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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能決定?你是我和你爸的女兒啊!”許玉娥像是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小女兒口裡吐出來。
“可是,父母離婚,女兒並沒有決定權。”溫媛道出的,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法律常理。
沒有哪一國法律,會將子女的意見當做判決夫妻離婚的決定條件。
手指在小女兒手上一松後,又緊緊地抓住:“可是,你可以給我出主意,可以幫我說服你爸。”
“如果說服有用,小姑丈早幫你挽回爸了。”溫媛道。
許玉娥被小女兒這句話打擊到,轉眼就被另一個念頭占滿了:“你說,你爸是不是在婚外有了另一個年輕女人,而且是蔓蔓介紹的。”
被害妄想症。
溫媛腦子裡忽然冒出這個詞,所以,知道許玉娥是無可救藥了。
溫世軒的性子,結婚這麼多年的許玉娥都不明白,她真是無話可說了。
溫世軒是絕不會有婚外情而且是絕不會再娶另一個老婆的那種男人,可以說溫世軒是迂腐到底,令人感到可氣、可笑,但是,某方面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可敬。
只能說許玉娥是傻子,永遠只看到有沒有錢的表象,撿到寶都不知道珍惜。
“媽,我出去了。”許玉娥若想去蔓蔓那裡鬧,她阻止不了,或是說,對這個家,她幾乎沒有眷戀了,只覺得累,想擺脫。
她是許玉娥的女兒,卻與許玉娥有截然不同的地方,許玉娥是執迷不悟的愚蠢,她不是,在泥沼里奮不顧身地掙扎過一次後,她就明白了,想從泥沼里爬出來,只有陰險不夠。
走到公交車站,忽見一抹熟悉的高挑的身影,眼睛一眯,是認出了是那個近來不知怎的回心轉意了,頻頻是回到溫家拋頭露面的林佳靜。
“你好,媛媛。”林佳靜也看見了她,轉過頭與她打了個平常的招呼。
兩個同齡人再明爭暗鬥,逃不過是親表姐妹的事實。
“你怎麼會在這裡等車?”溫媛走了過來,銳利的眼神兒,在林佳靜手裡提的那袋子衣服袋子上瞄。
“我學校在這附近。”林佳靜嘴邊展開的淡淡微笑,若一枚處世淡然的杏花,不予置否。
不可否認,林佳靜性子有點像蔓蔓。
眼瞳再眯緊,是要從她尚沒有穿上校服的常服上窺出點跡象:“你學校?”
“嗯,是的,高中。”林佳靜似是沒有看到她戒備的眼神,說,“媛媛,我記得你是在上私立高中吧。你那所學校也不錯,雖然是私立的,但聽說來了很多好老師。”
什麼不錯?
這是諷刺嗎?
沒錯,北京高中裡面私立學校,也有好學校,但她上的這所不是,不然,她也不可能被校方以各種優越條件挖掘過來。好學校,都是人們掙破頭皮想進的,並不需要尋找生源。
而林佳靜上的這所高中,比她的私立學校,名氣上是大了不少。
心頭像橡皮球彈跳,突突突:“我好奇,究竟是誰幫你轉到京城的學校里的?”
“和你一樣,是我一個老師。”
林佳靜規規矩矩的聲音,在現在溫媛的耳朵里,非常的刺耳,因為很像蔓蔓。
“你現在回家?”逐漸的,裝不下去的口氣里透出了不耐煩的鋒利。
林佳靜眉頭微是一皺:“嗯,是的。”
“你爸為什麼不幫你把房子租在這附近?”
“這邊房子貴。”
“你和你爸不是和蔓蔓姐以及姐夫關係很好嗎?你們可以找他們解決!”
“媛媛。”面對幾乎像是要歇斯底里叫出來的溫媛,林佳靜默默地垂下頭,“如果你是妹妹,也不會想什麼事都給姐姐添麻煩吧。”
忍受不了,沒法忍受了,伸出去的手,往林佳靜肩頭上一推。
這人真以為是蔓蔓的妹妹嗎?
開玩笑。蔓蔓的妹妹只有她一個,一直都是!
“你再說一句!”
被推,踉蹌一步的林佳靜,站直了腳時,面對步步逼近的溫媛一聲聲怒吼。
“你有膽子給我再說一句!你剛是說什麼?你說你是蔓蔓的妹妹,你是蔓蔓的妹妹嗎?你之前和蔓蔓相處過多長時間?一天,兩天?有我多嗎?!”
林佳靜是被她的聲音震懵了,吼聾了,心裡迷茫了:溫媛不是很討厭蔓蔓嗎?一直在做針對蔓蔓的事不是嗎?
見眼前這女人就一臉純潔無暇的模樣兒,就這個樣子勾引其他人包括蔓蔓,真是令人氣火。
手心伸出去往林佳靜的長辮子上一揪。
林佳靜沒想她力道這麼大,一扯,被扯落了好幾條頭髮,疼得快要掉起眼淚。
“你哭啊?你有本事你哭,你裝!”
溫媛猙獰的那張臉逼近到目前,林佳靜心裡頓生起害怕,一時生怕溫媛會做出一些無可挽救的事情來。
“媛媛,我知道你是蔓蔓姐的妹妹,一直都是。”
這道委曲求全的聲音,倒是貼合了溫媛心裡的需要。
但是要溫媛這麼快放了她不可能,陰陰的笑顯在溫媛的嘴角:“你現在不會裝了?真想把你這幅樣子給蔓蔓看,看她,還真會把你當妹妹是不?”
牙齒咬著嘴唇,林佳靜仰起頭:“我明人不做暗事。蔓蔓姐看到的樣子,即是我的樣子。”
什麼話?
意思裝的人是她了?
眼微眯。
啪!
那巴掌摑到林佳靜臉上,真是痛快!
打不了其他人,打這個女人,卻是可以的。
被摑了半邊臉的林佳靜,吃愣地低頭看著水泥路,一時半會兒是不敢相信:她的親表姐妹,會打她的臉?!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雖然之前她和溫家人不熟,但是彼此見面客氣,父親也說,溫家人再怎樣,血緣關係騙不了任何人。
路邊,陸歡開著家裡的車,載著好兄弟姚子寶,奉兩個兄長的命令去買東西。每次擦過溫世軒住房的那個公交車站,都會不由自主地放慢速度,習慣性地進行觀察。
遠遠的,一如既往,兩個人都能一眼認出溫媛。
每次,陸歡都會拿溫媛調侃姚子寶:“寶兒,瞧,那是你未婚妻。”
“你夠了沒有?”姚子寶對這個玩笑最反感,戴眼鏡的斯文臉蛋一反常態,向陸歡吼。
陸歡生怕他真生氣了,在看見林佳靜的剎那,忙叫:“哎,那人是誰?好像被人打了。”
從邏輯推斷,被溫媛打的人,都可以算是他們的盟友。
兩個大男孩立馬把車停靠在了路邊。
指尖一扶眼鏡,姚子寶踢開車門,一隻手撐在車門上,藐視眼前兩個女孩。
溫媛臉一側,眼睛迷惑地一眯,一時認不出姚子寶。
“你打她?”姚子寶斯文秀氣的眉宇皺了皺,眼中難掩一抹厭惡。
這麼說,這人是林佳靜的護花使者了?
溫媛頓覺好笑,瞧這男孩,一臉的青春痘,個頭又不高,還戴著副深度眼鏡,長相真真是——挺配得上林佳靜這個小妖精的。說林佳靜是小妖精,她這話可一點都不過分,不是嗎?這男孩雖然長相不怎樣,但是開著小車呢,最少是個富二代吧。
“你男朋友?”溫媛俯向林佳靜,鄙夷地笑,“你真行,來京城才多久?這麼快找到男人了?”
詫異地仰頭,和低下頭望向她的姚子寶對到眼睛,林佳靜急忙別過臉,搖頭:“不是。”
“不是?不是他會故意把車停在這想替你出頭?”溫媛眼睛一眯,甚是無聊的,“是就認了吧。有他撐腰,以後有你得瑟的。”
林佳靜惱羞非常,溫媛這些話,比剛打了她的那巴掌更厲害。四周觀看聽到的人,都會將她想成什麼樣的女人可想而知了。直起腰,一甩頭,是狠狠地瞪了扶眼鏡的姚子寶一眼。
姚子寶挨這一記冷目,是一愣:怎麼了這是?他這是好心被這個女人狗咬了?
看兄弟出師不利的陸歡,趕忙從車門另一側鑽出來,去攔林佳靜的路:“我們是看你被她打,才下來的。你和她是怎麼回事?”
林佳靜沒來得及說話。
溫媛的冷笑聲再度響起:“勾引一個不夠,原來是腳踏兩條船。”
林佳靜怒得攥起兩個拳頭,剛要折回去,手臂被一隻有力的手一拉,回頭。
陸歡那張笑顏好像陽光底下一朵向日葵,金光燦爛,讓人看傻了眼的——帥氣。
“我來。”
兩個字,讓林佳靜還做不到頭腦時。
卷著袖口的陸歡,走到同樣正摸不到腦子的溫媛面前,忽的一巴摑了下去。
痛快!
早就想收拾這個暗地裡折騰他姐姐的女人了!
雖然今天為了打這一巴掌的藉口不怎樣:“怎麼了?我和我兄弟,正如你說的,是她腳踏兩條船的對象,心甘情願的,所以,以後你再敢惹她,敢打她,你打她一巴,我們兩個各甩你一百巴!”
溫媛挨的這一巴,可比她剛打林佳靜的那一巴重多了,畢竟陸歡那是練家子的,兩隻耳朵隆隆的響,卻是仍把陸歡說的話都收進耳朵里了,一時很愣,很震。
四周圍觀的人,也都被陸歡的話給震飛了。
心甘情願被女人腳踏兩條船,這兩個男孩是怎麼一回事?
瘋子!
在林佳靜心裡,只能冒出這個詞:自己莫非是被兩個瘋子給纏住了。
於是,當陸歡神清氣慡地甩著手,想回身向林佳靜討句謝時,卻見林佳靜已經撿起掉在地上的書包和袋子,跑得如小兔子一樣飛快過了對街。
“哎——”陸歡撓撓後腦勺,再看四周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
兄弟姚子寶,黑著臉是把他一腳踢回車子裡,怒吼:“誰想和一塊情願被腳踏兩條船了?”
正文 【109】不醒
兩個小伙子回到家。
陸夫人從廚房裡出來,見他們兩個各別著臉,驚奇:“吵架了?”
“媽,哥呢?”陸歡悻悻的,手裡拎的袋子裡裝著是君爺讓他去藥店買的藥。
“在書房裡和你姚大哥在一塊。”陸夫人一邊說,一邊怕是自己小兒子惹得姚家二少不高興了,悄聲問姚子寶,“怎了?是不是歡兒惹你不高興了?”
一塊長到大的兄弟,哪有不拌嘴的時候。
姚子寶這麼想,再被陸夫人安撫兩句,氣消了大半,大方地扶下眼鏡:“沒什麼,意見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