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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
第10章
這次相親的地址離省大很近,因為對方要求離他工作地點近一些。這些事都是由秘書安排的,徐冉沒有過問,只是她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女孩——她不能結婚的人。
她這一失神,喻星河早就已經走到了她跟前,看她頭髮被雨珠打濕,臉頰被凍的有些蒼白,心疼的要命,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徐老師,你怎麼了?”
剛在宿舍里接到導師的電話,說是同學群里給徐冉介紹了新的對象。他剛從別人嘴裡套出消息,就趕忙給星河打電話,感覺自己宛如老父親,真的是操碎了心要嫁閨女。
喻星河抓起外套就沖了出來,穿著一雙棉布小白鞋,就踩進了颱風天的大風大雨里。
她以為自己會看見徐冉和別人相談甚歡,卻沒想到,會看見她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
她踮起腳尖,用紙巾輕輕擦去了徐冉臉上的水珠,含著淚光,小心翼翼的問:“徐老師?”
女孩的聲音里滿是擔憂和關心,動作輕緩而溫柔,漆黑的瞳孔里倒映著她的影子。
蒼白,狼狽,形單影隻。
“星河……”她哽咽一聲,忽然抱住了她,額頭抵在她肩上,微微側過頭,臉頰幾乎貼上了女孩清秀的鎖骨,雙手環在了喻星河的腰上,微一用力,將她攬在了懷裡。
喻星河握住雨傘的手都在顫抖,她抱了自己,她竟然抱了自己,懷裡擁著軟玉溫香,幾乎叫她大腦一片空白,尤其是胸前……綿綿起伏的溫軟叫她理智爆炸。
她不敢動,也不敢說話,甚至不敢回抱著她,整個人都僵成了一根木頭,就這麼杵在了風雨里。
藍色的雨傘外,風雨交加。可淡藍色雨傘之下,自成世界。
她們在這座被颱風席捲的城市,在行人稀少的道路上,用力擁抱。
徐冉鬆開手,後退一步,神色已恢復如常,還帶上幾分溫柔的笑意:“剛才是我失態了。颱風天,怎麼還出來亂跑?”
“那你呢?”
“我出來見個朋友。你出來做什麼?”
喻星河看她重新穿上盔甲,被風霜磋磨也刀槍不入的模樣,心想:我專門來見你。
“想吃甜品了,颱風天不配送。”她隨手指了指路邊的一家甜品店。
徐冉低低的笑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喜歡吃甜的。”
喻星河隨口一說,徐冉卻堅持帶她進了甜品店裡,給她點了提拉米蘇。
喻星河根本不想吃,固執的扯住了她的衣角:“跟我回宿舍,給你換衣服,你衣服都濕了。”
“可我想看著你吃。”
喻星河氣的慌,一口咬住了勺子,鼓著臉頰,一連舀了好多下,然後抬起頭,瞪著她,像只炸毛的小獅子:“看夠了嗎?”
徐冉抿唇笑了,聲音低沉清醇,卻分明含著幾分愉悅。她簡直想戳戳女孩的臉頰,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聽見她這麼笑,喻星河心裡的怒意也淡了,抬起頭來,看著她唇角帶著暖煦笑意,唇形優美而深邃,很動人。
“我要去公司了,安妮應該在找我。你回宿舍,颱風天不要出來,聽話。”
她重歸平靜,所有的心事和情緒重歸封閉,不再對她開放。
喻星河有些失落,可又覺得這樣很好。雖然她脆弱的時候,自己才有機會接近她,甚至得到了一個擁抱。
從甜品店出來,兩人告別,各自轉身,背對而行。等走到轉角處,喻星河才停了下來,站在路邊的GG牌後,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
她沒有回頭。
颱風來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天氣就已經全然晴了。
公司里的事情也解決的差不多了,徐冉終於沒再加班,晚上六點多,回到了家裡。
一進屋就看見家裡人都在客廳里,十分熱鬧,母親和伯母邊說邊笑,伯父在靠樓梯的地方打電話,明明神色很愉悅,嘴上卻還是不饒人:“就你這臭小子的話,我也信?”
徐自恆和徐寧在下圍棋,兩個孩子在私立初中上學,徐自恆剛交換回來。徐寧抬起頭看見她,沖她一笑:“姐,你今天回來的真早!”
徐自恆深深看她一眼,低下頭去,半晌,少年才別彆扭扭的叫了一聲:“姐……”
徐冉應了一聲,坐了下來。
徐靖帶著老花眼鏡,一直在翻日曆,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麼,一邊喃喃:“明天的日子似乎不錯啊?後天也可以……”
只見老人用紅筆在6月1號上面圈了一個大大的圈,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徐冉低下頭看,老人正好翻回到5月,枯瘦的手指在5月的圈圈上指了一下,然後算了算,聲音很小:“明天好像就是第七天了。”
徐冉心裡一沉,原來爺爺每天都是這麼數日子的嗎?
這次相親失敗,她甚至有對爺爺坦言的打算,可是現在,該說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她挽了挽爺爺的手臂,有點撒嬌意味:“您放心啊,我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好孩子。”
徐靖摸了一下孫女的腦袋,顫顫巍巍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紅包來:“爺爺知道,你看,都準備好了。”
徐冉眸子一酸,有些失態,只能偏過頭去:“爺爺,我有點累了,先上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