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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濕膩的掌心貼在一起,他的手很大,能將她整個柔荑包進去,玄釁走的這條道路本就不寬敞,如今,二人一左一右,剛好占據的滿滿。汐奚仍舊放不下園中一事,總是有些心虛,再加上玄釁突如其來的這番動作,更令她分外不安。

    “不敢?”玄釁淺笑,薄薄的嘴角拉成一道好看的弧度,“我看你膽子沒有那么小。”

    “爺說笑,妾身一向無膽。”汐奚見他面帶微笑,二人相扣的手指溫暖而有力,她微微螓首,側上角斜下的陽光緊緊挨著女子頭頂,從細碎黑亮的髮絲上拂下,玄釁正好垂目,只見她眉眼微眯,清亮的瞳仁中呈現出幾點卸下防備後的慵懶,嘴角邊,衍生出的笑自然輕鬆,愜意萬分。

    “是麼?”玄釁突然站住,面上表情也隨之認真,“無膽?讓我摸摸看。”

    汐奚望著他揚起的大掌,情急之下一個側身,俏臉酡紅,手臂更下意識地護在胸前。玄釁原只想逗弄一番,如今見她這樣反應,當即便俊臉陰霾,鐵臂環過女子雙肩,用力將他扳向自己。

    “汐奚——”他俊顏壓下,“你是我的女人,對於我的親密,你不准逃,更加不准躲,記住,這是你的榮幸!”  

    自大的男人!

    汐奚心中第一個反應便是如此,她撇開眼,身子卻被猛的拉向前,抬起的眸中只看見一道壓下的身影,突來的氣息灼熱,噴she在她小臉上,暈開的壓抑在她眼中聚為一點,下一刻,菱唇已被玄釁封在薄唇之間。

    驚愕,錯楞,種種意想不到的表情全部呈現在汐奚臉上,她想要避開的腦袋被後頭大掌托住,用力壓上前來。

    第二十四章 交易

    龍涎香味,四溢流逝,男子的齒輕抵在她柔軟的唇瓣上,汐奚緊咬牙關,卻被他一口,女子當即痛呼,蹙起秀氣的眉頭。

    靈舌趁機竄入,濕膩的曖昧在唇畔間糾纏,舌尖被他用力吸允,身子亦是了擠進寬厚的胸膛,汐奚整個人被禁錮住,難以動彈。玄釁的吻肆意霸道,纏綿的,像要摧毀一切,讓人承受不起。

    她面紅耳赤,呼吸被剝奪,圈在玄釁身前的兩手用力在他胸膛處捶打,男子闔起的眸子睜開,洶湧黑邃的眼中聚起異樣,隱含欲。望。汐奚不敢亂動,感覺到她的難受,玄釁強捺下體內衝動,手臂的力鬆開些。

    “你說的沒錯,汐奚果然是沒膽的。”瞅著她兩頰的cháo紅,男子禁不住揶揄。  

    胸口處因缺失呼吸而窒悶的疼,汐奚將舌尖抵在嘴角,那兒,已經嘗到腥甜,玄釁手指在她唇畔處輕拭,俊目隨著手指的動作落在她眉宇間,“告訴我,昨晚,你在哪?”

    對這問題,他居然還是窮追不捨,汐奚紊亂的胸口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爺,您是不是不信妾身說的話?”

    環緊的手臂鬆開,玄釁睨望片刻,執起她的手後走向前,“當時,我真有種你在身邊的感覺。”

    汐奚心頭一酸,突然覺得有些難受,她明知這樣的男子,說出來的話她不能全信,可那柔軟的心底,卻還是有些觸動。她想要的東西,是五月盟拼死相護的,汐奚側目,男子的俊臉不羈安詳,卻總有一日,他們會成仇。

    回到東苑,汐奚找來賈管家,費了半天神,才讓他同意將惜翎賞給她做丫鬟,這樣,也總算是有個伴,不會被欺負。

    眉雅走入紅綃閣,在入東宮之前,按照規矩得先給原先的主子請安送別。

    玥姬一臉怒意地端坐在大堂,見她進來,二話不說便上前,重重一巴掌扇在眉雅白皙的小臉上,鮮紅的指印觸目驚心,嘴角,鮮血流溢。  

    “賤丫頭,居然敢愚弄我。”

    眉雅擦下血漬,小臉正對玥姬,“奴婢不敢……”

    “還說不敢,”她一語當先,充滿憤恨的兩眼微微眯起,目光飲血,“當日說好了,我放你到爺身邊,你就幫我除掉汐奚,如今倒好,我還賠上自己的兩個丫鬟,怎麼,當上了爺的寢婢,就不將我放在眼裡了?”

    眉雅見她欺身上前,不敢躲,只能硬著頭皮杵在原地,玥姬惱怒不已,一腳踢在她膝蓋上,眉雅被迫下跪,磕破的疼痛還未散去,三千青絲卻被玥姬用力拽在手中後拉起來,“那兩條性命,你要如何賠給我?”

    “主子,昨日汐奚是到了園子裡頭,一切都是按著我們計劃好的行事,奴婢不敢有所隱瞞,奴婢是看著她走出東宮的。”

    “既然如此,那為何沒能逮住她,你不是說她不會功夫麼?”玥姬拽住的力道收緊,疼的女子冷汗層出。她下巴輕揚,兩隻小手用力握成拳,卑微屈膝,可終有一日,她所受的屈辱會一併討要回來。她將汐奚陷入生死之境,不假,可眉雅比誰都清楚她的身手,雖然玥姬這邊難以交代,但總算也是一舉兩得。  

    “主子請放心,奴婢現在入得東宮,都是您一手提拔,奴婢不會忘記,他日,奴婢定當全心全意助您。”眉雅忍痛,她雖是寢婢,名義上卻已是玄釁的人,玥姬應該不敢動她。

    果真,女子聽聞之後微微鬆了手,只是嘴上不輕饒,“記著你今日的話,哼!”

    眉雅被安排在東宮內的別苑,數不清的房屋,而作為寢婢,只分得一人一間,不會同侍妾那樣有單獨的庭院。

    五月盟內,站滿了人,汐奚不知賈管家讓她們集合在此有何急事,正在眾人翹首以盼時,總算聽到了腳步聲。

    她抬眸,目光穿過人牆擁擠,只覺微微有些刺眼,冷毅犀利的反光從一幅銀質面具上折she而來,玄釁身著深黑色外袍,富貴的白狐裘尾溫順地緊貼在男子雙肩,野氣而性感。墨發以一根玉簪箍在腦後,些微傾瀉,擺設在胸前。面具下,只露出男子堅毅的下巴,以及一雙幽深冷漠的眸子,汐奚瞅著他這副打扮,心中忽然一驚,頭痛欲裂。

    依稀記得腦海中有這樣一個畫面,同樣的銀質面具,同樣不羈的眼神,再要往細處想時,頭卻疼的越發厲害。

    汐奚闔上雙目,眼前不斷盤旋的便是那頭觸目驚心的銀絲,拂在額前的碎發被撥過去,她微驚,睜開眼時男子已站到自己跟前。玄釁抬起的大掌在她光潔飽滿的前額輕拭,掌心內,全是她的汗水。  

    “我要出去談筆買賣,你隨我一起。”

    近身的榕善聞言,臉色一沉,蓮步輕移,“爺,妾身也想去。”

    “榕善,五月盟的生意不容你插足,你忘了我當日的話了?”玄釁低聲警告,話語中分不清責備與否,女子聞言,面上儘是委屈,眼中已顯氤氳,“爺,她只是丫鬟出身。”

    聚在邊上的侍妾們暗自唏噓,在五月盟中,怕也只有榕善敢同主子這樣說話。

    玄釁薄唇緊抿,陰柔的視線透過面具落在她臉上,雖然沒有開口,可眸中的陰沉卻令人不寒而慄,榕善不由自主地倒退一大步,眼神畏懼。

    “記住,她不是丫鬟,是主子!”玄釁一把扯過汐奚手肘,將她推到榕善跟前,眾人紛紛將目光投she過來,平日裡,園內侍妾均仗著榕善是相爺的千金而避讓三分,如今,這新來的汐主子卻是不避嫌,惹上這等麻煩。

    女子怒目相視,汐奚站在她跟前,分外不自在,她將腦袋別向一邊,正好對上殿澤探究的目光。

    “爺,少主,該起身了。”  

    賈官家備好馬車,回到園內復命。

    五月盟外,轎攆順著青石地面排齊開來,聲勢浩蕩,玄釁率先上轎,見身後的女子久沒反應,便大掌將轎簾揮開,不悅說道,“還不上來!”

    汐奚行上前,一手剛伸出,便被強有力的手勁給拉進去,整個人跌入轎中。

    第二十五章 記憶

    “娘……”

    “娘……”

    汐奚頭枕在玄釁肩側,夢魘纏身,卻怎麼都醒不過來。

    “娘,不要……好燙,好熱……”

    她焦急不安,豆大的汗珠凝聚在鼻翼,濃密的睫毛輕顫,卻沒有力氣睜開,好大的火,每一寸皮膚仿佛被撕裂,火光肆意,將整個黑暗的夢境全部點燃。原先閉目養神的男子被驚醒,他大掌撫上她半邊小臉,輕拍下,“汐奚,汐奚——”

    她害怕極了,這樣恐慌的表情是玄釁從未見過的,腦袋不斷在他左肩上扭動,眼睛疼的睜不開,冰涼的液體順著闔起的眼皮處滾落下來,“娘,姐姐……”  

    在突然的驚懼後,她驟然驚醒,身子迅速從玄釁肩上退開,汐奚感覺到臉上不適,隨手抹一把,竟摸到滿手的眼淚。自從跟了九哥之後,她早就忘記了哭,連想念,也只有在沒有人的時候,偷偷躲起來才敢。

    玄釁食指在她眼角下輕拭,溫熱的觸覺讓汐奚一驚,焦急轉身後慌亂地以袖子擦拭。

    背對的身影,猶在輕顫,卻又極力隱忍,玄釁將她拉向自己,汐奚垂著頭,方才淒哀的神色已經斂下,恢復成平靜。她的臉上,像是戴著一張難以取下的面具,如此偽裝,如此令人看不清。

    玄釁劍眉微蹙,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如此的,令人生厭!

    “汐奚,”他揪住她眼中還未消散的隱痛,“你還有親人?”

    她眸子明顯避開,眼皮沉重地闔上,似乎有所逃避,“我也不知道,小時候的很多事都忘記了,我想不起來。”

    “每個人心底,都有一道很深的疤,不願意別人去碰觸,”玄釁取過邊上毛毯蓋在二人身上,“若你的親人還在,我一定想法子將她們找到。”  

    汐奚靠在轎沿,她小臉側向窗外,那一份柔弱的想念,讓她不堪重負,“妾身謝過爺。”

    “汐奚,”玄釁將她的柔荑放入自己掌心,“我們,會有交心的一日麼?”

    她錯愕望過去,目光突然再度覆上一層防備,如履薄冰,“交心?爺覺得,我們這樣不算交心麼?”

    “汐奚,很多事,不用我說穿。”他的語氣明顯沉下去。

    四目相接,汐奚清楚從那雙黑邃的潭底望見了自己的身影,明眸皓齒,眉黛斂秋波,那樣的表里不一。

    她莞爾,卻發現他們很像,他的柔情,他的懷疑,他的試探,自己不也一樣沒有看穿麼?

    “如果爺願意的話,妾身願意,也很想。”汐奚將原先拉開的距離縮近,靠上前去。

    玄釁薄唇抿下,繼而笑出聲來,“汐奚,你很聰明。”

    她唇畔含笑,肩頭被他輕輕攬去,溫順的將面頰枕在他頸窩間,汐奚舒心地闔上眼,“我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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