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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修為慢了下來,莫長生的木箭術和火鞭術卻是煉了起來。
莫長生不怕吃苦,更不畏吃苦,甚至在他開始練木箭術的時候,他身邊沒有弓箭,便以靈氣化為弓和箭,以此修煉。兩個半月的時間裡,莫長生在這兩部功法上的進步相當顯著。
只是在莫長生靈田裡的糧食再一次成熟的時候,莫長生不得不停下了修煉,去坊市找了從前給他種地收糧的人再來給他幹活,而莫長生自己,也因此有了三天左右的空閒時間。
莫長生看著四隻靈獸袋裡滿滿的妖兔和魚,還有一隻大容量的儲物袋也被裝滿了被儲物袋悶死的魚和兔子,而這個時候,他的五行符籙術也修習到了一個階段,五行符籙術會讓修士越階畫符,可是莫長生現在身邊只有三階的獸皮和獸血,這顯然已經滿足不了莫長生所畫的符籙的品階了。
他需要出去採買中品的獸皮和獸血,還有他的法器。總不能一直都用靈力化成弓箭,畢竟,在對敵之時,可沒有那麼多的靈力讓他耗費。
莫長生擰著眉,半晌才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到了必須要離開逍遙宗一趟的時候了。
自來門派,第一次的離開逍遙宗。
☆、拍賣會
“你要離開逍遙宗?”
莫長憂微微挑眉,慵懶的從莫長生送來的躺椅上站了起來。
莫長生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是出去看一看,把我這段時間的小山谷的收穫整一整,然後賣出去。”當然,除此之外,他還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做。
莫長憂一頓,並未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轉口道:“東西都收拾好了?你的小山谷里誰幫你看著?幾天能回來?打算以什麼名目出門派?”
莫長生一一答道:“東西都在儲物袋和靈獸袋裡,除了要賣掉的東西,我還準備了不少符籙防身,防禦陣法也一直帶著;小山谷託付給十三郎了,他這兩天正巧休息;我是接了個師門任務,是和兩個同樣練氣四層的修士,跟著一位築基期師叔,一起護送祁國公主回國的任務。大概能在外面待三到四天。”
莫長憂見莫長生說的頭頭是道,顯見是早就打算好了,而且為了說服他,想來還下了不少功夫,甚至還找了這麼個可以正大光明的離開門派,身邊還有一位築基師叔跟著的任務。
莫長憂聽罷,心中明白攔不住弟弟了,於是就點了頭,想了想,將自己這些年來煉製的上百個陣盤和一瓶丹藥一起給了莫長生。
“這些陣盤都是我這些年煉製的。”莫長憂面上似笑非笑,“千幻道君大約心中還是有愧,這些年並不禁止我去學習陣法和普通的煉器,甚至偶然興致來了,還會親自教導我幾句。這些陣盤,都是我閒來無事煉製的。你拿走,有喜歡的就自己用,其餘用不著的,若是有機會,便幫我賣了,靈石你也幫我收著。待到將來……為兄被淨身趕出幻峰的時候,長生再來接濟為兄好了。”
莫長生聽得心中發緊,卻又不能開口安慰。他很清楚,莫長憂需要的絕不是同情。尤其是來自他這個弟弟的同情。
於是莫長生定了定神,將那些陣盤都收進了儲物袋裡,便佯作好奇的拿著那瓶丹藥問道:“這是何物?”
莫長生記得,莫長憂從來沒給過他什麼丹藥。不僅沒給過,還特意提高不喜歡他用太多丹藥。畢竟,莫長生的資質太低,如果現在便用了太多丹藥,等到身體對丹藥免疫了,莫長生修煉到高階而無丹藥可用時,那才會讓他後悔不迭。
只是這次莫長憂竟然給了他一瓶丹藥……
莫長憂淡然道:“這是易容丹。”見莫長生驚訝的看著他,便解釋道,“是烈陽真人吃了易容丹來戲弄我,我才偶然得到的。裡面還剩下九顆丹藥,足夠你用一段時間了。”
易容丹是相當難得的丹藥。不但是高階修士如風烈陽吃的,就是莫長生這樣的練氣期的小修士也吃的。當然,易容丹最大的好處,還是服下易容丹後,能保持五個時辰的服丹者腦海中想像的人的容貌。除非天生靈目,就是元嬰修士也在丹藥的藥效過了之前,也是看不破的。
“這個丹藥,我不能收。”莫長生立刻拒絕道,要是普通丹藥就罷了,這易容丹太過珍貴,在修真界甚至是有價無市,想買都找不到地方買。這樣的丹藥,他不願意收。尤其是莫長生想,莫長憂或許比任何人都需要這種丹藥。
莫長憂見莫長生不停地推拒,才笑了出來,一語讓莫長生無話可說:“你忘了,千幻道君便是天生靈目。無論吃下何種丹藥,用何種易容手段,千幻道君都能一眼看穿。這丹藥,在烈陽真人不曾恢復神智之前,於我不過是累贅而已。”
莫長生怔怔的看著眼前明明是青年姿容,眼睛裡卻沉寂如老人的兄長,長久不得語。
這廂有了莫長憂的同意,又得了裴十三拍著胸脯表示會保護好他的小山谷之後,這才在翌日到內外門交接處的執事堂等候。
莫長生接下師門任務的時候,並不知和他一起的兩個練氣四階的修士,還有那位築基師叔是誰,更沒見過那位傳說中的祁國公主。逍遙宗的任務向來如此,在約定好時間地點前,彼此都不知彼此的身份。
於是莫長生在執事堂等了一炷香,看到了兩個和他一樣面露興奮的青衣小菜鳥時,就知道這兩個人是誰了。
只是莫長生和那兩個青衣小菜鳥都沒料到的是,那位築基師叔過來和他們對了任務名稱之後,竟然會帶他們接了一個頭髮花白、口中時有瘋魔治癒的老婦,言道這便是祁國公主。
而他們的任務,就是護送這位祁國公主返回祁國。
莫長生與另兩個青衣小菜鳥面面相覷,誰也沒料到,這位祁國公主並非是青春年華,當然,他們更沒有料到的是,這位祁國公主,不但形容是老婦,神智更是瘋魔,整個就是一瘋婦。
築基期師叔喚作齊遠山,兩個青衣小菜鳥都是外門弟子,一個叫做盧林,一個是女修白皎皎。
齊遠山也沒料到這次護送的對象竟然已經瘋了,他皺了皺眉,在祁國公主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祁國公主只是凡人,並無其他異狀之後,便也只得認了。沒法子,任務都接了,若是此刻再反悔,那麼他接下來就需要用三個圓滿的任務才能彌補眼前這個事到臨頭才有的反悔。
“也罷。”齊遠山擰著眉看了三個小菜鳥一眼,道,“白皎皎是吧?你是女子,便多照看祁國公主一些。還有你們兩個,沒有我的允許,也不得遠離祁國公主五丈之外,可明白?”
莫長生和盧林立刻稱是。
白皎皎委屈的看了齊遠山一眼,也只能咬牙認了。
怕是不止這路上的“多”照看,等到晚上夜宿的時候,白皎皎想,四個人里只她一個女子,估計到時候,也只能由她和祁國公主住在一起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護送祁國公主回國這個任務,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難就難在,祁國公主身邊至少要有兩人照看;簡單就簡單在,四個人里只有白皎皎一人是女子,這就意味著,祁國公主每晚在客棧休憩的時候,白皎皎需要貼身照看,而莫長生他們三個大男人里,只要留下一個在隔壁看著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