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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君笑著接過來,道:“現在搬到青陽來,與小妹通信倒是方便了。”滙豐船行的貨船在青陽有站點,常有貨船出入,托他們帶信,帶東西是真方便。
江氏笑著道:“信上小妹還說要想勸勸姑爺呢,若是兄妹能在一處該多好。”
“小妹真是,這豈是勸的事,回信時我一定要說她。”沈書君說著。
衛連舟那種男人豈是能勸動的,若是能兄妹一處當然是好事,然後衛連舟幹嘛去?天天在家抱孩子?別逗了,不可能的事。就是青陽也是海口城市,也可以跑船做海運,但衛連舟己經在海口經營這麼多年。
更重要的是海運的地盤早就劃分好了,能把海運做大的哪個沒後台,只看衛連舟手下那些人馬,他說搬家那能隨意搬啊。更何況若是衛連舟來了青陽,那己經在青陽立住腳的海商往哪裡去,人家可不會想著給你換地盤。
江氏覺得有理,女人只能跟著男人走,想指揮男人……除非那是個軟腳蝦。又轉開話題道:“你去新房看了嗎,工頭送來消息說,土木工程己經結束,我本想今天去看的,結果事忙就沒去。”
沈書君最近一直跟老闆夥計打交道更是顧不上,聽說土木工程己完,也頓來了興趣。新房的圖紙他只看了一眼,據說柴家的管事說,這是謝衡派人送來的圖紙,絕對是一等一的,對圖紙放心,沈書君也就沒去看。現在房舍都好了,肯定要過去看看,便道:“正好我明天上午也無事,我們一起去看看。”
“好啊。”江氏笑著。
七進的大院落,黃金地段,買這裡的時候,就連謝衡都沒有從地段上挑出毛病,可見是多麼的黃金。兩人坐車到門首,三間大門寬敞明亮,門口兩個石獅子更是威武不凡。所謂府宅的排場,很多時候就看這大門的,就這樣的排場也就比官員低點。
沈府的大匾己經掛上去,沈書君抬頭看著這塊匾,突然生出一股自豪感。從一窮二白到現在,他也做到了。
“裡頭裝修陣設的圖紙有了嗎?”沈書君問著。
江氏道:“己經有了,是跟土木工程的一起送來的,都是王爺派人送來的。”謝衡在房子問題上確實操了許多心,就算這種事對謝衡來說是吩咐一句的事,但謝衡能想起來這就十分難得。
沈書君想了想道:“讓師傅再畫一份給我。”
“大爺是要?”江氏疑惑的問。
沈書君笑著道:“我想給謝大哥寄一份過去,你想啊,家中亭台樓閣肯定不少。我去謝府時,幾乎每處都提字對聯之類的,我想請謝大哥給我們提,也沾沾他的學問。”謝延豐的字很不錯,他的字都是謝延豐教出來的,只是他沒時間練,但就是這樣,看著也是似模似樣。
江氏點頭道:“還是大爺想的周全,若是能請到謝大爺給家中提字,何其榮幸。”探花郎寫的東西,說出去都是備有面子。
去之前想的是只是看看,畢竟工程之類的事,他們夫妻也不是很懂。結果真看到了新房,兩人主意頓時多了,這樣看那樣看,一直要到吃中飯了,兩人覺得餓了才回家吃飯。進了家門江氏就吩咐丫頭讓廚房收拾飯菜,跟在家裡坐著還不一樣,轉了這麼久真餓了。
丫頭們侍侯著更衣洗臉,沈書君扭頭之間看到江氏,卻是怔住了,神情突然感嘆起來。
江氏只覺得奇怪,沈書君的手突然伸了過來,揪下她一根頭髮,道:“我才看到,你竟然有白髮了。”回想起來江氏嫁與他時,是何等年輕精神,結果卻是白髮橫生。
江氏輕輕笑了起來,看著沈書君手裡的白髮,她早就有白髮了,在好幾年前。家事瑣碎,店鋪的生意也不能輕心,從早到晚的忙碌,怎麼會沒有白髮。卻是道:“我一直很幸慶嫁給了大爺。”沈書君不能說是十全十美的好男人,但至少對她,對這個家,他付出的並不比她少。
沈書君伸手拉住江氏的手,低頭嘆氣道:“想想我這一生,最幸運的一件事就能娶你為妻,為我,為了家操碎了心。”若是換個人家裡早不知道成什麼樣子。
“大爺何必這麼說,我們是結髮夫妻,從成親那天起,我們就要過一輩子的。”江氏說著,從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不管沈書君經歷再多,到最後還是他們夫妻最後扶持到老。
“是啊,我們才是要過一輩子的。”沈書君說著,白首不相離,就是他與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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