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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築基期管事和王管事無法,竟是被眾人威逼著去了賞罰殿。
賞罰殿中,白屏兒的大師兄竟是滿臉怒容,他這才知曉,原來這分宗里,竟有那麼多偷jian耍滑、剋扣低階弟子靈石,甚至大膽到侵吞一件幾百塊下品靈石的法器的庸碌之輩!
他剛要發怒,就被白屏兒攔下了:“大師兄要打要罰,也莫要借沈諾的事情。一旦如此,沈諾可就成了阻攔那些人掙靈石的‘罪魁禍首’了!”
大師兄是少數知道白屏兒為何會突然變成丹姬道君徒弟的緣故的,他沉吟了一會,終是頷首,“也罷,師父一心煉丹,過往為兄和二師弟均為結丹,竟是幫師父打理分宗事務都不能。幸而如今為兄和二師弟同時結丹,師父身邊又有了師妹照料,這分宗的一應事務,也非一兩日能說得清楚的,今日之事,就聽師妹的。”
白屏兒長鬆了一口氣。
王管事被撤掉管事身份,並且終身不得擔任宗門發放月俸類管事,同時被罰去挖礦十年,方得回宗門。築基期管事也被牽連,被撤去了管事身份。
沈諾這才安心。他當然知道,這樣一來,王管事還有他背後的那位靠山,一定不會放過自己了。可是這件事情從頭開始,王管事就沒有給他退路,他要麼一忍再忍,被其他同門嘲笑並且聯合欺負,要麼就只能得罪王管事。王管事心胸狹窄,無論他得罪他一件事還是兩件事,他都會被王管事嫉恨的。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手軟?
“此番多謝白師叔,這是弟子自釀的果酒,品階雖低,味道還算不錯,白師叔若有閒暇,不妨試試看?”沈諾這次全身而退,還成功整倒了王管事,其中白屏兒幫忙良多,沈諾自是不能裝作看不到。
白屏兒好奇的接過了沈諾遞過來的一小罈子靈酒,當下就打開塞子嗅了嗅,一股撲鼻的果香味傳了出來,淡淡的酒氣微醺,白屏兒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再次使勁嗅了嗅。
“這果酒,味道一定不錯!”白屏兒興奮地大聲道,天知道她有多喜歡喝酒,凡間的酒味道雖好,可到底沒有靈氣,她已然築基,不能多喝,靈酒的話,靈氣是充沛了,可是好味道就沒了。她沒想到,這個漂亮年少的小傢伙,竟有這麼一手的釀酒的好本事!
白屏兒忽然想到,怪不得當初這小傢伙一心要煉丹呢,原來他有這麼一門手藝來供他煉丹。
“你那還有麼?還有多少,我全都包了,小諾兒要多少靈石儘管說!”白屏兒大包大攬的道。
沈諾倒是沒料到這靈酒的威力那麼大,只微微一笑,道:“一共釀了三種靈果酒,一種靈米酒,師叔先嘗嘗,若是喜歡,咱們再說旁的。這些,就當弟子的謝禮了。”
沈諾每種靈酒個拿出兩壇,遞給了白屏兒,然後就提出告辭了:“弟子要去藏書閣一趟,就不叨擾師叔了。”
白屏兒看到這麼多種靈酒,臉上高興地不得了。等沈諾提出要走了,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道:“哎,我是不是忘了說了,你不用謝我的,是墨仙長的師父,拜託我師父要好好照顧你的。謝禮師叔祖已經送過了,所以你真的不用謝我啦!”
沈諾要離開的腳步登時頓住了。
白屏兒還在自顧自的說著話,“師叔祖人很好的,他說待墨仙長成親,就接你回本宗。對了,小諾兒,你是要拜化神期的師叔祖為師,還是要拜墨仙長為師啊?他們為何要墨仙長成親後再接你過去?現在為何不行?”
沈諾面無表情的道:“若是收徒,自然沒什麼不行。”
白屏兒這才反應過來:“那若不是收徒,他們為何要接你去本宗?難不成是墨仙長他真的對小諾兒有了別的心思……”
她一頓,立刻住嘴。
心底卻想通了,原來師父意味深長的吩咐,竟然是這個意思!
再次看向沈諾時,她的眼底明顯多了一絲憐憫。長生大道,何人不想求?可是這樣以男兒身被迫委身其他男子,他應當是恨的吧?明明是上好的火木雙靈根,卻因為沒有靠山,因為那個男人特別的看重,就被上/位者如同禮物一般的送來送去,他如何會不恨呢?
☆、13
好半晌,沈諾才緩過心神,對著白屏兒打了個稽首禮,問道:“白師叔可知,墨仙長何時成親,夫人又是何人?”
知道了這些,他也好早作準備,早一點離開天元宗分宗。
可嘆他精心算計,滿心以為這天元宗分宗能夠做他的靠山,讓他自由成長到可以與墨君琰抗衡的日子——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怎麼也沒有算到,他會提前和墨君琰相遇,甚至墨君琰還對他動了這種心思。
白屏兒眼底的憐憫更明顯了:“是誰,我也不知。我只聽說,師叔祖在到處尋找前些日子被滅門的青雲鎮沈家一門,聽說,他們家有位小姐,生來就是純陰體質。墨仙長是雷火靈根,體內陽氣旺盛,想來是想找到這位小姐,緩和墨仙長體內的陽靈氣,儘快閉關,碎丹結嬰罷。”
沈諾一愣,這位純陰體質的沈家“小姐”,怎麼聽起來這麼像他?他定了定神,問道:“青雲鎮沈家不是因著身懷重寶,被修真界大肆通緝?怎麼,如今已經為他們平反了不成?”
白屏兒神神秘秘的道:“身懷重寶是真,可青雲鎮沈家逃出來的,就是幾個練氣期的小傢伙,還能真指望他們保住重寶不成。”她嘆了聲氣,“本宗和師叔祖已經到處換了告示,要求沈家遺孤,只要將重寶和那個純陰體質的沈家小姐交出來,本宗就會庇護其一生,甚至願意為他們尋找動手殺死他們親人的仇人。”
“本宗這般利誘,那幾個小傢伙,答應與否也只是時間早晚。只是可憐了那個純陰體質的小姐了。”白屏兒搖頭嘆氣。
沈諾這才想明白,為何前世沈家遭難,沈七和沈遲一心要帶他奔赴天元宗了。原來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就是打著要犧牲他來成就他們自己的主意。
那三年同甘共苦的情義,終於全部消散。
前世沈七和沈遲花了三年的時間,才將他帶去了天元宗。這一世,沒有他做拖累,他們應該能去的更早。可是……沈諾想了想,天元宗本宗既是明說了還要那位純陰體質之人,那麼沈七和沈遲,應當會花費大量時間來尋他,而且絕對不會大肆聲張。
——不為別的,單單為了尋找他之後的那些本宗獎勵和庇護,沈七和沈遲,就不可能撇下他直接去本宗,當然了,他們就更不可能指名道姓的說出那個爐鼎,其實是男兒身,讓旁人分了他們原本“應得的”本宗庇護。
沈諾微微放心。既然他們會來尋他,那就讓他們來找他好了。
他也很好奇,那件沈家重寶,到底是什麼東西,那麼值得整個修真界覬覦。
沈家重寶到底是何物?
沈諾不知,沈七不知,可沈遲,他卻是知道的。
沈遲背著沈七,將大長老拼命為他搶來的重寶滴血認主了。
重寶靈性使然,很快就讓沈遲明白了,它是一個沈家仙人留下來的仙人洞府——芥子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