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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打完電話,同她的目光一塊望出去,白露挺是一同感慨的:“想到那年上學的日子了。”

    “白露姐,你和我哥,是上學時認識的吧?”

    “第一次見面時,是上高中那會兒了。我和他不是一個學校的,在一次校外聯誼會上。”白露回想著,回想那多少年前的青春悸動,一幕幕浮現在眼前的場景,無限的遐思,到了如今,卻只留下沉澱的蒼白,於是無語。

    蔓蔓從她的隻字片語,從她的表情,都能猜到:君爺恐怕從一開始,即是這個模樣了。

    因為遇到白露,蔓蔓把白露帶回到了陸家。

    白露過去和陸夫人打招呼。

    蔓蔓回到對面屋子裡,見老公是利用了天時地利,在這裡的書房裡頭,翻找起東西。

    “回來了?”看懷孕的老婆回來,蔣衍扶辛苦的老婆坐下。

    人家都說,懷孕的女人最大,這時候的妻子最幸福。

    蔓蔓倒是沒有賴著這個特殊時期享有的特殊待遇,說:“我又不是殘廢,自己能走自己能動。”  

    “蔓蔓。”指頭指在老婆面前,搖著,“你現在不是殘廢,可你像是玻璃啊。”

    蔓蔓服了:只有老公能給她開這樣讓她捧腹大笑的話。

    “你在看什麼?”走過去,翻老公看的書,是軍事數位化教課本。

    和岳父談了番話後,蔣衍現在是要重新審視自己事業上的未來,在未來上加上老婆孩子兩個因素。

    “我想了很多。”和媳婦一塊並肩站著,眼睛的視線是透過課本看到許遠的地方。

    “你想了什麼?”蔓蔓問。

    “我想,想從教導隊再進一步,到學校執教。”

    月牙兒眼就此在老公臉上尋找,尋找作此決定的痕跡:“阿衍,為什麼?”

    教導隊,仍是屬於作戰部隊的範疇,而學校,則不是了。等於完全退隱到了幕後。

    一腔熱血的軍人,奮勇沙場的軍人,都不會想退到學校的。

    她不得不考慮,是什麼讓老公改變了決定?  

    “別這麼想。”在媳婦肩膀上揉一揉,像給媳婦輕輕按摩一樣,口氣甚是輕鬆,“你別以為,學校的教官能輕鬆?學校的教官照樣要經常上作戰部隊參與演習,豐富教學實踐經驗,還要帶學生出任務,同樣危險。”

    蔓蔓搖搖頭:“阿衍,你偏激了。人活在世上哪有不危險的事。你想,很多軍人都沒有事,相反,那些官員、白領,死在酒桌上可是會少。干哪一行都有風險。要說風險最大,現在交通上意外的人最多,司機最危險。”

    老婆的語言,就是犀利。

    許久,夫妻倆沒有好好這樣偎依了,親親老婆的耳垂,圓潤的,光滑的,誘人的,想再進一步,有大舅子的禁止令,是不敢了,但可以雙手抱一抱,摟一摟:“我都說了,到學校執教是進一步不是退一步。我想,干出多點成績來,而且,能顧慮到你和孩子。最少,到學校執教後,能天天回家吃你做的飯了。”

    蔓蔓也想老公陪自己多,雙手反抱住老公:“你回來,我會很高興。”

    “我問你,我生病的時候是不是嚇到你了?”低頭,圈住她小下巴頜,問。  

    “嚇。”仰起的月牙兒眼,點著頭。

    這麼說證明自己在老婆心裡頭很重要,英眉一挑:“我在你心裏面現在算第幾位了?”

    “第三啊。”

    答案沒有變,令俊臉一沉:“怎麼還是第三?”

    “爸很重要,初夏很重要,我欠他們兩個太多了。”蔓蔓小媳婦認認真真地說。

    蔣衍同志反正聽到第三不高興,但是轉念一想,他是第三,陸家人和大舅子在媳婦心裡頭不是排到了第三後面?這——別埋怨他小心眼,他真是暗地裡心裡平衡了。

    “蔓蔓。”把小媳婦的臉蛋捧起來,借大舅子不在旁監視的時候,再偷偷腥。

    蔓蔓小媳婦覺得,老公吻自己,雖然技術不怎的,但是好像吃糖一樣,越吻越上癮的。牙齒咬著啃著,兩張嘴唇像是橡皮糖,粘在一塊兒,胡纏蠻攪,呼吸急促。

    “我,我衣服沒有洗呢。”見老公要攪自己的衣扣子,蔓蔓當機立斷先喊暫停。  

    “洗衣服?洗什麼衣服?你衣服沒有脫呢。”情迷意亂的老公,已經在說胡話了。

    手指頭狠心往老公臉上一掐,老公猛地像喝了醒酒藥醒了。

    蔓蔓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蛋兒,走去洗手間。

    回了神的老公緊跟她後面:“我來洗。”

    “都丟洗衣機了。”蔓蔓說。

    “洗襪子能丟洗衣機嗎?洗不乾淨的。”

    眼見老公要露出洗襪子的絕活,蔓蔓不好意思地提醒老公時間表:“現在是收衣服的時間不是洗衣服的時間了。”

    就知道媳婦是找藉口溜開,聳著兩個肩頭無所謂的:“那我去收衣服,你坐著。”

    蔓蔓站在一邊上,看老公高大的身材在陽台走來走去,收衣服。羨慕老公個子高就是好,伸手一拿晾衣繩上懸掛晾曬的衣服輕而易舉。

    “怎麼樣,為夫帥氣不?”老婆痴痴的目光做老公的收到了,不失時機回頭給老婆拋個媚眼。  

    貧嘴!

    蔓蔓撇撇眉:“我是想佳靜。”

    “想佳靜做什麼?”做老公的不悅了,老婆看著帥帥的自己竟然想的是小表妹。

    “佳靜和你一樣個子高,個子高做事,有很多方便的地方。”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個子矮有個子矮能做到的事。”走回來,手裡抱著一堆衣服,空出一隻手點點媳婦嬌俏的小鼻尖。

    嗔怨地打了老公那隻時刻不規矩的手,接過老公手裡一半衣服,夫妻兩人,一邊疊衣服,一邊,又是談情說笑。

    “阿衍,你會燙衣服不?”疊著老公的襯衫時,發覺領子有些皺,有意燙一燙,忽然想起一個笑話來,月牙兒眼彎彎。

    “不會。”只會洗襪子的老公答,“怎麼,誰會燙衣服?”

    “你說會是誰呢?你想想,是誰說連打領帶都不能女人代勞呢?”

    蔣衍,不厚道地跟著老婆一塊笑彎了腰。  

    說實話,大舅子的觀點連他這個身為男人的都搞不懂。

    不是越男人的男人,最喜歡蔦蔦燕燕團繞在周圍服侍自己嗎?

    嘭!

    對面屋裡忽是傳出一聲東西破碎的巨響。

    夫妻倆互望一眼後,急急忙忙走到對面,擔心陸夫人出什麼事。

    走到廚房,陸夫人倒是沒事,有事的是白露。

    “白露,碎就碎了,別撿了,免得割到手。”

    陸夫人這話剛未完,白露的手因撿著地上的碎塊,一不小心劃了個口子。

    “蔓蔓,我去找止血布。”拍了下媳婦的肩膀,交代一聲,蔣衍轉身去尋藥箱。

    這頭,蔓蔓走進廚房,讓陸夫人和白露一塊出去,說:“這裡我來收拾,媽,你先扶白露姐到客廳。”

    眼見白露手指頭的血口比較大,鮮血汩汩地流,陸夫人有點被嚇著,急忙牽了白露往外走,一邊喊女兒:“囡囡,你別收拾了,等你哥你弟回來再說。你小心你有身子。”

   

    即使要等人回來,這四落的碎片都飛散到四處都是,還是生怕人踩到誤傷自己。蔓蔓取了把笤帚,先掃了下。

    因不是自己家,蔣衍找藥箱用了些功夫。等找到止血布回來,白露已經流了不少血,在沙發上躺著,臉色一絲髮白。

    “哎,怎麼辦?”陸夫人對白露受傷,挺是上心的,畢竟這未來大兒媳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

    “媽,你別急,我和蔓蔓給她沖點糖水。”蔣衍把止血布交給陸夫人,走去廚房幫老婆。

    陸夫人拿著止血膠布,在白露受傷的指頭上纏繞,一面嘆氣:“你好好的幫我端鍋子,怎麼就摔了呢?”

    白露閉上眼,心裡聽著這話挺傷心的。本來,她是上班一族,在家裡被父母寵愛,自然不會做飯。而且,陸家這個未來婆家,從不會在這點上為難她。陸司令和陸夫人都是開明的人,都知道上班族事業女性的辛苦,不要求她會做飯。要不是她從人家口裡聽說了自己未婚夫會做飯,說她是好福氣,君爺什麼都會,她這不焦心,想著最少能給未婚夫在廚房裡打個下手吧,於是來到陸家後,熱乎乎進廚房向陸夫人學習。哪知道端個鍋都要有技術的,不小心摔了鍋,還割了自己。  

    見未來兒媳的臉仍白靄白靄的,陸夫人走去打電話給大兒子,讓大兒子早點回來看未來媳婦。

    車裡,手機鈴聲滴——滴——滴——

    君爺的車,與白露單位門口隔著條大街,因為窩在小巷頭裡,幾乎沒有人能注意到——這安安靜靜不出聲的車是停了有多久。

    車裡面,那雙安靜的宛如深淵一般深沉的冰眸,是從楊修開著奔馳出現,讓人送梔子花進去,再到白露出現,把梔子花奉回,楊修與白露爭吵,然後他妹妹蔓蔓忽然出現了,白露把他妹妹帶走。一切,都盡收在他無聲的眼底。

    楊修和白露吵了些什麼,距離遙遠,加上車龍嘈雜,他聽不見。然而,兩人臉上的表情,卻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猜得出,楊修說了什麼,讓她忽然間的動搖表現出了一絲怔。

    這時候,他只要出現,當著楊修說句話,謠言不攻自破。但是他沒有,他沒有這麼做。

    他只等著,等著她怎麼抉擇,打算怎麼做。

    因為她和他都很清楚,他不愛她,不可能愛她。  

    她從來,就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從來不是。但是,他清楚這個女人是自己要娶的老婆,從來已經認定了這一點,不會變的。

    不要想著他這是委屈自己的感情,不會是。他是心甘情願答應這樁婚事的。

    只要想,每次想到,小時候一家在鄉下的那種痛苦的經歷,有錢都沒法挽救家人性命那種痛楚。

    他的母親早產後羸弱到想吃點比較好的食物都沒有,不是沒有錢,是沒有人願意伸出手幫他們。

    他可憐的妹妹,就因為這,身體羸弱到現在,並且失散多年。

    手機鈴聲滴——滴——滴——

    他知道這是誰打來的,很可能是為了她。

    “媽。”

    “陸君,你還在單位嗎?早點回來吧。白露在我們家幫我做飯時受了點小傷,你快回來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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