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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給你訂的房間。”
她壞笑著粘上來,手掌在他赤|裸的胸前亂摸。“我要跟你一個房間,一張床。”
皇甫澈捉住她作亂的手。房卡塞在她胸前綿軟縫隙里,捏捏她的臉。“乖一點,我明天還有事,去睡。”
說出的話是寵溺,語氣里卻不帶感情。
蘄艾雯就愛他這副樣子,好像沒有什麼事能讓他熱情起來,更沒有什麼事能讓他煩躁。似乎所有的事情都盡在他掌握之中。只有他願意與否,和喜歡無關。
她並不愚蠢,這樣的男人,要順著,他的底線,不易試探。
反正她有的是時間。
Part77··············
……
門外空無一人,太子的心頓時失落下來。
想想也是,她怎麼可能還那麼傻的一直等在他門外。再躺到床上,回想剛才,她軟軟的身體靠在他背上,聲音中帶著哭腔的軟弱。他心裡一陣揪痛。
可他不知道,那個女人就是那麼傻。坐在樓梯間,聽見他開門又關門的聲音,看見昏暗的走廊燈光一明又一滅。
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太子哥,你根本就是喜歡我的,在乎我的,是不是?
還好她沒有真的離開,沒有錯過這一幕。
……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裡。
不增不減。
太子哥,你在乎或者不在乎。
我也在那裡。
愛……只增不減。
……
若真愛,什麼骨氣都不及一個細微的舉動。
愛情會讓每個人,變成賤人,甘願把自己擺在最卑微的位置,卻又倔強著挺直腰板,其實只不過想祈求得到對方哪怕一絲的回應。
即便最後輸掉愛情,也會有一個看似完整的軀殼,不會淪落到連靈魂都無處藏匿。
……
……
第二天上午太子在公司里碰到意氣風發的皇甫胤。不得不說,兩個出色的兒子絕對繼承了他們父親的優秀基因。
皇甫胤對昨日之事隻字不提,公事上一如往常的嚴厲。歲月沒有在他身上留下過多痕跡,高大挺拔不輸任何人,甚至更多一份成熟男人的魅力。
太子一天下來都是意興闌珊的樣子。皇甫胤終於閒下來,難得心平氣和的想和他聊天。
“聽說你跟小汐在一起?那孩子不錯,你不要玩弄人家。”
太子自然沒有興趣跟他交談。“怎麼你還有時間管我跟誰在一起。”他冷冷的哼。
“別怪澈無情無義,全都拜你所賜。”
一句話讓皇甫胤濃眉皺起老高,銳利的目光掃到桌上的檯曆,不由得更深邃幾分。
太子出了公司又是怨氣滿滿。怎麼誰都說是他玩弄她?
偏偏他就是說不出口他也動了心,然後又被人潑了盆冷水。
腳步一頓。
動了心!就他媽的是這不應該的動心害的他這麼不像自己!
他先去醫院去探望辛婕。辛婕情況比昨天好了些,只是臉色依然很那看。
辛婕是一個美麗溫婉的南方女子,嫁過來這些年,美麗依舊,當初溫婉儒若少了些,堅韌多了些。畢竟作為皇甫胤的太太是不能太過柔弱的。
辛婕躺在床上,偏頭看外面艷陽高照。“律。”太子靠過來。
“我要出院。”
“不行。”太子不加思索直接拒絕。辛婕剛想再說什麼,太子的手機震起來,屏幕上閃爍的兩個字讓他眸色沉了沉,走到外面,接通。
“太子哥,我是小汐。”
“什麼事?”
“唔,我想……約你吃晚飯。”
“我沒空。”
“太子哥……”她的聲音帶著嬌嗔。她難得向他撒嬌,太子心下一動,頭腦一熱答應下來。
他要離開時,竟然碰到前來探望辛婕的施夜朝。當著辛婕的面,他們做足了戲。電梯裡太子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施夜朝毫不在意。
太子開車出來,施夜朝的車正好橫在他前面,他雙手插在褲兜里,斜斜的靠在那裡等他。
太子一向沒有耐心,等了半天他也不見他說話,剛要踩油門,施夜朝終於開了口。
“有件事情,小汐可能沒有告訴你……”
……
……
“不行。”皇甫澈淡著表情,停車。手機換到另一邊夾在肩膀,雙手從后座小心翼翼捧起一大束紫色鳶尾。
“我不會在這裡多留,沒時間陪你。”
“那我陪你,你還要去哪裡?”蘄艾雯趴在酒店他的房間的床上。她一覺起來,發現他早已出門。他故意避開她,她知道。
皇甫澈一身黑色合體西裝,包裹著完美勁壯的身材,線條俊美,在高大的歐洲人群里,絲毫不遜色。黑色的太陽鏡顯得一張俊臉更加肅冷。
他無心於她多做糾纏,隨便找了藉口掛斷。
蘄艾雯敗興甩了電話,在床上打了滾,眼珠一轉,眼裡笑意狡黠。
這裡是法蘭克福一個小鎮。相比大城市,法國小鎮更有韻味。人不多,到處充滿悠閒散淡,小觀光車上的客人也只有稀疏的幾個。多是喝著啤酒扯著趣事的人。
這個小鎮,是他母親最愛的地方。
因為這裡記載著她一段短暫卻刻骨的感情。
一座公墓,還是那個角落。靜靜埋葬著一個女人。
他把紫色鳶尾輕輕放在墓前。
冰冷的墓碑上只有一個字。
鳶。
皇甫澈立在碑前,久久不語。他只是用他的方式祭奠她。
她是一個喜愛清淨的女人,這樣一個女人,卻是愛的如火般熱烈。
關於她和皇甫胤的陳年往事愛恨糾葛,他不願去計較。
他就這樣,陪了她一整天。
我很好,你放心。
明年這個時候,我再來看你。
我走了。
……
對了。
有一個女人。
她的背影,很像你。
如果有機會,帶她來看你。
明年見。
……
皇甫澈離開,這裡的一切一如他來時的一樣。他在外面簡單吃了點東西,一個人在街上閒逛,累了,就坐在廣場的長椅上休息。
目睹一對情侶吵架,女人似乎受到很大的打擊,男人頭也不回走掉,她癱在對面的長椅上嚎啕大哭,毫無形象。
皇甫澈好似看了一場鬧劇。
不知怎麼就想起顏婠婠來。
等到他們分手時,她會是什麼樣子?
他兀自笑了出來。
很難把顏婠婠和眼前這個落魄狼狽的女人聯繫在一起。
對面的女人哭過,抹乾了眼淚,甩甩頭髮瀟灑的走掉,不再見一絲難過,臨走前十分不友好的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