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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覺得挺委屈的,其實,當看到孩子時,她已經覺得,死黨給取的這個娘娘腔名字,完全配不上那孔武有力的孩子。
幸好她這話沒說,不然初夏不止是要吐血而已了。
在醫院裡從中午折騰到下午,時間幸在不算長。蔓蔓沒想到的是,就這陣子工夫,自己的媽和譚母好上了。兩人趕著年輕人回去休息,合議怎麼照顧產後的產婦。
每個人回去都有了話說。
蔣衍牽著媳婦的手,快要當爸爸媽媽的小兩口,在今天看了這個一波三折的分娩過程後,兩隻手十指交叉的更緊了。
季雲問常雲曦,有沒有什麼想法。
季老師的目的是,女朋友會不會有了觸動因此有了想結婚的念頭。
常雲曦卻是突然抬起頭看著他:“你去找姚子業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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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卡了……可能因為腦子裡都是女主分娩的情節,囧。所以,接下來就是了。初夏只是個很小的前奏。
☆、【200】雙生樹
“我只是——”
就他中間這一點小小的猶豫,都足以令她質疑:“你不相信我。”
“沒有。”他一向優雅而鎮定的臉生了慌,雙手不由自主地把她肩膀握住,好像很怕她一刻從他手裡面如鳥兒飛走一樣,握的很緊,“雲曦,我沒有其它意思。我只是看你好像吃的不多,心事重重,我擔心你。子業他是醫生,所以我問一下他看法而已。”
常雲曦感覺到他指尖的力度,輕輕地眉頭微皺,開唇:“我吃的不多,只是我一直食量小,並沒有其它。”
“你確定?”問她這話,他的指頭拂過了她臉龐,帶著無比的憐惜。
“我確定。”她三個字如此堅定地吐出來,仿佛吐出滿腔心事。
“那你愛我嗎?”他喉嚨里艱澀地出來這話時,壓著稍稍的沙啞。
她大概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這樣問,著實地,是在臉上划過了一絲怔疑,繼而才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問。你應該知道,我曾經有過一個很愛很愛的人,雖然他已經離開人世。而我既然答應了要和你在一起,對你肯定是有感情的。可我,必須在內心裏面有一塊地方,始終保留著他的存在,如果你連這點都不能寬容的話——”
“他救了你的命,我當然要寬容。我不會和一個死去的人計較,我季雲不是個這樣小雞肚腸的人。相反,我該感激他救過你的命。”聽到她的說法,他似乎臉上一松,畢竟這是她頭次和他談起她自己過往的事情以及她內心的世界。不然,縱使和她在一起了,他總覺得中間隔著層紗,他只能遠遠地望著她,觸摸不到她。
很自然的,說完這話,他低頭,試圖在她嘴唇上親吻。
她剛開始,像是頭一低要避開,可最終沒有避,他帶著溫熱的有些急躁的唇湊了過來,在她誘人的唇上吻著。觸摸之後,發現她的唇並不像自己想像中的冰冷。他的心底某處開始溢出了火熱,希望的火苗團團升起,令他難以忍耐,從一個普通的吻上升到如膠如漆的糾纏。
唇舌撬開,但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在她口裡席捲一切時,她微微顫著閉上了眼,感覺內心那根弦,拉著扯著,是要扯到哪裡去,是不是要把她扯成撕裂的兩半,她不清楚。
是不是她就此和他在一起了,那個在天上的人會感到高興?
茫然,如果天上的那個人能回答她該多好。可不可否認的,她體內作為女人的那種激情,正在被點燃。
於是她不禁有些恨起惱怒起那個說她是行屍走肉的男人了。姚子業還真是把她說對了,其實她的內心是正常不過的人,她也想渴望愛,想要溫暖,想要人關心。她這樣強加給自己的想法,一點都不快樂。但是,姚子業不知道,縱使她真的放開了,她內心深處依然不怎麼高興。她會對那死去的人感到一種罪惡感,伴隨她一輩子。
他們的擁抱和親吻發生在門口,導致樓上的人,從窗口俯瞰下來都能看見。
君爺走到姚爺的辦公室,無意間撩開窗簾時,將他們兩人看得清清楚楚,過於正經的濃眉一皺:這可是部隊的領地,哪怕是老同學,也得先顧忌他作為領導的面子吧。
姚爺見他站在窗口處不動,將正在寫的鋼筆套上筆套,眉尾略勾:“看見什麼了讓你這麼驚奇?”
“沒什麼。”
君爺這句沒什麼,卻是讓他好奇心大發,非要走到窗邊去看。這一看,長睞一眯:“哦。”
“你像是早有所料。”君爺對他毫不感到驚訝的表情,頗有微詞。
季老師和常雲曦在一起,君爺不是不知道,但是,和高大帥一樣覺得,季雲這條情路太難走了。
“只要有恆心,沒什麼難的。”姚爺輕描淡寫。
君爺:“哼。我看那些追你的女人,很有恆心,但不見得有一點效果。”
姚爺被將軍,一點都不慌亂,定定地說:“男人追女人,和女人追男人,能一樣嗎?”
是不大一樣,女人,終究是比男人的心,要軟一些。尤其是遇到姚爺這種,完全不愁女人緣的。
君爺不再對此事做任何評價了,與姚爺這麼多年,看慣了那些女人飛蛾撲火的行為。
指尖擱下窗簾,下面的人似是與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姚爺說回正經事:“中午,你去哪裡了?他們找不見你和方敏。”
“我和方敏親自去了一趟血液中心。方敏說她有盯著血液儲備情況,我還是不大放心,和她一塊去了一趟,找到那裡的中心主任。光是要把這些血要出來,放到我們自己單位,都費了點周折。”君爺解釋道。
蔓蔓預產期近了。因著她十分特殊的血液,並且,也不可能讓人臨時再來捐血。因為他必須先對儲備血液進行一次篩選。臨時捐出來要輸入她體內的血液,他怕不安全。
見他防,防到了這個地步,怕是這段期間楊家江家兩家太過安靜的形勢,給逼的。敵方不動,在想什麼,比敵方動了,讓他們抓,完全兩種態勢。若不是兩個老太始終在美國避禍,狡猾的很,始終不願意回國,不然早把她們抓了。按照最壞的打算,只能等著兩個人自己死。
姚爺想到:壞人往往比好人長命。這場硬仗實在有的打。不知道兩個老太有沒有天敵。如果有天敵,那天敵活著沒有。按照大自然自然規律來講,應該活著吧。老天不可能不安排天敵滅了這種壞蛋。
對自己突然冒出的這奇思異想,姚爺自己都想笑。可唇角剛動,生生抿住。忽然覺得這個想法不是不可能。比如范淑霞在君爺掌心裡寫的那個字,與溫浩雪提供的說法來說,理應與送玉佩的人有關。
癥結在他奶奶那張誰都撬不開的嘴巴。
方敏敲門進來時,就見他們兩個默默的,竟然都一聲不吭的,使得屋子裡安靜到像手術室,把她嚇了跳,以為發生什麼大事。
“初夏怎麼樣?”有方敏在,初夏懷孕的情況良好,君爺問這話有些漫不經心的多此一舉。
“嗯。母子平安。”方敏想到初夏回來後在病房裡發的牢騷,咧開嘴笑道,“不過你還是不要去看她了。”
“你以為我想去看她嗎?”君爺冷哼。
這種不聽話的病人,最好給他滾得遠遠的,若不是因著是妹妹的死黨,他理都不想理。
說回來,初夏這個鬧到破腹產的結果,是讓君爺心裡頭有些不慡:“我讓你先回來,是盯著她自然分娩的,你居然給她破腹產。”
領導的責怪下來了,方敏小心翼翼為自己辯護:“我請示過姚科的。”
見自己被扯了進來,姚爺也惱。初夏擺明是故意的,他能怎麼辦。
“有其它事呢?”姚爺問,岔開話題。
方敏向姚爺感恩戴德地豎個拇指,繼而對君爺笑道:“陸科,伯母要我告訴你,說讓你今晚回家做飯,她今晚不回去了。”
君爺一愣:“我媽什麼事?”
“初夏不是生了嗎?伯母現在在病房裡幫忙。”方敏聳聳肩膀,愛莫能助。
感情他媽是想在妹妹生之前,先拿初夏練練手。君爺頓然無奈。
姚爺看他不情不願的樣子,邀請道:“不然,都到我家裡吃。”
結果君爺給他一個冷眼:“就你家那個廚房!”
那個該死的姚家方太廚房,現在都成了陸家會做飯的人心裡一根拔不了的刺。
姚爺倒也大方:“不然出去吃好了。”
君爺一眼洞穿他的心計:“不好意思,沒人給我提供一分錢的話,我不會出去吃的。”
如此下來,逃不了今晚掌大廚的命。誰讓他妹妹現在大腹便便,而家裡除了他和她之外,如果讓他妹婿做飯,不是妹婿不肯,相反,蔣大少絕對積極響應,只是拿出來的菜絕對是扔給路邊的狗,狗都不願意看一眼的。
這炒菜做飯,真是得講究天賦,有人一輩子炒菜,炒的就是忒難吃。說是會做飯對自己好,最少自己餓不著,可君爺怎麼想,似乎都不是這回事。好像開車一樣,會開車的,總是最終變成當別人免費的柴可夫斯基多。
到了傍晚,怕家裡沒菜,君爺路過菜市場時,又買了點食材再回家。
剛到家門口,即聽見屋裡傳出弟弟陸歡大呼小叫的聲音。
“生了?!”聽到初夏生了個大胖小子,剛回家的陸歡巴不得馬上衝出去,去看初夏生的小孩長什麼樣。
見弟弟都這副模樣,蔓蔓足以想像明天早上,初夏的病房肯定如她所想的成了動物園。
君爺拎著菜籃子推門進來,衝到門口的陸歡剎住了腳。
“哥,你回來了。”陸歡隨機應變的快,瞅住大哥手裡的菜籃子,問,“媽呢?媽讓你先拎回來的。”
“媽今晚沒有空回來。”君爺吐出一口長氣。
“那今晚我們怎麼吃?”陸歡問,“出去吃嗎?哥,出去吃,你還買菜做什麼?”
他這聰慧過人的弟弟,是不是腦袋突然卡了。君爺的拳頭搗往陸歡小朋友腦瓜上,修理修理。
被大哥教訓了的陸歡,腦袋果然是轉過了彎來:“哥,你今晚做飯啊。”
他做飯是值得很誇耀的事嗎?君爺的手再往弟弟腦瓜上搗。
被修理了兩次的陸歡,哭爹地跑到姐姐身後,不敢吭氣了。
蔓蔓見弟弟都被修理了,也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