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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雖這麼說。話里的狠意卻蕩然無存。汐奚笑了笑。站起身道。“這位大姐,我們這是途經此處,並不想偷你們塘里的魚。”
“還說不是哩,”婦人一口咬定。指指她身邊的男子。“你看那人。我的紅鯉魚都要被他掐斷氣了,咋一點不懂憐香惜玉呢。”
玄釁面色沉了沉,有些鐵青,又有些忍俊不禁。手裡的魚,不知該放還是該繼續抓著。
“大姐,要不這樣吧,這條紅鯉魚就算我們買下了,給你銀子可好?”
那婦人皺皺眉,顯然看玄釁有些不慡,“俺這塘里的魚,可是很貴的。”
“大姐請開個價。”汐奚笑容滿面,見那婦人回頭和男子商量著,“相公,你看那男的可像是京城裡的公子哥?那姑娘倒是不錯的,就不知會不會被他騙了……”
“娘子,人家那是開口買魚呢,看你又扯哪裡去了,要不這樣,娘子看他不慡,那我看著他也不慡,我們敲他一筆竹槓,多來的錢還能請娘吃頓好的呢。”
“好,就這樣。”婦人忙不迭地點頭,臉上笑意均是滿足。她伸出細小的巴掌,翻了兩番,“這紅鯉魚就這個價,十…十錢。”
第一次做這種“敲詐”的事,難免有些心虛,說完之後,又有些後悔,壓低了聲音朝著邊上男子說道,“相公,要不算了吧,十錢呢,人家不肯給,可不要上來揍俺們一頓才好。”
“那倒也是,對方長的人高馬大,咱這還拖著個沒出世的孩子呢……”
汐奚不知道他們在竊竊私語些什麼,原以為他們會開個天價出來,卻不曾想……
這兒的民風質樸善良,孕育出來的人,果真也是不一樣的。
她正想說話,就見眼前一亮,啪的,一錠銀子越過她頭頂,落在岸上兩人的腳邊處,那如人忍不住退後兩步,“我們擅自闖入此處,是我們的不是,這錠銀子就算是給你們賠禮的。”玄釁聲音清亮醇厚,岸上二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去撿起那銀子。
“相公……”婦人一手摸著肚子,另一手放下手裡的魚槍,她臉色有些不自然,看了看身邊的男人。
“我們只要十錢就好,”男子知道,那錠銀子差不多可以買下塘內所有的魚了,“用不了這麼多。”
“這位大哥,你就收下吧,”汐奚笑容真摯,“此處風景優美,我們怕是還要在這打擾好一會,有勞你們了。”
如人撿起地上的銀子,歡喜不已,她拉過男人的袖子,“相公,俺們遇上貴人了……”
看著如人臉上的笑,男子露出寵溺而滿足的神色來,望著他們相攜而去的背影,她既是羨慕,又替他們幸福。
“對了,”走了幾步,那婦人突然轉過頭來,語氣很是認真道,“呆會走的時候,你們自己抓幾條魚回去,俺們這塘里養出來的魚可好吃了,又鮮又肥。”
質樸的笑容淡淡散去,汐奚坐下來,才落定,就見玄釁手一松,缺氧的鯉魚回到湖內,撲騰了好幾下,這才生龍活虎。
汐奚原先是坐著的,卻被男子一撲,上半身便壓向船板,正好將寬大的荷葉枕在身下,面頰處,一朵荷花開得嬌艷欲滴。玄釁將她髮髻上的簪子除去,墨發,猶如行雲流水般散開來,一縷,穿過那船沿,落入湖中。
妖媚性感,眼神,魅惑如斯,偏偏巧的是,一片荷花花瓣不偏不倚,居然就落在那繡人的菱唇上。汐奚下意識伸出手,想將它拂開,卻見玄釁欺身上前,他兩手肘腕撐在她身側,探出的舌尖,抵著那荷花將它塞入汐奚嘴中。
唇齒留香,淡雅的清新刷過口中,那吻,迫著荷花深入,汐奚一個不經意,吞咽了下去,玄釁薄唇淺勾,壞笑道,“這麼大,小嘴也吃得下去。”
她臉頰刷得泛紅,兩手抵在玄釁胸前,“你瘋了,這兒是外面,那船家……”
“沒人能看見,”玄釁將她的小臉撥向兩側,“虧得這兒水質肥沃,養出了這麼一塊好地方來。”
碩大的荷葉,像是一個個天然屏障,二人的身軀藏在裡面,果真無人能看見。
舌尖輕探入耳廓,汐奚全身陡的縮起,像是受了巨大刺激般,再難以打開,玄釁修長的手指在她頸後摩掌幾下,另一手,撫在胸前,待到汐奚睜開眼時,就見他食指上,勾著自己貼身穿著的粉色肚兜。胸前一涼,衣衫不知何處,竟已敝開了。
她又驚又惱,總覺得這樣有悖道德。雖然有東西擋著。畢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輕輕的吻,伴著啃咬,留戀在汐奚頸間不肯離去,她料定,那兒必是改紅片片,嬌艷地爭相綻放著。
有過魚水之歡,卻還是無法熟稔,撐在他腰際的腿不知該如何擺放,空虛地輕搭上玄釁的腰,復又,羞服地收了回去。
男子掌握著一切節奏,不急,不緩,遊刃有餘,逼得她幾近發瘋發狂,光潔的前額上,已有淡淡汗珠滲透出來。汐奚喘著氣,玄釁湊上去輕吻,“好香,是花蕊的味道。”
女子面色cháo紅,總覺得他每句話都是話裡有話,汐奚只覺一陣空虛襲來,恨不能有什麼來填滿,偏在這個節骨眼上,玄釁輕撐起了身子,她有苦難言,只得睜著一雙朦朧的眸子瞅著他。欲拒還迎,幾乎就讓玄釁把持不住,他魅惑而笑,那般好看的嘴角,帶著令人期待的邪佞。
手掌,探入湖水之中,撈起來時,每個手指上都沾滿了水,他輕輕一灑,湖水便參差不齊地落在汐奚臉上,頸間,胸前……
嬌美的花蕾雙雙盛開,男子冥黑幽暗的眸子越發沉下去,他壓低身子,聲音嘶啞而隱忍,“你好美。”
“釁,我想……”汐奚輕揚起下巴,脖頸同鎖骨處,有一道優美的弧線。
“你想什麼?”玄釁的聲音,仿若帶著致命誘惑,諄諄引導她一步步陷入深淵,難以自拔,汐奚搖著頭,語調不穩,強弱分明,有幾分哭腔,“我不知道。”
“那可不行,”玄釁一手按在她鎖骨的地方,輕輕揉捏,他邪笑,湊近她耳邊開口說道,“你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知道,我怎麼給你?”
指尖的水珠落在嬌嫩上,不知是感覺到涼,還是受不了這刺激,汐奚全身陡的緊繃,平日裡清冽的瞳仁熾熱如火,仿若星火般能燎原,玄釁緊貼著她的身體,唇舌間的吸允,再加上甘涼的水滴,那磨人的感覺,無疑是冰火兩重天。
頭頂上,朵朵白雲聚到一起,那契合的交疊,仿佛…
汐奚閉上眼淺笑,什麼時候,自己竟變得如此思想不純潔了?
“在我的身下,你還敢三心二意。”男子不滿的聲音帶著霸道而來,略帶懲罰地,竟咬住汐奚精巧的下巴。
她一吃痛,睜開眼,“每次都咬下巴,馬上,這下巴就被你咬沒了。”
玄釁解開她的衣衫,汐奚的耳邊,有潺潺的水聲,船隻時不時還晃動幾下,越發添加了曖昧氤氳的味道。雙目穿過荷葉,幸好,並不能看見那名船家的身影。
他還嫌她投入不夠,大掌一揮,頭頂上,一朵開得正艷的荷花就這麼散落下來,花瓣粘附在汐奚光滑的肌膚上,玄釁大掌拾起幾片,按在她胸前,輕輕揉動起來。花汁嬌嫩,被蹂躪後的花瓣帶著殘敗的美,粘附在汐奚身上的,還有那荷花清新淡雅的芬芳。白皙的肌膚上,不知是因為汁液,還是因為體內泛起的洶湧,總之,那膚色呈現出了粉紅色,令人流連忘返。
這一刻的溫柔鄉,怕是哪個男人都不能拒絕的。
汐奚看見玄釁眸中那抹深不見底的幽暗,燃燒出的欲望,能將人活活拆成四分五裂。
他解開衣衫,釋放出自己,卻並沒有立馬給汐奚解脫,而是手指拈起那破損的花瓣,一路划過她光滑的小腹,往下……
腦門驀地一驚,她趕忙抓住玄釁肆意而為的手,“那是花,那邊不行……”
男子輕咬著她的耳垂,食指已經嘗試著探入,不顧汐奚的阻攔,在她揮身戰慄之時,它長驅直入,身下的人兒下半身弓起,臉上,是難掩的神色,猜不透,望不出。
玄釁嘴角展開滿足而邪肆的笑,汐奚臉蜷的通紅,別向一邊,望著湖中的清澈,並不看他。男子動了動手指,汐奚咬著唇,卻還是有細碎的呻吟在嘴中慢慢逸出,她雙腿不知該併攏還是夾緊,臉上,嬌羞之姿綻放,宛如三月春時,樹上的桃花。
玄釁並沒有忍多久,他手指輕拈,將花瓣取出來,並未立馬棄之,而是任它沾在手上,拿到了汐奚的面前,“潤物,細無聲。”
她索性將雙手掩住臉,不聞,不看,玄釁笑出聲來,下一刻,將她的腿忽地用力壓在胸前,健碩的胸膛,猛然推撞過去。
“呀——”汐奚尖叫一聲,意識到身在何處,便忙閉了嘴。
男子似是忍了很久,初始的動作,狂野而急迫,撞了幾下,方慢下來,留給她喘息的機會。
“汐奚,抱著我。”玄釁兩手撐在她身側,君臨的姿勢,猶如命令般。
汐奚伸出雙手,這才發現一動,就越發深入幾分,她忙躺回船板上,連連搖頭,“不行,我不能動。”
玄釁勾起笑,大掌穿過汐奚的後背,猛的一個用力,將她拉向自己,弓起的後背,令汐奚感覺到堅硬一般的深入,咬住的驚喘抑制不住,破碎傳來。
兩人如連體娃娃般密不可分,香汗自鼻尖輕落,玄釁大掌板住她的臉,令汐奚面對自己,“專心些。”
目光迷離,唇間,嬌蘭吐息,男子托住她整個身子,一手,捏住汐奚的下巴令她目光向下看去,“看見了嗎?我們,是密不可分的,每一處都是。”
她小臉暴紅,羞澀中帶來的快感,更加翻天覆地,如湧起的海嘯般澆滅不熄,如世上最炎熱的火山那般,燙的整個人仿佛燒起來了。
一場歡愛,傾盡所有,那船受了波動,便搖晃起來,驚得水下魚兒四處逃竄。那船家不知是走了還是什麼,天地之間,一眼望去,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一樣。
最後的深入,汐奚被頂入深淵,眼前,咻地明亮起來,四肢百骸,暢快淋漓。
虛脫地躺在船板上,身下,那荷葉已經被用力磨損,玄釁理了理衣衫,將她的裝束恢復原樣後,這才便在汐奚身邊。
“舒服嗎?”臉上的紅暈,因為這句話而再度升染起來,汐奚噙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