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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和刁名靈對視一眼,二號高傲的臉上劃出一抹冷笑,喃喃道:“那宏玉,呵呵……我先去會會他。”
近一個時辰後,上官澤與二號和刁名靈來到這所上海規模最大的瘋人院。
並以探親為名,順利的進入院內接待處。
然而在上官澤報上要探的名號時,工作人員當即愣住,在連續詢問了好幾遍後,怪異的看了看上官澤三人,然後讓他們,快步離去。
不一會,這名工作人員帶著一個醫生摸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你好,我是這裡的副院長,是你們要見……那宏玉?”上官澤禮貌的和那名副院長握了握手:“你好院長,是我們,我們是要見那宏玉。”
目光在上官澤三人身上轉了轉:“你們是他什麼人?”“我是他的哥哥,我叫上官澤,這兩位是我的朋友。”
副院長推推眼鏡:“哥哥?不好意思,我們的資料中沒有那宏玉有親屬的記錄。
而且……那宏玉是我院的一個特殊人物,我們不能隨便讓你們見他。”
刁名靈眉頭微皺:“副院長,我們確實是那宏玉的朋友,之前之所以沒有來見他是因為我們一直都在國外,而且我們不知道那宏玉竟然被關進了這什麼瘋人院中,我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見一見他。
難道你們瘋人院還拒絕親人過來探望?中國的法律中何時增添了這麼一條?不要欺負我們不懂法律,如果你不讓我們見他,那咱們就法庭上見。”
刁名靈冷冽的語氣讓副院長眉頭大皺,整天和瘋子們打交道的他早就習慣了那些恐嚇人的威脅,所以對於刁名靈的冷言冷語倒也沒有什麼懼意:“這位先生,瘋人院有瘋人院的規定,在沒有核實你們身份之前,我們不能隨便讓你們見他。
對不起,再見了。”
說著,扭頭就往外走。
“你……”刁名靈臉色一寒,剛要動怒,上官澤輕輕按住他,看著向外走的副院長輕笑道:“副院長先生,那宏玉在你們這瘋人院中定然是給你們添了很多的麻煩,甚至是讓你們整天提心弔膽。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也一定是十分想將他送走。
我,倒是可以幫您滿足這個不是願望的願望。”
那名副院長腳步一頓,扭頭看向上官澤,聲音發沉的道:“我不太明白上官先生的意思。”
見他停下腳步,上官澤輕笑幾聲:“我確實是那宏玉的哥哥,是結義兄弟,這一點我沒理由作假。
只要你們讓他見見我,這個燙手的山芋很快就會解決了,因為我可以治好他的瘋性。”
副院長凝眉深深看了一眼上官澤:“你確定?”“可以確定!”“那跟我來吧,我只會給你一分鐘,我要確定你是不是他的哥哥。”
說著轉身向外走去。
對那個院長沒有任何好感的刁名靈叫道:“這裡不是會客室嗎?你要帶我們去哪?”副院長頭也不回道:“那宏玉情況特殊,不能帶出病房。”
二號踢他一腳。
“跟上,哪來這麼多話。”
隨後上官澤幾人跟著副院長走出招待室,沿著一個彎曲的小道穿過一棟棟樓房向著醫院的深處走去,沿途可以看見一個個各式各樣的瘋子在醫院醫生護士的帶領下隨意的散著步。
最後,大概走了約四十分鐘,就在刁名靈漸漸失去耐心的時候,他們來到一個僅有三層高的古樓面前。
這棟古樓不僅已經被那種“爬山虎”完全纏滿,給人一種壓抑沉悶的感覺,而且從外望去,各個窗口處更是完全被密集的鐵窗禁錮。
古樓前面更是有一個個手持電棍的警衛隨意的遊蕩者。
實在難以相信,在這繁華的上海之中還會有這等陰森的地方存在。
二號和刁名靈詫異的對視一眼。
二號低笑道:“我怎麼有種回到死囚牢的感覺,嘖嘖,真是可惜,要是這傢伙也被關入死囚牢,說不定我們還能早一步就相識了。”
走在前面的副院長走上前同那些警衛交流一翻後。
返身回來:“你們只有一分鐘的時間,我需要先確定你們是不是真的認識,以及那宏玉對你的感覺。
如果他真的認識你,且和你十分親切的話。
我可以向院長申請你們同他進行交流,不過申請得明天才能下來。”
上官澤隨意點點頭,望著面前的古樓,素來平靜無波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明顯的激動。
兄弟,我來了……
第018章,那宏玉(2)
隨後在四名警衛的帶領下上官澤一行進入鐵氈門密布的古樓,雖然現在是下午兩點左右,是一天中最亮的時刻,但由於那些蔓爬植物的纏繞和鐵窗的緊閉,讓整個樓體內部一片陰暗cháo濕,甚至還帶著淡淡的霉味,讓剛一走進裡面的眾人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
副院長甚至掏出手帕捂住嘴巴鼻子,腳步加快:“快點,快點走。”
行走中,上官澤看著樓道兩側一個個的密閉鐵門,雖然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但那眼神卻逐漸冷了下來:“副院長,你這裡是瘋人院還是監獄?我想即便是你們上海的監獄也沒有這等囚禁方法吧。”
那個副院長腳步連停都沒停,一邊快步向前,一邊隨意道:“我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些人都是一些心理扭曲且仇視社會的傢伙。
我們實在是不敢將他們放出去,一旦離開這些房間,他們極有可能從這瘋人院逃出去。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我們醫院可就難辭其咎了。
行了,別問了,快走,那個那宏玉就在三樓。”
不一會,穿過道道鐵鎖緊閉的鐵門,上官澤一行人來到三樓最邊角的一個牢房。
副院長向身邊的警衛示意一下,那人掏出一大串鑰匙,翻查一下後咔嗒一聲,將鐵門上的鐵鎖打開。
厚厚的鐵門吱呀一聲隨之被推開,一股遠比外面更加濃烈的酸腐味頓時涌了出來。
副院長和那四名警衛忍不住連連後退,用力的揮手呼扇著那令人噁心欲嘔的氣味。
可在他們後退的時候,上官澤和二號刁名靈卻同時前踏一步,走進這大約三十平方昏暗房間內。
房間之中唯一的光線來源就是牆上那不足巴掌大小的窗戶和上官澤走進來的鐵門,所以房間內一片昏暗陰沉,讓人難以看清那個蜷縮在牆角的人影到底是何模樣。
上官澤眼中的激動神色猛地加重,就連身子也是不由自主的輕輕顫動起來,眼睛死死盯住牆角那個被道道鎖鏈鎖住的人影。
可這個人影這時候仿佛在睡覺一般,對於突然闖進自己房間的人們好無所覺,五條一頭釘在房頂一頭拴在他四肢和脖頸的鎖鏈也是如同軟繩一般毫無任何動靜。
這時候,剛才閃到一邊的副院長五人捂著鼻子走了進來,兩個警衛揮著鐵棒用力敲著身邊的鐵門。
“起來起來,別他媽裝死,有人來看你了,起來……”敲擊聲和囂張的呼喝聲在狹小的房間裡迴蕩,深深埋在雙膝間的腦袋抬也沒抬,更是沒有絲毫動彈的意思,真如死亡一般。
上官澤深吸一口氣,抬腿向前走去。
副院長一驚,連忙叫道:“你去哪,回來,回來,你快回來,這傢伙不是人,他,他他吃人,你快回來……”那四個警衛也是連連呼喊。
只是五人呼喊的厲害,卻沒有任何一人向前踏出哪怕一步,甚至還有後退的趨向,顯然他們對於這個男子存在深深地懼意。
對他們的呼喊仿若未聞的上官澤走到男子身邊,慢慢蹲了下去,目光顫動著看著眼前這個生死兄弟。
微微停頓了片刻,上官澤抬起有些抖意的右手去分開他長及地面的雜亂頭髮。
可就在上官澤觸碰到那頭髮的一剎那,死一般沉寂的男子卻猛然間抬起腦袋,一個明亮且泛著凶光的眼睛驟然間出現在披散而下的頭髮間,死死地盯住面前上官澤,鐵鏈纏繞的右手同時抬起狠辣的抓向上官澤的脖頸。
啊~~副院長和四名警衛失聲驚呼,毫無骨氣的踉蹌後退。
可就在那指甲尖長且滿是污垢的右手即將抓住上官澤脖子的時候,此人渾身劇烈一顫,前沖的右手頓時停止,凶光翻騰的雙眼幕然圓瞪,失神的呆在當場。
上官澤臉上掛起那慣有的淡淡笑容,右手沒有停頓的分開他的頭髮,替他向兩側攏了攏,而又輕輕貼在他滿是污垢的臉上,輕聲道:“兄弟,我回來了。”
兄弟……這人身子劇烈一顫。
多麼熟悉的稱呼,多麼熟悉的笑容,多麼熟悉的容貌。
多麼~~~熟悉的回憶……男子變得失神的目光中慢慢布滿淚痕,兩道渾濁的淚水順著布滿污垢的臉頰滾落下來,留下兩道觸目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