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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了什麼？」老道士整個人都如同石化在那裡，他呆呆的看著楚墨。
準確的說，是看著楚墨的那隻血肉模糊的手——那是被大道碾壓過，已經有些殘破不堪的手，居然……緊緊握住了斧頭被磨得光潔的木柄。
此時楚墨的身體，也已經完全動不了了！
一陣陣大道的轟鳴聲，在楚墨的體內響起。這轟鳴聲尋常人根本聽不見，但在老道士的耳中，卻如同驚雷一般！
振聾發聵！
老道士當場就噴出一口鮮血，剎那間封住自己的六識，然後依然呆呆的看著楚墨。
這個小子……他是怎麼做到的？
他他他他……他這是？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老道士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修煉經驗，在這一瞬間，被徹底動搖了！
甚至，他對道的認知，都破碎了！
這根本就不可能！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老道士徹底傻住了。
第1201章 三生萬物
這件事，若是詳細解釋起來，就算是老道士，再怎麼言簡意賅，恐怕也難以解釋清楚。
楚墨自身代表著一種道，那是他從小到大，在這炎黃大域中修煉的道，也就是得到這片天地認可的一種道。
那位存在留在這裡的，其實是羅天仙域的一種道，一種樸素、至簡的道，那種道，是屬於聖人之道！
別看老道士當年從羅天仙域而來，修的是羅天仙域的道。但他依然不能用自己的道，去跟這聖人之道相互碰撞、印證和融合。如果他想要強行這麼做，結果也只能是一種：身死道消。
這跟他修羅天仙域的道和楚墨修炎黃大域的道沒有直接關係，他也好，楚墨也好，都有屬於自己的道，跟那位存在留在這裡的聖人之道，是完全不同的三種道。
這是根本上的不同！
這就像茫茫宇宙中，有各種各樣的生靈和種族，能夠發展出各種完全不同的文明一樣。
如果非要把修士這種感悟天地大道，修煉己身的道，跟另一種發展機械文明，走依靠外物的道融合在一起，那麼結果……只能是爆發一場激烈的大戰。或許一方被消滅，或許兩敗俱傷。
因為修煉自身的修士，永遠不會相信依靠外物能讓自己長生不死；走機械文明的人，也永遠不會相信對著天空吸納精氣就可以常存於世。
一種是由內而外，一種是由外而內。這根本就是兩條矛盾對立的路，怎麼可能會融合？
這麼解釋，或許有些牽強，因為涉及到了道的領域，除了那種至高存在，幾乎沒有人能精華尊的解釋得清。
老道士當年遠走羅天仙域，來到這炎黃大域，其實也是想要用自己在羅天仙域的修行，去印證這炎黃大域的道。然後一舉衝擊聖人境界。
但最終，他失敗了。就像他衝擊、印證不了這裡的道一樣。
這個世界大道萬千，法門無數，但能夠專精一種，就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了。
那位聖人，在這裡留下了他的道，留給了楚墨。老道士知道那聖人是誰，也多少能猜到一點那位的意思。但他真的不認為這樣能夠成功，他內心深處，甚至認為那位聖人有做實驗的嫌疑！
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這猜測有點腹誹的味道，似乎對聖人不夠尊敬，但這也的的確確……就是老道士在楚墨握住這斧柄前的真實想法。
而現在……老道士被震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終於服了，服了那位聖人！
聖人之道——高深莫測！
雖然只差半步，但實則卻是差了無數個境界和層次！
聖人之心，果然摸不得、猜不透、看不穿啊！
老道士心服口服，然後就站在那裡看著。
楚墨握著斧柄一動不動。
老道士看著他一動不動。
院子裡的大公雞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之前的神氣消失不見，嗖的一下，鑽進了雞舍當中。
楚墨的身體中，大道之音隆隆作響。
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大道……在進行著激烈的碰撞！
沒有交流，沒有對話，更沒有心有靈犀的默契。只有最原始最激烈最兇狠的碰撞。
天意我意心法中的唯我卷在瘋狂的反撲！
無比兇悍的想要吞噬了對方！
這是道的對轟！
砰砰砰砰！
楚墨的身體向外飆射著鮮血，那血在虛空中，形成一道道的秩序鎖鏈，看上去無比晶瑩璀璨，上面閃動著大道的光輝！
老道士看得瞠目結舌，接著……他閉上了眼睛。
他的准聖道心，在這一刻……都有些亂了！
那種嫉妒之心，不可遏制的催生出來，那是對這天地間……最為頂級天驕的那種完全不受控制的嫉妒！
所以，他已經不能繼續看下去了。
再看下去，他怕會控制不住自己。
老道士的身體，化作了一尊雕像。
楚墨身體中的血、肉、骨……在短短的須臾之間，已經經歷了很多次的動盪。
這種動盪，哪怕是至尊境界的存在，都難以承受。
但楚墨承受住了！
以為他在最初連修士都算不上的時候，就已經進行過全身煉血、全身煉骨！
他的身體中，血和骨沒有一點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