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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理哈哈直笑:“沒什麼沒什麼。”
秦奮正色回答:“我演一個士兵。”
秦東瞪大眼睛羨慕地說:“哇!士兵好厲害的!”
秦奮點頭:“嗯,還有盔甲和大刀。”
秦理不咸不淡地問:“有台詞麼?”
“什麼叫台詞?”秦奮不懂。
小姐姐秦琪說:“台詞就是你演小品時說的話,你要說話嗎?”
“要的。”秦奮又點頭,“要講兩次。”
“那不錯啊,比你爸強。”說完,秦理笑眯眯地看向了秦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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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齊飛飛搞定了關係,和秦勉兩個人帶著秦琪、秦東和秦西一起去看秦奮表演。
等了一個小時,終於輪到秦奮參加的小品開演了,這個小品是根據一個典故改編的,叫“鄒忌比美勸齊王”,有點兒深奧,對3歲半的秦東和秦西來說,基本上看不懂。
節目開始前,秦琪給他倆做解釋,齊飛飛也聽得入迷,她對秦勉說:“鄒忌是個美男子?那肯定是奮奮演的了!”
可是,節目一開始出場的鄒忌,是一個高大的小朋友扮演的,並不是秦奮。
齊飛飛有點失望,又說:“城北徐公也是美男子,那總該是奮奮演的了吧!”
秦勉瞥她:“奮奮說他演士兵。”
齊飛飛:“……”
一直到鄒忌家的客人、齊桓公、忠臣、jian臣都出了場,齊飛飛還是沒看到秦奮。
秦東拉拉她的衣袖:“飛飛媽媽,奮奮哥哥呢?”
齊飛飛:“不知道啊。”
秦勉心中已經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果然到節目的最後,齊桓公袖袍一揮,一聲大喝:“來人哪!”
一個穿著盔甲背著大刀的小士兵瞬間上場,他站在齊桓公面前,一個立正:“到!”
小小的齊桓公負手而立,聲音童稚:“把這兩個人拉下去,斬了!”
小士兵一個低頭:“是!”
然後拖起跪在地上扮演jian臣的一個小朋友就下去了。
舞台上只剩下那小男孩的尖叫聲:“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
齊飛飛、秦琪、秦東、秦西:“……”
秦勉:=_=
回家以後,秦東和秦西圍在秦理和何棠身邊,繪聲繪色地講著秦奮表演節目的事,差點沒把秦理樂死。
晚上,齊飛飛儘管鬱悶,還是把秦奮的表演照片發上微信,照片上小傢伙一身盔甲,看著還挺精神的。二十分鐘後,她打開微信看留言,發現朋友圈裡秦理也發了一條新信息。
是一張老照片的翻拍,舞台上方掛著198X年向日葵幼兒園畢業晚會的橫幅,台上是幾個穿著動物衣服的小朋友,邊上……還有一棵露著小臉的樹。(⊙_⊙)秦理打著幾個字:子承父業之初級版。
秦勉也看到了,只是……那十來個點讚都是什麼意思啊?!(╰_╯)☆、58、
何棠和王宇霖同時回頭,秦理的車正停在不遠處,車窗降下,他坐在車後排,正目光沉靜地望著他們。
王宇霖後退一步,與何棠分開了一些,他重又戴上眼鏡,低聲說:“你回去吧,不要叫秦理誤會。”
何棠一愣,對著秦理喊道:“我馬上過來!”
轉過頭,她問王宇霖:“王師兄你沒事吧?你不要再喝了,明天還要上班。”
王宇霖搖頭:“沒事,這點酒還喝不醉。”
見何棠還是一臉關心,王宇霖又一次笑起來,他扒拉了下自己的頭髮,說:“呵……小和尚,知道你和秦理結婚時就想到你會辭職了,不過這一天真的到了,又覺得挺捨不得的。師兄還有許多東西沒有教你,以後,你就跟著秦理好好學吧。”
何棠懵懂地點點頭。
王宇霖猶豫了一下,還是拍了拍何棠的肩:“去吧,明天是不是最後一天上班?”
“是的。”何棠說,“明天過了就不來了。”
“好好保重,有事給師兄打電話,師兄一定幫忙。當初也是我把你拐到D市來的,結果都沒能好好照顧你,以後就把師兄當做你在D市的娘家人,秦理要是對你不好,師兄給你出頭。”
何棠臉紅了,原來王宇霖是知道她是追著他來的D市麼……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王師兄,欠你的錢我明天還你。秦理……給了我一點錢,我現在寬裕許多。”
“不急。”王宇霖說著就搖了搖頭,“小和尚,你還是太單純,師兄教你,跟著秦理呢,除了吃好喝好穿好,該給自己爭取的還是要多爭取。不是師兄心理陰暗,男人的事業到了某個程度保不准要逢場作戲,這種事師兄見得多了,所以你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說白了,他要給你的你就收下,給多少收多少,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懂麼?”
何棠心裡一點也不贊同王宇霖的話,她固執地認定秦理就不是那樣的人,不過知道王宇霖是好意,還是點頭說:“我知道的。”
王宇霖笑笑,放遠視線看了一眼秦理,說了再見就轉身進了川菜館。
何棠挽著大衣、提著包向秦理的車走去,馬佑傑下來替她開車門,何棠上車坐到秦理身邊,發現他正在低頭玩手機遊戲。
車子啟動,車廂里沒有談話聲,只有秦理的手機遊戲發出的音樂聲。
何棠悄悄扭頭看他,見他臉頰有些紅,驚訝地說:“阿理,你喝酒了?”
“嗯,喝得不多。”秦理又玩了一會兒遊戲,終於把手機收了起來,他抬頭看何棠,笑道,“你也喝酒了。”
“我……”何棠小聲說,“我喝得也不多。”
“王宇霖好像喝多了。”秦理盯著何棠的眼睛,漫不經心地說。
何棠點頭:“很多人敬我酒,王經理都幫我擋了。”
“這樣啊。”秦理笑笑。
他降下了車窗,靜靜地看著窗外風景。車子在高架橋上疾駛,冷風灌進車裡,讓微醺的兩個人都清醒了一些。
何棠看到秦理的頭髮被吹得飄了起來,忍不住說:“把窗子關上吧,小心著涼,”
秦理回頭看她,搖頭:“不會,天快要暖起來了,你感受下,這風不像冬天時那麼刺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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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照顧秦理的是郭建雲,他陪著秦理去洗手間時,何棠在套房的廚房裡煮醒酒茶。
這是何棠打電話向何慶國要來的偏方,自從上一次秦理喝多,何棠就準備了煮醒酒茶的材料,每次只要秦理喝過酒,哪怕只喝了一點點,她都會為他煮一杯。
正在等茶涼時,郭建雲到廚房找何棠,他很自然地說:“何小姐,阿理說他要泡一會兒澡,想要你去陪陪他。”
何棠心中一跳,立刻就想起十幾天前秦理的那個“一起洗澡”的要求。她點點頭,說:“好的,我這就去。”
郭建雲隨即就離開了套房。
何棠端著醒酒茶走進洗手間時,一眼就看到秦理正泡在按摩浴缸里。
他的洗手間濕區很大,熱氣蒸騰,有一個直徑超過兩米的圓形大浴缸,邊上還有一個置物櫃、一張防水按摩床和一架淋浴用的輪椅。
平時,何棠也是在這裡洗澡的,不過她只用淋浴,也從沒見過秦理泡澡。
此時,秦理的身體浸在散著白霧的熱水中,腰間蓋著浴巾,左臂展開搭在浴缸邊緣,腦袋也擱在池壁上,他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般。
何棠走到他身邊,水波涌動,柔和的光線照在水面,配上氤氳水汽,令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她低下頭,看到秦理的雙腿雙足和右臂皆靜置於水下,此時看來顯得特別蒼白萎縮,甚至還有點怪異。
秦理聽到何棠的腳步聲,緩緩睜開眼睛,他已經淋浴過,此時頭髮濕噠噠地落著水,仰頭看到何棠,他眯了眯眼睛,嘴角一牽就笑了起來:“糖糖,你不熱麼?”
他這樣一說,何棠才感覺到身上一陣粘膩,她還穿著保暖內衣和毛衣,底下還有兩條長褲,在這樣一個洗手間裡果然是十分得熱。
她說:“你先把醒酒茶喝了,我再洗澡。”
“唔。”秦理應過以後就微微張開了嘴,像是嗷嗷待哺的雛鳥,何棠心中瞭然,端著茶杯俯下/身去,秦理就著她的手喝盡了茶。
“真苦。”喝完以後,他皺起眉來,懊惱的表情像一個不愛喝藥的小孩子。
何棠笑了,把茶杯放到柜上,說:“良藥苦口,誰叫你喝酒。上次阿勉還和我說要我看著你,不讓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