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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屏兒摩挲著這小葫蘆,想了一會,就自掏腰包,買了三個小葫蘆的辟穀靈酒。
白屏兒身邊恭維她的人卻奇道:“白師姐你買這個做什麼?我們已然築基,要這東西作何用?”
白屏兒笑道:“我聽師尊說,他曾經去東九洲歷練,不小心深陷絕靈之地,在那裡他無法吸收天地之靈氣,竟然只能如同未築基時一般,需要吃辟穀丹,亦或者是吃凡人食物才能度日。師尊曾道,他那時已然結丹,身上一顆辟穀丹也無,只能吃凡人食物,到頭來吃了太多的凡間食物,修為竟是下降了一個境界。”
丹姬道君曾經從金丹中期修為,突然下降到金丹初修為的事情很多人都知曉。只是其中緣故,他們竟是頭一次知道。幾個築基修士見了,猶豫了一番,也買了兩個小葫蘆的辟穀靈酒——倒不是他們不想多買,實在是沈諾要價太高,一葫蘆辟穀靈酒,就要價一塊中品靈石,這價格著實讓人為難。
不過也幸好有了白屏兒的榜樣,這辟穀靈酒這一日沈諾好歹賣出去了三十個葫蘆,比之前一日的一葫蘆都沒賣出去要好很多了。
到了第三日,坊市里各種法器、丹藥、符籙的價格又是翻了一倍,沈諾也毫不遲疑的又將他的靈酒的價格也漲了價,回春酒六十塊下品靈石一葫蘆,而辟穀靈酒,還未等他說價格,就被一個壯漢截了過去。
“這辟穀靈酒,我全都要了!”壯漢丟下一個儲物袋的中品靈石,就要去抓那些小葫蘆。
壯漢是築基初期的修為,而且一看就是體修。若是白屏兒今日不在這裡,沈諾指定就要吃這個啞巴虧了。
不過幸好,白屏兒一直守在沈諾身邊,見壯漢一動手,白屏兒就直接用捆仙索將壯漢給鎖了起來。
“混帳!也不看你姑奶奶在這,竟然還敢動手來搶?誰給你的膽子?”白屏兒一耳光就抽了過去,絲毫沒有仙子該有的形象。
沈諾嘴角一抽,卻也心中一暖。無論白屏兒肯保護他的初衷是什麼,她能做到這幾日時刻都守護著他,已然算是不錯了。他願意承她的情。
那壯漢卻是叫苦連連:“姑奶奶,白師姐,我可給錢了啊!我沒搶,我給了一百塊中品靈石呢!這還不夠嗎?”
沈諾心道,當然不夠。一塊中品靈石一小葫蘆辟穀靈酒,那是昨天的價格,今天的價格嘛——
“今日漲價了,一小葫蘆靈酒賣兩塊中品靈石。”沈諾眯著眼睛笑道。他就知道,普通修士便罷了,體修一定會喜歡他的辟穀靈酒的。
體修和其他修士不同。其他修士築基即可辟穀,可是體修每日要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練體,單單靠吸收天地靈氣,根本滿足不了他們的需要。他們必須要吃東西,還必須要吃靈氣旺盛的食物。
平常練體也就罷了,可是待他們和人鬥法的時候,鬥著鬥著肚子開始敲鑼打鼓的作響,他們還不得不分出心神來吃辟穀丹……須知鬥法中一剎那的時間都是寶貴的,有不少實力不錯的體修,最後就是折在這騰出時間吃辟穀丹上了。
普通的辟穀丹中蘊含的靈氣也只能撐過半天的時間,而他釀製的辟穀靈酒,則能保證那些體修一個月不吃東西都無妨。
昨日有體修耐不住肚子裡的酒蟲誘惑,仰頭就喝了辟穀靈酒,然後發現喝這個比吃辟穀丹還管用,定然是會去找煉丹宗師驗證,待煉丹宗師給了他們答案,他們可不就派了這個大漢前來買靈酒?即便價格上是真的貴了許多,可是若能撐過一個月的司天府之行,那對他們來說,亦是值得的。
大漢聽到沈諾說漲價,臉上立刻猙獰了起來。
白屏兒又是一巴掌拍了過去,那大漢才只能喏喏的拿出另一隻盛滿靈石的儲物袋來——沈諾來的這個坊市通常都是築基期和練氣期稍有積蓄的弟子才會來逛得,是以這兩塊中品靈石的價格高是高了一些,若是平常他們肯定不會樂意花費這個高的價格去買,但是如今前有司天府的誘惑吊著,後有這黑長臉一看就不是賣酒人的原貌,錯過這一次還不知道這黑長臉還賣不賣酒,他們就是傾家蕩產,也一定能掏出這兩塊中品靈石來!
那邊沈諾見大漢遞過來的又是一百塊中品靈石,想來這統共的兩百塊中品靈石,應當就是那些想去司天府的體修們的大部分積蓄了罷。
他想了想,將一百個小葫蘆的辟穀靈酒裝在了一個儲物袋裡,然後在儲物袋裡又在裡面放了兩個大葫蘆的回春酒。
大漢板著臉接過儲物袋以後,冷哼了一聲,那滿臉的厲色都消散了不少。
這也就夠了。
單單是辟穀靈酒這一項,就讓沈諾這一天賺了兩百塊中品靈石,一百個小葫蘆的回春酒,也以六十塊下品靈石的價格全部賣了出去,是以這最後一日,沈諾就小賺了兩百六十塊中品靈石。
再加上前兩日賺的,這三日單單是賣靈酒,沈諾就多了三百三十六塊中品靈石。
齊潤之那裡,也將沈諾應得的一百一十塊中品靈石給他了,如今沈諾手中,一共有了四百四十六塊中品靈石。
沈諾輕輕舒了口氣,有了這些靈石,他對半個月之後的司天府之行,總算又多了幾分信心。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沈七和沈遲在天元宗分宗的山腳下徘徊了二十幾日,才借著要去司天府秘境,以散修的身份進了分宗。
然而他們到底是客座散修的身份,竟是直接被分宗的弟子限制在了天元宗分宗的客院,這直接導致了,沈遲明明知曉沈諾就在這分宗之中,竟然都無法尋到沈諾的情形。
直到這一日,沈遲咬了咬牙,給看管他們的弟子送了一小瓶聚靈丹,才知曉他們除了這客院,還能去內門坊市轉上一轉的消息。
沈遲拎著他按照芥子空間裡的釀酒冊一書中記載的釀酒方法釀出的靈酒,就和沈七二人一起去了內門坊市。
這個時候,司天府秘境危險重重的消息已經散播開來,而距離司天府秘境開啟的時間也只有短短五日了。
很多人都在後悔自己高價買回來的暫時用不太著的東西。
☆、家當
說是後悔倒也不完全是。
至少那些拿到沈諾的辟穀靈酒的體修們,他們更後悔的卻是,為何沒有直接問那個賣酒人將釀製辟穀靈酒的法子直接給買回來——亦或是搶回來得了?
先前那位煉丹宗師說著辟穀靈酒多他們極其有用,若有靈石,定要多儲備一些的時候,他們雖然聽了,可也就是乖乖照做,一點都沒有想到,這辟穀靈酒的效果竟然出乎意料的好。
那個耐不住酒蟲的體修自從喝了辟穀靈酒,已經有足足半個月在練體時不需吃別的食物或者是辟穀丹了。
辟穀靈酒的效果意外的出乎意料,讓眾多體修們幾乎是翻遍了整個宗門的去找白屏兒身邊那個賣給他們辟穀靈酒的傢伙。
可惜白屏兒到底是分宗主的親傳弟子,還是唯一的女弟子,那些體修就是再大膽,也不敢去逼問白屏兒。
只是除了白屏兒以外,仿佛就沒有人認識那個那天突然出現的黑長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