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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著康熙身體好了一些,胤禛又不想國庫之事刺激到康熙了,錢雖然不是萬能的,可是沒錢還真是萬萬不能。
“就直說。”見胤禛這樣,康熙不滿,繃著臉冷聲道。作為一個帝王,若是真的冷酷起來,並不比胤禛平時冷酷的樣子差多少,胤禛的冷酷定也是遺傳到了康熙的這一點。
康熙都想聽了,胤禛自然也不會瞞著。便慢慢地把國庫的情況一一匯報給康熙知道,語速儘量緩慢。其實國庫的事情,胤禛也是常和康熙說的。但是大清的國庫也不是一昧的支出。
真的沒錢的時候,康熙會節制一下,但一有錢了,康熙又忘了節制了。做為一國帝王,康熙花錢還是挺厲害的。可以說是花錢如流水。好在康熙是個皇帝,還真不擔心不夠錢用,而且康熙也是個能幹的皇帝,不然照康熙平時這樣那樣的大肆封賞,擺宴什麼的,國庫早空了。
何況大清也不少的災事。天災人禍,這個疫那個疫的,也是需要國庫批錢出去救援的。花費自然巨大。更何況,因著康熙的仁政,對朝臣們的管理並不嚴格,貪官污吏雖然並不猖狂,但也不少。
這些八旗子弟也被養的遊手好閒的。整天溜鳥逗趣,逛逛八大胡同什麼的。已經養成了一種風氣。
而現在的康熙並不覺得八旗子弟的問題有多嚴重,所以也沒有怎麼樣,但是胤禛是很看不慣的,只不過現在他沒這個能力去改變罷了。大清再這樣下去,只會是麻煩,八旗子弟是大清的根,若是八旗子弟德行敗壞,不知上進,將是大清之危啊。
康熙聽了胤禛的匯報後,臉色越來越凝重,特別是西藏之事,十四就耗費了大筆的銀兩,讓康熙有些恨鐵不成鋼。
只是現在軍需費用又不能省,國庫若是需要錢也不能增稅,這只會加重老百姓的負擔,到時候也是麻煩。
“你怎麼看。”康熙看著胤禛,問話的同時,眼裡帶著考量。他想知道胤禛是怎麼看待國庫之事,怎麼看待西藏之事,而且胤禛才被冤枉,會如何想。
胤禛看向康熙,也知道康熙在考驗他,頓頓道:“回皇阿瑪,兒臣以為,大清太多的國之蛀蟲,也養了太多的閒人,是時候該整治貪官污吏,讓無能無才者退位讓閒。科舉改制,重新吸收人才為大清效力,他們是天子的門生,不是各派系的門人。”
胤禛幾句短短的話,便表明了他的看法,他想整治貪官污吏很久了,可惜,他自己的思想並沒有康熙的同意執行不了。胤禛最痛恨的就是貪官污吏,官商勾結等等腐敗之風,而且不止宗世,就是朝臣們各個家族都是裙帶關係過於嚴重了,使得朝堂一幫只會胡吃海吹的人,並沒有怎麼真正的做實事。
看著朝堂那一批年老的大臣們,胤禛覺得他們該退休了,而且有了每年的科舉也是個問題。每年科舉選出來的人才本就是天子的門生,可是,真正的都被各個派系給吸收了,對天子的忠心也有待考驗。
康熙看向胤禛,胤禛每說的一個問題,都是大清面臨的問題,可是每一項都不好弄。雖說大清之主是愛新覺羅氏,但也是要有那些家族的支持的,而且皇室也是有著那些家族的效力才可以坐穩江山。若是這一改制,自然會觸動很多家族的利益,到時候一個弄不好,朝堂上又是一片血雨腥風。
當了五十多年的皇帝,康熙怎麼不知道有些問題呢,他對這些勢力過大的家族已經有所壓制了,不讓他們有威脅到皇室利益的可能。
只是現在康熙年邁,他並不想朝堂上有太多的動盪出現,如今的他,沒有萬全的把握,只求安穩。
“西藏的事,你又怎麼看。”康熙並沒有回答胤禛,而是繼續問著胤禛西藏之事。
“再扶持一個達賴喇嘛,西藏得向大清充分俯首稱臣,每年須向大清進貢,如果不允,那便戰。”胤禛的話鏗鏘有力,話裡帶著血腥,也表達著他對西藏的看法。十四現在被西藏的事情困擾著,胤禛不是不知道,他也沒想過對十四落井下石。
有些事情,和平不了,武力是最好的解決方式,而現在大清在西藏問題上也退不得,既然如此,那就戰,反正兵力已經集在西藏那裡。大清的國庫可支撐不了多久,這樣下去,只會耗著大清的人力,物力,財力,為了一個西藏,並不值得這般。
“老十四還是沒你看得透。”康熙看著胤禛點了點頭,在這一點上,胤禛看得較開一些。十四雖然在很多事情上也勇猛果敢,可是在西藏問題上還是過於的謹慎和猶豫,這可是大忌。而且十四如今僵在西藏的問題下,也是想他下旨,看著十四送上來的旨意,康熙都覺得肝疼。
百性求的不過是安居樂業,雖然西藏的民族精神較強烈一些,但如果大清強勢起來,西藏民眾也不敢和大清硬來。
有些事情可以施仁政,但不是什麼事都可以的,在西藏問題上,剛開始康熙並不贊同打,但是拖下去,康熙反正覺得戰更能解決問題,速戰速決。
胤禛緊珉著嘴角,心情卻因為康熙的認同而愉悅,並不是十四想不到,而是十四身在局中,估錯了康熙的心思。
康熙雖然以仁德治天下,可讓十四出兵,就沒有想平和,當然,若是能不出一兵一卒地拿下西藏更好。西藏原本就是被准葛爾侵略的,大清不過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黃雀罷了,既然打仗,不戰怎麼勝。
戰爭有時候是最快速的解決方式,十四作為大清的皇子,大將軍王,對西藏之事過於優柔寡斷,倒助長了西藏民眾的氣焰了。
“戶部的事,你做的很好,朕可以花費,但你得省。”康熙很明白的告訴胤禛,他可以隨便花國庫的錢,因為他是皇帝。但胤禛是管理戶部的臣子,得學會怎麼控制國庫的金額流動,不然要戶部要胤禛有何用。
胤禛輕輕地頷首,把腹里的開源節流計劃給收回腹中,他前面說的幾點,現在都難以完成,何況是開源節流,皇宮便是一大的奢侈浪費之地。
胤禛不再跟康熙談著這些事了,他已經跟康熙說了,如何就看康熙的了,說再多只會招康熙不滿,何況他已經提了不少次了。
看著床頭邊那一碗冷卻的藥汁,胤禛也看出康熙並沒有吃藥了,胤禛起了身,走上前去,端起藥碗聞了聞,遞到李德全的手上,道:“李總管,讓人把藥重新再熱過。”
李德全看了康熙的一眼,見康熙沒有表示,便接過藥碗退了下去。李德全再進來後,胤禛接過了李德全的藥碗,拿著匙子放到嘴時嘗試著,見藥沒什麼問題才端到康熙的面前。
“皇阿瑪,今日的氣色倒是好了不少,喝完這碗藥,身體定會全愈了。”胤禛淡淡的語氣里透著他的關懷,並沒有其它皇子那般面對康熙的拘束和緊張。
康熙看著胤禛手上濃濃的藥汁,撇過臉,並不肯喝。
“阿瑪這是怕喝藥。”胤禛也不勸,只是直白地道。
康熙白了胤禛一眼,他是不想喝,怎麼就怕喝藥了,不過看著胤禛那樣子,康熙不慡,直接拿過胤禛手上的碗,也不需要服侍就灌了下去。
外面,李德全進來,看著康熙喝下了藥,心裡也高興,但嘴上還是報告著:“皇上,玉妃娘娘和二十二皇子求見。”
第五百零五章 眾妃相陪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小產後的年氏雖然休養了好些日子,但還是有些虛弱的。
“皇阿瑪萬福”七歲的胤福也乖乖地朝著康熙行禮,因著身體不好,所以面有些蒼白之色。
隨著年氏的進入,康熙的寢宮裡一陣清香之氣,倒是沖淡了些濃烈的藥味,讓空氣變得清新了些。
嬌滴滴地向康熙行禮後,年氏帶著溫柔如水的波光關心地看向康熙,這才轉向胤禛,禮貌客氣地福了福身。
“胤福,這是你四皇兄,快給四皇兄見禮”年氏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向胤福介紹著胤禛。
“四哥安”胤福小鹿般的目光懵懂地看著胤禛,在年氏的提示下也乖乖給胤禛行禮,只是看著胤禛的樣子,怯怯的,有些不敢靠近。
胤禛也對著年氏回了禮,年氏雖然只是一個側妃,但也是他的庶母,胤禛自然還是要向年氏福禮的。胤禛伸手摸了摸胤福的頭,對這個常年病著不出宮的胤福,胤禛倒見得少。
胤福在胤禛鬆手後,又縮到年氏的身邊,年氏心裡一緊,卻並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微微一笑道:“胤福平時少出宮,對雍王爺還不太熟悉,待胤福長大還得雍王爺多多照顧。”
“二十二皇帝是兒臣的親皇弟,兒臣自然會照顧。”胤禛很肯定地回答,對他來說,這一眾的皇弟他都有責任照顧。以前胤禛也是經常教育著比他小的那些皇帝,也就是因為著胤禛這雞婆的性子,導致了這些皇子們很少有人跟他親近,都怕了他的說教,和老九更是鬧出了矛盾來。
年氏摸摸胤福的頭,看向康熙的時候微微一笑,她知道康熙最喜歡的就是看到兒子們兄友弟恭的。所以她也希望胤福跟胤禛這些兄長親近一些,至少表面上要做到,可現在胤福看起來還小,還得再教育。
康熙看著胤禛滿意地點點頭,胤禛的責任心,康熙還是肯定的,只是康熙不放心的就是胤禛的性子。有時候胤禛在康熙的眼裡有些不近人情,特別是在政事上有些苛刻,而且眼裡揉不下一粒沙子的個性也讓康熙頭痛。就拿著貪官污吏這些還有德行敗壞等等官員,胤禛知道後。都是很激憤的,而且若把事情交給胤禛去做,那犯事的人會被整的很慘。這也是康熙覺得胤禛有時候太過激了。
不過現在看到胤禛的性子倒是定了不少,做事也成熟穩重,後院的事也處理的很好,康熙對此還是認可的。
在這個時候,胤禛也跟康熙談完話了。見到年氏和胤福在場,胤禛動了動身子準備離開。
見到胤福的出現,康熙的目光也變得溫和起來,這個兒子長得有點像他,而且虎頭虎腦的,就是可惜了身體弱了。
“在那坐著吧。”康熙看著年氏和胤福道。並沒有讓他們靠近自己,也是想到自己還生病,不想把病氣過給本身身體不好的胤福吧。
年氏溫順地帶著胤福坐下。目光關心和緊張地看著康熙,還帶著絲絲的依戀和擔憂之情。康熙對年氏的目光是很受用的,他並不懷疑著年氏對他的依賴和情誼,年氏也只能靠他。
“皇阿瑪,兒臣……”胤禛起了身。準備向康熙告退。
“嗯,你先退下吧。”康熙看著胤禛道。並沒有挽留胤禛,這個時候康熙的注意力已經在胤福的身上了。康熙年紀越大,就越喜歡幼齡的兒子,對胤福更是喜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