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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楊和她的父親喻延之是摯友,兩家之前也是鄰居,他過問喻星河的事情,再正常不過。
喻星河坐在他對面,目光清澈澄明:“陸叔叔, 我是和她結婚了。是我想和她結婚。”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
陸楊聞言皺眉:“星河,你不要怪陸叔叔多嘴。只是……小徐是你父母的好友, 比你又年長了十歲。如果他們地下有知……”
自己的女兒被好友給照顧到床上去了,這都叫什麼事!
喻星河垂下眸子,一副乖軟模樣,說出來的話倒是毫不溫軟:“如果我爸媽不能接受,那就讓他們怪我好了。”
陸楊:“你……”
他嘆了一口氣:“你舅舅和外公知道嗎?”
“……知道,但我很久沒回去了,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麼看。”
陳雪又在他背後掐了他一把,難怪有人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尤其是這腦子裡少根筋的男人,看著她都著急。雖然她一時間也有點難以接受當年的小徐老師和星河結婚,但她更不能接受這大豬蹄子在人家裡說這種話。
陸楊被掐了一把,笑容奇妙的變了個形:“時間不早了,咱們有話明天再說。”
喻星河沖陳雪笑了一下,感謝她幫著結束了這個話題:“陸叔叔,陳阿姨,好好休息,明天見。”
喻星河和兩人道別,回到房間裡,徐冉已經洗完澡了,正抱著平板在玩切水果的遊戲。
她走近的時候,只見徐冉的指尖剛從屏幕上划過,蹭的一聲,那個大西瓜被切爛了,紅色的汁液很不逼真的充斥了屏幕。
喻星河忍不住笑,也不嫌地板髒,就在床邊地板上坐下,靠著她的腳,下巴抵在了她的膝蓋上,叫她:“徐滿滿?”
女人切西瓜的手頓了一下,而後又繼續切,一個又一個,那架勢看起來是要把西瓜當成人頭來切。
“是不是今天在飯桌上因為陸叔叔的話覺得尷尬?”
“沒有。我一向不在意別人說什麼。”
都這樣了,還說自己不在意。
喻星河嗤笑了一聲,也不再和她說話,就這麼伏在她的膝頭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的臉頰。
等到屏幕上出現game over,徐冉放下平板,低下頭,剛好撞進女孩那雙動人的眸子裡,水光瀲灩,細長的眼尾微微上挑,眼睛裡只有她的影子。
她拉她起來,喻星河推了推她的手:“剛在地上坐了,坐床上會弄髒床單的。”
“沒關係,吳媽買的那一箱床單還在,就是天天弄髒床單也沒事。”
喻星河:“……”
這話聽起來也太讓人想入非非了吧!
偏偏徐冉還似一無所察,替她挽起頭髮,問她:“剛才去說些什麼了?”
“就是隨便說了幾句。”
“問你為什麼和我結婚了嗎?”
喻星河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徐冉神情如故,絲毫未變:“去洗澡吧。明天不是又要參加短期培訓?”
京寧事務所相對來說已經有了較為完整的培訓機制和晉升機制。這一年的時間內,喻星河會接觸各種類型訴訟案子的培訓,傳統民事、公司股權、刑事辯護、行政訴訟和破產清算,各方面都有涉及,而後才會明確職業生涯里將要專攻的方向。
培訓不斷,她的時間被工作大規模擠占。
徐冉不僅給她買糖,立志把她養成胖星星之後,才日常催著她早睡早起,非要過上老年養生生活,就差沒保溫杯里泡枸杞了。
還沒到十點,喻星河就不得不躺下,實在是不想睡,就和徐冉說話。
“徐滿滿,昨晚我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夢見有人親我了。”
“誰?”
“不知道,看不清楚,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以前我媽媽喜歡親我臉頰,額頭從小到大隻被親過一次。”
“……被誰親的?”
“以前我家養的那隻柯基,你還記得嗎?它總是很黏著我。”
徐冉:“……”
不記得了,她什麼都不記得。
說起以前的事,喻星河的眸子亮了幾分,側過身,抱住她的手臂:“徐老師,我過幾天要回舅舅家,他生病了,我要回去看他。”
徐冉應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喻星河都以為她睡著了。
半晌,才聽見她在黑暗中問:“要我陪你一起過去嗎?”
“……不用了。”
雖然很想和徐老師在一起,但是連她都受不了舅舅的強硬,她不想再出現今晚飯桌上的情形。
徐冉抿了抿唇:“什麼時候回去?”
“十月。舅舅還沒做手術,剛好我也還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忙。”
她側過身向外,輕聲說:“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喻星河早起去了事務所,工作上的事情瑣碎而繁雜,處理完之後她又跟車去參加培訓講座。
新人的起步期向來是寂寞的,基本上沒什麼工資不說,時間也不是自己的。這一天的培訓下來,回到家的時候6點,剛好碰見徐家人送陸楊和陳雪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