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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曉東快跑兩步過去,小李把一大包東西塞他手裡:“這是今天售樓會的禮品,我幫您抽的,三等獎嘿,酸奶機。”
劉曉東皺著眉接過環保袋,站在小李前邊,後面的人一直虎視眈眈,見他插隊都大聲噓他,小李忙退出隊伍,滿臉堆笑地跟解釋:“我們一塊的,他來我走他來我走。”
“行了你回去上班吧。”劉曉東對小李說,“剩下的我自己來。”
“那我走了啊劉總。”小李如獲大釋,背著包趕緊溜了。
劉曉東開始了排隊生涯,站了一會,忽然發現了個重要問題——他尿急。
過去的七十二小時裡他連著加了兩宿的班,全靠咖啡頂下來的,咖啡什麼都好,就一樣不好——利尿。
小李已經走了,排在後邊的都是豺狼虎豹,劉曉東可不敢離開。
站著又憋了一會,冷汗嘩嘩從頭上流了下來,劉曉東感覺眼前金光一片,再憋下去就要爆了,可看看前邊,起碼還有五個人沒辦完手續。
“喂,哥們。”劉曉東實在沒辦法了,拍了拍前面一個人的肩膀。
“啊?”一個年輕小伙子轉過頭來,詢問地看著劉曉東。
“你要酸奶機嗎?”劉曉東揚了揚手裡的袋子。
“啥?”小伙不明白。
“我抽了個酸奶機。”劉曉東說。
“哦。”小伙說,“挺好挺好,我就抽了把牙刷。”
“送你吧。”劉曉東說,“我用不著。”
“啊?”小伙一愣,“不、不用,我已經有牙刷了。”
劉曉東把袋子塞他手裡,“酸奶機送你,你幫我個忙,我現在去上廁所,你幫我排隊,別讓別人占了我的位子就行。”
“哦。”小伙明白了,擺手,“你去你去,我等著你。”
劉曉東一溜煙地跑到廁所,門口居然也排著一行望不到邊的長隊。
哪兒來這麼多人啊口胡!劉曉東焦躁的不行,偏偏周圍的人都眼神怪異地看著他,定了定神才發現自己站錯隊了,前面排的都是女的。
還是當男人好啊,劉曉東速度衝進旁邊的男廁,排了兩分鐘就解決了問題,在水龍頭上洗了把臉,往回走去。
“嘿!大哥!”小伙遠遠看見他就招手:“快快快快!”
劉曉東忙跑過去:“啊?”
小伙把環保袋塞回他手裡,吁了口氣,轉身:“小姐,該我了,我要搖號!”
劉曉東這才發現,也不知道怎麼的,他離開這一會前面居然搖過去了十來個人,原來這小伙為了等他,跟後面的人一直換位子來著,都讓了四五個人了。
真誠信!
“先生你要不要搖號呢?”售樓小姐好心好意提醒劉曉東。
“要的要的。”劉曉東忙掏出證件登記搖號,折騰半天辦完手續,刷完定金,這才想起來該謝謝那小伙,一轉頭,人已經不見了。
以後有機會得請這哥們吃頓飯,劉曉東想,反正今天就發售這一棟樓,既然大家都是買房的,以後八成還能碰見呢。
最近生意忙,晚上還要召集銷售部的人加班,劉曉東開車在肯德基買了仨全家桶沖回公司,秘書小李還沒走,正收拾文件呢。
“劉總你回來啦?”小李問,“看好那九樓的房子買上沒?”
“買上了。”劉曉東好不容易買到個想要的戶型,挺高興,想想小李最近天天加班的也挺辛苦,便將抽來的酸奶機遞給他:“給你吧,我用不著。”
“謝謝劉總。”小李喜滋滋接過東西打開一看,愣了,“劉總,怎麼是牙刷?”
“啊?”劉曉東拿過來一看,可不是一板牙刷麼,還歐樂B。
拿混了,劉曉東嘆氣,“大概是跟別人的混了。算了,趕明兒你自己去買一個吧,我給你報帳。”
“不用不用。”小李是個老實人,忙搖頭,又從袋子裡掏出一個拉杆夾,“喲,這誰的簡歷啊?應屆畢業生嘿,馬科,男,21歲,漢族……”
“我瞅瞅。”劉曉東心裡一動,拿過簡歷翻了翻,還真是他!
看著那張普普通通但挺順眼的單人照,劉曉東笑了,“這小伙兒……小虎牙長的,跟我媽似的。”
“……” = =
【
第27章 吃了吐 …
劉曉東噝噝噝地吸著氣,道,“我試了半年多了,到現在也只能在零點到天亮前能操控身體,其他時間……哈哈,就可以舔毛了。”
不是吧,那不是只有四五個小時?馬科皺眉:“一直這樣?”
“不是啊,剛開始怎麼使勁也變不回來,什麼瑜伽普拉提腹式呼吸冥想……最後我都絕望了。”劉曉東抱著枕頭道,“要不是天天能跟著你,我早就去死了。”
聽到一個“死”字,馬科心一突嚕,手下頓了頓,惡語道:“那你不死切。”
“說了捨不得你麼。”。
馬科心中一暖,撇撇嘴,細細將他傷口中的污泥髒物都剔除了,看著肌肉外翻的傷口,皺眉道:“不成,這麼敞著肯定長不好,得fèng一下。”
“啊?”劉曉東扭頭看了看,卻看不到傷口,瞄了一眼馬科,道,“那你fèng吧,這東西跟fèng衣服差不多吧?我看你上回給花見教十字繡,弄的還可以。”
“你還有別的選擇嗎?要是被人知道你半人半貓,那可熱鬧了。”馬科翻著針線簸籮,道,“你知道這年月人是怎麼拾掇妖怪的麼?”
“供起來唄。”劉曉東信口開河,“逢年過節要給我燒黃裱紙和元寶蠟燭,還要供豬頭,孝順的還得給我供童男童女呢。”
“你當你是神仙啊?”馬科嗤笑,拿鉗子將繡花針彎成適用的形狀,用燒酒擦拭消毒。他本人不是學醫的,但他爸開著個開中醫診所,平時有人來外傷fèng合他經常打下手,因此多少也有點手藝。
劉曉東嘿嘿一笑,道:“不過要是被人知道你這大小姐屋裡長年累月藏著個壯漢,估計我就得被釘門板了。”
“嘁!”
“不過有jian夫就得有yín婦。”劉曉東摸下巴,“到時候你也得沉豬籠。”
“去你媽的!誰跟你jian夫yín婦!”馬科踢他一腳,道,“老實趴著,我要fèng了。”
“來吧來吧。”劉曉東咧著嘴地摸屁股,“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馬科握著針,閉著眼做了幾個深呼吸,這半天腦子暈乎乎的,要是手抖可就糟了,非把劉曉東整殘了不可。
“不成,你先歇歇再練吧。”劉曉東拉著他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臉怎麼這麼白?難受麼?是不是低血壓犯了?”
“你怎麼知道我低血壓?”
“我什麼不知道?”劉曉東讓他往後靠,伸著胳膊給他按太陽穴,“我還知道你愛吃茄子不愛吃圓蔥,愛穿粗布鞋不愛穿繡花的,愛裸睡不愛穿內褲……”
“你夠了……”馬科拍他,“我可以了,fèng吧,天快亮了,家裡沒有麻藥,你忍著點兒疼。”
劉曉東臉色一黯,咬著枕頭嗡嗡道:“動手吧,真要論疼,可不在身上,針戳算個啥。”
馬科沒聽出他言下的深意,抬腿坐到床沿上,感覺有點兒別著勁兒,跪坐起來,依舊是不順手,折騰半天喃喃道:“怎麼總覺得方向不對。”
“你這個二把刀蒙古大夫。”劉曉東嗤笑,“上來,坐我腰上不就得了。”
“啊?”馬科看了看他的腰,忽然有點囧。
劉曉東赤著上身趴在那兒,身軀健美修長,勁瘦的腰肌肉輪廓分明,磨舊牛仔褲松松卡在優美的腰線上,下面是輪廓挺巧的臀丘……
以前怎麼從沒發現他身材這麼好呢……馬科感覺嗓子有點發乾,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臉倏地紅了,厚著臉皮跨坐在他腰上,道:“那、那我不好意思了啊,壓你一會兒啊。”
劉曉東哼了一聲,後頸的皮膚漸漸浮上一絲紅暈。
看來不好意思的不光是我一個人啊,哈哈,馬科挑眉,拿小鑷子仔細將劉曉東背上的傷口對齊了,輕輕一針fèng了下去。
怕他疼的難受,一邊fèng一邊跟他說話:“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能變回來的?”
劉曉東想了想,道:“頭一次發現自己還能變成人,是你被人推河裡,大病一場那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