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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大奶奶進門挨了衛策一巴掌,此時倒是不敢說話了,衛策馬上就要尚公主了。她就是再沒眼色也知道,肯定不能得罪他,乾脆也就不吭聲了。
“昨天收到帖子後我就跟你爹說了,雖然你爹嘴硬,但我知道他心裡還是很想你的。你是他的嫡長子,那麼多年在外頭,他也心疼你。”衛大伯說著,傷心道:“後來二房的事……現在你爹身邊一個人沒有,你這趟來了就把他……”
“既然沒有父子緣分,沒有見面的必要。”衛連舟打斷衛大伯的話,當年程氏之死,大寧氏是兇手,衛二老爺也一樣跑不了。他不會親手弒父,並不表示他會再認衛二老爺為父。父不慈子不孝,貶書都寫了,還說什麼父子。
衛大伯怔了一下,當年衛二老爺是做的狠了些,但衛連舟在他面前說的如此絕情就有點……衛二老爺是他親弟,臨老無依靠,跟著他自然沒問題。但要是能跟著親兒子,豈不是更好些,昨天他收到衛連舟的帖子就想過這個問題,還跟衛大太太商議過,誰想到他才開口,衛連舟就拒絕的如此徹底。
衛策沒跟衛大伯說衛簡還活著的事,主要是太刺激,得考慮衛大伯的年齡。但指望著衛連舟現在接手衛二老爺那是天方夜譚,他沒捅衛二老爺一刀就是孝道極至的表現,只是岔開話題道:“我聽人說最近海上不太平,又有海盜打劫,三哥,有沒有這回事?”他聽的小道息似是而非的,也不好分辯。
衛連舟點點頭,道:“我此時上京也是因為這個,朝廷需得早做準備,不然後患無窮。”
“要開戰?”衛策問著,心情有點激動,打戰當然不好。但大珠太平了這些年,戰事是什麼樣的根本就沒人知道,只能全憑想像力,要是有機會到前線去,建功立業干出一番事業,也不枉此生。
衛連舟道:“必須開戰,跟海盜沒什麼好談的。”治國需要各種講究,但對付海盜只能以暴治暴。
兩人就海盜的事聊了起來,其他人全然插不上嘴,至於沈書嫻見禮說了幾句話外更是一句話沒說。不是她不想表現實在是沒機會,衛大太太倒是挺和善的,到於衛大奶奶進門就被衛策絕殺,現在壓根就不說話了。
衛連舟又跟衛策說起海盜的事,衛大伯都聽得無語,更何況是她。雖然聽得似懂非懂,沈書嫻總覺得衛策對於戰事很有見解。
又聊了幾句,衛連舟就要帶著沈書嫻回去,衛大伯苦留衛連舟中飯,十來年不見總要吃頓飯再走。衛連舟卻說謝衡下午找他有事,衛大伯也不好再留。只是衛連舟要走之即,衛大伯還是道:“你難得來一趟,總要見見你爹一面,跟他說,你已經成親了。”
親父子之間到這種地步,衛大伯除了嘆氣也無話可說。讓衛連舟把衛二老爺帶走,奉養終老就是不可能了,總要見上面才好。
衛連舟臉色有幾分難看,直接吐出來兩個字:“不見。”
從國公府出來,衛連舟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沈書嫻也不知道怎麼勸。來的時候衛連舟臉色就不太好看,此時出來就更難看了。尤其是衛大伯提到衛二老爺時,對衛連舟來說根本就是絕殺。也許衛大伯自己有聖父老糊塗的資質,但用這樣的思想去想旁人就有點……回到鄭王府,換車回去的時候,衛連舟卻是道:“我有事要跟裴先生說,你先回屋歇著,明天我們再去定遠侯府。”
沈書嫻意味深長地看衛連舟一眼,卻是沒問,只是笑著點頭道:“你只管忙你的,我去把明天去姐姐家的禮物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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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連舟與沈書嫻上京來,雖然只帶了兩個包袱,但也不是兩手空空來的。對著國公府可以兩手空空,拿去的七、八萬兩銀子都不要了,這禮已經夠大。到定遠侯府去就不能這樣,雖然這幾年衛連舟明里暗裡往定遠侯府送去的錢也不少,但那屬於正常打點,他的生意靠著侯府打點,年年往侯府肯定不能太輕了。
現在姐弟十來年不見,衛連舟肯定不能空著手,沈書嫻來過侯府,侯府的人口倒是認清了。女眷們全部都是首飾類的,也不用包裝的多好,用絹包好往包袱里一丟就來了。至於男們的東西,意思一下送送就好,過年過節的大禮從來沒有空過。
沈書嫻一個人吃了中午飯,然後就喚來小廝通知管事,讓他們去京城最好的店裡買各種首飾盒以及布匹,還有平常賀禮。按衛連舟說的,直接拿鄭王府的也沒什麼,謝衡肯定不會這么小氣。
沈書嫻想想還是不太妥當,自己手裡有錢,列好單子打發管事的去採買來就好了。借住無所謂,吃幾頓飯也無所謂,現在連送禮都要拿人家的,沈書嫻覺得有點不太好意思。
首飾全部放到首飾盒裡,全部包裝完畢,管事們買來的賀禮也全部收拾完畢,禮單寫完。沈書嫻又核對了一遍確認無誤了,這才鬆了口氣,一個下午的時間也已經全過去,直接跳到晚飯掌燈。
衛連舟仍然沒有回來,沈書嫻只讓婆子傳晚飯,飯完快睡下了,衛連舟也終於回來了。沈書嫻顧不上問他,下午忙著盤點禮物累都累死了,只是報備聲兩人就各自睡下。
天亮起來沈書嫻挑了身鮮艷的衣服,今天去重頭戲,想到昨天衛連舟去國公府。看來衛氏現在跟國公府的關係也有點緊張,想她十來年沒見過親弟弟,要是跟國公府關係好。衛大太太大可以打發婆子跟她說一聲,讓姐弟兩個在國公府相見。
衛大伯和衛大太太也許不是壞人,他們是明顯不會做人。再加上衛大爺和衛大奶奶那樣,就是再有嫡公主庇護,衛家的發展也要到頭了。衛大伯這個衛家族長已經嚴重失職,但至少他還是心地善良,衛大爺連這個唯一的優點都沒有。衛家將來的子孫可以想像得到,岳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等到衛大爺當族長時,估計衛家再不久真是討飯的命。
天亮夫妻兩個早早起來,衛連舟的心情多少有點激動,衛氏一直掛念著衛連舟,衛連舟何嘗不是如此。衛氏與世子夫妻感情倒是不錯,但聽去送禮的管事說,世子後宅也不是沒有妾室,想到後宅妻妾之爭,衛連舟多少點心理陰影。
他是男人,情況就是再糟糕時代的大環境總是寬容的。女人就是嫁的再好,也是各種杯具,衛氏的爹那樣,兄弟那樣,在後院不明不白地死了都不會有人管。
“姐姐過得很好,外甥們也十分可愛。”沈書嫻笑著說,衛氏能生兒子,世子人也很好,衛氏也是運氣好。娘家爛成那樣,自己日子還能過的不錯。
衛連舟有幾分嘆息,他要是沒有出族,還能正常科舉取得功名,不像現在的商賈之家,衛氏的日子會過得更好。道:“總要看到才好。”
車駕在定遠侯府二門停了下來,衛連舟扶著沈書嫻從車上下來,抬頭看到衛氏,衛氏眼淚汪汪的看著他,衛氏抱著衛連舟痛哭起來。世子旁邊勸了一會,這才勸開了,衛氏又拉起孩子們介紹給衛連舟認識。
說了好一會衛氏才算把眼淚止住,領著衛連舟到後院先去見自己的婆婆。又是一番廝見,這回都是熟人,衛氏嫁過來的早,那時候衛連舟還沒出京,在京中名聲正盛之時,京中女眷見過衛連舟的也極多。
“你們姐弟十來年沒見面了,別在我這裡了,到屋裡好好說說話。”定遠侯夫人笑著說,衛連舟這些年過的也不容易。又對衛氏笑著道:“席面你也別操心收拾,只管等婆子傳你吃飯。”
衛氏笑了起來,道:“太太心疼我。”
衛連舟與沈書嫻也跟著站起身來,見了禮這才退下。
到了衛氏屋裡,姐弟兩個的話也就多了,孩子們也都抱在跟前。衛氏自己這些年的生活沒啥好說的,生孩子,侍候公婆丈夫,管家理事,天天忙碌也不知道忙的什麼。衛連舟則是報喜不報憂,只說什麼都好,至於衛簡的事提都沒提。
“大伯現在是真糊塗了,讓大爺襲爵,就是小九尚了公主,就大爺那樣,難道衛家以後就能好了。”衛氏感嘆的說著,要是衛策沒本事就算了,他明明有本事能從仕途出來,何必去尚公主,公主豈是那麼好娶的。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宜宣公主脾氣性格在公主裡頭算是好的,皇后嫡出,身份夠尊貴,教養也夠好。應該不會把駙馬當成小廝下人使喚,要是兩個人婚後能過的和和美美,這也不失是件美事。
衛連舟沒接話,只是把話題叉開,說到別的事上。衛氏感嘆兩句也沒說的,這事她也就能感嘆兩句,她又能說什麼。話題說著就說到肚子上,衛氏的眼恨不得都要化身成XO光線,直盯著沈書嫻的肚子打轉。
衛連舟都二十七了,正常情況下他的兒子都要定親了,現在只是才成親,沈書嫻不急,但她真著急,恨不得沈書雜馬上懷上,生個一個加強排。沈書嫻多少有點抽抽,直接不說話了。才新婚而己,孩子怎麼可能會來得這麼快,再者她一直算著安全期,不想那麼早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