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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猛然是被什麼抓住了,一滯。
“蔓蔓?!”
陸家
陸夫人半夜起來上洗手間,見是書房裡的燈亮著。知道裡面是誰,她走進廚房,沖了杯牛奶,親自端進了書房。
聽到門咿呀一聲,抬頭看是母親,君爺舉手揉了下眉間,有些歉意:“打擾到你們休息了嗎?”
“沒有。我是剛上廁所。”陸夫人將熱騰騰的牛奶,送到兒子的桌上,一片慈母心腸說,“陸君,這幾天我天天見你熬夜,你即使是忙於工作,也不應該這樣累了自己,不好。”
“就這幾天而已。”君爺接過母親遞來的杯子,慎重地握在手心裡,對母親的問題,自然是很盡心地回答,“文生從美國那邊帶回來的資料,因為是要還回去的,所以,就這幾天的功夫比較忙。”
“可這些工作,你可以在單位找人幫忙。”陸夫人嘗試提議兒子減輕點負擔。
對母親這話,君爺只是搖頭笑笑。有些事,別人幫不上忙,而且,這是私事,不是公事,只能在家裡做。
陸夫人在兒子的搖頭之中似乎意識到什麼,再看兒子桌上擺放的,都不是什麼政府機關的文件。倒是在其中,好像能看見她女兒名字和律師所的字眼。
眼見著母親像是要瞧出點什麼了,迅速地把掌心往文件上一蓋,道:“媽,你先回屋休息吧。我收拾收拾也得睡了。”
“喔。”陸夫人被兒子這麼說,只好站了起來。
看著母親走出去後,是把最重要的文件迅速放進抽屜里鎖起來,接著拾掇一下,望表是快深夜兩點鐘了。忽然,擱在桌頭的手機嗡嗡嗡地振動。
見是妹婿的來電,冷眉一皺,什麼都沒想,直接起身,若陣風飆出了書房。
【141】畫蘭
更新時間:2013-3-20 10:32:48 本章字數:11262
“怎麼回事?”
在進到臥室的時候,蔓蔓已在床上坐了起來,一臉青白,滿頭冷汗。
蔣衍倒了杯開水,端到老婆面前,讓老婆喝口水壓壓驚。
就著杯子喝了一口水,聽老公和她哥說話。
“剛是做了噩夢,叫不醒,後來掐了她手上的穴位才醒了。”
“做什麼噩夢?”她哥問。
這也是她老公在她醒來後一直問她的。
兩雙眼睛盯著她看,看得她又流冷汗了。
她哥坐到了床邊,一隻手放到她額頭上一摸:“沒發燒。”然眼睛沒有就此離開,低下來的冰寒的眸子,是在她眉間眼裡,若尖銳的探頭,仔細地搜索,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痕跡,嗓子裡的那絲犀利,是在她微蹙眉尖的瞬間捉住:“怎麼,夢到我了?”
汗!
她哥怎麼一猜就猜中了。
他猜中自然是有緣故,羅大偉今晚不是剛對她說了一番話嗎,難免她夢境裡會有反映。
她垂下眼,眼睫毛齊刷,努力是想避免被他發現。
冷冷地鼻子裡一哼,掌心在她額頭上拍了下:“做夢的東西你都信,你是不是傻瓜?”
嘴角抽搐,她避開他再拍八成想把她的腦袋拍成豬頭的手,道:“你想的美,我怎麼可能夢到你?要夢,也是夢我老公。”
蔣大少聽到老婆這句變相的深情告白,可謂受寵若驚,雙手摟住媳婦,疼疼地叫:“你確定你是夢到我,不是夢到大舅子?”
如果說她哥是嚴刑拷打型,她老公,是典型的坑蒙拐騙型。蔓蔓沒有上老公這個當,小抿嘴唇,閉得死死的。
兩雙眼睛看著她,再次默了下來,深潭的眸子猶如緘默底下實際積蓄了暴風雨的海洋。
“這樣吧,讓她睡,如果再有事,再叫我。”君爺說完這話,望腕錶,是深夜兩點了。
“嗯,哥,你去睡,小心一點。”蔓蔓低著頭說。
去睡覺,還需小心一點?
感情她是怕他晚上睡一半從床上摔下來?
伸出的掌心,在她額頭上再一拍,極是用力,震得她在心裡喊疼,卻不敢抬起來對上他一雙兇巴巴的眸子。
“你哥是什麼人?用得著你操心安全嗎!叫你不要胡思亂想,說你傻,你總是嘴硬。看來,哪一天我要把你的腦袋和嘴巴都好好修理一番。”
這就是她哥,對弟弟妹妹凶起來一個樣。她可憐的弟弟,比她悲催,都在這個哥的威yín下,被控制了十八年歲月了。
月兒眉蹙著,嘴巴微翹著,倔強的陸家人性格,沒有那麼容易屈服。
眸光,複雜地在她微勾的眉梢上停駐片刻,終是起身,對妹婿交代:“既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若她再做噩夢,叫我,我來罵醒她。”
於是,她在他若無其事走出去的背影狠狠地一個刮目。
“蔓蔓。”送了大舅子離開,蔣衍走了回來,認真對著老婆,“你做什麼噩夢了?”
若只是噩夢,她會如此這般緊張嗎?她覺得不是噩夢,是找到了為什麼她記不起來的原因,原因就是她肯定是看到了什麼事與她哥有關。
手指頭,捉在衣擺,心緒不寧。
在老婆頭上安撫地摸了幾下,說:“蔓蔓,大哥沒有說錯,大哥不是一般的人。再說,在江湖裡混的哪有不挨刀的。大哥心裡都明白。”
聽老公這話,她哥真不是一般的人了。
低頭,小心地一口一口喝著杯里的開水,只是這心裡,一直安定不下來。
……
第二天早上,夫妻兩人到陸家一塊吃早餐。
“囡囡,昨晚做噩夢了?”陸夫人望著女兒的目光充滿愛憐,可見出動靜的時候,她未躺下休息。
“媽,沒事。”蔓蔓簡略地帶過,低頭捏了片饅頭塞進自己嘴巴。
陸歡早上沖完涼走過來,脖子繞了條毛巾,露出結實的赤膊,可能剛經過大哥的房間不見人,哇道:“哥這幾天很拼耶,早出晚歸。”
“你哥有正事。”陸夫人對小兒子於兄長沒大沒小的口氣不是很滿意。
“我知道,哥辛苦。”搬張椅子坐到姐姐姐夫旁邊,陸歡嬉皮笑臉地蹭道,“我這不是每天給姐當柴可夫斯基,給大哥和姐夫減輕負擔。”
蔣大少倒也慡快,知道小舅子是來向自己討功勞,大方讓出條件:“說吧,想知道些什麼?”
“姐夫是國防科大畢業的吧。”陸歡舔舔嘴唇。
老公是解放軍的大學畢業,這個蔓蔓知道,國防科大,記得是提前批的一流學校。老公進了部隊以後,聽說曾下連隊當過連長鍛鍊,後來,又很快升到了參謀部,與老公所學專業必定有些關係。
“你學計算機的。北航的計算機全國排名前三。雖然國防科大的計算機也不錯。”蔣衍同志在小舅子面前,不敢炫耀誇大自己,十分謙虛地說。
老公是學計算機的?她怎麼沒感覺?
第一,老公在家幾乎不用電腦,雖然家裡有一台筆記本夫妻共用。
第二,老公在家裡放的書,百分之八十以上都與計算機無關。
第三,從沒有聽過老公對電腦有特別的痴迷和嗜好。
第四,老公連遊戲都不打。
不過,她弟弟陸歡,要學計算機的,好像也不打遊戲。
“姐,你OUT了,現在打遊戲哪需要上電腦,都可以上 瘋了。要玩最好的遊戲,要看顯卡,一般筆記本玩不了好遊戲。若你真是想玩,我和姐夫包準你,你想要什麼裝備,我和姐夫給你打什麼裝備。”
弟弟這口氣,在遊戲界是一手遮天,手到擒來,不在話下。
可蔓蔓疑問的是:“你們不打遊戲玩什麼?怎麼對遊戲這麼熟悉?”
“姐,說你OUT真的是OUT。遊戲裡面的真大神,哪個只是玩遊戲的高手?大都是程序師編程師。我曾經潛進過人家的遊戲裡面,操縱一隻NPC,與上百個玩家對打,那才叫做酷、帥、過癮。”
在弟弟吹得天花亂墜的時候,蔓蔓很不好意思地打斷弟弟的話:“NPC是什麼?”
蔓蔓在遊戲裡面不止是菜鳥,可以說是一窮二白的白痴。所以突然被告知自己老公和弟弟都是大神時,自己都很汗。
聽到姐姐說連NPC是什麼都不知道,陸歡擺出一個“你無可救藥了”的POSE,對姐夫同情地拍拍肩頭:“就這樣,姐夫,你和我姐能有共同語言?”
按理說是挺怪的,你說她擅長做飯,她老公能把糖和鹽都放錯。她老公是計算機才子,她卻連NPC是什麼都不知道。
面對小舅子的質疑,蔣大少捏著嗓子氣壯山河:“誰說我們沒有共同語言了,我和你姐在床上很有共同語言,不然怎麼這麼快給你添小外甥了?”
毫不客氣在桌底下給老公一腳:貧嘴!
“阿衍。”在旁聽著他們幾個年輕人說笑的陸夫人,一直是邊搖著頭微笑,突然想起了什麼插進來說,“你和囡囡都結婚這麼久了,婚紗照都沒有一張。再這樣下去,囡囡肚子大起來了,要有孩子了,你們可就拍成全家福不是結婚照了。”
岳母大人提點的是。一口吞下包子,蔣衍對媳婦說:“我去問問人家哪個照相館好,周末我們找個時間去照相。”
蔓蔓本來對這事不怎麼在意的,現在聽媽媽提弟弟提,也想:總不能等孩子出世了,長大了,問爸爸媽媽,爸爸媽媽你們的結婚照呢?沒有結婚照?接著像她弟弟來一句——爸爸媽媽你們太OUT了。
想想都挺汗~
“就照幾張普通的雙人合影好了。”蔓蔓交代老公,別把錢亂花,要省著給兩個孩子用的。
“嗯。”陸夫人提點女婿,“拍外景就不要了。蔓蔓她懷著孕。出外要是感冒了,麻煩。”
老婆說不要把錢亂花的話自動省略,岳母大人的提醒謹記在心。出門前,慣例在老婆額頭上嘴唇上都親親一番。小舅子陸歡追他追出門口:“哎,姐夫,你還沒有答應我教我高級計算機編程呢!”
陸夫人說教懊惱歸來的小兒子:“你纏你姐夫做什麼?要纏,得纏著你姐。你姐說什麼,你姐夫能不答應?”
蔓蔓沒想到自己的媽都這麼說,汗一個。
“姐——”弟弟像只小狗跑過來甩她胳膊要糖吃。
蔓蔓頭疼~
當然,要給弟弟一點好處,因為,接下來弟弟要陪她上白家。
本來,是要她老公或是她大哥,陪她一塊去白家的。但是,雲姐沒有約她在周末,因為周末白家夫婦更忙,抽不出時間。剛好這兩天白家夫婦休息在家,雲姐約了她過來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