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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處置紹晚詞現在成了難題,畢竟是衛策曾經的未婚妻,就是後來退了婚,情份總是有點的。真按原來計劃那樣送出去當歌伎,只怕衛策也與心不忍。
沈書君心中對於紹晚詞是厭惡透了,本以為她只是打衛策的主意,現在又把目標轉向衛連舟。便對衛策道:“既然紹小姐與衛家有如此緣淵,留在我家中,我實在難安置她。不如這樣,我把賣身契交給小弟,任由你料理。”
說著,沈書君就給江氏使了個眼色,江氏會意忙回屋去取賣身契。話說成這樣現在,沈家既然當時花了八千銀子買下紹晚詞,現在也難打發她。銀子是虧了,但總不能因為這麼個人,跟衛家兄弟弄生分了,最好的就是交給衛策,隨他怎麼辦。
衛策此時也覺得十分難辦,但紹晚詞的賣身契他如何肯接,便道:“雖然是曾經相識,但人是沈大哥買下來的,自然歸沈大哥所有,如何能把賣身契給我。更何況現在她又要吵著見我三哥,現在要怎麼辦處……不如等我三哥來,看他怎麼說?”
其實他也是覺得難安置紹晚詞,要說看著她淪為歌伎實在可憐。但人是沈書君的,買了她就有權安排。而且這麼一個大活人,還是個女人,要是平民還能給她幾兩銀子隨她去,現在又是奴籍,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幸好現在紹晚詞吵著要見衛連舟,那就看衛連舟如何說。
沈書君轉念一想,反正衛連舟過幾天就來了,這麼個女人再噁心也沒幾天了。他本想把沈書嫻嫁他,現在用紹晚詞試試衛連舟人品也不錯。要是衛連舟在女色上如此不挑,就是他條件再好,婚事也不能再提了。
不過這麼一鬧騰,怎麼也不能好再把紹晚詞當歌伎送出去,同時也有點意外,紹晚詞竟然是國公府的小姐,那與她訂婚的衛策,只怕身世也差不到哪裡去。心裡盤算著,便道:“也好,紹姑娘既然這麼思嫁衛兄,不如等衛兄過來,看他怎麼說。”
第48章 夫妻商議
衛策首先跑的,這邊說定怎麼處置紹晚詞,跟沈書君拱了拱手就飛一奔的回自己的客院去了。沈書君也不好叫住他,他現在只擔心衛策要走。江氏先讓婆子把紹晚詞送回西北院去,當不當歌伎送出去再說,遷都遷出去了,就是沒遷出去,也不好再在小跨院裡住。
紹晚詞又吵鬧起來,江氏哪裡理會她這個,衛策都溜了,她不用再給紹晚詞留一點顏面。兩、個婆子架住,捂住嘴拖走了。
沈書君從剛才紹晚詞出場,臉上就陰的能擠出水來,回到後院江氏正房裡,就問:“紹氏不是在西北院有婆子看著,怎麼就跑出來了。”
江氏知道逃不了這一問,剛想請罪,沈書嫻就站住來,道:“哥哥,你別怪嫂嫂,這都是我的錯,其實我早該回稟嫂嫂,只是想著……都是我的錯。”
“怎麼回事?”沈書君愣了一下,按理說他房裡的事,沈書嫻是管不著,也不管的。
沈書嫻便把那日周嬤嬤如何求她放紹晚詞,以及自己如何回的說了一遍。又道:“想那紹氏如何是能跑出來,必是周嬤嬤賄賂了看守的婆子,婆子看她是我的引教嬤嬤才不好駁她的面子。”
“原來如此。”沈書君冷哼的說著,又道:“五十兩銀子請來引教嬤嬤,本想教你規矩,沒想到她自己竟然能勾結姨娘欺瞞背主,這等人我留她做什麼。傳周嬤嬤來。”
沈書嫻只是旁邊站著,發落周嬤嬤只能沈書君和江氏發落,就是此時,她也不能眼沈書君一起指責周嬤嬤的不是,畢竟教過她幾年。
江氏又道:“把那幾個受賄的婆子也一併叫過來,一起處置了。”
周嬤嬤來的很快,她幫紹晚詞出了主意後,她就知道她在沈家呆不下去了。但紹晚詞如此可憐,她受過紹家那麼大的恩,既然有一線希望,她還是想著紹晚詞能條活路,這麼吵到衛策跟前,不管後續結果如何,沈書君也不好再把紹晚詞送出去當歌伎,至少一半目的達成了。
上前對沈書君和江氏福了福身,周嬤嬤低頭道:“我知道大爺傳我何事,我這就打點東西走。”
“走?”沈書君冷哼一聲,周嬤嬤並不是賣身進府的,不存在隨意發賣之說,但他也不會讓她走的這麼容易,道:“你並不是賣身進府的奴僕,但所謂吃一家的飯,干一家的活,你倒是好,想著舊主不能說錯,因為舊主坑害你現在的東家,你以為淮陽城你還能呆的下去。”
周嬤嬤愣了一下,其實從沈家出去她並不怕,像她這樣的引教嬤嬤,不愁沒活干,辭了這家又有另外人家請。但沈書君突然說了這樣的話,這讓她擔心起來,沈書君都快成淮陽一霸了,而且一個城中大戶人家就這麼多,要是沈書君……“你的工錢多少我一分不少你的,但你在沈家犯的事,我也會讓傳遍淮陽城大街小巷,我倒要看看還有哪家人敢請你。”沈書君冷哼著說著。
周嬤嬤頓時慌了,她兒子不事生產,一家老小都靠著她的薪資養著,要是沈書君玩這一手,別說淮陽城,臨近的城中的大戶人家也不敢請她。忙跪下道:“大爺慈悲,我原本是賣身到紹家服侍,後因為家中老太太憐憫,全家放出來,我感念紹家的恩情,看到紹家姑娘留落至止,實在是與心不忍。”
“與心不忍?你只是想著我就是離了沈家照樣有飯可吃,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今天你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由坑了沈家,下次你還能因為別的原由坑了別家。”沈書君說著。
周嬤嬤在沈家幾年,知道沈書君脾氣,這是個說的出做的到的主,想想改口道:“我到底教了姑娘幾年,要大爺如此對外講,外人得知豈不是要疑惑姑娘的教養?”
“你倒是會說話,但我沈家也是暴發商戶之家,將來小妹出嫁,也不過是同等人家,哪裡要的這麼多規矩教養。”沈書君說著,又道:“更何況你打心眼裡看不起我們這等商戶,以後就是到了別家去,也總覺得是別人求著你。要是再犯下其他事情來,被別戶人家捅出來,難道小妹就能逃的開,與其這樣,那不如我自己先說出來。”
周嬤嬤聽得心驚,還想再求,沈書君哪裡容她再說,道:“到帳房去支銀子,你帶來的東西全部帶走,讓婆子看著她,別亂拿了東西。”
江氏見周嬤嬤跪著沒動,給身邊的管家媳婦使了個眼色,張財家的帶著婆子上前把周嬤嬤扶了起來,道:“周媽媽,快些去吧,好歹也給自己留點體面。”
周嬤嬤眼淚掉了下來,卻也明白求也無用,只得起身跟著管家媳婦們走。
沈書嫻旁邊看著圍觀了全過程,她本來想著找個其他藉口打發走周嬤嬤,沒想到還是鬧到如此田地。現在是沈書君發話,只怕周嬤嬤也沒想到她不止吃不了沈家這口飯,整個淮陽城她都混不下去了。
人都是自私的,就像那天她與周嬤嬤說的,讓周嬤嬤傾家蕩產去贖紹晚詞,她肯定不會願意。只是想著我最多丟一份工作而己,這個代價周嬤嬤也願意付。現在是讓她失業了,就不知道周嬤嬤心情幾何了。
打發走周嬤嬤,幾個看守婆子打了幾板子也就完了,水至清則無魚,指望著丫頭婆子一點私心都沒有,那就別使喚人了。打了板子長了記性,知道什麼事情不能做就可以了,當然要是再犯,那就不是幾板子的事了。
江氏嘆氣道:“總是我持家不嚴的緣故,讓紹氏跑出來這麼鬧了一通。”現在如何打發紹氏成了問題,虧些銀子就算了,重點是不能跟衛家兄弟傷了和氣。
“只怕衛小弟住不下去了。”沈書君嘆氣說著。
打發走了周嬤嬤,江書君便讓沈書嫻和林姨娘各自回屋休息,上香遇上謝衡,回家遇上紹氏鬧氣。兩件事擠在一起,夫妻兩個也得商議個對策才是,對比之下如何處理紹氏並不重要,倒是謝衡,要如何應對才好。
江氏端茶上來,沈書君接過來喝了一口,卻是長長吁了口氣,回來的路上他就在盤算著這事,此時心理己有主意,便道:“那位謝公子說他二月初才會來拜訪,我算算日子,衛兄讓我留衛小弟半個月,這個月月底正是最後日期。二月中又有巡鹽御史到任,我看不如這樣,你現在就開始收拾東西,這個月底我們去青陽。”
惹不起那就躲,這年頭尋人說容易也容易,說不容易也難。青陽是省會城市,衛策,衛連舟兩兄弟又都在,以衛策的家世,就是真不幸撞上了,幫著周旋一下也能周的過去。
江氏想想道:“爺的意思是我們全家都去?”要是都去了,這家業如何辦?俗話說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沈家人口也不少,又要如何安置。
沈書君有幾分為難,但留下媳婦在家扛事,也不像他的風格,便道:“我既然要去,肯定要帶上你們,總不能留你們在家中,萬一有事,你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