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
何棠的臉離他那麼近,她的眼睛大而清亮,楚楚動人,她白裡透紅的臉頰就像一顆水蜜桃,讓人想要輕輕地咬一口。還有她那嫣紅小巧的嘴唇,秦理感受著她呼出的氣息,體會到一陣灼熱的情/欲在胸中翻湧滾動,使他頭腦空白,體溫升高,呼吸急促,口乾舌燥,最終這一腔柔情就尋到了一個出口,驕傲地表現了出來。
秦理閉目忍了片刻,突然又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眸黑如暗夜,深如海洋,渀佛巨大磁鐵般吸住了何棠全部的心神。
他脖頸用力,努力地抬了抬頭,何棠沒有反應,他便吻住了她的唇。
他們每天都有晚安吻,很淺淡很溫柔的晚安吻,就像秦理平素的為人,令何棠沉醉其中。
她已經習慣了那樣的吻,可是這一次,秦理的吻卻顛覆了過往,令何棠的心都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那麼驚濤駭浪、狂轟濫炸似的吻。
他閉著眼睛,瘋狂地侵略著她的口腔,一點也不溫柔,甚至有些霸道且暴力。
他咬著她的嘴唇,很用力地咬,咬完以後又重重地吮吸,他溫熱靈活的舌在她口裡遊走,那纏綿悱惻的觸覺令何棠幾乎不能呼吸。
伴隨著這一個吻,秦理的那裡變化得更加明顯,灼熱堅硬地頂著何棠的小腹,只是他身體受限,無法挺/動腰身,這令他有些沮喪,可是頂端蹭著她身體的美妙感覺,又令他欲罷不能。
秦理是一個年輕的男人,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情難自控,很正常。
但是何棠顯然不是這樣認為的,注意力回到下/身以後,她又一次嚇壞了,右手拼命想要逃離,秦理卻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幾乎算是強迫地將她的手按在他的臍下/三寸處。
她柔軟的手每一次輕撫那裡,都使他體會到一種難以言說的蘇麻感覺,他鬆開了何棠的嘴唇,忍不住就悶哼出聲。
他低沉沙啞的聲音令何棠更加驚恐,她掙扎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還有左手,她的左手撐著床面,支起了身體,右手一陣用力,終於連著秦理的左手一併離開了那裡。
她的手離開他的灼熱的那一瞬間,秦理心中一陣失落,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慢慢地鬆開了左手。
何棠終於得了自由,她“嚯”地爬了起來,身子往後一仰,跌坐在了床上。
下一秒,她看清了他的全身。
秦理仰躺在床上,薄被掀開在邊上,何棠看到了他穿著短袖t恤的上半身,和只穿著內褲的下半身。
之前因為震驚,她沒有看清,這時候卻是直面全景。
秦理深深地看著她,他的左手夠不到被子,沒有辦法遮住自己,他有些認命,只是安靜地與何棠對視。
他很瘦,肩膀卻不窄。
被何棠壓皺了的t恤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他窄瘦的腰身,和平坦的胸肋處。
他的右臂是病態的。
平時穿著衣服難以發覺,現在直觀地看,會發現因為左右手臂的不對稱,使得他的左右肩也有些不同。
他的左肩寬闊堅實,肌肉有力,而右肩卻有些萎縮,哪怕有衣袖遮蓋,也能看到突出的肩骨。從袖筒里伸出來的右臂蒼白瘦弱,皮包著骨,比何棠的手臂都要細許多,臂上蔓延著青色的血管筋脈,肘關節突出,和健康的左臂一對比,叫人膽戰心驚。
何棠的視線移過秦理的上半身,又定格在他的腿上。
那是兩條怎樣的腿啊,何棠幾乎無法用言語去形容它們——只余著一點點肌肉的雙大腿,皮膚薄得透明,差不多只有健全男人的小腿那麼粗。他的膝關節高高突起,延伸下來的小腿上還有一些象徵男性特徵的汗毛,配著兩隻蒼白、甚至有些畸形的腳,看起來特別詭異。
秦理有著這樣的一雙腿,他居然還想要走路?!
何棠雙手撐在身後,坐在床上咻咻地喘著氣,無聲地和秦理對視。
他的眼神一直都沒有變,還是那麼平和深沉,看不出絲毫情緒。
只是……秦理和何棠都忽略了,他的那裡還沒有偃旗息鼓。
秦理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他扭頭看看那床被子,再一次確定自己夠不到後,只得無奈地把左手蓋在了自己的關鍵部位。
可是,他這樣的舉動無疑更加吸引何棠看向了那裡。
她“唰”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語無倫次地說:“你……你你你,把被子蓋起來啊!”
秦理淡淡地說:“夠不到。”
何棠反應過來,一手遮著眼睛,一手摸到被子丟到了他的身上,秦理左手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身體,可是某個部位依舊撐著小帳篷。秦理見何棠一副快要崩潰的表情,壓低下巴看看自己的身體,平靜的語氣裡帶著一絲隱忍,說:“抱歉,這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
何棠嘴唇抖動,也不知腦子怎麼抽了一下,突然問:“你你你,你為什麼會這樣?”
秦理聽不懂了,問:“什麼這樣?”
“就就就……就是……那那那那裡……”何棠結結巴巴地說,“不不不是應該……沒有感覺,沒有反應的麼?”
秦理的眉皺成了一個“川”,他奇怪地問:“誰告訴你的?難道你希望我沒有感覺,沒有反應?”
“不不不不不!”何棠雙手亂揮,“但是這不科學啊!你你你……不是癱瘓的麼?”
秦理搖著頭笑了起來,說:“糖糖,我不是脊髓損傷導致的高位截癱,我是病毒性腦炎引起的肢體癱瘓,病灶是在腦子裡的。我的症狀和脊髓損傷不一樣,他們的損傷平面以下會失去知覺,而我不會。難道我沒有告訴過你嗎?我的全身都有感覺,甚至非常敏感,一點點的冷熱痛癢我都能感覺到,但是我就是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
何棠呆呆地看著他,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秦理漸漸地收起了笑,很認真地說:“所以,糖糖,我可以行使一個丈夫的義務,也可以……生孩子。就是因為知道自己不至於太糟糕,我才會決定追求你。當然,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麼,畢竟我們交往時間還不長,如果你打算婚後才做這件事,我完全理解,並且同意。只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所以碰到這樣的狀況在所難免,希望你不要害怕,以後,我會盡力克制。”
何棠:“……”
秦理微微皺眉:“糖糖?你有在聽我說嗎?”
何棠呆滯地點點頭。
秦理淡淡地笑著:“好了,接下來……我覺得你還是回房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然後麻煩你把郭叔叔叫進來,我覺得我又要洗一個澡了。”
這一晚,何棠失眠了。
抱著被子怎麼都睡不著,後來她乾脆坐起來,抱過可可想起了心事。
一直到她離開秦理的房間時,他的身體都是亢奮著的,何棠捂著臉想到那令人尷尬的畫面——秦理蓋著被子靜靜地躺在床上,身體某處誇張地從被子上頂了起來,他的神情看似無波無讕,眼神里卻還是帶著一絲無奈。
何棠往房門口走去的時候,聽到秦理說:“糖糖,晚安。”
******
第二天早上,何棠和秦理相見時,兩個人都有些尷尬。
不過因著這一次“親密接觸”,他們又覺得兩人的關係詭異地親近了一些。
畢竟,秦理曾經擔心過,何棠看到他的身體後會不會害怕。
如今看來,她倒是沒有害怕,反而關心起他“那方面”的問題。
秦理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想到前一晚何棠說他沒感覺,沒反應,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何棠也不知在想什麼,聽到他的笑聲就紅了臉,埋下頭呼嚕呼嚕地喝起了粥。
秦理扭頭看到她羞澀可愛的樣子,更加覺得有趣,不禁又有些心神蕩漾了。
他突然開始憧憬自己和何棠的婚姻生活。
把這個容易害羞的女孩子娶回家,一口一口地吃掉她,一定會很美妙吧。
秦理沒有想到,當天下午,他接到了葉惠琴的一個電話,直接就把他和何棠推進了婚姻的殿堂。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之:延續多年的牛肉和臭豆腐之爭很多年後的某一天,秦理和何棠帶著兩個孩子在凡人軒吃飯。
凡人軒的菜再是豐富,吃來吃去也都吃遍了,何棠翻著菜單問秦理:“你想吃什麼?”
秦理說:“我什麼都吃,你看著點。”
何棠問兩個
小傢伙:“你們倆想吃什麼?”
秦西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嗲嗲地說:“媽媽,我想吃牛肉。”
“哦,牛肉啊。”何棠點點頭,翻到菜單的牛肉那頁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