早她妹妹畫畫多少年了。和一個學生比是什麼意思?想壓一個剛上大學的大學生威風嗎?我看就是妒忌,純粹的妒忌!”
溫世軒知道大女兒蔓蔓向來不是這樣的人,雖然對蔓蔓會突然答應一塊辦畫展這事心存疑問,不過還是站在蔓蔓的立場為蔓蔓說話。
沒開口呢,許玉娥卻又對他一甩臉:“你去告訴她。她妹妹既然能考上她考不上的中央美院,肯定是比她強的。叫她別存那份妒忌的心思,沒意思!”說罷,扭扭腰走了。
溫世軒看著她的背影,真是被氣得夠嗆。可惜老實人口才向來不行。回頭進了屋裡,和周玉說:“由你幫我問問蔓蔓是怎麼回事吧。我怕我問了,她會誤會我不信她。”
【285】當姐的以畫教妹妹(注意題外話)
周玉點頭應好的同時,拉住他:“我是快要到外地去了。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溫世軒皺著眉:“你這次出差要去多久?”
“不知道,領導安排。”周玉邊答,邊不敢看他的眼睛。
溫世軒和她一起進門,道:“好吧,我去給你收拾行李。你想帶什麼東西一塊出行,我去給你買。”
任他做著這些瑣事,周玉享受著可能近一年來最後一次的溫暖,始終那句我懷孕了的話,沒有辦法說出口。最終,她只能在和蔓蔓的電話里說:我把你爸先暫時交給你了。
周玉離開的時候,靜悄悄的,只有溫世軒一個人,送她到機場坐飛機。但是,這個消息不到兩天,依然是不脛而走。最高興的,無非是許玉娥。
許玉娥把女兒拉到身邊,說:“你趕緊回到你爸身邊去,趁現在那個妖精不在。你爸和她,我早知道是不會長久的。妖精那麼有文化,你爸連小學文化水平都沒有,妖精不過在貪你爸的錢。你得防著你爸的錢袋被那妖精掏空了。”
溫媛可沒有許玉娥這般腦子簡單,據她所知,周玉和她爸,向來沒有吵過架。應說周玉這個繼媽,令人不可小看。周玉有文化有地位,在她爸面前本來可以趾高氣揚。可是,周玉沒有,相反,在溫世軒面前,沒有發過一次脾氣,還挺尊重她爸的意見。
周玉在這會兒突然沒有前兆離開,有點蹊蹺。
溫世軒說周玉是出差,可怎麼想,都令她心頭略略的不安。
沒有去調查的溫媛,選擇了打個電話刺探周玉。想要拿到周玉的電話,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難,拿了她爸的手機就可以查到。
周玉那時候已在外地的醫院裡住院安胎,看到來電號碼是陌生的號碼,心裡有所警惕,接了起來後,果然傳出溫媛冷冰冰的聲音。
“我告訴你,不管你耍什麼手段,我們家只有我爸、我和蔓蔓,其他人都別想插進來。你生了孩子也沒用。”
周玉曾經想過溫媛會對自己說的話,比如和許玉娥一樣,罵她下賤罵她妖精,但是,想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話。而且,溫媛究竟是從哪裡得知這個消息的。這可是只有她和蔓蔓,其他人都一概不知的事情。蔓蔓的口風她絕對信得過。
怔愣時,周玉未能想出反詰的話時,對面的人,卻是不等她回答了,咔,掛了。
周玉在思考半天后,才突然恍悟,自己有可能是被溫媛誆了。可惜事情到這個地步,如果她再去打電話解釋,不就等于越抹越黑。只好乾脆裝作不知情。想必,溫媛不會急著告訴溫世軒。只是這樣一來,她自己必須更加小心。可能短時間內都回不了京城了。
得知周玉有可能是懷孕,溫媛自己在房間裡呆了許久,腦袋裡想的全是:蔓蔓知道不?
她爸溫世軒是肯定不知道的,看溫世軒的態度就知道。
可蔓蔓呢。
一想到周玉有可能生個小妹妹,這小妹妹有可能像林佳靜一樣得到蔓蔓的喜愛,她心裡頭煩躁的要死。
她決定把這事告訴許玉娥。
本來周玉走了,許玉娥正高興,心想不久之後可以看到她前夫溫世軒悔不當初的樣子了,所以,當溫媛過來告訴她,周玉有可能是懷孕到外面安胎躲避她們母女時,許玉娥的腦袋像被炸彈轟了一圈,懵了許久。
“媽,你說怎麼辦?如果她生個兒子,我爸的財產,用溫家的人來說,肯定是要都給這兒子了。”
不僅是要給周玉的兒子,意味她這個前妻,一分錢一樣都得不到。溫世軒的錢,全部要落進周玉的口袋。
許玉娥的心口作痛。
“你說你爸多老的年紀了,幹嘛還結婚呢!”許玉娥歇斯底里地爆發了,當著溫媛的面掀翻了桌子。
溫媛被她嚇了一跳,沉著臉看著她。
許玉娥在屋裡走來走去,完全無法坐下來。在溫媛看來,許玉娥現在像極了一條被逼急的狗,這樣對她來說剛好,她任著許玉娥發脾氣,任著許玉娥像要拿刀子去宰了周玉。
“媽,如果你想知道她在哪裡,可以讓繼父去幫你查。”溫媛不僅要策動許玉娥,也要策動趙學軍。
趙學軍的能力,比她愚蠢的媽,要高一些。
同時間,周玉在防著溫媛耍壞的同時,不得已打電話找蔓蔓商量了。
蔓蔓聽周玉這樣一說,道:“表表姑,你放心,這事由我來處理。你安心養胎,我會讓他們打消主意的。他們別想動你一根指頭。”
周玉聽了卻不是很安心,說:“你自己小心一些,如果你出什麼事,我會對不起你爸的。”
“表表姑,或許我對付我不了解的人,可能會有問題,可她們,我和她們從小相處到大,清楚她們軟肋是什麼,你放心吧。她們傷不了我。”蔓蔓風輕雲淡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