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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喵哭了出來:“阿喵說不出來,好奇怪,好痛……”
雖然已經大致明白,但是明晰不想冤枉查寧,她不顧阿喵難以啟齒的表情,冷聲問:“你傷在哪裡?”
阿喵脫下了衣服和褲子……
明晰把阿喵安頓在自己房裡後,走向魔法部。
第十八章反噬
魔法部的課程向來比武技部多而且雜,此時查寧所在的火法組正在演武堂與水法組進行模擬對練,很多閒著無事的學員坐在一邊看著,火里來水裡去的,場面好不熱鬧。
明晰的進入並帶著查寧出去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兩人走到演武堂後面的花園中,查寧撣著身上的灰塵不耐煩道:“怎麼了?什麼事快說!”
“我看到阿喵了。”
“什麼?!”查寧睜大眼,忽又冷笑一聲,“行啊,長進了,先在你這放著,晚上我找人把她領回去……你還不錯嘛,知道幫我抓著她。”
明晰一直背對著查寧,她以為自己會忍不住露出憤怒的表情,但是奇怪的是她非常冷靜,甚至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她遭到虐待,你知道的吧。”
“廢話……倫斯那傢伙愛好是有點奇怪,不過,不就是一個奴隸嘛,難道你想我為一個奴隸和他撕破臉?他可是洛卡領領主的兒子,要復仇他算一大助力。”
“哼。”明晰忍不住冷笑,“你這是在告訴我,你在找盟友嗎?你指望我誇獎你?”
查寧不屑的笑:“誇獎?我需要你的誇獎嗎?一個魔獸的誇獎……”
“你可以試試再說一次。”
“你能對我動手嗎明晰?你忘了你簽得是什麼契約嗎?你沒發現你管的太多了?我是主人!我才是主人!拍賣會,鉑金優雅,杜梅拉……這些地方我以前愛去,我以後還是會去,你們別想逼我去那悶死人的軍營什麼的……我是宰相的兒子!我需要顧及那麼多嗎?我已經答應你不會在公眾有壞影響了,但你不能妨礙我私下的興趣!”查寧語氣激動,壓低了聲音說道。
明晰閉上眼深呼吸一次:“我的家鄉有一句俗語,紙包不住火,查寧,老天在看著你。”
平淡的語氣中裹夾著前所未有的嚴肅,查寧猛然想起了泰努諾充滿磁性的聲音,萬籟俱寂只剩下那聲音,給了自己生命給了自己仇恨和……明晰。
他猛地一抖,聲音怪異的尖利起來,抖動著:“你,你閉嘴……哼哈哈,家鄉,你有家鄉嗎?明晰,你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我父親好心才收留了你,你別指望有他撐腰你就為所欲為,你……啊!”
查寧驚慌的抱住頭,一瞬間他看到明晰的拳頭裹挾著無與倫比的殺氣迎面而來,可是拳頭並沒有到達身上,他睜開眼,發現明晰忽然癱軟在地,全身無力,時不時抽動著,眼中有著蒙蒙的大霧,卻遮不住那憤恨的光芒。
他手足無措,甚至痛恨自己心裡竟然有些愧疚,繞著明晰走了兩圈,想不出什麼救治的法子,他一咬牙,轉身跑出花園。
四周完全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風吹過花糙窸窣的聲音,明晰躺在糙地上獨自忍受著違背契約的反噬,感到全身的骨頭似乎都在被噬咬,痛徹心扉,四肢卻無力的宛若不存在,就連思考都緩慢,她只能感到溫熱的液體划過眼睛和鼻樑輕輕的滴在糙地上。
什麼都不想去想,喪家之犬幾個字卻來回的在腦中徘徊,還帶來了無數人臉。
“爸……媽……”陌生的語調,熟悉的深入骨髓。
“爺爺……嗚……”
我做錯了什麼?明晰一遍遍的想著,越想越悲傷。
再也忍不住劇痛,她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醒了?”
“她醒了!太好了,終於醒了……”
兩個聲音嘰嘰喳喳的,明晰感到腦中暈眩,鼻尖是熟悉的氣味,看來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睜眼,眼前是兩張大臉,朵莉婭和阿喵。
“你們,都在啊。”
“是呀。”朵莉婭把阿喵的臉推開,滿臉緊張,“你怎麼啦?亞雷大哥把你送回來的時候,你的樣子就好像要死了。”
“亞雷?”明晰一時沒反應過來,“哪個亞雷?”
“還有哪個亞雷!”朵莉婭尖叫,“最年輕的國將,唯一能帶劍進入王宮,英俊多金,勇冠大陸,成熟冷靜,揮斥方遒的……”
“聽你這麼說,估計我不認識這人。”明晰認真的說,“那你別介紹這人誰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朵莉婭滿臉憧憬被無情的打斷,她不再想明晰是否認識亞雷,只是嘟囔著:“還能發生什麼,你半死不活被送回來,我給你用了幾次神術都沒用,後來你自己睡過去了,亞雷哥哥估計你沒事,就走啦……對了,你是不是去找那個查寧了?”
明晰瞥了眼阿喵。
阿喵惶恐的低下頭:“他們,他們兩個一起問我,我,我不能讓你白白為我受傷。”
明晰動動嘴唇沒說什麼,翻過身去,半天才說了句:“多事。”
“你說誰多事?”朵莉婭又推開阿喵,叉著腰站在床邊,“不管你說阿喵多事還是我們多事,這事我管定了!這個混蛋查寧,他怎麼能打你呢?!你也真是的,你身手這麼好,怎麼會被他一個三流法師打倒呢?!”
小女生的聲音亮的有些刺耳,明晰很無奈的捂上耳朵:“你讓我休息下好不好……”
“你……好吧好吧,我多事,我走!”朵莉婭跺跺腳轉身要走,又轉身朝阿喵喊,“時間到了!跟我來!”
阿喵看看明晰,唯唯諾諾的起身跟出去,兩人關門,在外面傳來一陣魔咒吟誦的聲音,然後絲絲柔和的白光從門fèng透過。
看來是朵莉婭在給阿喵療傷,明晰笑笑,這丫頭其實人不錯啊。
難道,這世界上唯一一個沒救的人就讓自己碰上了嗎,老天也太殘忍了吧。
明晰只覺得一陣疲勞,什麼都不願想,翻身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朵莉婭和貓女都已經離開,留言上說貓女被宰相家的人接走了,放下紙條明晰搖搖頭,她當然知道自己在宰相府還算半個外人,基本沒有話語權,對於貓女,自己已經做了能做的了。
甩開昨天發生的事情,她慢慢的走向課堂。
自從第一堂公共課後,以後的課都已經趨於正常,至少讓明晰找回了中學上課的感覺,所有人坐的筆直,聽不同的老師上課。
不同的是,這裡的人都爭相發言,有什麼想法都毫不顧忌的說出來,而明晰印象中,他們那時候的高中生,早就沒有了搶著發言的興趣,上課就如一潭死水。
所以雖然自己依然有著不願舉手發言提問的習慣,但是上課的時候依然是饒有興致的,有時甚至會為了某人的精彩發言而鼓掌,竟然漸漸忘了煩惱,就好像回到了初中高中的青蔥歲月。
她又遇到了碧昂絲,在銀槍糙班的碧昂絲認識了不少朋友,幾人中午一起吃飯,然後碧昂絲會去戰士班上課,明晰則順道四處溜達……她的刺客術第一堂課還沒結束,最近經常有人不懷好意的注視她,但她不欲與人動手,總是利用自己敏銳的感官躲避開來,實在避不開的,就糙糙解決。
這些人這些小劑量對她來說,連塞牙fèng都不夠。
領教過刺客術幾個老師的手段後,明晰甚至有點沾沾自喜,但是很快她就從阿羅達那兒得知,老師和學長都被命令禁止使用刺客專用的鬥氣,否則他們的隱藏和戰鬥力將是極為棘手的。
這樣想著,明晰不禁對鬥氣有了一點好奇。
她的家鄉早就沒有了傳說中的內力,練過一點氣功的她並沒有察覺有什麼特別,此時有了鬥氣,雖然聽起來和內力是完全兩種體系,但是她還是有著期待。
即使是個現代社會cháo人時代的新新女孩,但是出身武術家族的她對於變強,還是有著本能的渴望的。
今天是最後檢查的日子,看著口袋裡玻璃杯,再看看旁邊阿羅達半睡不睡的模樣,似乎這次幾個學員的第一次測試都能完成呢。
昏昏沉沉的上完課,準備著用了午餐後進行下午的課,明晰收拾了一下書本筆記,隨意的摸摸口袋,忽然停住了。
她沒有立刻去看口袋,而是看了看阿羅達,他正摸著口袋,也突然停住。
慢慢轉過頭,兩人的目光碰觸到一起。
“你也……”
“是啊。”
第十九章她很可憐
保管了這麼多天的玻璃杯,明晰還不說,阿羅達的好幾次都快被搶走了,累死累活的,結果這麼個下場,想想就不甘心。
但到底是誰偷的,一點頭緒都沒有。
沉默了一會,兩人同時說:“傭兵大樓。”
來不及叫上卡博特,兩人急匆匆的沖向傭兵大樓,翻找了一下任務列表,果然在偷取玻璃杯的任務旁寫著大大的完成。
看看前面的完成列表,還是剛剛完成的。
明晰沖向櫃檯,那裡女記錄員正在登記新的傭兵團。
“小姐,請問你記得剛才來完成那個這個任務的人嗎?”
服務員點頭微微一笑:“抱歉小姐,這是不能透露的。”
“……”
明晰轉頭,對阿羅達聳肩搖頭,兩人都很無奈。
深沉的吃完午飯,兩人兩手空空來到上次的假山旁,發現卡博特也低沉的站在那裡,稍微一聊就知道,他也在最後關頭被偷了。
雖然對刺客術並不怎麼上心,但是最後關頭晚節不保還是明晰不能忍受的,作為只有三個新學員的刺客部,雖然還不是很熟,卻已經有了同仇敵愾相依為命的感覺,三人站在那一起咒罵無恥的小偷。
“你們還好意思說?!被偷了就是技不如人!”費德的怒罵從假山上傳來,隨著他的聲音假山旁還躥出一個少女,她有著一頭紫色的短髮,同色的眼睛裡有著輕蔑的笑,她抬起手,三個杯子在一個小籃子裡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竟然被一個盜賊部的三年級學員偷了東西,丟死人了!”費德繼續怒罵,又指著那個女生,“西維亞,你注意點,要不然被我打了就去找你們部長哭吧。”
西維亞很輕蔑的看著費德:“費德大師,我只是幫你教教學生而已,被偷了東西就應該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這一年武技考核大會你們刺客部終於有人了,我這也算給你慶祝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