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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兒看到他時,立刻驚訝地跑了過去:“是你?你還活著?”
莫長生嘴角微微一揚,似笑非笑:“本尊自然還活著,小友何故出此言?莫非小友心中,期盼本尊死了不成?”
憐兒剎那間紅了臉,忙忙擺手道:“不、不是。只是我沒能找到那兩件東西,還以為除了我和師兄,其餘人都死了呢。”
莫長生哼了一聲,一襲白衣,立在一旁,不再多言。
憐兒時不時的就偷看莫長生一眼。
白九擰了擰眉,拉過憐兒問道:“你認得他。”這句話說得很是篤定,接著又道,“他是誰?你在何處見過他?他可知曉冰湖一事?還有,你原先不是很厭惡他麼,現在難道又喜歡他了?”
憐兒被問得有些羞惱,跺了跺腳,才道:“甚麼厭惡喜歡?我、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她說完這句,也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好半晌才接著道,“我是在冰湖附近見過他,本來是和他一起被困到那個陣法之中的,只不過他破陣時看到師兄你在陣法外,便不願帶著我離開,就將我留在那裡了。”
白九面色一變,看向莫長生的目光異常冰冷:“如此說來,他也知曉冰湖的秘密了?你我都不能認主逍遙秘境,難道是他認主了逍遙秘境?濟遙靈君卜出上上之吉之人,果然非同尋常。”
可是再非同尋常又如何?待出了這逍遙秘境,這莫長生,要麼死,還要死得魂飛魄散,要麼,就只有做傀儡這一條路可選了。
憐兒雖然天真,可也不是不懂道理之人,否則當年白家欲要她姓白,成為白家人,她怎麼都不肯答應,直言她雖是父母拋棄的孤女,可是父母於她終究有生養之恩,名字她願接受師門贈與,至于姓氏,她不願在這件事上背棄父母。
天曉得她當初說那番話不過是藉口而已,藉口不願和白家的糾結更深一層。
“師兄在渾說些什麼?”憐兒惱道,“他比咱們先到了冰湖,將咱們二人在冰湖上噴……本命精血的事情都看在眼裡,待你離開了,我和他兩個人在陣法之中,他才出現,學著咱們對著冰湖裡太陽的影子噴本命精血,結果連噴三滴,逍遙秘境都沒有半點反應。我看他噴了三滴,便要他不要再噴,他立刻停止了,還嘲笑咱們傻,白白做無用功,浪費那麼多本命精血。”
憐兒說罷,不知是在氣莫長生的嘲笑,還是氣她和師兄確實有些傻的行為,嘟著唇,不肯再說話。
白九一怔,問道:“你確定?”
“當然!我親眼看到他噴了三滴本命精血就放棄,親耳聽到他嘲笑咱們,哪裡還能有錯?”
白九看著憐兒一臉地憤憤,沒有絲毫偽裝,再看那莫長生雖然“偽裝”的好,但是神色間隱隱的疲憊還是瞞不了人,再思及師門長輩和白家長輩所言,秘境一旦認主,便可化做無形之物,除了主人能看得到進得去,旁人都毫無辦法,可是現在這秘境還在他們面前,想來也沒有被真正認主。
且,憐兒的“記憶”中,這逍遙秘境是百年後被莫長生用冰湖之法認主,也或許這秘境的鑰匙也是時時變動,是以他們此次才沒能令逍遙秘境認主?
白九面上淡淡,心中卻思慮良多。
只是不待他再多想些什麼,逍遙秘境的出口處便打開了。
他看向莫長生,莫長生也看向他。
然後他便看到莫長生微微退後一步。
白九微微嘲諷地一笑,便拉起憐兒先出了秘境。
莫長生看了周圍一眼,也出了秘境。
待三人都出來了,四名渡劫大能正陰沉著臉等著他們。
“這次竟有三人活著?”
其中一位大能的話音剛落,出口處又跳出一人。
那人原是金丹初期修士,不知在秘境中得了甚麼機緣,此刻已經是金丹末期的修為,只差一步,便可結嬰。
那人尷尬了片刻,便躬身道:“應當只剩晚輩一個了。”
四位大能看也不看他,只繼續等著。
待到逍遙秘境的入口處真正關閉了,四人才分別站到莫長生四人面前。
為首的老者直接站到莫長生面前,冷聲道:“將爾等身上的每一件儲物用品和靈器、法寶都拿出來,若有私藏,我等決不輕饒!”
白九和憐兒都愣住了。
他們雖然有師門和家族囑託,可是師門和家族顯然沒有告訴過他們,這四位大能還會搜查修士最隱私的儲物用品。
憐兒欲要掙扎,直接被白九一眼瞪住了。
事已至此,還有甚麼還好說的?以他們此刻的修為,除了聽話,顯然沒有別的選擇了。
莫長生和最後出現的那名修士也是遲疑了片刻,想到儲物用品都認過主了,就算是渡劫大能也不能抹殺他們的神識,強行查看裡面的東西,因此在面前高階修士的威壓之下,將儲物戒和身上的每一件東西都交了出去。
莫長生無名指上的墨玉戒指,則在莫長生出了秘境,發覺不對時,便扔進了空間之中。
四名高階大能檢查完那幾樣儲物用品和莫長生幾人身上的其他法寶之類的,就把東西都還給了他們。
莫長生幾人只當這就結束了,結果卻聽其中一位渡劫大能道:“把你們的儲物戒、儲物袋裡的東西統統倒在地上。”
莫長生四人齊齊愣住。
憐兒被師門培養的最是天真,縱然是修為最低,卻還是站出來,氣憤地道:“前輩您莫不是老糊塗了?您要檢查我們的儲物戒,已經是很過分了,現在竟還要我們把儲物戒里的東西都倒出來,那豈非我們所有隱私的東西都要被旁人看到了?哪個修士沒有秘密?前輩您怎麼能這樣做?”
那位大能眉宇間隱約有些焦急之色,直接強橫的道:“單憑爾等現下的修為不如我等,我等之命令,爾等便不可違背!現在,立刻,馬上將東西都倒出來!聽到沒有!”
莫長生和白九見狀,便都明白搜查他們的東西是這四人自己的打算,至少其他人是不知道的,而不知道甚至反對這個行徑之人,正往這裡趕來。
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支撐到那不知是敵是友之人來臨的時候了。
莫長生立刻站出來,邊說話邊拖延時間:“幾位前輩都是渡劫期大能,皆是修真界的領頭人,想來也不願背負上欺壓後生小輩的名聲吧?且,能來參加逍遙秘境之人,無不是各個宗門和家族的佼佼者,都被宗門和家族看重。就算有的宗門並不算很看重,”莫長生露出一抹苦笑,隨即道,“可是宗門面子大過天,只要我等將所受委屈稟報上去,亦或是告訴同門和修真界諸位道友,我等宗門必會為我等出頭,到時……”
白九亦站了出來,接話道:“到時我等宗門和家族,必會向四位渡劫大能討要個說法。雖然四位渡劫大能修為高深,但是與四大宗門和……”
白九的話還沒說完,其中一位顯得最年輕的渡劫但呢過直接朝莫長生冷笑道:“旁人便罷了,莫非你這小輩還不知,我南宮四英,正是逍遙宗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