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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位鏡主這次召集他們又說了甚麼?
鏡主竟要他們一一立誓,決不可為難那莫家兄弟半分,否則將來即便眾人飛升有望,他們這些為難莫家兄弟之人,必然不得飛升!
除此之外,一旦有人為難莫家兄弟一事被鏡主發現,無憂秘境便再不歡迎他們,還有他們的血脈後代!
如此重重代價之下,縱然是跟著鏡主弟子來的這四位渡劫大能,還有其他知情之人有多麼的不情願,卻也只能口頭上拖延拖延時間,期盼那蠢笨的南宮四兄弟能從那莫長生口中問出什麼來,也不會自己親自對莫家兄弟動手。
鏡主之威,又豈是他們可以反抗的?
可憐那南宮四兄弟,不過是做了出頭鳥而已。
“就是不知道,鏡主明明知曉那莫長生的重要,明明知曉南宮四兄弟秉性如何,為何還在之前派了這四人去看管逍遙秘境?”
只是這個疑惑只能存在他們心中,當著鏡主弟子的面,他們顯然是聞不出來的。
一行人不急不緩地趕向逍遙秘境周圍。
鏡主之弟子雖然說得大義凜然,可是也只要求身邊的四個渡劫大能跟著他趕向逍遙秘境,至於速度快是不快,那,就不是他所在意的了。
一行人的速度著實算不上快。
他們原以為到達逍遙秘境時,就算南宮四兄弟沒能問出什麼了,那莫長生還要和莫長生一起活著出來逍遙秘境的人都會狼狽至極,卻遠遠沒有料到,他們到達逍遙秘境周遭時,竟然死了兩個渡劫大能,其中一個正對著一個小姑娘猛砍,卻絲毫傷不到那小姑娘,另外一個則瘋了似的追著一個白衣青年,周遭一個元嬰修士,一個金丹末期修士,則時不時的給他製造些麻煩。
眼看著南宮老四要踏入一個讓人有不祥預感的陣法中,無憂秘境鏡主的弟子甄平安驀地站起來,高聲道:“四長老,且留步!”
南宮老四雖然殺紅了眼,可他素來知道鏡主的這位弟子在陣法方面的造詣,加之他自己心中也覺不對,愣是停住了腳步,只一雙眸子,還死死地盯著莫長生。
“小子,你竟敢殺了我大哥!老夫今日若不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老夫就不姓南宮!”
甄平安和他身後四人皆大驚。
一個小小元嬰竟會殺了南宮四兄弟中素來修為最紮實,最善鬥法的南宮老大,這南宮老四,莫不是在說胡話?
南宮三長老正在對著憐兒周身的防護罩狠狠的擊打,那防護罩內,正是瑟瑟發抖的憐兒和一具冰冷的屍體,那屍體正是南宮二長老。
“四弟說地沒錯!”南宮三長老惡狠狠地道,“就是那小小元嬰用他手上那把小人之劍傷了大哥!那把劍不知是用什麼靈礦鑄造的,一旦傷人,竟能使人修為盡失,所有法力都使不出來!那小元嬰還說,大哥除非自廢修為,否則就只能等死!奈何等到大哥下定決心要自廢修為保命時,那小小元嬰趁我們不注意時,竟用一塊毫無靈力的凡間石子,穿破大哥喉嚨,讓大哥由此身死!”
“此等人品低劣,卑鄙無恥,爭鬥中用上這樣的魔性之劍之人,就算是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甄平安和他身後的四位渡劫修士看了看身為渡劫大能的南宮四兄弟,再看了看那個小小元嬰莫長生,只覺南宮三長老這倒打一耙的功夫著實了得,試問,若非生死相逼,哪個元嬰期小小修士,敢在渡劫大能頭上動土?
若非逼不得已,那小小元嬰,只怕看到渡劫修士就要繞道跑吧。
幾人皆沉默了。
片刻之後,甄平安才問道:“那二長老是如何死的?”
南宮二長老死得就更莫測了。
憐兒不過是築基修為,原本輕易就能被南宮二長老殺死,奈何憐兒的全部防禦法寶都被摧毀之後,身前卻出現了一抹神識,那抹神識轉過身,將憐兒髮髻上的簪子取了下來,就用那隻築基期使用的小小靈器,半柱香之內,便擊殺了南宮二長老。
南宮二長老死後,那抹神識就變成了一個防護罩,將憐兒和二長老一起罩在了防護罩中,任憑三長老如何作為,都無法拿那個防護罩如何。
南宮三長老憋屈著講完二長老之死,原本只在乎那個鏡主所說的莫長生的甄平安等人,也下意識地看向憐兒的方向。
膽小,懦弱,柔軟不堪。
可是這樣的憐兒,卻有那樣強大的人保護著。
眾人都盯著憐兒,南宮四長老的目光卻死死的盯著莫長生的方向。
莫長生受了重傷。
渡劫期和元嬰期修士的差距,不是一把留影劍就能抹平的。
莫長生能在那位南宮大長老貓戲老鼠似的追著他跑時,勉勉強強一劍划過南宮大長老的耳朵,讓南宮大長老半點法力都使不出來,還要面臨自廢修為和等死的境地,他付出的代價也相當之大。
更何況現在還來了五個不知是敵是友之人。
可是莫長生還不能走。
他殺了南宮大長老,無憂秘境或許不會為南宮大長老報仇,可是活下來的南宮三長老和南宮四長老,必然會為他們的大哥報仇。南宮兄弟本就陰狠,為了給大哥報仇,找上很快就要出龍門鏡的莫長憂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莫長生還不能走。
莫長生微微仰頭,在口中倒下一瓶的補靈丹,周身靈力立刻爆滿。
南宮四長老嗤笑道:“小小元嬰,就是吞下一個秘境的補靈丹,也打不過老夫!”
莫長生只微微一笑,側頭看他:“四長老所言極是。只是四長老儘管放心,晚輩素來識時務,跟四長老鬥法之事,晚輩自然想都不敢想。晚輩吞下一瓶補靈丹,只是想補充補充氣力,畢竟,晚輩接下來要做的,可都是體力活啊。”
南宮四長老追問道:“你要作甚?”
莫長生看向南宮四長老,很是無辜地道:“鞭屍啊。所謂弟債兄償,四長老如此逼迫我,想要取我的性命,我不能拿四長老如何,就只好拿大長老的屍體……出出氣了。”
“豎子爾敢!”
莫長生當然是敢的。
事已至此,大仇已結,他今日若不能殺南宮三長老和南宮四長老,來日待他修為尚不精進之時,必會為二人所累。
與其將來受制,連累長兄,倒不如今日且試上一試,狠毒便狠毒了,莫非怨也要以德來還?南宮四長老威逼他在先,他如今,不過是以怨報怨,如是而已。
莫長生看了一眼甄平安和他身後的四人,見他們只冷眼看著,卻無一人想要插手,心中大約有數,直接從南宮大長老的儲物戒中,取出一條鞭子,拿在手中把玩片刻,才似笑非笑地看向南宮三長老和南宮四長老。
“想不到南宮大長老修為如此高深,儲物戒中卻還藏著如此陰毒之物。”莫長生拿著一條身血紅的鞭子看了又看,嘆道,“這條辮子上煞氣極重,想來大長老生前用它鞭過不少人,如今這鞭子反過來要鞭他了,倒也算是,因果循環,報應不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