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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里的嘲諷如針尖一般刺痛她的心,發生了什麼事,她不知道,她跟南森燁……不可能,不會的。
她寧願相信是南小苒刻意弄出來的,可是,萬一……她不敢想。
書兒垂著頭,長發掩住她的面容,過了不知道多久,她像是下了一個決心,從床上緩緩的站了起來。
她從背後摟住他的腰,手臂很用力,“我給不出合理的解釋,你也不相信我是被人算計,那麼,威洛,我們離婚,你可以娶一個更好的女人。”
威洛生生扳開她的手,轉身看著她的臉,“這就是你的算盤?用這樣的方式來擺脫我?”
書兒聞言,拼命的搖頭,“不是,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
她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今天的事情,她會去查,她下意識就不願意相信她跟南森燁真的發生過什麼,身上的痕跡……
他是華安國際的總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戴綠帽子,他不想要她了,她明白,雖然,她一點都不想離婚。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什麼意思,”威洛冷冷的看著她,“從你失憶開始你就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我,不過是因為我幫你救了夏堇,不過是因為你覺得反正我們曾經是戀人,不過是因為我一直在步步緊逼,所以你才別無選擇的跟我在一起。”
書兒聽著他聲聲的指責,只覺得心都痛的麻木了,他怎麼會這麼想?原來他一直是這麼想的。
他以為,她不愛他?
“威洛,我愛你,”她咬唇看著他,她的語速有些慌亂,“我是因為愛你才跟你結婚的,沒有其他原因。”
“是嗎?”他漠漠的,“你要是愛我,就不會讓我看到今天這一幕了。” 說完,沒用什麼力氣就推開了她,徑直走出臥室,“你的身上有傷,就留在這裡吧。”
留在臥室的意思是……他要軟禁她嗎?
她的腦子很亂,什麼都想不起來,軟禁就軟禁,他總不可能一輩子軟禁她,更何況,她是真的累了,需要休息。
書兒漫步目的的爬上床,胸口隱隱作痛,睡著之前,她腦子裡迷迷糊糊的想起一件事,夏堇呢,為什麼她出事了堇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大概凌晨的時候她醒來了,房間裡的燈光仍舊點著,但是除了她沒有任何人,因為她在這裡,所以他整晚都不打算回家嗎?
她從下了床,鞋子都沒穿就走了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出去幹什麼,結果一走到走廊就看到威洛恰好上了樓梯,他回來了。
書兒心裡一陣小雀躍,她站在原地看著他,小聲的道,“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
威洛還穿著正裝,面無表情的瞟了一眼她,長發散亂,光著一雙瑩白的腳丫,臉上帶著小心翼翼的笑容。
“這是我家,我不回來要去哪裡。”他從她身邊走過,淡淡的說道。
書兒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失落滑過,但是她很快重新揚起笑容跟著他回到臥室。
“我幫你放洗澡水吧。”書兒見他在脫衣服,遂說道,抬腳就準備往浴室走去。
“不必,我淋浴就可以了,你先睡吧,很晚了。”他的聲音不咸不淡,沒有之前刻意的冷漠,卻也聽不出半絲溫情。
書兒僵了一下,只淺笑著說好。
威洛進了浴室,書兒沒有上床,她剛剛才醒,沒有任何睡意,她撿起原本放在枕邊的書,坐到沙發上,找了個蜷縮的姿勢,一邊看書,一邊等他出來。
她向來有睡前看書的習慣,頭一次,她聽著浴室里的水聲,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他們之間,到底該怎麼辦?
威洛沒有洗很久,十多分鐘就出來了,他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女人,蹙眉淡淡道,“上床睡覺。”
書兒下意識就開口,“你先睡吧,我現在睡不著。”
她是真的沒有睡意,因為從他走之後她就一直就在睡覺。
可是威洛一下子就憤怒了,手裡擦拭身體的毛巾被他摔到地上,聲音冷而狠,“你以前不是一直跟我睡嗎?也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就因為跟南森燁睡過一次,你就連跟我躺在一張床上都不願意了,南書兒,我就這麼讓你不能忍受?”
書兒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理解,她試圖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回來之前我才剛起床,所以我現在不困。”
一看威洛冷漠的表情,她就知道,他根本就聽不見她的解釋。
書兒想放下手裡的書回床上去,卻又覺得這麼做他會認為她在欲蓋彌彰。
沒有辦法,信任一旦被打破,你做什麼都是錯的,都是欺騙和謊言。
她垂著頭,長發掩住她的臉,威洛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們之間隔了一道深淵,她不知道路在哪裡。
良久,她還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上淺笑盈盈,“威洛,你明早還要去上班,早點睡覺,我不打擾你了去隔壁書房看書,明早我會叫你起床。”
她一直維持著微笑走到門外,還沒有忘記帶上門,臥室里最後那一絲燈光消失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全然消失,手裡的書也差點落到了地上。
靠在牆壁上站了很久,才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書房。
她很少進他的書房,威洛工作的時候很認真,她怕打擾他,簡約雅貴的風格,落落大方,將手裡的書隨手放到書桌上,她感覺自己無法呼吸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她豈不是要下跪]
早上七點,書兒準時開門進去,威洛剛好已經醒過來坐在床上了。
“早上好,”書兒微笑著向他打招呼,從衣櫃裡幫他把衣服拿出來,放在床邊。
威洛只看了她一眼,便一言不發的進了臥室。
書兒垂著頭整理臥床鋪,等著他一起下樓吃飯,她已經在客房洗漱過了。
傭人已經在餐桌上擺好了兩份西式早餐,書兒坐在他的對面,兩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威洛喝完杯子裡的牛奶,書兒才放下手裡的東西,小心的問道,“威洛,我可以出去嗎?”
威洛終於抬眸看她,清晨她的臉蛋很素淨,沒有任何妝容,或者說,她平常就不是愛化妝的人,天生麗質。
威洛拿起一旁的紙巾擦著嘴巴,淡然道,“隨你。”
說罷,就起身準備離開,到門口的時候停住了腳步,“書兒,我知道你知道南森燁逃走了,不要試圖離開巴黎,更加不要試圖離開我,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他很想說不準,不准離開這個家,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守著她,而不是擔心她隨時會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但是他不能,南書兒這個女人,根本就不能用這種方式強行留在身邊。
“晚飯前我會回來的。”書兒看著他的背影,不輕不重的在後面加了一句,然而威洛卻沒有再說話。
吃完早飯,書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聯繫夏堇,她的婚禮取消,夏堇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問一句,這不可能,除非她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