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頁
“阿衍,他不挑嘴的,只要是我做的,他都愛吃。”蔓蔓對自己老公這點非常滿意,不希望老公有任何改變,繼續在此基礎上發揚光大。
陸夫人:……
“那,你姚大哥或許中午在我們這裡吃飯——”陸夫人總覺得,只給自己小兒子加菜,好像有點不公平。
姚爺的口味,蔓蔓真不了解,道:“媽,那你說他喜歡吃什麼,我們買就是。”
對這乾兒子,陸夫人道:“這我真不大清楚。只知道,你乾媽手藝沒有我們好,想來,你姚大哥沒有你哥哥弟弟嘴挑。”
蔓蔓:……原來媽這是在變著法子夸自己廚藝精湛早勝過乾媽。
終於找到了一家賣螃蟹的。而且螃蟹在這時候不算當季,雖然現在搞養殖搞冰凍,市場什麼時候都有,但要買到新鮮的,不容易。
眼看這家的螃蟹看起來不錯,比起其它家算得上是肉美味獻了的,但數量不多,已經有不少顧客圍過來在搶,蔓蔓讓母親站在外圍,自己衝鋒陷陣擠進到搶螃蟹的大媽人群裡頭,和另一個人同時指著其中一隻偌大的螃蟹對店主說:我就要這隻!
兩人同時喊出來,都聽到了對方的聲音,不由轉過臉去看。對上養女那雙月牙兒眼的剎那,許玉娥像殺豬般先叫了出來。
“你,你怎麼在這?”許玉娥看到蔓蔓就火。
蔓蔓也沒想到這麼巧。但是,終於明白為什麼今天來這個市場的人這麼多了,原來都是來這裡找螃蟹的。而且,溫媛,和陸歡一樣喜歡吃螃蟹。
在許玉娥朝著蔓蔓怒瞪眼的時候,店家已經把那隻螃蟹兜進了網兜里,問:“你們是誰要?”
“我先要的!”許玉娥搶在前面叫道。
蔓蔓這會兒不和她搶,真不行。因為眼看放螃蟹的盆子裡,剩下不到三四隻,加上那隻,只能是勉強夠數,於是和店主說:“這餘下的螃蟹,加上你手裡那隻,我全要了。多少錢一斤我都要了。”
聽到蔓蔓這般出手闊綽的客人,店主笑眯了眼睛,忙給蔓蔓全部裝進網兜里。
眼下,見螃蟹都被金主買光了,圍群的大媽們逕自散開。只留下蔓蔓和許玉娥。蔓蔓從手提包里取出錢包,剛要付款。許玉娥猛地一隻手伸過去,搶蔓蔓的錢包。
蔓蔓猝不及防,沒想到她突然來這招瞬間錢包被她拿走。
許玉娥翻開錢包沒有看裡面裝了多少錢,而是目光直直地瞅著她錢包里放著的q版全家福。
這幅q版全家福,是蔓蔓自己後來給自己畫的整合版,裡面除了陸家全家,還有她老公及兩個小娃。
許玉娥看著特別刺眼。瞧瞧,現在蔓蔓過得多好,比她和小女兒不知道好多少倍。其實論錢,現在她和溫媛都不缺了。但不知為什麼,就是沒有感到幸福,沒有蔓蔓這樣的幸福感。為什麼蔓蔓能過得幸福,而她和小女兒不能?
“把錢包還給我。”蔓蔓怒道。
許玉娥冷冷地向她笑了兩聲,猛地抽出她錢夾里的全家福,當著她的面撕。
看著那被撕成了一條條落到地上的全家福,蔓蔓眉頭橫立,剛要動手時,沒想旁邊有隻手比她更快,是一巴摑到了許玉娥充滿妒忌和得意的臉上。
☆、【245】搶女兒
陸夫人是個性格溫和到像只綿羊的女人。如果某天當羊起來反抗時,那絕對是拼死一搏的決心。那巴掌,力道大到在許玉娥臉上留下了通紅的指印,是許玉娥想都沒有想到的。
許玉娥半張臉頓如在火爐上烤,痛得像吞了火藥似的,一甩頭,瞪著眼前的女人。陸夫人平日裡從來是衣裝樸素,讓人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地方。許玉娥想了半天,都沒能想出這個女人是誰,沖陸夫人吼道:“你是誰?我教訓我女兒,關你屁事,你這個外人給我走開!”
陸夫人淡淡定定地站在她面前,吐了一句:“我才是她媽。”
聽見這句,許玉娥眼睛瞪圓了,縮圓了,像針孔一樣鎖住陸夫人的那張臉,再到蔓蔓的臉,兩張臉一比較,神似的月牙兒眉,形似的鼻子嘴巴。像。這麼個現實的字在她腦海里不斷擴大,在她心裡掀起驚濤駭浪。她本該在這鐵證如山的事實面前連連後退,結果卻沒有,她忽如猛虎向陸夫人撲過去,張開兩隻爪子。
蔓蔓眼疾手快,拉著母親往旁邊一跳。許玉娥撲了個空,市場的地上滑,腳底溜的厲害沒能站穩,她狗爬式往前撲倒,雙掌撲在了地上,宛如只大青蛙。
旁邊的人見著她這個樣,想笑不敢笑。有好心人伸手想扶她一把,哪知道她翻過身來後,竟然就抓著對方的手哭嚎起來,拼命地叫:“那是我女兒!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人,搶了我女兒!”
陸夫人這是第一次見到女兒的養母,固然早從其他人口裡知道這個養母種種惡性,但沒有想到親眼所見是比傳聞中更為無恥無賴的一個女人,氣得頓時嘴唇發抖,平常像只綿羊的她,現在都恨不得衝上去撕拉許玉娥的嘴巴。
可許玉娥這種人,你上前去打她是不行的,她早已躲到了其他看似可以庇護她的人後面,裝瘋賣傻,扮演淒涼,爭做苦情婦。如果這會兒再上前與她動手,只是助長她氣勢。
蔓蔓太清楚養母這個本性了,拉住母親,對四周議論紛紜的眾人說:“哪個才是我媽,我又不是傻子,自己能認不清嗎?”
眾人看看她,又看看裝瘋的許玉娥,明顯,蔓蔓的話可信一些。或許這人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瘋子,揪住誰就說誰是自己女兒。
許玉娥紅得像頭瘋牛的雙目,瞪著蔓蔓,同時,一副深沉的眼神,看向陸夫人。
“玉娥。”這時候,趙學軍匆匆撥開人群擠了進來。
剛他是送許玉娥來了以後,去找地方停車耽誤了些時間,進到菜市場後,又由於許玉娥一直沒有接他電話,他只好挨家挨戶尋找找到現在。聽說到有人鬧事了,眼皮驟然一跳,跑過來看,果然是許玉娥。
“學軍——”見到救兵來了,許玉娥作勢靠在趙學軍身上,慢吞吞地站起來,指住陸夫人說,“她說她是她媽。”
趙學軍的目光從陸夫人移到蔓蔓。他不認得陸夫人,但見過蔓蔓了,而且,上次他因此被姚爺揍的那一拳他很記得。所以許玉娥的話他聽得明白,是要他為她出氣,可他說什麼,都不敢如此輕易照她說法去做了。因他這條命還要著。
“走吧,這種忘恩負義的女兒,我們不要也罷。”趙學軍給自己和許玉娥找了個台階下。
圍觀的人群里再度發出譁然:這究竟是誰的女兒?哪有女兒不認自己父母,認陌生人為媽的?
陸夫人忍無可忍了,怒道:“你們給我站住!”
趙學軍和許玉娥都不傻,真是留在這裡和蔓蔓她們較勁,如果真惹到政府部門的人來了,他們現在不是蔓蔓真正的親生父母了,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當然,許玉娥也不怕,再不然耍賴皮,她又不是不會,反正蔓蔓的確之前是她女兒。但是,趙學軍卻不是,和蔓蔓是半點關係都沒有的,事情到頭來只會是他一人吃虧。所以他非得拉著許玉娥走。這一走,這兩人像是做賊似地溜得飛快,一會兒就沒影了。
陸夫人和蔓蔓追了幾步見被圍觀看熱鬧的人擋著路,追不上,才作罷。
看不到蔓蔓她們追來,許玉娥甩開趙學軍拽住自己的手,罵道:“沒出息。”
“你說什麼!”趙學軍可不比溫世軒,被她罵就是認,一個變臉,反過來指住她鼻子說話,“你看看你,像話嗎?坐在地上鬧,人家還以為是從哪裡來的潑婦,儘是丟我的臉?”
“那也是因為你停個車停個老半天,如果你在我身邊,我會被她們兩個欺負嗎?”許玉娥不認帳,抽著鼻子氣呼呼地與他吵著,“你來了以後,不僅沒有幫我出氣,拉著我在她們兩人面前逃跑,不是沒出息嗎?”
“你想我怎麼給你出氣?是你有毛病才是!”趙學軍每想到姚爺在自己身上揍的那一拳,肚子作痛,想著這事就是因為她想打蔓蔓自己沒打成,現在她又故伎重演,想拿他當槍頭鳥,怎麼令他不氣,沖她發火,“她都不是你女兒了,與你沒有瓜葛了!你三番四次找她麻煩做什麼?還和對方搶她做女兒,你這是傻了嗎?沒事找事給自己添堵!”
是,她是怎麼了。她是討厭蔓蔓,痛恨蔓蔓,反正再怎樣,她都不該去和陸夫人搶蔓蔓當女兒。可是,一聽到陸夫人說蔓蔓不是她女兒時,她心裡就亂了。完全亂了!明明知道,明明以前就知道,蔓蔓不是自己親生女兒。但是,到今天和蔓蔓她媽親眼面對了面,感覺完全不一樣了。原來,蔓蔓是其她女人的女兒這個想法,她是完全沒法接受的。比小女兒溫媛去做其她人的女兒更沒法接受。到底,蔓蔓只能是她的女兒,任她要怎樣就怎樣的女兒!
“你不懂!我養了她那麼多年,她說不做我女兒就不做我女兒了,你說我能接受嗎?!”許玉娥吼著,巨大的聲音,令趙學軍兩隻耳朵嗡嗡響。
趙學軍愣的是,竟是在她眼裡看到一絲盈盈的淚光,和平常不一樣,不像是假的水光。
許玉娥抓緊拳頭:“不管怎樣,只要我活著一天,她就只能是我女兒!那個女人再有錢再有勢力,都別想從我手裡搶走她!”
菜市場裡,蔓蔓接過了老闆手裡兜著幾隻大螃蟹的網兜,一邊上,仍舊能感受到他人指指點點的目光。她倒是還好,清者自清,不怕被人說三道四。只擔心母親。
陸夫人是有點不習慣,想她自來在家專心當主婦,極少甚至不敢想像自己在公共場合做出這樣拋頭露面的行為,但是,這不意味她後悔這麼做了。見到女兒的目光頻頻向她這邊掃來,她神情淡定地說:“好像,青菜沒有買,我們去菜檔看看。”
蔓蔓點了點頭。
母女倆,繼續逛了會兒市場,再回去。回到家裡時,四隻手都拎滿了袋子。陸歡給她們兩人開門,看到她們買這麼多東西,都吃驚:“媽,姐,你們是準備做滿漢全席嗎?”
“你這說什麼?”陸夫人瞪小兒子,“都是你姐,想著難得從學校回來一次,給你加菜。”
看到了蔓蔓手裡的螃蟹,陸歡歡呼的聲音傳到屋內,引發了幾個大哥哥出來瞧。
蔣大少先是擔心自己老婆兩隻手拎著袋子累,走上來幫老婆拎菜籃子。岳母大人那邊,想著兩個舅子都在旁邊,他就不搶這個功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