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頁
“不了。我跟媽回去看看用不用幫忙?”尤二姐拒絕了她,緊緊跟隨老人家走出門。
沈毛安看著她的背影,頓生疑竇。
小旅館外頭,見時間差不多了,高大帥先叫好了一輛計程車預備接他們進村。姚子寶去敲他哥和大嫂的房門。
姚爺在洗漱室里刷牙,嘴裡咬著牙刷開了門,見是弟弟,立馬一手先捂了弟弟要叫的嘴巴,低聲說:“你嫂子睡著呢。”
昨晚給累著?所以到現在都沒有醒?姚子寶這會兒都不得不瞪大了眼:大哥你動作真快!
手指頭敲了弟弟那顆齷齪想法的腦袋,姚爺唬著眼睛道:“去,去給你嫂子端早餐來。”
姚子寶立馬去拿早餐。
姚爺甩手關了門,嘴裡依然咬著牙刷,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女人抱著團被子好像是只抱著板栗的松鼠。他把牙刷往嘴裡的牙齒擦了擦,邊欣賞她嘴角流的一條口水。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她睡覺,但是,前幾次她不是病就是燒,他看著只覺擔心。這一次,她不病不燒算是原形畢露了。
在床邊蹲下身來,沾著點牙膏沫的指頭佛向她唇角,輕輕地擦著口水痕跡。
這傻丫頭是夢到什麼了?吃什麼那麼開心?
指尖拂到她唇角時,她的小口居然張開,毫無意識地伸出舌頭舔著,可能覺得癢,舔向他指頭。
嫩極了的舌尖與他指頭一接觸,他全身像被電擊中,一動不敢動。
“哥,早餐來了!”
【075】提親
弟弟一句叫,姚爺縮回手的同時,床上本來熟睡的人好像聽見了起床號,忽的坐了起來。並且動作極為迅速地一躍,跳過他身邊,直衝進洗手間。
一氣呵成,堪比完美的軍人動作。
姚爺看回自己指頭上的水漬,有點沒法把剛才那個流口水像頭小豬的女人聯繫在一塊。
五分鐘過後,在客房的桌子上,擺放了熱騰騰剛出爐的花卷,兩根油條和蔥花餅,最重要的是,未來小叔親手泡的一杯咖啡。
沈佳音面對未來小叔殷勤送的早餐,很是受寵若驚:“咖,咖啡?”
“我從家裡帶來的咖啡豆,早上剛用帶的小型手動咖啡機幫嫂子磨的。”姚子寶眼鏡下和姚爺一樣的美睞笑眯成條線,“嫂子,趁熱嘗一口。”
雙手捧起咖啡,沈佳音看了看姚爺的方向:“首,首長喝什麼?”
姚爺洗完臉,把毛巾隨便搭在肩上,接著坐在椅子上不動,一雙充滿審量的眼神落在弟弟背影:弟弟這叫做什麼?有了嫂子沒了哥嗎?
好在他要娶的老婆顧得著他要喝什麼,不然他豈不是要喝西北風去。
“你說我哥啊。”姚子寶笑一笑,標準的指尖動作捏了捏眼鏡架,“嫂子你可能不知道,我哥他比較挑剔,喝咖啡要剛出爐,而且要放鮮奶。我這不先把咖啡粉都磨好了,只等高大哥幫我哥去找鮮奶。”
不會做飯的人,吃喝拉撒卻能挑剔成這樣。
姚爺可以想像著弟弟這話一出口後,他未來的老婆聽完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美睞一眯:話說他弟弟什麼時候,是愈來愈像陸家二少那樣喜歡插科打諢了。莫非家裡多了個年輕的女性長輩後,一切都要變樣。
“首,首長——”沈佳音想了想,在見著他那副眼神有些可怕時,他可能是口渴了,就此把自己手裡那杯咖啡先擱回了桌上,說,“我給你先倒杯水。”
“我不口渴。別聽這小子說他什麼親自手磨的咖啡,我告訴你,他廚藝和我一個樣,多好的咖啡豆,都能被他磨成個鬼樣,至於沖泡出來的滋味,不用想。”
姚爺的反攻很是犀利,瞬間擊垮想以咖啡賄賂嫂子的小叔。
姚子寶咳咳兩聲,松松衣領,一隻手枕在臉頰上,對自個兒哥指出的事實有些無奈:“反正我咖啡里絕對沒有放三聚氰胺,肯定喝不死人。”
沈佳音聽到喝不死人,在大致衡量了下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的確,很苦,很澀,那味道不知道怎麼形容,明明有糖,可那糖放了進去後更苦了。
姚家人的廚藝已是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
見她臉蛋明顯地皺巴了下,姚子寶坐不住了,站起來:“哥,嫂子,你們慢慢吃早餐。”
房門砰一聲,未來小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房間裡,又只剩兩個人。
沈佳音的手不自覺地摸了摸唇角,上面有點水漬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咖啡留下的。摸到唇角發現他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她馬上將手垂了下來。
今早起床時剛好小叔進來,她先刷牙洗臉應付小叔。這會兒安靜了,她才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實。她是和他一張床上過了一夜。
姚爺這時候卻像是顯得風輕雲淡,若無其事的,走到她身邊抓起一個花卷,咬著,說:“快點吃。他們應該已經叫好車了。”
她回過神來。在和他一樣啃著花卷時,臉邊突然伸來一隻手,在她頭髮上撫摸著。
“首,首長?”
“昨晚上睡的還好嗎?”
他只差接下去一句潛台詞:丫頭,爺昨晚的服侍感覺怎麼樣?
“睡,睡著了,不知,不知什麼時候。”她老實說。
看來不管她覺得怎麼樣,效果挺好。
他滿意地笑一笑,說:“那以後我們都一塊睡,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這話意義頗遠,她立馬垂下臉去。
害羞呢,這丫頭。
姚爺益發心滿意足,給她和自己都倒了杯水,一齊拒絕弟弟沖的那毒咖啡。
高大帥在縣城裡轉了一周沒找到鮮奶,拿了蒙牛純牛奶回來復命,問:“你叫醒他們沒有?”
“醒了。”姚子寶說,接過他手裡的蒙牛直接扔進垃圾桶。嫂子那個皺眉頭的表情打擊了他沖咖啡的自信心。算了,反正他哥寧願喝他嫂子給倒的白開水。
“怎麼?”高大帥見他這麼把自己辛苦勞作得來的牛奶扔進垃圾里,心疼地摸摸胸口。
“我現在明白了。嫂子和姐姐還是有區別的,最少如果是姐姐的話,哥是不會和我搶的。”姚子寶總結出。
“這不廢話嗎?”高大帥一拍他肩頭,“難道你還和你哥搶你嫂子?”
“當然不是!”姚子寶忙澄清,“我只不過把她當姐。”
“當姐是可以。”高大帥說到這,眉頭衝著他一聳,露出詭笑,“是不是你剛進你哥房間時,看到什麼活生生鮮艷的畫面了,刺激到你了?”
怪不得他哥整天說高大帥這人腦子都是齷齪,姚子寶揮揮手:“別亂說。我進去時兩人都在刷牙。”
“不可能!他們兩人昨天在同一間房裡,同一張大床上,如果不發生擦槍走火的話——”高大帥想著昨夜自己的計劃叫一箭雙鵰。姚爺吃沒吃羊,都沒關係,反正他都有藉口調笑。
“我只知道,進去後能看見床邊地板上鋪了床褥。可能昨晚一人睡床一人打地鋪了吧。”姚子寶邊說邊很讚賞自己大哥為人君子的行為,如果被他知道姚爺其實昨晚上確實和女人睡在一張床了的話。
高大帥聽說姚爺打了地鋪,當然是很不高興了,受到挫折,眼見計劃功虧一簣。
他們兩個侃著的這會兒功夫,對面客房裡頭兩名軍人速度的人,已經速速完成早餐和出發的準備,姚爺出來叫他們倆:“還不走?”
高大帥慌忙戴了帽子出去叫車。姚子寶急忙上前幫大嫂拎行李箱。
一行人走出小旅館大堂,將行李擱進計程車後箱時,小旅館的服務生都走了出來幫忙。姚子寶可以認出正是早上偷窺了他哥客房的那位。
那服務生見姚子寶的目光she來,連忙躲著。
計程車司機從車窗里探出個頭來,見著他和沈佳音,笑著揭開了謎底:“你們不是一個村的嗎?”
沈佳音真是不記得這人,因為在家鄉她跟奶奶多,村里人嫌棄她和她少有親近的,她不記得幾個。可計程車司機是他們鄰村的,剛好挨著,村子都小,再說是干拉客這行業,來來去去的人就這麼多,都給記著了。
服務生見躲不過了,沖沈佳音笑笑,道:“佳音妹子肯定是把我忘了。我是王奶奶家裡的。和沈奶奶家隔一條巷子。小時候佳音你讀初一的時候,我讀初三輟學了。”
原來真是她村裡的人。沈佳音沖他點了點頭。
那服務生見她不是很拒絕,預備賣她個人情,小聲說:“今早上,我老闆派人先捎口信給你二嬸了,告訴你二嬸說你是回來了。”
二嬸?沈佳音腦海里迅速閃過尤二姐的影子。尤二姐不像許秀琴,想起來並不會讓她感到厭惡。
“佳音,他是你老公吧?”那服務生的眼睛早是落在姚爺高大英俊的身影上,眼底微顯些貪婪之色。
沈佳音正不知怎麼答。
“是的,我是她丈夫。”姚爺一隻手握住她肩膀,很正經地說。
早猜到可能這回事的服務生都瞪大了眼睛,更別提突然被這消息震得快掉眼球的計程車司機。
磕巴沈佳音,居然找到個這樣一個看起來很是體面並且很是英俊的男人。
姚爺等人見他們這反應,只是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留下那發呆的服務生,計程車駛向村子裡。一路上,興奮的計程車司機把不住口了,不管車上的乘客願意不願意,一路地問:“佳音,你這老公從哪裡來的?看起來好像是哪裡的公司老闆?公司有唐老闆做的大嗎?”
那口氣,好像和沈佳音熟得像什麼樣似的。
沈佳音明明不認得他這個人,從沒有和他說過話打過照面。既然不是熟人,沈佳音有權利完全拒絕回答,連發聲都捨去。
司機看她不說話,卻以為她害羞,問向了姚爺:“你是哪個城市的?聽口音有點京腔,是從北京來的嗎?”
姚爺漠道:“請你開好車,同志。”
好大的架勢。司機不僅沒有因姚爺這句批感到惱怒,反倒是像被打了雞血一般,更興奮了。恐怕不用半天時間,整個小縣城都會知道某某村一個磕巴的姑娘釣了個大款回來。
尤二姐陪沈奶奶回到老宅,一塊收拾著屋裡。沈奶奶把被子拿出來曬時,尤二姐想起那小老闆捎來的口信說不止佳音一個,和老人家說:“要多曬點被子。還有,你這裡客房只有一個,我怕不夠。”
“怎麼?不是佳音回來嗎?”老人家吃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