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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大老爺和二老爺齊齊瞪眼。
二老爺悔了,悔得不得了,這是因小失大啊!哪怕剛才一口答應大老爺讓他們父子進公司,隨便安個沒有什麼大權的崗位,也好過讓他們父子把大老爺手上的重權接收過去。因為大老爺手握重權但不作為,一旦死了同樣重權可能會落到他們二房手裡。如今李墨翰這一句,等於搶了他們謀劃許久的先機。
大老爺則是與孫子干瞪著眼睛:沒想到,自己孫子先算計到自己頭上來了!不過,看二老爺青綠的臉色,似乎這事情也不壞。
李太奶奶自然是把各個子孫肚子裡的曲曲都讀透了,笑道:“墨翰,要盡全力幫你爺爺分擔全部擔子,知道嗎?”
屋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暗涌波動的寂靜:老祖宗表態默同了李墨翰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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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親要注意身體,防止著涼啊!(*^__^*)
李家長媳 第一百一十章
二房不能討到便宜,並失了盤算。
在見到李墨成一副嚴肅的樣子跟著二老爺走出房門時,安知雅清楚了為什麼昨晚上丈夫非得找所有兄弟先詳明,因今天一表態,等於將暗藏的矛盾浮上了水面,全面正式開戰。
真愈美一行人,選擇了避開李墨翰。
見丈夫和大老爺要留在李太奶奶身邊說話,安知雅靜悄然走了出去。
李太奶奶給小丫頭訂了十幾套新裝,卻沒有讓小丫頭出場,說明這老祖宗還是挺疼丫頭的。做媽媽的要走回太奶奶房子去看一下丫頭。
躲著人快步走下樓梯,到二樓當口的時候,忽聽一聲:“李夫人。”
回頭一見,是方真。今夜的方真穿了白西裝打領帶,少了些平日裡的不羈。
“方總。”安知雅含頭。
“可否借一步談話。”方真說。
看賓客都沒有注意到這邊,隨他是走到了二樓角落裡的餐檯,兩手都隨手取了空碟子,故作裝食物並一邊談話。
“上回說的有關安氏移交的問題。我可以代李夫人管理,但是不準備接受這份回禮。”
“方總是嫌回禮太輕?”
“不是,如果公司到了我手裡,我手下的人不一定會提議將公司賣回給安太公或是鍾氏,我相信,這不是你想看到的。”
難得他會為她想到這點。安知雅道:“那麼方總要什麼回禮?”
“你手頭上的真愈美股票。”
安知雅眉頭一皺,直言道出不解:“我手頭上只有區區五十萬股。何況真愈美股價近來下跌。”要不是因為跌的厲害,她都想把它們轉手給莊向榮了。
“李夫人,實不相瞞,我是為了和其他人交換其它東西,才向你討的這五十萬股。”
安知雅微怔,之後想到了以前看過他幾次和鍾尚堯在一起,一切似乎有了有跡可循:“你和鍾總有交易?”
“我知道你和鍾總不和,因著那位安夏穎小姐。”方真這話說的誠懇,“但我是個做生意的,想到你這五十萬股最少都是要出手的,不如轉給我。鍾總的為人某方面,我覺得還是信得過的。”
安知雅以一種好奇的方式問:“你認為他哪方面信得過?”
“在大事上有不失良心的決策力。”方真對著她的眼睛,“我和你丈夫李墨翰先生也談過幾次。作為一個民族企業家,是必須對國家負有責任。”
安知雅對鍾尚堯真說不上恨,只能說這個濫用同情心的男人她看不上眼。她是黑白分明的。
“我知道了。五十萬股會轉給你。”
方真點下頭:“李夫人這般明事理,果然佩服。”
“方總這話言重了。”
“對了,我聽說徐大律師在這裡住,想在業務上求教他。”
阿源和徐樂駿沒有出席今天的宴席。安知雅隨之帶了方真,出了主樓,往那座偏僻的二層小洋樓。
阿源給開的門,忽見她現身,又是嚇了一跳的樣子:“小雅,你不參加宴會到我們這做什麼?被人欺負踢回來了?”
“你不會說兩句好話嗎?”安知雅如今都想明白了,對他坦蕩相對,“這位是方總,也是我友人,來見徐律師談業務的。”
阿源越過她肩頭,看見了方真,點了頭:“進來吧。”
“我不進去了。”安知雅說。把人移交給阿源,轉身便走。
阿源是站在門口,看著她瘦長的影子一點點沒入到黑暗裡的飄雪中,方是扶了眼鏡帶方真上樓。
話說,當時安知雅帶方真離開宴廳時,安夏穎倚在二樓的白色闌幹上眺望,抓著高腳酒杯的手指是要在杯殼外方抓出幾道痕來,卻是要在把酒杯連同眼裡的人捏碎的剎那,忽然在腦海里頓現出那個男人的身影而深感恐懼。
想到那時,在監獄裡探完母親和兄長,出來遇到徐樂駿。被徐樂駿引進了那輛黑色賓士,一坐進去,見是一個戴著大眼鏡的年輕男人坐在車內,看到她時扶了下眼鏡說:不要想著報復。
想來這男人,就是在幕後幫安知雅的另一個神秘人物,可她憑什麼要聽他的?!
當時,腰間一冷,一把小型槍口掐在了她腰際。
“老實說,我沒有李墨翰的耐性和寬容,不會顧忌。”
“你以為你殺了我有用嗎?”
“我不會殺了你。但會找幾個男人把你jian了,再讓你失去記憶送到非洲去。”男人說著這些不痛不癢的話一隻小指頭百無聊賴地摳著耳洞。
安夏穎相信他辦的到,因為他笑的時候,那張臉在白皚皚的車燈下宛如地獄裡的一張臉,沒有感情,俯瞰世人,嘲笑萬眾,世間在他手指間不過是個小丑。
“安大律師。”一個嬌滴的女音將安夏穎陷入回憶里的思緒拉了回來。
安夏穎轉頭一看,鼻間不禁哼笑:原來是那個寄住在李家的孤女姚蘭芝。
“久仰安大律師盛名。”姚蘭芝不是沒有看到她眼裡的鄙夷,卻是笑的益發燦爛。安夏穎看不起她,她更看不起安夏穎呢。
周遭太多人,安夏穎假惺惺地舉了手中的酒杯與姚蘭芝的杯子相碰了下:“姚小姐,初次見面。”
“你我並不算初次見面。”姚蘭芝微笑著說。
“哦?”
“幾年前我父母去世,我讓人幫我父母處理財產時,你代表你的律師行有來過與我進行接洽。”
安夏穎嘴角的弧度慢慢擴大,冷笑:這自以為了不起的孤女是在提醒她比不上自己嗎?
姚蘭芝也不著急,慢慢說:“事實上,當時我與安大律師見面,對安大律師印象極好。可惜家外親戚極力反對,非要我僱傭他們選擇的律師。而我當時並未能真正掌控到財產,只好暫時妥協於他們。近來我的財產上又出現了一些問題,原有的律師行無法幫我解決。今有幸再見到安大律師,可是我們彼此之間的緣分,不知我們有沒有機會合作呢?”
記憶里,這孤女的性情固然不怎樣,但是,其財產的確豐厚,有利可圖。沒有必要和錢為難,如今正是自身缺錢的時候。安夏穎血脈里流有的商人血液奔騰著,於是態度一轉,將杯子與姚蘭芝的酒杯再次輕碰並一飲而盡:“姚小姐願意看得起我,說明姚小姐有眼光,我會讓我的成績讓姚小姐耳目一新。”
“安大律師好性情!”輕聲贊道,姚蘭芝也一口飲盡酒杯里的酒,接著道,“剛剛安律師是看的人可是我表姐的八嫂?”
安夏穎不漏聲色:“我找的人是方總,本想和他談些生意,結果卻被人捷足先登,令我惋惜。”
“這方總怎樣?”姚蘭芝是初次見聞方真這人,以方真的才貌絕對在這屆宴席里屬於青年才俊里的佼佼者,語氣里不禁顯出了一絲急迫。
安夏穎內心裡笑,口上對方真自是讚不絕口希望孤女能上當:“方總是YSS的總裁,年輕有為不說,聽說還是大學裡的金融研究員。可惜為人低調,在各個場合里皆不近女色,有獨身主義的傳聞。”
“是嗎?”聽這麼一說,姚蘭芝對於與方真一塊出去的安知雅,心裡又有了一番計較。
同時間,站在人群里的鐘浮生對於自家兒媳婦與姚蘭芝的對談看在眼裡,執了酒杯走過來:“夏穎,這位美女是——”
“爸,是李家的姚小姐。”安夏穎與公公婆婆近來走的更近,對於鍾浮生的各種習性益發了解,知道鍾浮生這是要藉機與姚蘭芝攀結,繼續親熱地搭起了這個橋樑,“姚小姐想委託我給她的財產重新做一份評估報告,可能要涉及投資等問題。爸,您知道的,近來海灣那邊又有戰亂,影響石油價格波動,作為投資者的人很是憂心。而我記得爸在半年前,已經預料到這個狀況會再度發生。”
鍾浮生的名望姚蘭芝是有耳聞的,今安夏穎這番熱心介紹明白鍾浮生結交的心意,姚蘭芝正缺了個得利的理財人,不會拒絕:“鍾先生,我常年在家中,對於商道上的問題可謂寡陋寡聞,還望多指教。”
“商業上的問題,更多需要合作夥伴之間互相切磋共同進步。”鍾浮生笑著答應了姚蘭芝這個回應。
姚蘭芝與鍾浮生安夏穎談完,詳明了進一步合作的細節,開始往回走回三樓。剛到三樓當口,見二老爺與李墨成並排走在一塊。李墨成抬眼見到她,又輕輕將貪慕的眼神收了回去。姚蘭芝冷笑一聲,擦過他們身邊,敲門後走進李太奶奶的房間。
“你怎麼回來了?”太夫人對於她的出現感到訝異。今晚是她的重頭戲,理應是在下面交際場所活躍。
姚蘭芝見著太夫人身邊坐的大老爺,還有那李墨翰,笑吟吟地迎上老人家:“下面的舞會不知怎麼回事,今見著有些無聊。奶奶別說我一個,就是八嫂子也耐不住清淨,和方總一塊走出去散步了。”
李太夫人聽著眉頭一皺。大老爺詫異地張開嘴巴。李墨翰聲色不動:“內子和方總本是舊識。”
為此大老爺向“不爭氣”的孫子一怒眼:“當庭廣眾之下,連區區的避諱都做不到。她是大房的大長孫媳婦知不知道!”
安知雅進太夫人門口前,聽到的便是這一幕,心裡可謂是怒的一咬牙:既然你不恩,別怪我義!當即招來小惠,在小惠耳邊耳語幾句,問:“知道怎麼做了嗎?”
小惠點巴著頭:“去找人和六小姐放話,說她哥哥送她的衣服,在蘭芝小姐的衣櫃裡有一模一樣的。若眾人質問起來,問到蘭芝小姐,若有人代蘭芝小姐稱是太太送的,來找我問話確定,我會替太太答,說是讓人打聽過知道蘭芝小姐喜歡這件衣服才專門送的,太太根本不知道原來是這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