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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屋裡,蔓蔓從洗衣機里取出自動洗完的衣服,撐在晾衣架上掛起。
蔣衍靠在門框上,看著自己老婆。
蔓蔓來迴轉,就是個小女人,一個小小的家庭主婦,窈窕的身姿,不能說完美曲線,但是別有風韻。
蔣衍每次看老婆在自己面前轉來轉去,感覺是一隻花蝴蝶在眼前飛,賞心悅目。
夫妻倆的小日子在結婚後過得不能說是一帆風順,但也有滋有味。他知道,每個家,都有自己的問題。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的。沒有一個家庭都是能事事如意的。尤其是有眾多兄弟姐們的家庭。
想到自己的大哥和媽,他的眉宇深深皺起。
母親兩天前一通電話甚至打到了他部隊裡,央求他大隊教導員對他進行教育,希望他這個小兒子能幫忙她回來。
對此,他向蔣母提出了要求:要回來,可以,向所有該道歉的人正面道歉。
包括他二姐,現在的二姐夫,和他媳婦。
以蔣母的那張臉怎麼可能低得下這個頭。
再說,蔣母又不是為了她自己能回來而已,主要是為了金美辰。
金美辰懷孕剛三個月多點,已經是腳腫了。但君爺在那邊利用關係一直壓著,絕對不讓蔣飛回來。沒有蔣飛撐腰,金美辰一個人不太敢回來。
金美辰怕,怕蔓蔓會陷害她落胎。
這個心思骯髒的女人!
他天底下最好的心腸善良的媳婦,會想害她落胎?
恐是她在這邊不小心落胎的話,會誣陷到他媳婦頭上。
在這件事上,他和大舅子是同仇敵愾,全力防著。
大概打聽到了他回家,蔣母的電話又追來了。
“阿衍,你手機響了。”知道老公站在那裡不動,蔓蔓給老公拋去一個不滿的眼神。
蔣衍的手伸過窗台,拿起靠窗的辦公桌上擱著的手機。
“阿衍,你大嫂的事你想的怎麼樣了?”蔣母急急的聲音問。
“她是部隊家屬,既然選擇了隨軍,就要服從部隊安排。再說了,部隊裡不是沒有給她找醫生看。”蔣衍有一句沒一句打發蔣母。
他說的是實話,部隊裡是有醫生給金美辰看。方敏都幾天一次,跑部隊裡幫金美辰看病。這金美辰還不滿足。最不滿足的,大概是在部隊駐地有點鳥不拉屎的地方,哪有她呆慣的大城市好,有的吃有的玩有的炫耀。
蔣母一切以孫子為重,對兒子說著挺是委屈和憤怒:“你說我這是為了誰呢?還不是為你爸那家的香火。最多這事我不管了!”
蔣衍巴不得蔣母能聰明點卸任不管。
然是不可能的,以蔣母喜歡操控一切和愛炫的性子。
“我告訴你,今天我都接到王鳳的電話,說有人看到蔓蔓在超市里流鼻血。你說你這個媳婦,身體弱成這樣,能懷上孩子嗎?到時候,你們別一個孩子都生不出來,而你哥哥和大嫂生出三個,你們想抱一個過來養都沒有門。”蔣母放出狠話。
乍聽到說媳婦流鼻血,他是吃一驚,接著,皺起眉頭,心頭的大火燒起來:“我和蔓蔓需要抱他們的孩子嗎!別到時候他們想抱我們的孩子,是他們想抱我們的孩子沒門!”
被小兒子驀地吼一句,蔣母愣下時,對面小兒子嘭掛了電話。
聽到了老公的暴怒聲,蔓蔓回過身,不解地望著老公。
解決完蔣母的事,來“收拾”媳婦了:“蔓蔓,你下午流鼻血了?”
終於知道媳婦下午回來突然換衣服的原因。
額。
看來是有人打電話給老公報信。
蔓蔓不知道那人是誰,不管是誰,真愛管閒事。
蔣衍同志的眼眸此刻深深的,嚴厲,逼人。
蔓蔓小媳婦不敢繼續謊言,爭取寬大處理:“我經常流鼻血的,尤其是夏季秋季,鼻孔乾燥就會。而且北京風塵大,干,更是容易流鼻血了。不信,你看,現在都沒有流鼻血了?”
翹著鼻孔,主動給老公查看。
蔣衍哭笑不得的,知道媳婦這樣做不止是要他安心,最怕是他向大舅子報信。
媳婦這次怕她哥,是真的怕。
“我問你,你真沒有做出讓大舅子發火的事情?”蔣衍揉著她的額眉,額頭貼著她的額頭,眼睛對到她月牙兒眼裡頭,“你確定?今晚上大舅子吃飯,一句話都不吭。你知道的,這意味他心情不好。他每次心情不好,與你有關的機率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他現在是官大了,經常沒事做,這不拿我這隻小螞蟻玩。”蔓蔓懶洋洋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再說他那脾氣,那張臭臉,哪天是心情好過的?”
要君爺同志哪天能卸下那張冰顏,除非面神經發生了重大問題。
把媳婦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蔣衍無奈地笑了笑:“總之,你們別到時候讓我當夾心餅乾就可以了。”
蔓蔓這話可不敢隨便答應老公。老公是她抵禦她哥的最後一道防線。
兩周沒有回家了。蔣衍這被郁得慌,捧起老婆的臉和嘴唇啃了又啃,咬了又咬。然後把老婆放倒在床上,親吻到小腹時,把耳朵貼在上面聽。
聽人家說能聽胎動的。
胎動是小孩子在母親肚子裡打拳擊。
他很好奇,他的兩個孩子,是兒子還是女兒,在老婆肚子裡會不會自己先干起架來。
蔓蔓臊得一打老公:“現在才多少周啊?”
蔣衍被老婆這一說,臊紅了臉:“別以為你什麼都懂。我要報孕婦學習班了。”
“你報孕婦學習班做什麼!”蔓蔓被老公的大言不慚給驚得瞠圓了眼珠。
“和你一塊學習怎麼生產怎麼照顧寶寶啊。”蔣衍躺在老婆身邊,眼眸亮晶晶,很是興奮,“說不定,到時候我能幫你生產呢。”
一個粉拳先砸過去。
“你敢!”
“我怎麼不敢?我說過我在部隊裡接生過小貓小狗小羊羔。”蔣大少亮出自己豐富的接生經驗,不比任何一個婦產科醫生差。
兩隻手使勁兒揪住老公的衣領子:“你敢?!”
媳婦是真的生氣了。
蔣衍悻悻地撫平她的手:“好吧,我不給你接生,但也可以進產房陪你。”
“不需要。”一個大男人看女人生孩子做什麼。她蔓蔓很傳統,覺得那種東西很隱私,不喜歡給男人看。所以她哥若敢給她接生,她也是一拳頭侍候的。
老婆真愛害羞。蔣衍往她生氣的背後一摸,揉捏她的腰:“彆氣,彆氣。”
“別搔我痒痒!”
……
“哥,你的行李。”陸歡幫著君爺將行李袋提回房間。
“嗯。放著吧。”極冷的聲音道。
聽出大哥心情不佳,陸歡辦完事立馬躲了去。
他是心情不悅,因為到了這時候,她都沒有記起和他要禮物。
他需要煩著找個地方來藏小熊。
鎖上門,開始翻箱倒櫃,越想心裡越氣。
她怎麼能忘了呢?
他這個妹妹怎麼與其他人的妹妹都不同呢!
好不容易找到了個鞋盒,將小熊裝進去,藏在了床底。
已經是氣得一頭大汗。
拿起桌上的座機,撥出去找人:“高大帥,我讓你委託人去打聽的事辦得怎樣了?”
高大帥戰戰兢兢的聲音答:“爺,你吩咐我的時候我記得是下午吧。現在都才過去幾個鐘頭。閃電都沒有這麼快的。”
“你給我快點辦!”
“是。”高大帥隔著電話線,都能感覺對爺迎面噴出來的火龍,能燒盡一切事物。
若這事真查出與蔓蔓和溫世軒都有關,蔓蔓被她哥燒成渣都有可能。
不過說回來,高大帥不懂,為什麼君爺如此反對蔓蔓辦飯館。畢竟蔓蔓的才華在那裡,想辦飯館沒有問題的。
君爺不是反對妹妹辦飯館,是不喜歡妹妹和溫世軒牽扯不清。況且,她現在有孩子也不合適。
至於妹妹與陸老頭的賭注,他已經先在暗地裡著手辦給妹妹改姓的事了。現在的問題是溫家似乎不放手。怕改了姓後,引起溫家的反彈和反擊。一場官司可能無法避免。
溫家是不喜歡他妹妹的,現在抓著他妹妹不放,明顯是居心叵測。
他倒是想看看,溫世軒懷的是什麼心思。
這會兒,小叔陸賀棟的電話過來,告訴了他楊家起了變故:楊修在美國坐牢了。
……
溫媛在夜裡被噩夢驚醒,渾身是冷汗。
她夢見了楊樂兒張牙舞爪從地獄裡重新爬了出來,對著她張開血口大牙,好像一隻食肉性恐龍。
這個瘋子,死了都不能安息。
溫媛喘著氣,在床上坐起來後,翻到了剛響了一聲的手機。
手機的簡訊上寫著:本人是楊修在美國的辯護律師,楊修被美國法院判刑,臨走前要我告訴你,讓你耐心等著,不要輕舉妄動。
原來這廝是不知被誰揭發控訴,吃牢房去了,而且一吃吃到了美國,肯定是有人為了故意支開他,捆住他,不讓他回大陸。
是什麼人做的?
對楊修這人,溫媛知道他這人看似表面冷酷,實際人性未泯,似乎有些不容回首的往事。
陷害他的人,必是對什麼事勢在必得,而他成了絆腳石,不得不剷除。
看來是一場腥風血雨要開場了。
【156】威脅加恫嚇
楊家起的變故並不是沒有來由的,追溯起來要算是陸老頭對楊家楊修一派採取的懷柔策略。
陸老頭究竟對楊修私底下灌輸了些什麼叛逆的觀念,陸家自己人都不知,何況感到在了孫子手裡危機重重的楊老太。
楊修這人深沉,不愛說話,對楊老太並沒有公然抵抗,在很多人眼裡,楊修與楊老太的關係一如既往是關係良好的祖孫,因而這種警惕的直覺多是楊老太本人的感覺。然已經可以對他們祖孫關係造成一種致命的打擊。
按理說,楊老太都有察覺了,楊修作為當事人不可能沒有察覺。但他並沒有對外宣布或表露,哪怕是在楊家人裡面,都沒有過自身去表示這種跡象說明自己和曾祖母關係破裂。楊修這麼做的緣故,大致與楊老太的目的是一樣的,不想被人察覺楊家自己內部出了問題,以防外部人有機可乘。而且,有助於楊修與陸家增加談判的籌碼。
但正是這樣的緣故,使得楊家這場變故,楊修坐牢這個事,幾乎沒有人知道,包括楊家自己人,包括陸家陸老頭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