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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哈哈哈哈哈……”秦理開心地大笑,擰擰秦奮的小臉蛋,說,“他的確長得像爸爸。”
過了這些年,對於沒有孩子,何棠始終表現得很坦然,但是秦理心中總是有些放不下,這一次曲平說起中醫的話題,秦理就又想試一試了。
臨睡前,他和何棠說起這件事,何棠一愣:“中醫?”
“嗯,大概……就是吃中藥調理吧,原理就是養腎生精。”秦理握住何棠的手,“我們再試一試,好不好?”
何棠撅起嘴,說:“你都決定了還和我說什麼呀。”
見她有些不高興,秦理趕緊解釋:“這一次不打針,不上手術台,不做任何儀器治療,糖糖……”
“好啦,知道了。”何棠抱住他,“我並不是不想試,我只是不希望你為此而傷害身體。”
“嗯,我知道。”
何棠沒有對秦理說,其實,她還擔心他會抱太大的期望,因為期望越大,他的失望也會越大。
他曾經在“走路”這個夢想上沉重地折戟,甚至差點賠上自己的命,何棠非常不想看到他在“生子”這件事上再次受創。
秦理的確性格樂觀開朗,凡事都很想得開,會往好處看,但不代表他真的沒心沒肺到完全不會失望的地步。
何棠承認,再一次和秦理一起開始中醫的調理,她很忐忑,幾乎沒有抱一丁點的期望。
何棠和秦理都沒想到,來為秦理出診的竟然是曲平七十多歲的叔叔,曲郎中從十歲就跟著父親學中醫,退休前一直是北京一所中醫院的坐堂專家,掛他一個號難如登天。
曲郎中頭髮花白,身形清癯挺拔,他給秦理觀了面,看了舌,嗅了味,把了脈,然後很仔細地詢問了秦理平時的日常作息、飲食、睡眠、兩便的情況,重中之重是詢問了秦理身體癱瘓的病因。
得知他從嬰兒期起就已癱瘓,曲郎中面色有些沉鬱,又得知秦理後來還因顱內出血而成植物狀態將近兩年,他的面色更加難看。
他讓秦理躺在床上,去除衣褲仔細看他身體,並研究他的關節和各處經絡,最後,他對秦理說:“你的身體能保持如今這樣的情況已是極為難得,由此可見平時的護理很是周到齊全,說實話求子一事不要強求,我會給你寫個方子,你照著煎服,調理為主,一個療程後我再來看看效果。”
曲郎中說得婉轉,但秦理已經聽出,這是叫他不要太過期待。
曲郎中寫了藥方,秦理想叫郭建雲去中藥店購買,卻被曲平攔下。
曲平拿過藥方,笑著說:“中醫雖然醫藥不分家,但在我看來即將亡於藥。你的藥,我去幫你辦。”
後來,秦理才知道曲平的話是什麼意思。曲郎中的藥方再好,如果所用的中藥質量不好,那這藥方也就相當於一張廢紙。
中藥種植、採集講究原產地、季節、採集方法和藥材不同部位的選用,缺一不可,就比如吃人參,批量種植、灑了農藥的人參即便長得很大,吃起來的效果也許還沒有吃一個蘿蔔強。
曲平拿著曲郎中的藥方去了很多地方,上山下田,尋著每一味中藥的原產地,用最高的價格收到了質量最好的藥材,拿回來給曲郎中檢查過後,才稱好重量交給秦理。
由此,秦理的廚房裡時常飄出特有的藥香,何棠嚴格按照曲郎中的指點,為秦理煎煮湯藥,監督著他按時服用。
葉惠琴去廟裡上香,求觀音給秦理送子,回來就塞給秦理、何棠一人一個護身符。秦理不禁好笑:“媽,你什麼時候這麼迷信了?”
葉惠琴不滿:“什麼迷信,這叫信仰。”
何棠倒是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一年的夏天,D市酷熱難當,秦理和何棠商量,去尋一個涼快點的小鎮避暑。
何棠笑著說:“涼快點的小鎮?那不如回我家,澤土鎮到了夏天都挺涼快的。”
他們真的去了澤土鎮,同行的還有關敬。幾年前秦理已經在澤土鎮買下了一棟帶院子的小樓,作為自己和何棠回家時的落腳地。
何海和黃靜華已經結婚,生了一個小女兒,這時已經兩歲,他們一家和何慶國夫妻一起住在秦理那棟小樓的隔壁,何海在家門口經營著一家小賣店,自己親自打理。
小鎮上氣候果然涼慡,秦理和何棠休整了兩天後,決定出去逛逛。
他們去了碧湖邊的月老廟。
距離第一次來這裡,已經過了七年半,何棠推著秦理在廟裡走了走,在廟中那棵同心樹下,兩個人一同抬頭望。
這棵樹又長大了許多,變得更加枝繁葉茂,樹枝上的同心符、姻緣袋也越來越多,紅紅黃黃地幾乎是密密麻麻連成了片。
何棠在樹下踮著腳尖尋找著當初由她掛上去的那枚姻緣袋,哪裡還找的到。
秦理笑她:“你就算找到了,你也夠不到啊,它長高了,你還是那麼矮。”
“哈!你說我矮!”何棠拍了他一下,“當初是誰求我幫他掛上去哦。”
“我那是懶得站起來。”他晃著腦袋痞痞地笑。
“哼!”
他們常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鬧了一陣子,何棠推著秦理去到廟中。她說:“不如我們求一個同心符吧,上次你求的是姻緣袋,好像還滿准哦。”
“好啊。”秦理回答。
有居士坐在那裡,何棠捐了錢,領了同心符天著自己和秦理的生辰八字,突然聽到秦理在問居士:“這裡能求子麼?”
居士點頭:“能啊,能求姻緣自然能求子。”
“怎麼求?”
“你就直接寫到這符里去就行啦。”
秦理對著何棠眨眨眼睛,興奮地說:“你就寫,秦東。”
何棠失笑:“你怎麼和你媽媽一樣迷信,還多了個重男輕女。”
“我是怕寫秦南,秦東會不高興。”秦理笑道,“你就寫嘛,又沒壞處。”
何棠笑吟吟地寫上去,臨走前,居士說:“佛祖保佑你們,能夠夢想成真。”
走到院中,何棠踮著腳將這枚同心符掛上枝頭,它立刻匯入了那片符袋的海洋里,搖搖曳曳,難覓蹤跡。
秦理坐在輪椅上抬頭看著她的背影,他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在心中許了個願。
這天晚上,秦理和何棠一起泡了個澡。大浴缸設在他們的院中,有高大的竹製屏障和假山隔開外界視線,四周種植著常綠植物,幽靜典雅,別有風情。
何棠還沒泡過癮,秦理卻已經動了情。
“不要叫關敬。”
他在水中輕撫著何棠的肌膚,纏綿地吻著她的耳垂,聲音暗啞,“糖糖,我想要你。”
何棠滿臉通紅,拿著浴巾裹住了秦理,將他從池中抱到了輪椅上。
秦理面色有些不自然,畢竟被自己的妻子抱來抱去,對他男性的自尊心有小小的打擊。
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已經等不及,可不想被關敬看到他那迫不及待的某處。
秦理和何棠的這一夜淋漓盡致,離了平時習慣了的臥室,住在這有些陌生的房間,睡上這散著新鮮被褥氣息的大床,他們覺得新鮮、甜蜜又刺激。
房間的隔音設施在裝修時做到了極致,哪怕發出再大的聲響都不會有人聽到。除了像平時那樣,秦理在下,何棠在上,他們還嘗試了輪椅上的交//合。
秦理坐在輪椅上,拉上手閘,何棠雙腿掛在輪椅扶手上,盡情地配合、滿足著他。
用這樣的姿勢,他進入得那麼深,那物事脹得碩大,在何棠體內輾轉抽//動,情到深處,他的左臂幾乎要掐斷她的腰,一張臉則埋在了她胸前的柔軟處,甜蜜得快要窒息。
而她則高高地仰著臉頰,一手按著輪椅扶手動著自己的身體,一手圈著他的脖子,一次又一次地將他重重地撞向自己。
兩次以後,他們精疲力盡,相擁著躺在床上。
何棠做了一個夢,夢裡,她在碧藍海中游泳。她穿梭在美麗的熱帶魚**中,邊上還有五顏六色的珊瑚,這時,前方有一樣東西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何棠游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個白色的大蚌。
那大蚌閃閃發光,何棠有些好奇,伸出手指去碰碰它,它居然打開了一條fèng,何棠嚇了一跳,小心地掀開了蚌殼,出乎她的意料,蚌殼裡竟躺著一個小小的嬰兒,四肢縮在身前,正閉著眼睛甜甜地睡著。
何棠又驚又喜,她剛想伸手去把這嬰兒抱起來,卻見他動了一下,突然翻了個身趴在了那裡,何棠一愣,愕然發現這小嬰兒身下還有另一個小嬰兒,小傢伙坐了起來,睜開眼睛盯著何棠,咧著沒牙的小嘴咯咯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