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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地也是個技術活兒,定邦是新手,馬科也理解,點頭道:“大叔說的是,我家定邦是個直性子,若是平時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跟他提,若是他幹活兒有什麼不對的,也請大叔多加指點。”
他說的客氣,老農心中受用,微笑點頭道:“好說好說。”
天色暗了下來,花見催促道:“咱們回去吧,不然太太該著急了。”
馬科跟老農道別,劉曉東聽到他的聲音,從地里滴溜溜跑了出來,“喵”地叫了一聲便想撲到主人懷裡。
花見眼疾手快,揪著後頸將它拎了起來,道:“滾成個泥猴兒還敢往人懷裡鑽,回家洗澡去!”
劉曉東生平最怕洗澡,聞言可憐巴巴瞧著馬科,馬科被它瞧的心軟,從花見手中接過了,拍了拍塵土糙葉:“跑哪兒瘋去了,弄的一身泥。”
劉曉東一臉怨毒地看著花見,花見白它一眼,對馬科道:“哥,咱家的莊稼長的不如別家,你也別著急,定邦哥從前沒伺弄過莊稼,等種過幾次就好了…”
馬科點頭,劉曉東叫了兩聲表示附和,馬科笑道:“你很看好定邦?瞧你滾的這一身的土,怎麼著,也喜歡種地?”
“喵。”劉曉東竟然表示正解,馬科奇道:“真的麼?好罷,反正你在家也是閒著,與其混吃等死,不如給定邦做伴兒,就是蹲在地頭跟他唱歌兒也是好的。”
劉曉東傲嬌撇嘴。
馬科本是隨口說說的,哪知劉曉東當了真,連著幾天早出晚歸地下地,有時候竟比定邦回來還晚。
馬科心中奇怪,這天晚飯時便問定邦:“定邦,劉曉東這兩天跟著你,都幹些什麼啊?”
定邦大口扒飯,含糊道:“它呀,在地里跑來跑去也不知道幹啥,有時候還跑到別人地里,常常半天半天的看不見。”
“是嗎?”馬科看看腳下的劉曉東,後者正把臉栽在食盤裡埋頭苦吃,好像幹了多少重活兒似的,輕輕用腳尖點了點它,道:“喂,你怎麼這麼能吃啊?光吃還不長,糧食都吃哪兒去了啊?”
劉曉東“嗚嗚”敷衍了兩聲,繼續狂吃,馬科無語。
第23章 貓王萬歲萬萬歲 …
這天晚上劉曉東早早就爬上床睡了,馬科一躺進被窩忽然覺得哪兒不對,仔細聞了聞,感覺房間裡居然有股子農家肥的味道。
“怎麼這麼臭?”馬科光著膀子跟獵犬似的在屋裡轉了一圈,疑惑地摸下巴,“劉曉東,你在屋裡拉粑粑了?”
劉曉東慵懶地眯著眼,色迷迷看著春光乍泄的馬科,喉嚨咯咯響了兩聲,搖頭否認。
馬科找不到臭源,只好爬上床睡了,劉曉東貼著他團成個毛球,小爪子輕輕摳著他的胳膊,發出一聲滿意的呻吟,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睡了多久,馬科忽然被一聲刺耳的叫聲驚醒,初時只是斷斷續續,後來竟連綿不絕,吵的人煩躁不已。
馬科皺眉堵著耳朵,自語道:“什麼東西叫這麼難聽……”忽然覺得身邊有點空,伸手一摸,卻沒有劉曉東的影子。
它幹嘛去了?馬科疑惑,心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剛才的聲音貌似是貓兒在叫春。
“哈?”馬科一下坐了起來,囧囧想,劉曉東發春啦?不對,它才多大啊?
披著衣服推開窗戶,果然隱約看見側屋的房樑上蹲著好幾隻小貓的身影,吐血,感情還是NP!
“大半夜不睡覺,原來是跑出去鬼混了啊。”馬科喃喃自語,不知怎的有點生氣,又有點兒失落,坐了一會才一頭倒在床上。
怪不得飯量這麼大,原來是消耗太大的原因,它也不怕腎虧……貓也是會腎虧的吧?
翻了個身,馬科又聞到了那股子臊臭的味道,伸著鼻子仔細嗅了嗅,恍然發現劉曉東臥過的地方味道特別大,貌似是臭源所在。
“可惡!”馬科炸了毛,“劉曉東你這個種馬……不對,你這個種貓,以後再也別想上老子的床了!”頓了頓,神經質地跳下床,將床單扯下來換了新的,蹲在床上惡狠狠地發誓:“再這麼沒有節操我一定騸了你!”
沒人應聲,房間裡靜悄悄的,良久馬科頹然倒在枕上,蒙著頭繼續睡覺。
迷迷糊糊間天好像蒙蒙亮了,馬科忽然聽到有人撓門,打著哈欠拉開房門,驚的差點當場心肌梗死:“啊!”
“喵嗚……喵嗚……”微亮的天光下,廊檐下、院子裡蹲著無數的小母貓,黑的、白的、三花的、虎皮的……品種齊全千姿百態,且個個都是千金貴體八月懷胎。
全村的母貓都在這兒了吧?不止吧,王莊的也來了?
囧RZ,放眼望去,大腹便便的母貓們或慵懶地趴著,或傲嬌地站著,層層疊疊圍著一個黑黃相間的的偉岸的身影。
劉曉東頭戴皇冠,身披龍袍,小爪子時而摸摸這個,時而撓撓那個,與眾妃子繾綣纏綿,風流倜儻不可方物,抽空兒抬頭,衝著馬科邪魅一笑:“喵——”
“啊!”馬科猛的驚醒,窗外隱約傳來一聲雞叫,這才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做了一場噩夢。
“惡靈退散,惡靈退散……”馬科狼狽擦汗,虔誠地念完咒語,一轉頭就看見了正在酣睡的劉曉東,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回來的,像是累壞了,一張餅似的攤在枕畔,四肢伸直,正發出低沉輕淺的鼻鼾。
小貓的毛看上去亂蓬蓬的,伸手摸摸,肚皮下面還帶著cháo氣。馬科真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生氣,這小子嘿咻完了居然還知道洗澡,它還能更像人一點嗎?
馬科嘆氣,將它抱起來往邊上挪了挪,疊被子的時候依稀仍能聞到它身上淺淡的臭味,不由不慡地皺眉,洗過了還這麼大味兒,它到底上哪兒鬼混去了啊。
說起來馬科不算是個雞婆的人,可不知為什麼,看著劉曉東每天披星戴月出去泡妞,大白天趴在桌子底下補眠的樣子,心裡就特別不是滋味兒。
明明只是個小貓,體積還沒半個枕頭大,可它一不在,總覺得床空了一大片,怎麼睡也不得勁兒,半夜還老醒,頗有一點寂寞空閨獨守空房的味道。
馬科慈父的心被森森滴傷害了,話一天比一天少,連飯量都減了,滿腦子都是劉曉東的影子,有時候是人,有的時候是貓,更囧的是,還經常人貓一體。
馬夫人最早發現了馬科的心病,這天見他坐在桃樹下發愣,便道:“阿珂,怎麼這幾天都魂不守舍的?”
“沒有啊,大概是天氣太熱了吧。”馬科眼光掃過樹蔭下劉曉東常用的糙席,它中午睡醒了,吃完午飯便跟著定邦下地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阿珂今年都十五啦,虛歲已經十六,你爹這個年紀的時候都跟我定親了。”馬夫人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你是不是也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沒有啊。”馬科懨懨道,春心萌動也不會為了只貓吧。
“娘也是過來人,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小伙兒喜歡姑娘,也沒什麼不對”
那可不一定,有的小伙也喜歡小伙兒,馬科想起大哥劉曉東,暗自嘆息,道,“小貓天天跟著定邦,不知道在田裡幹些什麼……”
“外面小貓兒多,大概是在田裡跟別家的貓兒廝混吧。”
腦海里YY出劉曉東被一群環肥燕瘦的小母貓重重包圍的情形,馬科心情更加鬱悶。
“說來也怪。”馬夫人忽道,“自從它跟著定邦下地,咱們田裡的莊稼長的倒是好了許多,昨兒傍晚我去看了看,竟比隔壁家的還要好些。”
“是麼?”馬科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句,完全不認為貓跟玉米能扯上什麼關係。
正在拉家常,花見從城裡回來了,一進門便摘下頭上的糙帽扇風:“哎呀呀,一路從城裡走回來真是熱死人了,這一個多月沒下雨,南河都要幹了。”看了看馬科,嘻嘻一笑,“哥,你今兒穿的可真清涼。”
今天家裡沒外人,馬科只穿著件中腰,中腰這東西跟現代的裹胸差不多,就是底下帶著個寬鬆版的長裙子,跟晚禮服似的還挺性感。
性感是性感,就是胸太平有點掛不住,滑呀滑的都快露點了。
馬科拎著領口往上攢了攢,尷尬道:“趕明兒給我做兩個吊帶掛上,太滑了。”
花見捂嘴笑,馬夫人無奈搖頭,捶捶腰:“我累了,進屋躺躺去。”
馬科問花見:“渴麼?我涼了涼茶,給你倒一杯?”
“不用,我吃蜜桃吧。”花見踮著腳在樹上夠下來兩個蜜桃洗淨了,倆人便坐在樹下的馬紮上吃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