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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樣,你幫你媽去騙取蔓蔓的錢你覺得對是不是!”
“我,我不是這意思。我都想好了,之後再找個機會和阿衍說,反正,阿衍的工資本都在蔓蔓手裡。”
聽完老婆這話,明擺這錢已經是到了蔣母手裡了,趙文生氣得都無話可說。
“文生。”老公在電話對面氣喘如牛,蔣梅聽得一清二楚,心知自己在這件事上有點理虧,懦了聲音道,“不然這樣,我們先把錢墊給蔓蔓。”
可對面她老公的聲音忽然一變,竟似柔和了起來:“阿梅,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打賭?”蔣梅的腦子一下繞不過來彎來,被狐狸老公牽著鼻子走了。
“如果你媽,在三天內,又是向你要錢。”
“怎麼可能?”蔣梅沒有聽他說完,即打斷他,“我媽剛在我這裡拿走十五萬,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阿衍的經濟狀況,都是拿死工資的,能有多少積蓄。”
“既然你信心這麼大,我和你打的這個賭,你沒有理由拒絕吧。”
“是——沒有理由。”蔣梅諾諾的。
“那好,如果三天內你媽再向你要錢,這事你交給我處理。”
“啊?”蔣梅再一次驚叫。
“你不是算定了你媽不會向你要錢嗎?你驚叫什麼?”趙文生慵懶地扶了下眼鏡,只有手指頭一點微顫的抖動,表明他心裡其實這股針對蔣母的怒火一點都沒有消。
蔣梅面對他,向來只有認輸的份,有氣無力:“是。”
電話掛了後,她心裡一想,不對,老公怎麼知道這事的,回頭一看,兒子的房門緊閉,兒子不在客廳里。
牙齒當即嘎吱一咬:現在家裡都是爺倆同仇敵愾對付她一人是不是了。
飆到房門前:“東子!”
小傢伙可沒有這麼傻,一定要躲到爸爸回來,才敢從碉堡裡面出來,於是對著門前的媽媽喊:“爸爸說,要他回來我才可以出來。媽媽有什麼問題可以去和爸爸交涉。”
蔣梅眼睛瞪一瞪,頭頂冒出團青煙。
等到她老公回來,恐怕是她老公先收拾她吧。
……
見著時間都晚了,君爺攔了輛車,和妹妹一塊坐進去,打的回家。
蔓蔓坐進車裡時,故意挑了下眉問自己哥:“需不需要我付打車費?”
哪知她哥對答如流:“十塊錢,比一分錢容易找,這次不用你付了。對了,下次我請你吃飯。到吧,我有那裡的優惠卡,你付款報答我就可以了。”
“……”
回到陸家,她老公已經回來了,因為知道她和大舅子在一起,就沒有擔心。
“阿衍,你過來下。”君爺招呼著妹婿在客廳里的沙發先坐。
陸夫人見狀,也就不敢急著先上菜,和女兒先擺上碗筷。
“什麼事,大哥?”對於君爺突然慎重其事地找自己,蔣衍不免是英眉提了起來,有點憂心是不是老婆體檢出了什麼問題。
可是君爺說的完全不是這回事,而是:“你明天向你單位請半天假,到我那單位去,我那裡有台電腦想讓你瞧瞧。”
☆、【175】才華橫溢的橫蔣大少
“電腦?”
“是的。”
兩雙高深莫測,猶如深色海底的眸子對撞下後,彼此心領神會。
“行,我明天上午回單位時和領導說一下,挪下午過去。”
蔓蔓和陸夫人,都聽不明白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男人公務上的問題,她們是不會插手的,因為她們是國家幹部的妻子,要懂得不能干涉政務。
陸司令,是在大家吃飯吃一半時,殺回來的。
“爸。”三個孩子齊齊叫。
“你怎麼回來不早說一聲?”陸夫人起身,走到門口幫老公接過外套和公務包,再把外套掛起時,明像是埋怨暗則是關心地念了句。
陸司令樂呵呵的,如果不是孩子在場,都想先親下老婆再說,一擺手,要幾個孩子不要忙活張羅碗筷凳子,道:“我吃飽回來的。”說完,走到客廳里開會兒電視。
“囡囡,慢慢吃。”陸夫人叮囑懷孕的女兒不要受影響,多吃點。
蔣衍陪著老婆。
只有君爺,眼角在看了在客廳里找茶葉罐的陸司令一眼後,匆忙把餘下的半碗飯扒進嘴裡,默默擦了嘴站起來。
“爸。”他走過去,到陸司令面前時低聲道了句,“是不是有什麼事?”
父親的習慣,都父子這麼多年,他算是比較了解的。陸司令這麼急趕回來,必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陸司令是趕著回來找大兒子,然而不動聲色,給大兒子一個眼色後,兩人一併走到了書房。
關上書房的君爺回過身後,見陸司令向自己招招手,他走近。
“陸君。”陸司令把音量壓得挺低的,“你們的專項研究項目是不是準備換軟體技術骨幹?”
聽到這話,君爺的眸里倏地閃過一道冷光,細細地在喉嚨里哼一聲:這個孫靖仁好本事,消息靈通到這個地步。
陸司令能接到這個消息,八成是孫靖仁那邊透露的。
果然,陸司令在見到大兒子一副默認的表情後,臉色有些沉重:“這也是孫家那邊找人來我這裡打探。”
“爸,後門不是這樣開法的。”君爺冷冷地道。
他們陸家不是不近人情,但是,從不提倡給沒有能力的人開後門。相反,只要是有能力的人,他們陸家絕不會因為私己利益耽誤國家人才,是要為國家輸送更多更好的人才。
陸司令自然也是這樣的人,聽到大兒子這麼說法,像是有另一層內幕,摩擦著掌心問:“我聽說的是,是個在各項比賽中都獲得過優異成績的大好青年,軍中優秀技術骨幹,重點培養對象。”
“是,之前他所在單位介紹他時,送來有關他的一大沓自薦履歷,看得我們以為這是老天爺給我們送來了一個神。”君爺冷冷的聲調里富含飽滿的尖牙利諷。
陸司令微抬起的眼看兒子一眼,道:“人家是研究生博士生,一路跟著教授的團隊參與過多次項目,不乏國家重點扶持項目。”
“爸,一個神,下凡到人間,別人都可以代勞的情況下,完全可以打醬油,再把名聲往自己身上掛。”
兒子說到這個地步,陸司令只能再三詢問一句:“真是不行?”
君爺揚起道眉:“爸,他既然都能在我們今天下午自己人剛協議過後的結果,立馬捅到了你那裡去,你覺得這人是真槍實幹多,還是把所有能力都只集中在一張嘴上?”
陸司令皺了眉。
一般來說,真正吃苦耐勞能幹活的人,不需要都浪費精力都到公關上面。
“好吧,但是你說人家不行,也不能只憑你自己的感覺。”陸司令提點兒子,“人家畢竟是這方面的專家,你不是。”
“這個爸放心,我要是沒能找到人把他扒皮了,我和白隊都不可能說撤換掉他。”
聽到兒子這話,陸司令沒有放心,反而心驚膽戰的:儼然,這孫靖仁是把兒子惹毛了。
他怎了?
陸司令憂心忡忡用眼神詢問兒子。
“他拖了我們一年半時間,現在,還提出要拖我們五六年時間。時間對他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人來說或許不寶貴,對我們來說,則是爭分奪秒的事情。”君爺淡淡地說,只在牙齒fèng里偶爾透出一股寒意。
一棵大樹難免會有害蟲,然真正看到這些害蟲時,心裡仍是忍不住發怒。
到這裡,陸司令不好說了,現在必須先等調查結果,於是問:“想好找誰了嗎?我想他已經應該是先向就近你們可以聯繫上的教授們都通過氣了。”
陸司令希望一個公正的結果,不偏倚兒子,不誣告孫靖仁。
“爸,這個人選,我相信你自己都不會反對。”說罷,往門外的示意,指向之前剛通好氣的妹婿。
“阿衍?”陸司令一怔,接而聳起濃眉,是不怎麼反對。
君爺深沉的眸底露出一絲果然如此。
他爸陸司令,當然是不可能隨隨便便把女兒嫁給一無是處的人。不僅如此,他爺爺陸老頭知道,一樣是要關心一下孫女婿的背景和能力。這些都足以說明,他妹婿至少不是一無是處。
他自己手上,早在妹妹決定嫁給這個男人開始,就有這個男人的履歷,只是一直都沒有怎麼看。主要是他認為,只要這個男人能一心一意照顧好他妹妹,對他妹妹好,其它,都是次要的。
讓他開始意識到他這個妹婿不簡單,要說起自己的弟弟陸歡不知什麼時候起向姐夫大獻殷勤。
弟弟陸歡的天賦,他這做哥的是一清二楚的。連陸歡都買帳的人,沒有兩把刷子說不過去。
正好借這個時機,親眼看看他這個妹婿有怎樣的能力。
一切風聞不如親眼目睹。
好比那個四周的人都吹捧上天實際是個繡花枕頭的孫靖仁。
“行吧,這事按你意思去辦吧。”陸司令似乎能洞察兒子的想法,擺手贊同了此事。
想來陸司令一樣是想,若是女婿有本事,能正大光明頂替掉孫靖仁的位置,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單憑女兒的面子,他這個做的爸都會力撐女婿到底。
微聳眉宇的君爺,對父親的心思一樣摸得清楚,默聲走了出去。
晚上從陸家回到自己家,蔓蔓看著老公急急忙忙是走進了臥室,打開筆記本。
一般來說,據她所知的老公,回家後都是極少碰電腦的,喜歡多悠閒地看看電視和報紙。
八成是與她哥和老公說的那個神秘莫測的話有關。
蔓蔓不敢打擾他辦公,掩上房門,走到客廳里繼續給孩子準備羊毛衫。時而望望表鍾,每到時間差不多,進去給他辦公桌上的口杯添點水。
她進去,添水,出來,他都幾乎充耳未聞。一副心思全是投入到眼前的工作裡面。
檯燈下,有稜有角的側顏,勾勒出剛硬的線條,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力量。
她痴痴地望了會兒,是都差點忘了他還有這樣一面,和她哥她爸一模一樣的另外一面。
“蔓蔓,再給我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你想怎麼親我這個老公都行。”蔣衍哪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他全世界任何東西都可以是沒有看見,但是媳婦不同,媳婦他是見到的第一眼就撞進他心窩裡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