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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是不怕,可是現在,墨君琰只有這麼一個法子了。
除非他能迅速化神,不懼賀蘭公子,否則的話,他也只能這麼留在沈諾身邊了。
沈諾眼睛眨了眨,這才回過神來。
然後便將手從墨君琰手裡抽了出來。
“晚輩,不敢。”
墨君琰已經不欠他什麼了,沈諾也不願意再和他有任何的牽連。更何況最後一情,沈諾覺得,也不是非墨君琰不可。
畢竟,前世兩人一塊處了那麼多年,他不是都沒喜歡上墨君琰麼?若是這輩子還是將近百年都喜歡不上墨君琰,那麼不就意味著,在百年之內,他依舊結不了丹麼?
這樣怎麼可以!
於是沈諾再次拒絕道:“前輩不必如此。晚輩已經著人去安排此事了,如何能讓前輩委曲求全?”他稍一頓,又道,“更何況,修誅情訣者,此生必負一人。晚輩若是負了旁人,尚且還有償還因果的可能。若是負了前輩……晚輩擔心,會反過來欠前輩良多。”
墨君琰沒料到沈諾一開始就把他剔除了考慮範圍。
他一愣,立刻道:“你不會欠我甚麼。之前採補一事,原本就是我欠了你的,如今,我來還你因果,若是你將來真的負我……亦是兩相抵消,如何不好?”
沈諾還待拒絕,卻又被墨君琰重新糾纏了起來。
並非口頭上的糾纏,而是隨時隨地的跟隨策略,沈諾去哪,墨君琰便去哪。
姚莫謙好不容易給沈諾尋來了幾名男男女女,姿色皆是上品,人品亦是端正,姚莫謙心道,這五六個人呢,沈諾好歹得有一個看得順眼的吧?
姚莫謙也不求著沈諾一下子就喜歡上那人,他只求沈諾稍稍對那人有興趣,然後再給他留出時間來去找別人就好了。多找幾個,讓那些人先跟在沈諾身邊陪著,讓沈諾一見鍾情基本不可能了,但三五個月、甚至一年半載的相處,總足夠沈諾確定要不要用那人渡劫了。
結果墨君琰倒好。他也不阻止姚莫謙的推薦,任由姚莫謙推薦的那個人,戰戰兢兢的在沈諾和自己面前待了三天,從一開始的試圖和沈諾培養感情,看些風花雪月,一起去花樓聽曲兒,企圖試探性的摸。摸小手,到最後的忍無可忍,賠了姚莫謙給他的靈石,直接告辭離去了。
“姚前輩,不是在下不守承諾。實在是……”這個要告辭的人,還是個俊俏的公子,他咬著牙道,“九公子性子太冷了,在下邀他賞月,他便直接盤膝坐下開始打坐修煉,說莫要浪費了月之精華;在下邀他聽曲兒,甚至親自舞劍與他瞧,結果九公子皺著眉,就和在下打了一架,還說在下應該專心修習道法,以後莫要練劍了云云;還有……”
姚莫謙聽得一個頭兩個大,他見這公子還要說下去,忙阻止道:“我知道了,公子不喜歡別人碰他,但是公子並無惡意。”
那俊俏的公子臉更黑了:“姚前輩,在下真是沒法子了。性子冷的人在下也不是沒見過,可是像九公子這般,連拉下小手都能跟在下打一架的,在下真是……有心無力了。”
姚莫謙聽得囧囧有神。
他還以為是墨君琰動手威脅了這人來著,結果,竟然是沈諾自己的緣故?
姚莫謙呆了一會,立刻搖頭,將這位俊俏公子打發走了,另外讓他又尋到的一名女修跟在沈諾身邊了。女修嘛,總是要比男修溫。軟一些,或許,她就喜歡沈諾這種類型呢?
結果這女修堅持的時間比前面那位俊俏的公子堅持的時間還短。她直接是哭著跑回來的:“不是奴家不用心。奴家也願意賺這份靈石,就是真的被拋棄了,也是奴家心甘情願的交易。可是,可是……”
女修也開始咬牙了:“可是九公子太侮辱人了!連我千方百計借著墨前輩之力,跑到了九公子的房間裡,脫了衣服……九公子都能眼也不眨的讓我出去,我、我真的沒辦法了!想我琦娘子,從未被任何一個男人這麼趕出房間!我……”
姚莫謙心道,這是你太主動了,哪裡能這麼快就脫光光啊,好歹要培養培養感情啊!瞧這氣的,連“奴家”都不會說了。
姚莫謙心中腹誹歸腹誹,可是很快的,他又給沈諾送上了後來選的幾個人,這下子,他也不管人長得好看不好看了,人品好不好了,只要肯立下心魔誓的,統統都給沈諾送去了。
反正那姓墨的也不管,他乾脆就都送過去,公子好歹得看上一個吧?就是暫時看不上,好歹留下,先混個眼熟嘛。
☆、75·休書
姚莫謙這麼打算著,於是很快的,他就左挑右撿,尋摸了三個築基期修士給沈諾送過去了。
這三個修士,和先前姚莫謙送過去那兩個又略有不同。前兩個端的是人品端正,至少不會無緣無故行惡事,而這後面三個……
呵呵。
姚莫謙心道,既然他家公子這麼有性格,平常算計起人來也不比別人差,偏偏在情之一字上,那脖子上的東西都變成了榆木腦袋,還是一般人都敲不動的。姚莫謙無法,只好弄了這麼三個一樣別有一番性格的人過來的,期冀他家公子好歹能看上一個。
另一廂,沈諾也發起愁來了。
他原以為自己喜歡不上墨君琰,那是兩人不對眼的緣故。可是姚莫謙一個接一個的把人往他這送,他也能看出來,這人是姚莫謙精挑細選的,可是……他努力試著和人家相處,卻還沒處幾天,他還沒將對方的樣貌記個一清二楚來著,那人就逃命似的逃跑了。
沈諾:……
一個跑了也就算了,誰知道第二個來的女修也跑了。
那女修的相貌有一兩分像沈清淑。沈諾其實還是很滿意她的。只是滿意歸滿意,可是這麼一個像沈清淑的女修,大半夜的脫了衣裳,跑來他的房間裡面候著……
沈諾當時,真的是下意識的就將人趕跑了。甚至對那個女修些微的好感,也立刻消失殆盡。
不應該是這樣的。
沈諾又練廢了一爐丹藥,灰頭土臉的走了出來,結果在院子裡還沒坐多久,姚莫謙又帶著三個人進來了。
打頭的是個男修,俊俏硬朗的模樣,臉上隨時帶著笑,只是左耳朵上,掛了一個奇怪的耳環,讓沈諾多看了一眼。
再往後去,就是一男一女了。
沈諾原本是隨意的一瞄,結果就瞄出事來了。
“沈師弟,竟然是你?”一個妖媚的女修快步走了過來,將沈諾上下打量了一遍,像是做夢般的道,“真沒想到,原本的小少年,竟然越長越回去,還成了金屋坊的大老闆了。”
沈諾看了一眼女修的修為,築基後期,便只微微頷首:“在下也未想到,馮師姐千方百計,寧受百日唾面之辱,背叛天元宗而進了合。歡宗,末了竟然又第二次背叛了宗門,淪為散修了。”
那女修可不就是當初和沈諾、齊潤止等,一起拜入天元宗分宗,後來受不得分宗人的磋磨,甘受唾面之辱,也要拜入合。歡宗的馮心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