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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錚當然不敢再動。
喬教授滿意的繞著秦牧錚轉了幾圈,轉身就蹬蹬蹬的跑回樓上去了。
喬洛還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喬教授闖到他的臥室里來了,手裡還乒桌球乓的拿著什麼東西。
他睜開眼睛,就見喬教授正端著一盆洗完頭髮還帶著泡沫的髒水,就要往樓下潑下去。
喬洛心中一動,剛想阻止,就聽喬教授對著樓下罵道:“讓你帶壞我兒子,讓你把我孫子弄沒了,讓你把我們家^寶貝當根糙!要不是現在還沒到晚上,我指定去借一盆洗腳水潑你一身!”
喬洛立刻不敢開口了。
秦牧錚站在樓下原本要躲,結果正好聽到喬教授的話,直接就杵在那不敢動了,任由那盆不知道喬教授從哪兒借來的洗髮水給從頭澆下,整個人都狼狽極了。
果然,岳父大人什麼的,最難討好了。
☆、28 跪子(第二更)
見秦牧錚真的就這麼站在那裡,任由一盆髒水從頭澆下,喬教授挑了挑眉,顯然沒有料到這個所謂的秦少,竟然真的一動不動。
照他老人家原本的意思,是把秦牧錚給嚇跑就好了,沒想到現在,不單單沒有把人嚇跑,反而是頂著他的怒氣就挨了一盆污水。
喬洛抓緊時間套了件衣服,也跑到窗戶口去瞅了一眼,果然看到已然濕身的秦牧錚,登時就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秦牧錚傻傻的站在底下,一眼就看到了喬洛笑得燦爛的模樣。他想,為了這個笑容,就是再來十盆污水,他也甘願挨淋啊。
只可惜單單是他甘願還不夠。
喬教授見潑水趕人的方法不成,乾脆就把窗戶關了,不許喬洛出門了。秦牧錚家大業大的,總不能一直都在這守著吧?
果然,秦牧錚守了三天,一直都見不到喬洛,就只能鬱悶的回去C市了。至於討好喬教授和張教授的事情,秦牧錚是秘密來到這裡的,因此這種討好的活兒,也只敢私下裡去做,收效甚微。
喬洛也很鬱悶。他這三天裡每天都不間斷的用短訊勸秦牧錚離開,哪裡知道秦牧錚的耐心那麼強,一直堅持了三天,估計是C市那邊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才肯走的。
喬洛抓了抓頭,懶洋洋的推開了門。
說來也怪,這個時間,按理說喬教授和張教授也該晨運回來了,怎麼今天一個人影都沒有呢?他的肚子都開始“咕咕”叫起來了呢。
喬洛肚子餓的厲害,自己又不會做飯,於是就只好帶著錢包出門去了。哪裡知道他一下樓,就碰到了被眾人圍觀的養父母,以及他那位白蓮花生母——溫雅柔。
喬洛動作一滯,立刻快步走上前去。
他們一家都是住在學校的。養父母又是教授,為人又好面子,如果這個溫雅柔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折了養父母的面子,那顆就不要怪他不顧念最後一絲生育之恩了。
卻說喬教授和張教授夫妻,今天一早晨運完回來,就在自家樓前碰到了哭得梨花帶雨的溫雅柔。他們夫妻二人早就料到了喬洛的生父生母會有來找他們的一天,可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會在這種情形下見到喬洛的生母。
溫雅柔又用了她十六年前成功翻身成為喬家太太的那一招——長跪不起。
這一次,她還學乖了,直接在身前擺了個感謝信,感謝收養了兒子喬洛一家的喬教授夫妻,然後身體力行的跪求喬教授夫妻把她的兒子“還給”她。他們一家思念兒子已久,實在經不起任何折騰了云云。
喬教授和張教授夫妻氣得臉色鐵青。
他們是通過合法程序收養的喬洛,費盡心思才將喬洛養大成_人,憑什麼你一句“生母”,一句“懷胎十月”,就要把他們的寶貝給要走?
更何況,他們自從收養了喬洛,從來都沒有隱瞞過喬洛是他們收養的事實,更沒有給喬洛更改過姓名,如果有心人真的想找,她是完全可以找到喬洛的。而這麼多年來,沒有任何人尋找過喬洛,那份意思,分明就是不打算要喬洛了。
可是現在,溫雅柔又這樣揣著抹黑他們一家的心思上門來,喬教授和張教授如何能不氣?
溫雅柔是看過喬教授夫妻的資料的。因此她一眼就認出了喬教授夫妻。
“喬教授,張教授,多謝你們這些年來對犬子的照顧,多謝你們了!”這樣說著,溫雅柔就衝著喬教授夫妻二人磕起頭來了。
喬教授和張教授夫妻臉色都是一黑。
他們受的是最先進的教育,父母卻是古板的國人,對於跪拜這種事情,他們既不反對也不贊同。只是晚輩跪長輩,這一點他們能接受,可是這溫雅柔因著喬洛的關係,勉強可以算是他們的同輩。同輩的這一跪,他們可受不起,也不樂意受。
“溫女士是吧?您先起來吧。洛洛是我們的兒子,照顧他是應該的,溫女士不必這樣多禮,讓旁人看了,還以為我們怎麼苛責你呢?”張教授淡淡的道。
一句話,張教授就把溫雅柔給堵了回去,絕不承認喬洛還是溫雅柔的孩子。
溫雅柔面色悲戚:“我們當年不是沒有找過阿洛的,只是人海茫茫,我們一直以為孩子早就已經被賣到什麼地方去了。畢竟,孩子失蹤的時候才兩歲多一點點,我們誰也沒料到,這孩子竟然一直記著自己的名字,並且沒有改過名字。如果我能猜到的話,一定會盡我所能的尋找阿洛的。”
見眾人神色稍緩,溫雅柔繼續道:“阿洛是怎麼出生的,喬教授、張教授您們可能也知道一些。我在那種情形下,獨自一個人把阿洛生了下來,一個人伺候他的吃喝拉撒,還要掙錢供給花銷。我那時過的那麼苦,都把阿洛給生下來了,二位覺得,我真的有可能是那種明知有方法去尋找兒子,卻不肯去找的女人麼?”
“阿洛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就是把自己委屈死了,也絕對不會委屈了我自己的兒子。張教授,您沒做過母親,您不知道母親對於兒子天生的那種母性,我是怎麼也不會對自己的兒子不好的。求求您把我的兒子還給我行嗎?”
喬洛立刻就聽不下去了。
張教授一生無子,溫雅柔分明是故意刺她,讓張教授心裡難過!
喬洛轉頭看去,張教授果然臉色慘白,就是她身旁的喬教授,也是板著臉,死死的瞪著溫雅柔。
喬洛幾步上前,扶住了張教授的手臂。
“媽,我永遠都只有您一個媽,再也不會叫別人這個稱呼。”喬洛沒有直接說認不認溫雅柔,反而直接對張教授說只要這一個媽,言外之意自然顯而易見。
溫雅柔臉上一白,跪行著向著喬洛的地方就要爬去。
喬教授見了,立刻拉過了喬洛——母親跪兒子,不管事實的真相如何,都足夠那些報社雜誌社等將它作為一個噱頭大肆宣傳了。
溫雅柔卻仿佛是認準了喬洛,喬洛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認準了今兒要讓喬洛真正的受她一拜。她知道喬洛對她沒什麼感情,也正因此她才會用這一招,用輿論道德來逼迫喬洛向她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