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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秦牧錚受傷的右臂,就緊靠著喬洛的左臂。
秦牧錚聞弦歌而知雅意:“阿喬困了?那就睡一會好了。”
“可是……”喬洛又看了一眼秦牧錚被他包紮的亂七八糟的右手臂。他要靠著秦牧錚肩膀休憩的話,勢必要碰到他的手臂。
秦牧錚微微一笑:“只是小傷。”
既然秦牧錚都這麼說了,喬洛也不再客氣,直接就靠在了男人肩膀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起來。他重生一回,本來就是要讓自己過得開心的,雖然他沒本事逃開秦牧錚的身邊,可能時不時的膈應膈應秦牧錚,他也會很開心的。
秦牧錚自然猜不透喬洛內心的真實想法,只是他瞧著他的少年在他說了那句話之後就顯得格外的神采飛揚起來,身上的一點疼痛,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秦牧錚和喬洛二人間相處的頗為平靜,可其他人就顯得不是那麼平靜了。
喬宅。
“你說金老三截了阿鈺的身體,逼迫秦牧錚?秦牧錚最後為了阿鈺,甚至自己往自己身上捅刀子?”
喬老爺子目露精光,兩隻小眼睛死死的盯著喬父和溫雅柔。
喬父和溫雅柔也頗為激動。
他們一直以來都猜測秦牧錚對喬鈺的感情特別,可若要真說秦牧錚如何如何對喬鈺好了,他們還真的說不出個一二三來。然而經此一次,秦牧錚甚至會為了救已經變成植物人的喬鈺,連自己往身上扎刀子的事情都做出來了,他們喬家,還有什麼可怕的?
“爸,這是真的。我親耳聽秦夫人說的。”溫雅柔幾乎是喜極而泣,“秦夫人說這話的時候還咬牙切齒,對我諷刺了一番,您說,這事兒還能有假?再說了,上次秦少出面,要咱們喬家的產業,他不是也特地挑出了一些發展前景極好的股票讓咱們自己挑的?如果說秦少真的不在意阿鈺的話,那他又何必多次一舉?”
喬老爺子沒有說話,可他心裡卻是贊同溫雅柔的話的。秦家是何等人家?秦牧錚又是什麼人?
如果秦牧錚想要喬氏,他只要說一句話,就會有不少奉承他的人會出面把喬家逼的無路可走,只能低價出賣喬氏。可是秦牧錚之前的做法,分明是以物易物,送給喬家的股份價值,一點也不比喬氏價值要低。
喬父也是一臉高興,不過他這會想的是旁的事情:“爸,既然秦少對咱們家阿鈺還記掛著,那、那上次您說的,要對秦少父親示好的事情……”是不是就這麼算了?站隊伍什麼的,還是要提前決定的好。
喬老爺子的一個“是”字滑到了嘴邊,眼睛落到溫雅柔身上,又默默地咽了回去。“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在想一想。”
子孫子孫,先子後孫。喬老爺子也是老人家,他知道自己相對兒子更疼愛孫子,可若是論到重要性,兒子和孫子二選一的話,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他的兒子。
他會如此,那麼秦老呢?
要知道,秦牧錚的對手,可是秦老的兒子,他自己的老子啊。
喬父見喬老爺子沒有認同他的話,心裡有點失望,可還是把他收集到的消息說了出來:“對了,爸,我聽說,秦老二親自調_教的那隊左膀右臂,被人給做了。”
喬老爺子怔了怔,“說具體點。”
“聽說,金老三對阿鈺動手的時候,秦老二也大著膽子對喬洛動手了。”喬父眼中閃過不屑,“秦老二也是傻了,喬洛不過是咱們阿鈺的一個替身,秦少怎麼可能會在意他?他們果然包圍了喬洛在的那個更衣室,放出話要殺了喬洛,結果秦少直接把手機關機了,根本不管喬洛的死活。”
喬老爺子目光一閃,“喬洛死了?”
溫雅柔身體微不可見的一僵。
喬老爺子沒有察覺,喬父也沒有察覺。
喬父只道:“那倒沒有。喬洛那小子倒是有幾分運氣。潘市長的小情人正好也在那個更衣室里換衣服,還恰好和喬洛聊得不錯。潘市長去接他的小情人兒的時候,估計是以為秦老二派去的人是對付他的小情人兒的,直接二話不說就把人給一槍斃了。”言罷,喬父還嘆了口氣,“運氣這種事情,還真不好說。”
如果他的阿鈺能有這種“運氣”,那該有多好?
喬老爺子久久不語。
☆、16 一輩子
溫雅柔將喬老爺子的沉默看在眼裡,若有所思,良久方才開口道:“爸,旁的事情便算了。可如今秦少對阿鈺正上心,咱們這老宅……應該也能保得住了吧?”
前幾日秦牧錚還特意派了律師前來索要喬家老宅,那副做派顯見是要把喬洛捧上天。
可這才沒幾日,就出了這件事情,喬洛和喬鈺誰在秦牧錚心裡更為重要,平常人都看得出來。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喬鈺昏迷變成了植物人,沒法子討好秦牧錚是一回事,可換一個角度想,正因為喬鈺的及時昏迷,他留在秦牧錚心裡的印象才是最好的,秦牧錚會一直一直記得喬鈺最好的一面,甚至有和他相貌相似的喬洛在眼前,秦牧錚更是不會忘記喬鈺這個心頭的硃砂痣。
溫雅柔默默盤算著。她慣會算計男人的心思,這會也習慣性的算計上了秦牧錚。雖然秦牧錚對喬洛和喬鈺的態度和她所料想的有那麼一點出入,可大體上她自覺還是能猜到一點東西的。
至於喬宅……沒有喬氏,沒有喬宅,那麼喬老爺子就算不得喬家家主,溫雅柔只能故作鎮定的算計著,既然秦牧錚發話了要喬洛做喬家家主,那麼喬老爺子身為喬洛的祖父,她和喬父身為喬洛的親生父母,住在喬家家主才能居住的老宅里,又有何不妥?
況且瞧著喬洛的模樣,想來秦牧錚也就是那他當替身看得。一個替身小寵兒,得到些寵愛便罷了,將來肯定是不能傳宗接代的。而她的阿鈺就不同了。
阿鈺是秦牧錚心頭的硃砂痣,等阿鈺昏迷的久了,她便出面將當年冷凍的喬鈺的精-子取出來,找人受孕,就一定能繼續傳宗接代。到時候喬鈺醒了最好,喬家家主肯定便是喬鈺的;喬鈺若是不醒,那麼喬鈺的兒子長大了,接管喬家的人難道還能是旁人不成?
這樣一來,喬洛暫時接替了喬家家主的位置,對於喬老爺子或許是弊大於利,可對於她溫雅柔來說,卻遠遠是利大於弊。
喬家家主的親生母親,和喬家家主蔑視不屑的兒媳婦兒,到底哪一個分量更大,溫雅柔看得清清楚楚。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喬洛肯認她這個母親,至少在明面上認她這個母親,最起碼的,便是她能一直住在喬家老宅。試想,若是喬洛連老宅都不肯讓她這個母親住,旁人又會怎麼看她?她追求了那麼多年,付出了那麼多才得到的“上流人士”的身份,若是沒了喬家家主這個靠山,豈不是片刻間就煙消雲散了?
溫雅柔能想得到的,喬老爺子當然也能想得到。
他們一家在喬氏的股份被迫轉讓給了喬洛之後,喬家旁支就已經在明里暗裡的施壓讓他們滾出喬家老宅了。畢竟,對於喬家旁支來說,喬洛這個明顯不諳世事的小娃娃,可是比喬老爺子這隻活了幾十年的老狐狸好糊弄多了。說不得他們能從喬洛身上拿到更多更值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